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枳
没一会儿,侍应生过来递了张房卡给温燃。
薄祁闻弹断半截烟灰,“出去逛逛吧,累了就早点休息。”
刚巧另一桌的苏茶也陪累了,见状笑着过来,挽着温燃的手臂,说走啊,正好我也腻了,想出去抽根烟。
温燃还没说什么。
薄祁闻递了个眼神,这就允了。
苏茶高高兴兴拉着温燃起身,去楼上的走廊透气。
瞧着温燃和薄祁闻互动好半天了。
两人刚靠在栏杆上,苏茶就指着温燃的鼻子说,“这回我看你还撒不撒谎,都被我抓现行了吧。”
温燃挺无奈的。
她想解释,可又觉得就算解释,苏茶也不会信,反倒是显得她矫情。
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薄祁闻也的确是她的金主。
她仰仗的人。
她没什么好撇清关系的……她喜欢和他有关。
温燃没了解释的欲望,把皮球踢回去,“我倒是想问你呢,你都有男朋友了,怎么在外面还乱来。”
就在刚才。
她不止看到别的女人被摸大腿。
也看到苏茶被揩了两次油。
结果苏茶哈哈一笑,“拜托,他是我男朋友啊。”
这回答无疑是令人意外的。
温燃哑口无言,“可他——”
“他年纪的确比我大很多,”苏茶不在意地耸肩,“但那又怎么样,能给我钱给资源就行。”
说话间,她颇为风尘气地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点燃,那副驾轻就熟的姿态,完全和温燃印象中那个明媚洒脱的大小姐相反。
不用猜都知道这刻温燃在想什么。
苏茶吐了口烟,轻笑,“温大美女,不是谁都能像你这么幸运的,攀上那么高的枝头,对方还是个人间绝色,这要是我做梦都要笑醒。”
说话间,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温燃,“不过你俩是不是还没睡呢。”
苏茶早就发现了,看起来温燃是薄祁闻的人,可俩人行为举止相当有分寸。
温燃也没想到苏茶能这么直接,总觉得她这晚像换了个人。
她认真看着苏茶,“所以你觉得这世界上所有男女关系,都要用睡没睡过来定义吗?”
苏茶朝外弹了弹烟灰说,“妹妹,咱都来这儿了,就别清高了,我也是给你句忠告,没睡的话赶紧睡,免得他被别的女的瞧上,他那样的男人,你都不知道有多稀有多精贵,没见刚刚好几个女的朝他身上瞟吗,这就是薄祁闻没搭理,他要是搭理了你看那几个女的今晚敢不敢跑他床上去。”
“……”
温燃虽是平静又无语的表情。
可垂下来的嘴角,早已出卖了她的心境。
苏茶噗呲一笑,低眸把包打开,抽出一样东西硬塞到她手里,“今晚加油吧姐妹。”
温燃摸着那塑料包装。
心头一哽。
脸瞬间便红了。
她想过丢掉,可几次三番的,都鬼使神差地把那东西揣回到外套口袋里。
当然苏茶也没一味鼓吹她这事,中途拉着她去楼下喝了两杯,顺便监督一下自己男人。
用她的话说,谁知道哪个小妖精私下有没有动心思。
这群臭男人,表面上玩的比谁都风雅,私底下比谁玩的都龌龊,说完还冲温燃使了个眼色,笑眯眯地说,别忘了薄祁闻也是男人哦。
温燃表面上反应不大。
心思却在酒精的催化下,变得魂不守舍。
薄祁闻那会儿仍旧在牌桌上,赢多少钱都不动声色,输多少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苏茶都回到牌桌上和老男朋友亲亲热热了。
就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吧台桌上,看着这群上流社会的人。
她亲眼看到一个风韵犹存的女老板,特意坐到薄祁闻身边,嬉笑着陪他打牌,几次都凑得很近。
薄祁闻谈不上搭理她,但也没赶她走。
那女人说了什么,还把他逗笑了一次。
薄祁闻一笑,温燃就不开心。
然而此刻调酒师已经给她上了第三杯鸡尾酒。
温燃想到在薄
祁闻的俱乐部喝醉的那次,有点犹豫要不要喝。
偏偏这时,远处又传来那女人张牙舞爪的笑声。
刺得人头脑发胀。
或许是心电感应。
就在温燃看着薄祁闻的时候,本在斟酌着该出哪张牌的男人,倏然侧眸朝温燃的方向不经意一瞥。
就是这一眼。
两人对上视线。
薄祁闻清楚瞧见,他这姑娘先是猝不及防地慌了下,紧跟着就转过头,拿起桌上那杯调得五颜六色的鸡尾酒,仰头猛灌了一口。
喝完又把杯子朝桌上一撂。
踩着高跟鞋拿着包,扭身就走了。
那步子快得跟一阵风似的。
背影都是倔强的。
薄祁闻先是觉得好笑,转眼看到吧台上被她喝了大半的鸡尾酒,眼神倏然一凛。
……她是真不知道自己酒量多差吗?
而且这又是在跟谁较劲,他又没惹她。
莫名奇妙的感觉萦绕在他心头,一点点变成烦躁。
旁边也不知谁在跟谁聊天,俩人满嘴黄腔,说什么老陈怎么不打牌去了,哦,原来开房和他小情人去单独玩了。
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薄祁闻把牌一撂,突然就没了玩下去的欲望。
……
温燃按照房卡上的门牌号,上了四楼。
酒劲儿上来的挺快。
她从电梯下来的时候,已经有点迷糊了,脚步也渐渐有些不稳。
偏偏这公馆隔音不好,一时只听咿咿呀呀的女人低.吟声,让人脸红心燥。
温燃那股头晕的感觉更明显了,连脚步都不稳,干脆蹲在地上。
就是这时,身后的电梯开了。
温燃还没分清来人是谁,身后就骤然传来一股力道,把她从地上拎起来,拖着她的腿弯把她打横抱起。
温燃酒量再差也还是有防备心的。
在她眼里,这个公馆里的雄性生物除了薄祁闻就没好人,以至于她当下的第一反应就是挣脱。
可还没挣扎几下,就听男人抬腿踹门砰的一声。
紧接着身体悬空。
下一秒她就跌在极其舒软的床上。
那瞬间,温燃不是不害怕的。
可当房间内灯光打开,她看清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是薄祁闻时,那种出于防备的恐惧,又瞬间化作一池春水,只顾荡漾。
她平躺在床上,呆呆望着薄祁闻。
薄祁闻居高临下扯了扯领口,气笑了。
意识在这刻一点点回笼。
温燃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说,“你怎么来了。”
薄祁闻挑眉,“我不上来,看着你一个人在走廊里睡觉?”
说话间,他俯身,眼神似有威慑,又有惩罚一般,双手撑在她两侧,目不转睛地对她冷笑,“我一时不看着你,你就自己找坑跳是吧。”
薄祁闻就没见过这么莫名其妙的小姑娘。
莫名其妙生气,还不把安全当回事,公馆里那些个老男人,喝多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算他能给她撑腰,受到的伤害也无法挽回。
可她呢。
就这么不知好歹把自己灌醉。
一丁点儿都不知道保护自己。
那时薄祁闻是真气的。
他甚至想着找点儿难听话说给她,把她骂哭最好,哭到长记性,下次再也不敢乱来。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
他难得对她发火一回,温燃不仅没被他凶到,反而抬起双臂,明目张胆回搂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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