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臣年
也好用了。
她喜欢泡澡,又不愿意自已一个人在浴室待一个小时。
有了这个浴缸,无论什么时候,姜令词都能陪着她。
也是从这日起姜令词与大舅子黎渊的联系与日增多。
大多聊的都是黎瑭小时候的事情。
黎瑭四岁之前,她是被所有人千娇百宠的小公主,拥有一切宠爱与关注,所有人都让着她。四岁这一年天翻地覆,成了亲戚口中的小累赘小克星,亲戚家的小孩都很会看大人眼色行事,所以抢黎瑭的东西,爱欺负她,看漂亮小女孩哭。
黎渊是怎么知道的呢——
第一年的时候,黎渊偷偷去看过黎瑭,小姑娘看起来被养的干干净净,身上也没有伤,没有被欺负。离开的时候,小姑娘眼泪汪汪地拉着他的衣角,不想让哥哥走,于是黎渊送给妹妹一本儿童用的画本,告诉她,如果想爸爸妈妈哥哥了,可以画下来。
第二年的时候,黎渊问她画画了没,黎瑭偏头傲娇地说没画,因为已经不想爸爸妈妈和哥哥了。起初黎渊以为是小朋友忘性大,这两年应该在亲戚家过的不错。
直到第三年,他才知道妹妹被冷暴力,经常被别的小孩抢东西,而画本他是从亲戚小孩的房间里翻出来的,上面被蜡笔画的乱七八糟,但依稀可以看清楚,最下面是黎瑭用彩笔一笔一画地画的一家四口。
每一页都是。
全被亲戚家那个小崽子恶意毁了,明明他抽屉里有那么多新的画本,非要画在黎瑭那本已经画过画的上头。
这些话题黎渊根本没人聊,刚好逮着姜令词了,他也愿意听,两个人一拍即合。
要么发微信要么打电话。
黎瑭这段时间很依赖姜令词,每天放学回家,如果看不到他,就会很紧张急躁,想咬手,但是白日里,她脑子清醒地知道,不能咬。
指尖蜷缩着。
又下意识咬唇。
这个也不能咬。
咬深了,姜令词会生气。
黎瑭深吸一口气,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向窗外,从这里能第一时间看到他的车。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姜令词和hot一样,突然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又突然地消失,再也见不到。
姜令词越是对她包容宠溺,黎瑭越觉得没有安全感。
尤其今天,他突然晚回家。
姜令词推门进来时。
“你今天晚归了三分零二十秒!”黎瑭蹲在门口,用一副天塌了似的严重语调说。
三分二十秒。
不是三个月二十天。
姜令词熟练地将黎瑭抱到沙发上:“今天可以晚三分零二十秒睡觉。”
“原谅我,好不好?”
“好吧。”
“我还有一个要求。”黎瑭得寸进尺,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转,拉长了语调,“你现在答应我,我就原谅你。”
姜令词一看她这表情,便知道是他不会答应的要求。
思及黎瑭每天都要缠着他进入自己的身体,好似之后这样极尽缠绵的身·体·交·合,才能确定姜令词的存在,才能确定他没有消失。
所以一手解着西装,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微微俯身对黎瑭说:“除了……不戴安全套。”
黎瑭最近闹着不想戴套。
每晚都要闹一下。
听到男人云淡风轻的话语,黎瑭不满地双手勾缠着他的脖颈,主动吻上那张薄唇,黏黏糊糊地说:“给我嘛。”
“我想知道什么感觉。”
“大不了吃药。”
“再不行我去打个避孕针,这里还挺流行的。”
姜令词非常少会不戴套,即便上次被她磨的厉害了,次次都会在最后关头抽出来,事后也会立刻给她清洗干净。
做一次,洗一次。
更别提答应她要弄进去的想法。
姜令词反握住她的手腕,往后一压,单人沙发放平。
相较于少女过家家似的吻,男人的吻更炽热,更欲态,单膝跪在她腿间,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起,这样可以吻的更深,几乎要深入喉咙。
黎瑭被吻到说不出话来,唇舌纠缠,她银丝儿都兜不住,顺着唇侧下淌至脖颈。
黎瑭胸口起伏不定,大口大口喘着。
刚才有那么刹那间,她以为自己要窒息了。
姜令词薄唇极地吻了一下少女细颈上蜿蜒的水痕,“连这个都受不住,还想受其他。”
她浑身都是烫的,像是发烧了一样。
洁白皮肤上洇着大片大片的绯色。
少女一双明眸潋滟,依旧吧倔强地说:“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受不住。”
姜令词眸色微沉:“下周末。”
不是?
做个爱而已,怎么还要挑选日子啊,给孩子选预产期呢。
黎瑭无语。
重要的是——今天才周一!下周末,要等两星期。姜令词不会是打算使用什么拖延法吧。
姜令词起身去做饭前警告黎瑭:“不许乱吃药,更不许乱打针。”
“知道了……”
黎瑭拉长了语调。
她还算了解姜令词,知道自己如果先斩后奏吃了药打了针,姜令词非但不会给她,搞不好为了惩罚她,还要“饿”着她,或者用其他什么招数整她。
有一说一,姜令词之前的教育起了作用。
最起码如今黎瑭做事之前,开始考虑后果了。
黎瑭数着时间的同时,发现姜令词这段时间很不对劲。
上次晚归不是唯一一次,他又晚归了两三次!
明明,他一周只有一节课,为什么有时候比她这个学生还晚。
观察了几天,黎瑭发现他是卡着她的课表回家的。
“他还经常揣着手机跟人聊天打电话!有时候半夜我都听到手机震动。”
“还有!”
“他手机不给我看了!”
“锁屏密码都改了。”
“太不对劲!”
以前姜令词私人手机都是随便黎瑭去看的。
裴懿爻家里。
黎瑭说一句,拍一下桌子。
裴懿爻心疼地看着自己最新置办的设计师款黑胡桃木桌子,花纹都是专门挑选的木头纹理。
于是捧起黎瑭的手腕:“别拍了。”
“你掌心纹路别把我的桌子磨坏了!”
他不关心黎瑭的手疼不疼。
他只关心自己的桌子疼不疼。
黎瑭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举起自己红彤彤的漂亮小爪子:“我手残了,你桌子都破不了一点皮!”
“哎呀,裴错错!这不是重点!”
裴懿爻忍了。
毕竟黎瑭的猫猫刚去世没多久,她沉浸在悲伤中,想什么做什么都不奇怪。
只要不自残就行。
但……
拍桌子这么疼,也想自残吧?
裴懿爻挪开桌子,离黎瑭远一点,顺便问她:“重点是什么?”
黎瑭也不想拍桌子了,毕竟手挺疼的。
她改成拍裴懿爻大腿。
“我觉得……”
裴懿爻:“嗷……”
“你嗷什么?”
裴懿爻幽幽地说,“要不今年你生日,我雕个惊堂木送你吧。”
“好主意。”
“你别总岔开话题。”黎瑭斜眼看他。
裴懿爻:“您请说。”
从今天开始,他要学习姜令词,与任何人都要保持三米以上的社交距离。
尤其是小糖梨!
危险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