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臣年
大黎给她打了这么多年零花钱,都没破亿!(不是大黎小气,是大黎都换成其他东西买给她,现金怕她拿着大笔钱干‘坏事’,所以并不会一次给很大额度。
所以绝对不是他。
谁呀?
直到黎瑭看到——
转账备注:牵手费100小时。
破案了。
是姜令词。
而且姜教授还是原价给的,连折扣都不要。
真酷,真豪,真大气。
哎……
如果一辈子都是她的该多好。
可是不行。
绝对不行。
黎瑭猛然摇头,她将手机推到远处,在无人的时候,难得地、真真切切的泄露出几分低落情绪。
一直到姜令词从书房回来,他推开门的同时——
黎瑭才缓慢地勾起唇,朝他展露笑颜:“谢谢姜老师!”
然而姜令词在看到少女明媚的笑容时,反而略略一顿。
下一秒,若无其事地走上前,朝她伸出手:“姜太太,可以牵手了吗?”
黎瑭歪了歪小脑袋,长发如瀑倾洒,朝着姜令词伸出手臂:“当然可以,附赠一个抱抱。”
原本黎瑭只是想要一个拥抱而已。
但她没想到……
姜令词看了坐在梳妆镜前的女孩一会儿,突然将她从凳子上抱起,一路往床上走去。
把黎瑭吓了一跳,手扶在他的没有伤的那一端,望着男人苍白冷峻的侧脸,提醒道:“你还病着呢。”
手臂也有伤。
刚刚退烧恢复点力气,第一时间去书房远程工作。
现在又不管会不会挣开伤口,想要把她抱起来,便抱起来,一点都不顾惜自己的身体,高烧时也是这样,其实黎瑭知道,不能怪他,但又实在忍不住。
黎瑭想到这里,便下意识地咬着唇肉。
“这个咬嘴唇的习惯,怎么最近次数越来越多了?”姜令词将她放到床边,手指轻碰她的唇侧,转而想起刚才在书房工作,还没有洗手,于是距离她唇瓣一厘米的地方停住。
是吗?
黎塘都没有注意到。
然而舌尖弥散开淡淡的血腥气。
她每次遇到难以解决、难以想通的困境,便会下意识地要咬东西。
“下次不会了。”黎瑭脸颊主动贴上姜令词的掌心,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男人指尖有点凉,她刚洗完澡没多久,体温比较高,贴着的时候很舒服,大概与姜令词高烧时,喜欢用她的手来降温,是一样的道理。
真的不会了吗?
姜令词垂下眸光,看向少女位于彩虹之间的可爱发旋,她连小发旋都长的很乖巧又标准,偏偏……惯会阳奉阴违。
见姜令词不说话,黎瑭又主动伸手,拉长了语调:“姜教授花了钱的,还不牵吗?”
本来她以为姜令词会是牵小孩那样牵着她,岂料,他居然慢条斯理地与她十指相扣,是一种极度暧昧的牵手。
黎瑭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下。
这样的牵手,比做a更让她悸动。
明知不对,却控制不了。
“又想咬唇了?”
没等她合上齿关,便听到一道沁着淡淡凉意的声线,由于姜令词尚未痊愈,此时还带着丝丝缕缕的哑。
黎瑭条件反射地松齿:“没。”
由于家庭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房事,不能激烈运动,甚至连激烈的亲吻都要克制。
所以夫妻两个在深夜,盖着辈子纯……牵手。
“一百个小时,你是打算一口气牵完吗?”黎瑭看着天花板,睡姿前所未有的标准,除了被子下被姜令词十指相扣的手,突然问道。
她本来以为这十小时的费用,往多了算,按照正常夫妻平均一天牵手一小时,也得一百天。
姜令词亦是同样的姿势,他轻飘飘地回:“手麻了?”
黎瑭感受了一下:“有点。”
姜令词稍稍松开,从她柔软的手心按到纤细的指节。
一下一下。
没有半点的不耐。
按了几分钟后,又重新握住,姜令词有礼貌地问:“刚才五分钟不算牵手吧?”
黎瑭被问住了:“……”
姜令词不疾不徐:“如果算的话,我会补足费用。”
黎瑭幽幽地说:“你花这么多钱,真就是为了和我牵手?”
姜令词:“当然。”
本来黎瑭还想问他不会有别的目的吧,便听到他这句轻缓自然的回答。
好的,是她不懂有钱人了。
不但黎瑭不懂,黎渊隔了几日发现黎瑭账户有问题时,也不太懂。
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直奔主题地询问:“你在帮姜令词洗、钱?”
是她没想过的角度了。
黎瑭一脸震惊,足足沉默了好几秒,才溢出来一句:
“哥你脑洞真大。”
黎渊语调微沉:“那你银行卡怎么异常了?我去一查,居然多了一亿两千万,别告诉我这是什么夫妻情趣。”
大黎还是这么会踩。
黎瑭再次沉默:“……差不多吧。”
黎渊凉凉一笑:“展开说说,让哥见见世面,到底怎么一个夫妻情趣,这么烧钱。”
不解释清楚这笔钱,今天绝对是过不去的。
于是黎瑭只好如实道:“我跟他说牵手一分钟一万块,打了五折,然后他非要原价给我……一天牵十小时,不就是一亿两千万吗?”
黎渊能准确分辨出妹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原因非常离谱,但……居然是实话。
兄妹两个互相沉默了足足十秒。
“两个傻子。”黎渊落下掷地有声的四个字,直接挂断电话。
黎瑭听着“嘟嘟”挂断的声音,气急败坏——大黎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黎家小公主:【所以你才单身到三十三岁,没情趣!!!】
当然……
有情趣的姜教授,也即将恢复单身。
这段时间看似正常的相处,一切好似与姜令词出差前没有变,又好像变了。
黎瑭这期间没有再提过离婚。
每晚十小时的牵手,黎瑭自始至终都是配合的。从一开始刚牵一会儿便手指发麻,需要姜令词按摩,到后面习惯的一夜安眠。
后来姜令词痊愈,黎瑭也没有拒绝履行夫妻义务,反而偶尔兴致来了,也会喊他老公。
虽然很轻。
但是姜令词听得清楚。
飘窗上,他们双手交扣,身体亦是严丝合缝,像是最亲密无间的爱侣。
黎瑭望着偌大玻璃窗倒映出来他们的身影——她凑近了姜令词,主动与他接吻。
直到高、潮时,黎瑭用力咬了一下姜令词的唇瓣。
淡淡的血腥气蔓延开来。
像是最后一场梦。
在梦的最后,姜令词回吻了她,他的吻很温柔,如水一样安抚着她不知为何躁郁的神经。
像是解那条乱成一团的胸链一般,慢慢地解着她。
然而……
姜令词越温柔、越好,对于黎瑭而言,越像是一场凌迟……
黎瑭承认自己很坏,当初为了得到灵感来源,贪图他的身体,利用他,玷污他,将他拉下神坛后,又天真地想着结婚后便甩了他,提了离婚又狠不下心来,总是心存侥幸,所以当初裴懿爻明明已经给了她最好的解决方案,她第一反应是拒绝的。
不是舍不得国内的一切,她只是单纯的舍不得……姜令词。
仅此而已。
她真是又贪心又可笑。
当初在婚礼上听到姜令词有情感冷漠证是一回事,但是亲自经历到,黎瑭突然清晰意识到了,情感冷漠症不但对别人没有感情,对自己亦是没有,所以他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黎瑭很了解自己,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会沉溺于姜令词给她制造的这一场美梦里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