作者:鸟松米
“家里灯怎么开着?”
霜序心猛地一跳:“早上忘关了。”
所幸沈聿没有起疑,嘱咐她:“别熬夜,好好休息。”
她点点头,看着他车子开走,才转身上楼。
刚走到门口,门从里面打开,贺庭洲趿着拖鞋站在门口,家里灯都亮着。
“去哪了?”他问。
“岳阿姨身体不舒服,去子封哥家看她了。”
霜序进了门,把包放下,换鞋,贺庭洲关上门,把她往怀里一揽,高大的身躯就贴上来。
她没拒绝,主动环住他腰。
做完后躺在床上,贺庭洲照旧从背后抱着她,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她肩头。
霜序趁他心情好,回头问他:“你明天晚上有事吗?”
贺庭洲背光的眸中噙着明显的笑意:“怎么了,想我早点回来?”
“不是,我问问你去不去左钟哥那。”霜序说,“他不是搬家了吗,明天要在家里聚会,你要是去,我就不去了。”
左钟跟岳子封一样,拿她当亲妹妹,她不太想明明有时间却故意搪塞不去,要是贺庭洲没空去不了,那简直再好不过。
贺庭洲睨着她,眼底那几分事后温情就像流水一样,不知从那个看不见的出口泄走了:“他家这么小,多一个人都盛不下了?”
“我们两个一起去,容易露馅。”
除了岳子封,那一帮人哪个不比陆漫漫更精明?
“那怎么着。”贺庭洲神色跟嗓音都像兑了一吨水,淡得一点味道都没有,“以后燕城所有场合,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他们的关系又不会一直持续下去,避嫌也是暂时的。
听出他不乐意配合,霜序便没多说:“没事了。”
贺庭洲的兴致显然还是被她扫没了,手从她腰上撤走,松开了她。
他套上裤子下床,离开了卧室,霜序给左钟发微信,说自己公司有点事情,晚上可能过不去了。
发完她就去洗澡,从浴室出来时,贺庭洲不在。
她换好干净的床单,躺在床上,拿起一本新的故事书,看完三个故事,贺庭洲依然没回来。
她意识到什么,打开卧室门走出去,四处无人,一片悄寂,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霜序在空荡荡的客厅站了片刻,回去卧室,手机上有新消息。
岳子封在群里艾特她:【妹妹,明天你不来了?】
她解释的说辞刚打一半,常年不参与群里聊天吹水的贺庭洲冒了个泡。
H:【可能左钟面子不够大吧】
霜序:“……”
不配合就算了,怎么还带挑事的。
岳子封马上就欠兮兮地接:【看来还是我在妹妹心里的分量更重,左钟,你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对妹妹不够好】
左钟:【……】
霜序忙说:【左钟哥,你别听他挑拨离间,我给你准备了乔迁礼物的,让我哥帮忙带给你】
岳子封:【反正我搬家,妹妹再忙肯定都会抽时间来的】
岳子封:【妹妹,没事的,你左钟哥心胸宽广,不会因为他不重要就生气的】
“……”霜序想顺着屏幕过去打他。
左钟:【我伤心了,妹妹,我们这一时半会不结束呢,你忙完了不能过来玩会吗】
他们这帮人,哪一个没有自己的事业,她那点小打小闹在他们面前都不够看的,再装大忙人真不合适了。
霜序瘫倒在床上,对着天花板长叹口气,重新打字:【好,我忙完就过去】
第102章 你怎么玩起折扇了
公司有事不是霜序瞎编的借口,她下午和冯总约了见面,只不过忙完还是能赶得过去的。
其他人已经都到了,正玩扑克。
贺庭洲懒怠的姿势靠在一张看起来很舒适的单人沙发里,手里捏着仅剩的三张牌,霜序进来时,他眼睑轻抬,视线往她身上很随意地滑了一眼。
“还是左钟面子大,大忙人都能请来。”
……那还不是因为你在挑拨离间。
岳子封说:“他就差一哭二闹三上吊了,妹妹来都是被逼的,懂的都懂。”
左钟想给他一脚:“打你的牌吧,一会裤衩都输没了。”
霜序目不斜视地朝左钟走过去:“左钟哥,祝贺乔迁。”
“谢谢妹妹!”左钟笑呵呵地,“就等你呢,烤肉马上开始,饿了先让你哥给你弄点吃的。”
陆漫漫也在,托着下巴坐在岳子封旁边,霜序和她对上眼神,她在自己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沈聿招手叫霜序,她走过去,沈聿给她拿了碟她爱吃的红美人,已经剥皮切好:“这个糖分高,不要吃太多。”
霜序拿着叉子吃橘子,听见岳子封癫狂的笑声:“对3都没人要?哈哈我赢了!给钱给钱!”
就他的牌技,对3还能赢?
霜序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好撞上贺庭洲的视线。
岳子封伸手把贺庭洲手里那三张牌抽了出来:“愣着干嘛呢你……靠,有对2你不出?”
“让让你。”贺庭洲把目光收了回去,好似视线只是从那掠过,不代表任何含义。
“让让我?”岳子封匪夷所思,“你今天中邪了?”
他语气轻佻却不走心:“爱上你了,行不行。”
说着手臂往沙发背上一搭,转向霜序,像个大爷似的说:“我要吃橘子。”
霜序差点被橘子呛到。
还好她跟沈聿站在一处,这话很难界定究竟是对谁说的。
她佯装镇定地对沈聿说:“哥,庭洲哥想吃橘子。”
沈聿重新切了一盘,亲自端过去给贺庭洲。
“谢了。”他端着碟子,懒洋洋吃了一块,意有所指地评价,“确实挺甜。”
这间新房子拥有一百平米的空中花园,烤炉与食材都已经准备妥当,桌子上摆满酒水,炭火已经点起来。
沈聿的西服外套已经脱掉,把衬衣袖子挽了起来,腕表摘下来递给霜序,开始动手烤肉。
“帮我拿着。”
霜序把他的表收起来,一抬头又对上贺庭洲的视线。
左钟不像岳子封八面玲珑热衷社交,今天请来的都是些好友,一帮人围坐在桌子前,热热闹闹地烤肉喝酒。
岳子封说起他妈想撮合他跟霜序的事,边说边呲着大牙乐:“我妈想要儿媳妇真是想疯了,什么鸳鸯谱都敢点。”
贺庭洲凉凉道:“你妈这是看你碍眼了,打算借沈聿的刀杀你。”
“怎么就要杀我了。”岳子封不乐意听这话,“在场这些人里,我是最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值得托付的那一个,这还有疑问?”
说着问沈聿找认同:“沈聿,你说是不是?”
沈聿淡淡一句:“你没照过镜子?”
一帮人纷纷啐他:“得了吧你,喝点酒脸比吐鲁番盆地都大,你尿要是哑光的,我借你一点。”
霜序正在笑,岳子封叉着腰说:“妹妹你笑什么?”
他举着食指画了一个圈,给她出难题,“就我们这些人,今天让你选一个,你就说你选谁。”
霜序捏着铁签,淡定说:“我选漫漫。”
陆漫漫马上放下手里的麻辣滑牛,冲她比了一颗心:“爱你哟。”
“哎哟哟,挺聪明嘛。”岳子封开始限制条件,“除了她。除了女的。还除了你哥。全世界的男人都死绝了,就剩我们几个,你挑一个吧!”
这问题还真激起了大家的好奇心,所有人都看着霜序,等她作答。
贺庭洲椅子往后倾斜着,漫不经心地瞥她。
这么无聊的问题到底有什么意思?但一双双眼睛都盯着她,不答还不行。
她在挑选其中一个人得罪其他人之间,选择了雨露均沾,得罪所有人。
霜序说:“全世界的男人都死了,你们凭什么活着?”
岳子封败下阵来,手指在空中点了点:“看看你们这帮龟孙子干的好事,妹妹都被你们带坏了。”
沈聿笑起来,眼底流淌着细碎的灯光,像是被她可爱到,手掌轻拍了下她脑袋。
某个地方的气温忽然下降了几度,在夏夜里扩散出幽幽的冷气。
贺庭洲摸过桌子上的烟盒,抽了一支出来,旁边的人正要帮他点火,他看着对面,叫了声:“宝宝,打火机给我。”
满场寂静。
正在笑闹的人全都停了下来,花园的空气浮动着肉香与酒香,一桌子人都看向他。
霜序轻松了半个晚上的神经在一瞬间绷紧了,望向贺庭洲的眼睛,几乎可以用无措来形容。
她整个人都懵了。贺庭洲在干什么?他在叫谁?
那种像小动物看到猛兽一样的惊惶不安,让贺庭洲的心情愈发不爽。
站在旁边的岳子封保持着伸手拿酒的姿势,一脸惊愕:“你叫谁宝宝呢?”
这人骚起来不是没叫过他宝贝,叫宝贝顶多算调戏,叫宝宝可就太暧昧了!
在霜序极度紧张的注视中,贺庭洲极不正经的眼神在岳子封身上走了一遭,痞笑:“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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