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寻星
其实像今天的这种情况她以前不是没有经历过。
她知道自己长得漂亮,有时候漂亮在某些男人眼里就是无意识的勾引。
在国外工作的时候她也被别人占过便宜,跟刚才一样,摸了下她的手。
那种陌生的感觉让人瞬间就起鸡皮疙瘩,浑身发冷。
她当时反应很大,直接就质问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却毫不知羞,反过来说她太过激动,是不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自己刚才只是不小心碰到她而已。
只是不小心碰到而已。
多么随意的说辞,好像无关紧要一样。
后来同事也劝说过,让她不要太介意,有些男人就是这么恶趣味。
没有人会去在意这段小插曲。
但那种陌生又恶心的感觉只有她自己记住了。
“没事。”
她语气平静,已经擦干净的手握紧后又松开,有点转移话题地说了句:“我先走了。”
陈濯清下意识地想留住她,手刚碰到她的指尖就被甩开,残留的水珠跟她的手一样冷。
“别碰我。”她语气有点抖。
陈濯清听出来了,神色骤变,下巴绷紧。
她轻颤的睫毛,微微蜷缩的手,还有这一躲避的动作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颜泠反应过来自己的情绪不对:“对不起,我……”
陈濯清控制住自己想要靠近她的冲动,坚持想要一个答案:“颜泠,你告诉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话刚落,旁边的包厢大门被人从里打开。
几人往这边走来,脚步不稳,有几分醉态。
“你别说,刚才来给盛少送东西的那个女员工,确实有几分姿色。”
“何止是几分,你瞧那脸蛋,那身材,就是穿得太正经了些。”
“还有那小手,也挺滑的。”
说这话的男人就是钱浩,满脸遗憾和不甘:“可惜不能碰。妈的,那女人跟盛西宇到底是什么关系。”
颜泠听到了这几个男人的声音,背地里还这样议论着自己。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混蛋。”
她实在忍无可忍地骂了一句,愤怒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忽然一阵风突然从耳边刮过——
陈濯清在听到最后一句时已经锁定目标,拳头带着风直接就砸向那人的脸。
钱浩不设防地被他揍了一拳,身形摇晃地往后倾,摔倒在地。
刚才那一拳砸在他脸上,力度狠极了,他的嘴角直接溢出血。
酒意瞬间醒了几分,钱浩捂住嘴巴,双眼瞪大,看清来人后直接吼了出来:“陈濯清,你发什么疯!”
“你碰的她?”
声音像是从冰窖里钻出来的冷意,寒气逼人。
陈濯清朝他走近一步,带着居高临下的俯视,眼神压迫。
那张英俊的脸庞表情全无,目光冷厉,阴恻恻的,让人不禁战栗。
下一秒,抬起脚,直接踩上他的手。
“哪只手碰的她。”
第14章
一声惨叫声传来,声音回荡在安静的走廊。
外面的动静引起里面包厢的注意,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走出来看。
众人惊呼一声,眼神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钱浩整个人蜷缩在地,一只手还?被人踩着,表情呈痛苦状。
他给旁边的那两个朋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帮忙。
但那两个男人看了眼陈濯清,想起他之前的那些事,眼神躲闪,不敢轻举妄动?。
跟陈濯清打架,他们还?要命呢!
这?人就是个疯子?!
钱浩被这?么?多人看着,感觉脸面拉不下来,没开口求饶,还?在逞强:“原来是你的妞,啊——”
陈濯清没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加重力气,又重复了一遍。
“问你,哪只手碰的她。”
钱浩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面目狰狞,被踩着那只手,好像听到了骨头移位的声音。
盛西宇从人群中走出来,看到躺在地上的钱浩,觉得再?不收手麻烦的人就是陈濯清,便对他说:“再?继续下去他的手可?能就废了。”
陈濯清冷笑一声:“废了就废了。”
他声音听着格外?平静,语气淡淡,身上却有股狠戾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盛西宇没辙了,只能把目光看向一旁的颜泠,眼神示意她阻止一下。
“陈濯清。”
颜泠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轻声喊了下他的名字,带着点安抚的意味:“我没事。”
她看到了那个男人的手已经?变成什么?样,脸上也有伤,觉得他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教?训。
而且在这?么?多人面前,也丢尽脸了。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陈濯清因为这?样一个人惹上什么?麻烦。
陈濯清听到她的声音,又想到里面刚才发生的事,怒意反而多了几分,脚下的力度加深。
但在场的没人敢上前阻止他。
看惯了他平日里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让大家忘了他是怎么?一步一步爬到现在这?个位置的。
圈内有人说过,招惹陈濯清是比惹到盛西宇更麻烦的一件事。
比起那些用暴力直接解决问题,陈濯清更擅长心理战,如何击垮人的意志,让你陷入到那种跌至谷底的绝望,最?后变成一无所有。
你无法动?手去还?击,钱财、权势那些你最?在乎的东西,只会在你面前慢慢流失,抓也抓不住。
可?现在发现,原来他也有动?怒的时候,情绪会如此外?露。
甚至将自己的软肋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直截了当告诉别人,这?个女人碰不得。
难怪刚才盛西宇会为女人出头,说出那样一番话。
时间像是沉寂,直到被人打破。
颜泠不惧陈濯清身上的那股气场,走到他身后,大胆地拉住他的手腕。
陈濯清的注意力成功被分走一部分。
她轻轻地晃了晃他的手,语气柔而软,有点像撒娇:“陈濯清,我想回家了,你送我好不好。”
“好。”他应得很快。
旁边的那两个男人见陈濯清终于松脚,连忙上前去扶起钱浩,怕待会他又突然发疯。
盛西宇松了一口气,差点以为要赔条命进?去。
他走到陈濯清的面前,一副和事佬的态度:“我兄弟喝醉了,不好意思啊。”
众人:“……”
他们看着眼前站姿稳如松的陈濯清,身上也没闻到半点酒味,觉得这?种鬼话也只有盛西宇才说得出口。
但是盛家和钱家,他们还?是知道自己要站哪边的,不约而同地顺着盛西宇的口风说话。
名利场有时候就是这?样,谁权势大一点,拥护者就多一点。
钱浩捂着受伤的手,站都站不稳,只能靠在旁人身上。
他听得出来,盛西宇刚才的那一番话是要保人。
自己今天注定要吃这?个哑巴亏的。
但他心仍存怨恨,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那张嘴,说出来的话难听又刺耳。
“陈濯清,你不就是盛家养的一条狗吗。”
全场冷寂,气氛再?次凝固。
众人看向陈濯清,以为他会再?次动?手,可?是他没有。
他就站在原地,身姿笔挺,神色淡然,仿佛刚才被说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反倒是站在陈濯清身后的颜泠突然开口,吐字清晰,声音不大不小,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见:
“我倒觉得,你刚才趴在地上的样子?,更像。”
更像一条狗。
她骂起人来都不带脏字的。
回击的话语,明?显是在帮陈濯清说话。
众人发现,女人刚才那张淡静如水的脸,忽而变得盛气凌人,身上有种骄矜的气质,非常人能有。
不禁猜测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不太?像是一名普通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