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里吞风
“你在煮甜汤吗?”他是敲门进来的,拉着前来开门的棠妹儿,非要亲一下才肯换鞋。
“迈火盆太夸张,所以?,帮你煮了枇杷梨水,消火降业。”棠妹儿只接受他蜻蜓点水吻一下,然后弯身帮他拿拖鞋。
靳佑之趁机揩油,捏一把滚圆的屁|股,“消火有你就够,喝甜汤哪有干一炮爽。”
知道他心里?有一把邪火,棠妹儿没理?他,去厨房把汤端出来,往餐桌上一放,“要喝你就喝,不喝就倒掉。”
她继续回客厅看?电视。
靳佑之笑笑,端着碗一口喝掉,然后穿过餐厅,从沙发?后面直接抱上棠妹儿,带着粗重的呼吸,他一寸一寸地吻她脖子。
“……刚刚我被警察带走,你还?一脸生离死别,这才几个小时过去,你对人家冷淡地好像已?经改嫁了。”
棠妹儿嗤地一声?笑,又控制不住地侧了侧头,“靳佑之你别这么混蛋了,好不好。”
“我哪里?混蛋了?”靳佑之手轻轻覆上柔软,“忙着筹办订婚宴,好多天没做了,有点想。”
身热情动,两?人在沙发?上做了一次,靳佑之有点放肆,好似发?火,拼了命的要。
棠妹儿后退到沙发?角落,可还?是躲不过,她搂着他脖子,说,好重,有点疼。
靳佑之听见她抽气,停下来哄她,那我轻轻的。
可头埋在她领口,闻到那股若有似无的梨子味,依旧没控制住,一下一下撞击,开路打?桩都没他用力。
棠妹儿觉得自己要碎了,终于忍不住喊停,然后去推他的腿,示意他出去。
靳佑之刚到一半,哪里?肯,凑过去咬她唇,试图再次弄热她,“你这么软,再给我一点……”
“不行,我真的,受不了。”棠妹儿面目痛苦,开始挣扎。
靳佑之垂眸,鲜艳的嘴唇被他咬破,还?有锁骨之下,破败的衬衣大敞,下面肌肤每一寸都没幸免,他力气太大,指痕触目。
棠妹儿一双红眼睛,里?面早已?没有了状态。
“对不起……”他眼底的光散去,终于停下来。
棠妹儿抚摸着他泛青的下巴,“今天太累了,下次吧。”
靳佑之低头,伏在上面,极力克制让自己平息,许久过后,他起身,“我去洗澡。”
仿佛经历一起入室抢劫,棠妹儿在沙发?上安静地躺了一会儿,然后敛起衣衫,去卧室换了一身纯棉的长袖长裤。
靳佑之没有在这留宿过,这里?也没有他的换洗衣物,趁他洗澡的功夫,棠妹儿上楼给靳佑之取了一身衣服。
灰色的长裤,松松垮垮挂在腰间,他懒得套上衣,直接走出来。
时间不早,电视已?经关了。
靳佑之揭被上床,好像随口一提,“整个晚上,你怎么不问警局里?的事?。”
棠妹儿靠在床头在看?书,“苗大状很有经验,有他在,警察应该从你嘴里?问不出任何东西,对他们来讲,今天应该是一无所获的。”
可能是她外乡人融入得好,棠妹儿说话?时的语音语调,和本港人听不出太大区别。
只是她语速刻意放慢时,音色明亮,显得过分冷静。
靳佑之点头:“确实,棠大状分析准确。”
棠妹儿听出来了,“你不要觉得我不关心你。”
“我打?暴力刑案出身,对经济犯罪不很擅长,能够处理?商业纠纷,也是这几年边做边学,你们大资本家的高阶玩法,苗大状肯定比我懂。”
“你是不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靳佑之只能做此推测。
棠妹儿抬眼,目光笔直反问他,“你觉得我听到什么了?”
去庄家做原告,在自己家做被告。
靳佑之失声?一笑,整个人卸下力气,把棠妹儿拉进怀里?,“舅舅只是误打?误撞,我才会被警方带走,他们掌握的证据不够,我情况很乐观,所以?,别生他们的气好吗?”
棠妹儿:“如果庄生打准了,今天被警察带走的就是我。”
靳佑之讶然,“那只是你的一种假设,事?实上我已经挡在了你前面,没有人伤害到你,这件事对你没有影响。”
“我们是未婚夫妻,不应该是整体么,你舅舅伤害到了你,你说对我没有影响?你可以原谅他,但我真的没办法,何况他本来的目的是把我送进监狱。”
“你只看?到了我舅舅对你的恶意,你怎么不说,整件事?谁才是始作俑者?”说完这番话?,靳佑之已?经起身下床。
棠妹儿身边忽然一空,“你想说什么?”
“一定要我同你把话?讲透?”
靳佑之冷笑,“这些事?都是他搞出来的,可你从始至终都没怪过他,你在心底仍然袒护他,无论他做什么,你都觉得他是迫不得已?,哪怕他要搞垮靳氏……”
床头书一合。
棠妹儿说:“你这么说,是因为?家族的资源全部向?你倾斜,你是受益者,当然有责任守护你的家族。”
“但他呢,他是你父亲的弃子,什么都要自己争取,你叫我责怪他什么?”
“没有道德?不肖子孙?”
靳佑之定定地看?着她,“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这不是袒护又是什么?”
棠妹儿否认,“我没有。”
靳佑之:“你没有,那订婚前夜,你消失了三十分钟,又去了哪里??”
棠妹儿失语了。
靳佑之:“如果不叫人放焰火打?断你们,我都不敢想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原来那场焰火不是歌颂爱情,是警示。
原来靳佑之一直都知道,所以?才反复强调“戒指”“套牢”这样?的字眼。
棠妹儿:“我和他早就结束了,不可能发?生任何事?!”
有没有那场焰火,她都问心无愧,只是,到今天,棠妹儿才有一个崭新的认知。
他他他,那个名字连提都不能提的人,到底还?是横在了他们之间。
好没意思。
能解释的话?,在脑袋里?过了一遍,还?是觉得没意思。
棠妹儿想结束话?题了:“靳佑之,我不知道你原来一直都对我有疑虑,这份疑虑藏在你心里?,每一分每一秒,有多难熬,我能想象得到……你说的其他,我一概不认,但就是这一点,我愿意道歉。”
我愿意,为?我的前尘过往对你产生的困扰而道歉。
也很感?激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拉我出泥沼。
靳佑之已?经换上他之前的衣服,身影在门口稍顿,眼神流露极度地失望,“我做了这么多事?,最后想要的,是你的一句道歉么。”
他走也不回地走掉,片刻,大门“嗙”地一声?撞上。
棠妹儿把自己闷头埋在被子里?,
她告诉自己,没关系。
以?前他们也吵架,见面就吵,从头吵到尾,什么脏话?都飚过,最后不是也没怎么样?。
——
未婚夫去警局走一圈,未婚妻第二天照样?准时上班。
棠大状其人,心态之好,外界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她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站在阿仁工位前,叫他打?电话?给苗大状。
“我想和他碰个面,谈谈靳佑之的案子,你帮我问问他今天什么时候有空,我去律师楼找他。”
完全不避人。
阿仁约好时间,走进办公室,神情有一丝犹疑。
棠妹儿察觉到,从文件中?抬头,“有事?吗?”
“这里?有份文件,我觉得可能对佑少的案子有帮助,”阿仁转交文件袋,“但我不知道这份文件是哪里?来的。”
做律师,最重要就是谨慎,名字都不能随便签在白纸上,白纸上随便写几个字,你敢信?
阿仁:“我早上来的时候,它就已?经放我桌上了,问了周围同事?,也没人知道,所以?,我不确定这里?面的内容是否可靠。”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棠妹儿翻看?了一下,文件厚厚一叠,大量英文叠加数字,艰涩程度够她啃半天。
所以?,去见苗大状的时候,棠妹儿把文件一块带了过去。
不是第一次见面,大律师的圈子就那么小,法庭里?来来往往,她和苗大状算点头之交。
之前没怎么聊过,今天一见面,大家例行寒暄了一下。
苗大状年长,四十多岁的年纪,正是经验和阅历最鼎盛的状态,他对这个案子的评价,基本就是最后的审判结果。
“警方的证据大多集中?在靳氏内部洗钱,和资金链条里?的一些违规操作……佑少虽然是基金会的负责人,但他真正签字的文件似乎没有……所以?,如果上了法庭,佑少最多会以?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被控告,即便定罪,刑期也不会超过八年。”
“不超过八年”,这就是靳佑之所说的乐观?!
棠妹儿深吸一口,“能不能做无罪辩护?”
苗大状绷了绷嘴,“很难。现在的证据很不利,如果硬要做无罪辩护,还?会给陪审团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我建议还?是认下一部分,争取保释,减刑,再结合监外执行就是最好的结果。”
棠妹儿沉默半晌,想起拿来的文件,“这个呢,苗大状,你看?这份文件,对这个案子有没有帮助?”
接过文件,苗大状翻看?的同时,神情一点一点的严肃起来,最后抬头,他推了推眼镜。
“这份文件,你从哪里?来的?”
“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不止没有问题,而且。”他指着其中?一份,“它为?这么大一笔资金提供了合法来源……如果违法金额,可以?大幅度降低,那佑少的刑期,至少也会减少一半。”
“只不过……”
情绪在胸口密密麻麻的渗透着,棠妹儿问,“只不过什么?”
苗大状:“如此缜密的文件,只有内部人士才能拿得到,棠大状,你怎么会有这个?”
第80章 胸口刃“我也曾是你面前的一面墙么。……
从苗大状的律师楼出来,棠妹儿没有直接回公司,而是在车里坐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