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只柚
周司屹慢悠悠出声:“风很好吹?”
心口一缩,后知后觉地明白周司屹早就知道她在。
孟盈推开门,人被抵在门框,呼吸相磨,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他的手指抵着她的耳垂。
浑身僵得厉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听到什么。
周司屹的手指动作缓慢地贴了下她的耳垂,身上有她面前一贯的痞里痞气。
“这是在钓我?”
孟盈这才发现,本能的恐惧下,她试图推开周司屹,但手指正好碰着他的喉结。
跟伸爪子的小猫似的。
她浑身都软,紧张得头皮发麻,倒是耳根刷地红了。
“没有,是不小心,”她缩回手,还认真补充,“没骗你。”
两人几乎严丝合缝得贴着,她的裙摆一下下碰他的膝。
周司屹不说话,自上而下瞥她一眼,目光很欲。
她结巴着问:“如果骗你,会怎么样?”
“把账算干净。”喉结滚了一下,周司屹睨着她,戾气深重,神色淡漠。
烟草仍烧着,灰白烟气无声散开,火星掉落。
后脑勺被他的右手圈着,受着力,心跳很快。
“你刚刚在想什么?”她轻轻喘着气,试图移开话题。
“看她想的跟看你想的不一样。”
“看我想的是什么?”
“跟你睡觉。”
周司屹圈着人的腰搂紧了点儿,便宜占得顺溜又不客气,徐徐地说出这么一句很混蛋的话。
第33章 ch.33 溺
ch.33 溺
两人隔着灰白烟气对视。
心跳越来越快,孟盈的眼睫颤了一下。
不知道有没有遮掩过去,会不会被他发现,她的紧张显而易见。
周司屹的目光里有欲,懒得藏,也有审视。
表面一副冷淡皮囊,其实是个十足的斯文败类。
心跳快得几乎遮掩不住,她心虚地移开视线,下巴被他握着抬起来。
“摸完不认账不好,好学生。”
他的指腹有淡淡的酒精味,记忆被刺激,她被迫抬头,对上周司屹似笑非笑的目光。
“我不认什么账了?”她据理力争。
“你的手,”周司屹语调平淡,眉骨懒懒抬了下,“你自己问问它。”
孟盈睁大眼睛,她当然记得。
她刚刚摸了他喉结。
就很轻碰了一下。
除了有点硬,什么都没感觉到。
“你怎么这么小气,就摸了一下。”
她抿住唇,湿漉漉的眼睛瞪着他。
“那你怎么不让我摸回来?”周司屹斜了斜额。
头顶的灯光骤然打亮,周司屹抬起右手,替她遮了一下。
楼下有脚步声,他就保持着这个姿势,眼里噙着薄笑。
手指碰了碰她僵硬的脖颈。
像是真在讨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这一话题。
孟盈的耳根红透了,被碰得哆嗦了一下,敢怒不敢言地往后躲。
周司屹这个人浑起来百无禁忌。
脚步声越来越近。
“你别碰那儿。”
“红了。”
气音。
很好脾气的商量,态度很好,目光小心翼翼观察着他喉结,还以为他不知道。
效果很烂。
周司屹的喉结滚了下。
脚步声经过转角的前一秒,周司屹把人推进房间,顺手反锁了门。
咔哒一声。
周司屹懒懒靠在门口,夹着烟,挺拔身形被光线拉出道长影。
来的是谢泽。
谢泽会来不奇怪,今晚的局是冲的谢家,毫不留情。
打那场台球的时候谢泽以为周司屹只是一时兴起给人出头,但很快就证明他想错了。
一起来的还有贺家的下一辈掌权人,一身公子哥气,看着就狠戾又痞,不好招惹的主。
当年挖孟宗海的那个对家就是贺家。
周司屹跟他是国际高中的同学,两人那会儿就是很打眼的存在,关系倒是挺有意思,都是追求刺激欲跟征服感的主,一起跳过伞赛过车,针锋相对起来也毫不手软,招招夺命门。
毕业后贺沉周去了国外,说是留学实则是流放,但没两年回来,夺了他爸的权,把他后妈跟弟弟送去了美国休养。
手段跟人都够痞,杀伐果决,这点贺沉周跟周司屹一样。
但周司屹面上一副天之骄子皮囊,贺沉周就不一样了,他的痞劲跟杀伐气遮不住。
说起来,他跟谢泽还有点交集,据说谢泽对一姑娘动过歪心思,那姑娘好像跟贺沉周有点关系,女朋友算不上,没人说得清是玩玩还是什么,但无论如何,是他的东西。
听说贺沉周动了点手段,后来谢泽听到贺这个姓都绕着走。
这个局上,周司屹把一条供应链谈给了贺家。
之前这条线都是低价给谢家的,是周正临订的价,明显让利,都说是周谢两家关系好,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估计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
现在周司屹把这条链给贺家,无疑是打谢家的脸,也第一次让谢泽跟谢谨德意识到,周司屹跟周正临不一样。
他的手段多的是,百无禁忌。
谢家那点儿不上台面的手段玩不过他,不计较是懒得计较。
谢泽找过来就是为这个。
跟谢谨德通过电话,并且被骂得狗血淋头,这会儿倒是组织好了语言。
“这次的事我爸听说了,姑夫也知道了,姑夫为什么把她们母女接到B市你心里清楚,要是她真成你妹了,你这个做哥哥的有没有什么感想?”
周正临把章行芝跟孟盈接过来,打的就是让一切在眼皮底下,出了什么变故都可控的算盘。
非得说感情的话,多少也有点,但冲的是章行芝的这张脸。
很像他大学时的初恋,后来跟每个故事里身世悬殊的才子佳人一样被拆散。
周正临每年失联的那几天,就是去L市见初恋。
说完,谢泽正了正衣领,难得紧绷地看着周司屹的反应。
挺有逻辑的一段推理。
但对周司屹来说毫无威胁。
他这个人的道德感寡淡,低着眸,弹了下烟灰。
“懒得想,”他掀了下眼皮。
谢泽紧紧抿着唇,撂下第二张底牌。
“反正她们母女必然得跟谢家有牵扯,不是她妈,就是她,你办得这么绝,就不怕姑父认她当养女,跟谢家联姻。”
一门之隔,孟盈的额贴在门板上,呼吸跟思绪都混乱。
谢家跟周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周家在她爸爸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她一概不知。
他们这个圈子太深不可测。
但不得不承认,谢泽说的是对的。
她不该跟周司屹玩。
“想要?”
门外,周司屹按灭烟,直起身。
“你抢试试。”
轻描淡写地撂下这四个字,谢泽的脸色变了变,说不出一句话。
先抛出底牌的人一定会输得彻底,尤其是在底牌毫无分量的时候。
他走后,周司屹开了窗户,散了会儿身上的烟气,推开门。
孟盈坐在屋里唯一一张桌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