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度春秋
师傅听着孩子这话觉得有门,连忙上来推销。
舒英静静听着,等他说完后问:“这边女孩太少了,你们这有女师傅吗?我们家这是两个女孩子,这屋里都是男的,不太方便。”现在是天还凉着,等天热了,场馆里的人打拳一动就是一身的汗,有些男的也不怎么讲究,随手就把上半身脱得干净,对俩小女孩来说,实在有碍观瞻。
那师傅面露难色:“这……实话说,我们还没招过女学员,也没有女师傅。”倒不是他们有什么规矩,而是这边兴趣班挺多,女孩子上兴趣班又大多都选择学些乐器和舞蹈,他们这一直都是男孩报名,后来也有家长带女孩来过,但一看都是男的,就立马领着孩子走了,连试课都没试。
他还是不愿意放弃,又道:“你们要是报名,我给你们课时费再打九折!”招了两个女学员,以后要是再有女孩的家长过来瞧,也能多考虑两分。
但舒英担心的不是钱的问题,她低头看着俩孩子又问:“你们俩真的喜欢吗?要是让你们每周都过来学你们愿意吗?”
谷雨和贝贝互相对视一眼,随后点点头:“愿意!”
行吧,只要孩子乐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但舒英还是得保证她们俩的安全,提出条件道:“我有个条件,你们要是能接受,我们就报名。”
“你说你说。”师傅笑起来,拿脖子上挂着的汗巾擦了擦脸上滑落的汗珠。
“你们平时上课的时候能接受别人看着吗?”舒英问,她看他们这边上课都是在房间里,家长们在外面走廊上坐着等。
“一般是不能的。”
舒英微微垂眼:“我家是两个女孩子,你们要是能接受上课的时候家长也在教室里看着,我们就报名。”她想着要是行就让赵姐和黄姐带她们来上课时轮番守着,她也是看她俩实在喜欢,要不然她是连考虑都不考虑。
师傅脸上笑容一顿,有家长在,师傅们上课其实都会有点不自在,家长们都是花了钱的,一个师傅教十来个小孩,就怕有的家长心思多,觉得师傅对他们的孩子关注少、有遗漏。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边的一群小男孩,想着招俩女孩,以后招学员也能不受限些,咬了咬牙答应下来:“行!”
既然他同意了,舒英也没什么话好说了,当即带着她俩去交费,交完费后没忍住说了句:“你们这要是有女师傅就好了,现在家家户户都一个孩子,都是宝贝,而女孩子普遍体弱,我们也都想让她们学些防身的本事。也不是说男师傅不好,就是大家都是陌生人,场馆里除了男师傅就是男学员,女孩子送到这里来,当家长的肯定是不太放心的。”
师傅听了也不恼,他也知道她说的是实在话,回道:“我回头寻摸寻摸,主要是学拳的女师傅少,不太好找。”
舒英报完名就带着她俩回去,等李固言和舒秀珍回来后跟他俩说一声,两人也都没什么意见,就是要多麻烦赵姐跟黄姐要去轮番守着,不过这里也不是天天都来,每周二周四周六晚上五点到七点,一周上三天,她俩一块儿互相替着倒也还好。
谷雨和贝贝每周学三天拳,每到那三天就是吼吼哈嘿的,一身的精力都被消耗殆尽,到了家洗了澡倒头就睡,不像平时到了睡觉的点还缠着想看动画片不肯睡。
而且学一段时间后,的确是能明显地感觉的俩小家伙身上的肉都结实了点,可见这打拳学得不亏。
李固言这段时间已经把厂房找好了,也交了租金买了几台机床,他出来单干,袁宜自然是跟着他的,厂里还有几个人也想跟着他出来,他没答应,带着袁宜还说得过去,她是他带出来的学生,也是他带到厂里来的,要是再把其他人给带走就不地道了,罗厂长待他不薄,这种事情他是断断不会干的。
他要走,罗厂长也知道留不住他,他是有大本事的人,肯定是不会甘心一辈子就给人当个打工的,所以罗厂长简单挽留了几次后就没再提,反而还问他资金够不够,不够的话他愿意借。
想要单干就没有不缺钱的地方,但李固言没问他借钱,他跟舒英商量着把家里的那套房子抵到银行,又贷的款。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活,跟袁宜把新厂房打扫干净,就只等机床来到再招工人了。
每年三月初六初七,是谷雨和李固言的生日。
李固言提前就说他俩生日在同一天,他就跟着谷雨一块儿过吧,没必要再折腾成两天。
舒英没答应,说:“闺女的生日是闺女的,你的是你的,再忙也不缺那点儿时间。”
李固言知道她是心疼自己,也不反对了,只是笑,笑完又凑到她脸上去亲她。
三月初六这天晚上,两家子都坐到五楼给谷雨庆生。
俩孩子都等着吃蛋糕,吃饭的时候对着一桌子饭菜都有些心不在焉,大人们见了想笑。
舒英把一小碗长寿面放到谷雨面前:“把面吃完就可以吃蛋糕了。”
谷雨看着眼前的面,问:“妈妈,我能不吃面吗?吃了面我就吃不下蛋糕了。”
舒英就是想着让她少吃点蛋糕,自然不会同意,说:“不行,过生日吃长寿面是咱们的传统,是必须要吃的,而且明天是爸爸生日,你明天还能吃蛋糕呢。”
“好吧。”谷雨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又觉得妈妈说得对,于是埋头把一小碗长寿面都呼噜呼噜扒干净,吃完把碗往前一推喊着,“蛋糕蛋糕!”
舒英好笑地在她脑袋上点了一下,谷雨嘿嘿笑。
赵姐去厨房把蛋糕拿过来放到桌子上,舒英跟着一块儿把蛋糕盒子拆掉。
奶油水果蛋糕,因为明天还要买蛋糕,也怕俩小孩吃太多,所以蛋糕就没买大,买了个六寸的,五个大人俩小孩,也就是一人切一小块的量。
吃蛋糕前先关灯点蜡烛许愿,过了这个生日,谷雨就是四周岁了,所以蛋糕上插了四根细细的彩色蜡烛。
许完愿后切蛋糕谷雨和贝贝切的最大,一人抱着一个小蛋糕盘,吃得那是又小心又仔细,像在吃什么龙肝凤髓,舒英瞧着就是龙肝凤髓放在她俩面前,都不一定能吃这么欢。
舒英李固言和舒秀珍吃得也慢,但跟她们俩那不舍得吃的慢不太一样,他们是不太喜欢吃,小的时候喜欢吃蛋糕,甜滋滋的,还有奶油,长大了反而不喜欢吃了,嫌弃太甜了。
舒英虽然学的不是临床医学,但也知道是因为大人的味蕾没有小孩的敏锐了,所以很多小孩不喜欢吃菜,因为能尝出菜里的苦味。
舒英把自己的蛋糕吃完问:“你刚才许的什么愿望?”要是简单的她就直接给满足了。
谷雨抬头睁着油亮的双眸,神采奕奕:“我许愿养一只小狗!”
小狗?舒英有些惊讶挑眉:“为什么想要一只小狗?”她之前没听她提过。
“芝芝有一只小狗,我也想要一只小狗。”
还不等舒英细问,舒秀珍率先笑起来:“哎呦,那我这礼物真是送对了。”
舒英听到这话看过去,眼神发问,你不会真给她买了只小狗吧?
舒秀珍没看她,让黄姐上楼把礼物拿下来,笑说:“我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一只可爱的小花狗。”说完还调皮地冲谷雨眨眨眼 。
舒英惊得张大嘴,问:“你还真给她买了条狗啊?”问题是他们家住楼房还都忙,哪有条件养狗啊!
舒秀珍不语,谷雨乐得要蹦起来。
等黄姐把礼物拿下来后,舒英的心才放回肚子里。
舒秀珍:“喏,小花狗,我托朋友带回来的乐高积木,拼出来就是一只小花狗。”
谷雨抱着盒子看着大姨,撅着的嘴能挂油瓶。
舒秀珍促狭归促狭,也怕真把她惹伤心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说:“等明年你过生日,大姨送你一条真的小狗。”
“跟芝芝家一样的那种吗?”
舒秀珍不知道芝芝家是哪种,但点点头说:“嗯,一样的那种。”
谷雨这才又开心起来。
春意渐浓,长袖的衣服都被脱去,换上短衫。
李固言的厂房也万事俱备,已经开始做业务了,就等着一个好日子正是开业剪彩。
他出来单干,没跟罗厂长一样做风扇,那样就是抢他生意了,他做的是电脑配件。
之前李固萱让他去看的那次,虽然那个零件他们做不出,但也给了他灵感,一台电脑不少钱,跟电脑相关的配件也都很精密,他完全可以做一些他们能做的配件去售卖,而且说实话,他对自己的能力还是有信心的,除了一些国内技术还没掌握的,余下的一些他完全可以做的比同行更好。
开业特意选了一个良辰吉日,邀请了大家参加。
舒秀珍认识的人多,正好有从事电脑这行的,她拉着人一块儿过来参加,不管他们从不从李固言这里下单,总归是个人脉,多结交结交没有坏处。
剪彩的时候,李固言抱着谷雨把舒英一块儿拉到台上去,今天是重要的日子,身为他必不可少的家人,自然要与他一同参与。
录像机在台下举着,两个人都拿着剪刀,笑着将带子剪短,带子断开的瞬间天空中彩带飞扬。
李固言从漫天的彩带中扭头看舒英,她脸上带着满足的笑,长时间侵染在书籍中,让她身上染了书卷气,衬得她的气质更加沉静,眼神平和温柔,带着年岁渐长的成熟。
李固言跟着人群一起鼓掌大笑,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
飘飘扬扬的彩带中,让他想起来他俩结婚的时候,那天她穿着红色套裙,头发烫卷盘起来,唇角弯起笑着,眼神羞涩又带着点对未来的不安。
我们的未来让你满意了吗?
李固言低头在她耳边轻问。
环境嘈杂,舒英没听清他在说什么,问:“你说什么?”
李固言抿唇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舒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见没什么事也就不再追问。
直到客人全都散去,两人也带着谷雨回家,舒英笑了一天,感觉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带着谷雨洗完澡后,就赶紧上床睡觉。
现在天热,谷雨又变成自己睡在单人床上。
李固言也去洗澡,洗完澡带着一身水汽进屋,发梢还在滴着水。
舒英看见后嘟囔:“你怎么也不把头发擦干再进来。”
李固言坐在床位,侧身将毛巾递给她,半撒娇说:“我想让你帮我擦。”
厂子正式开起来,舒英知道他今天开心,也乐得让他更开心,接过毛巾半跪坐在床尾在他头上缓慢地擦拭。
李固言很是享受地闭上眼,等擦得差不多后,微微后仰靠在她怀里,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舒英笑起来,俯下身在他额上轻吻,头发还有点湿湿的,搂在怀里有些凉。
李固言攥着她的手,顺着她掌心的纹路柔柔地划着,划得人心里发痒。
“你开心吗?”
舒英点头:“开心。”
他把白天她没听清的问题又问了一遍:“我们的未来让你满意了吗?”
听到这句话,舒英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他上午问过的。
虽不明白他好端端的怎么这样问,但她抿起唇笑了笑:“满意,跟你在一起,我很满意,有了谷雨,我很满意,我们现在过着这么好的生活,我很满意。”
李固言听她说完,不错眼地盯着她瞧,火热的视线从她脖颈处慢慢向上滑,她白腻的皮肤渐渐染上绯色,柔软的唇饱满诱人,像夏天高悬于树上的樱桃般让人垂涎。
李固言凸起的喉咙上下滑动,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喘着粗气在她唇上轻啄,像对待什么绝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不敢用力。
舒英手指插进他冰凉的发缝间,与他唇瓣相贴,气息交换。
两人耳鬓厮磨了会儿,舒英手下滑在他腰腹处流连,他今年也三十了,但身材保持的很好,硬硬的肌肉上覆着一层软肉,让人爱不释手。
舒英虎口收紧,李固言倒在她身上闷哼一声。
过了会儿,舒英道:“你去看一下谷雨,在她床边档个枕头。”
李固言有些慵懒地抱着她,某个地方又点了她一下才起身,枕头挡好又顺手把灯关掉。
这些做完后,他又轻手轻脚上床,覆着她咬她的耳垂。
舒英缩着脖子哼唧:“你属狗的啊!”
“我属蛇的,你忘了?”李固言抱着她不松,力道加大,“蛇最喜欢缠人。”
舒英眼神涣散,脑袋差点撞到墙上,被他拽着腿又拉回来。
事毕后,舒英觉得自己身上跟被车碾过一样,浑身无力,连手指都抬不起来,她斜睨了他一样:“我明天还得上学呢,你真是过分。”
李固言也觉得自己今天有些过分了,对着她讨好地笑笑,说:“我抱你去洗澡吧?”
舒英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一点水光来,困得点了点头,双手伸出去。
李固言先拿薄毯把她裹住,这才抱着她去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