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记起那封情书忘记换了,高考后短短十几天,堪称刺激起伏,她完全忘了这件事。

  孟盈垂下眼睫,摇头。

  “你到底喜欢哪个类型的啊?我们还说你俩能成。不过话说回来,体委虽然长得还行,学习也好,但是吧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缺了点儿什么。

  可能是太好学生了,下课悄悄送水,怕她退回来,跟田螺姑娘似的,每次都挑她不在座位的时候,一直到高考后她才知道是谁送的。

  那些水都给了学校的捐赠箱。

  还有别的暗恋期会做的事,反正那封情书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周司屹拉着睡过几觉,完成什么生命和谐大探索了。

  会场有点闷,宣讲还要一会儿才开始,孟盈拿着水杯出去接水,赵语宁跟陈子昂不知道去哪儿黏糊了,她顺手把赵语宁的杯子也拿上。

  从会场侧门出来,出乎意料看到了周司屹。

  上次不欢而散,避了几天,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他。

  所以赵语宁口中那个很帅的学长,可能就是周司屹。

  他站在光晕和阴影的分割线,身上穿了件挺正式的T,领口松松敞了两粒扣子。

  上面还有之前的一道抓痕,她抓的,不同于她一点儿红都要心虚得贴上创可贴,他压根懒得处理这种事。

  浪荡的斯文败类。

  孟盈看到他的时候,身后的玻璃门已经晃荡着关上。

  周司屹的目光淡淡,不知道看没看到她,孟盈往他的反方向走,快要走到拐角的时候,他的食指在裤缝线上懒懒敲了下。

  心骤然一跳,孟盈不动声色地拉远了点距离,快走完最后一步的时候,身后响起声懒懒的站住。

  故意等着她,看她小心翼翼得机关算尽。

  挑在她以为快要成功的时候,把人逮个彻底。

  “我还有事,”孟盈故意提醒,“哥哥。”

  声音被吓得有点虚,话倒是一点都不虚。

  周司屹没所谓地插着兜,声音慢条斯理:“再跑,一会儿学校广播站会多条寻猫启事。”

  脸倏地一红,脚步明明走不动,还是欲盖弥彰地往前迈了两步。

  “找猫干什么?”

  她还记得周司屹评价的那句很会挠人,也很会咬。他在那种时候从来荤素不忌。

  “爪子除了跑就是挠人,干脆砍了养着,起码跑不了。”

  威胁的话被他说得轻飘飘的。

  但要是她再走一步,这些威胁可能逐一实现。

  周司屹从来不搞威胁这一套,他都是提前通知。

  几天不见,他这张脸更帅了,人也更混蛋了。

  “自己过来还是我帮你过来?”周司屹好心给出选择。

  语气不急不缓,意图昭然若揭。

  海宁酒吧那晚的记忆又涌上来,周司屹不做人到最后也没说,答不答应这个交易。

  他爽了,爽完就走,仅有的良心是在走前顺手把酒吧从陆霄洄名下买过来了,写她名。

  让她好好学,随便学,爱学到什么时候学到什么时候。

  有变态资本的变态最可怕。

  当然不能让他帮,周司屹不是个好心的人,孟盈慢吞吞挪过去,眼睛湿漉漉地抬起来。

  模样可怜。

  周司屹的视线扫过来,停顿几秒,握住她裙摆。

  孟盈差点叫出来,周司屹慢条斯理提醒了句外边有人。

  不用他提醒孟盈也听见了,脚步声清晰,只有她背靠的一门之隔。

  求饶没用,卖乖没用,孟盈死死咬着唇,不敢出一点儿声,敢怒不敢言地瞪他。

  毫无战斗力的一眼,但很勾人。

  周司屹碾着她耳垂玩,冷淡开口:“红成这样?”

  “不是你弄的?”她眼睛都睁大了。

  周司屹面不改色嗯一声,动作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她的耳根蹭地红透,无声地骂。

  “混蛋。”

  “变态。”

  “老变态。”

  好学生的作派,骂来骂去就是干巴巴的词汇组合。

  周司屹没所谓地笑笑,看着她的目光甚至开始有意思,手毫不含糊,已经探到某处边缘。

  粉色纯棉的,上边还有个爱心。

  她特别喜欢这种东西。

  骂到老字的时候,周司屹扶着她腰,恶劣得捏了下那个心。

  孟盈一下骂不出声,浑身都软,脸颊通红地抬起头。

  周司屹掀了掀眼皮,问怎么不骂了。

  她被弄得哆嗦了一下,别说骂,开口就是很轻的喘。

  眼睫一下下颤。

  周司屹支着脸,掐住捏了捏,她伸手推他,被他轻而易举扣着手腕压住,彻底动不了了。

  “喜欢这种刺激的?”

  周司屹漫不经心地瞥过来,衬衫领有点皱,除此之外很道貌岸然,很天之骄子。

  这结论是他观察出来的。

  在她身上观察比查那些乱七八糟的资料有用。

  门板后传来个男生的声音。

  “周学长呢?刚才对演讲顺序的时候他还在。”

  “不会泡妞去了吧?”

  “泡你妹。”跟他一起的女生说,“之前我问过了,周学长没有女朋友。他人很好,冷淡禁欲,你不要乱讲。”

  冷淡禁欲。

  呵呵。

  这个冷淡禁欲的人,这会儿正握着她腰。

  距离太近,呼吸交缠,看不见他的神色,但侧脸的确冷冽,攻城略地得毫不客气。

  毕竟她现在算是他的。

  不管是妹妹还是偷情对象,或者别的什么。

  他对自己的东西一向是这个态度,占有欲挺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心跳砰砰的,周司屹的手指就停在那条线的边缘,能清晰感受到男生微曲的指骨,修长有力。

  混合着淡淡的酒精味。

  隐秘的刺激感侵吞大脑,短暂清醒一刹,她小声说:“今天不行。”

  周司屹的手指勾着边缘拉起来,松手,啪一声弹回。

  她的脸红爆了,瞪他。

  “生理期?”周司屹问。

  手指缓慢抽回,肌肤摩擦的过电感让她又哆嗦了一下。

  他把手插进兜里,拿了片暖贴出来。

  她买了半天没买到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孟盈惊讶地问。

  被周司屹往跟前拽,她磨磨蹭蹭,周司屹倚直身,手臂加力。

  轻松突破她划出来的安全距离。

  “不知道,”他说,“但睡了多久我知道。”

  很有他作风的回答。

  小腹暖暖的,有点儿舒服。

  “那你叫我来干什么?”孟盈捏了捏手指。

  说得好像两人之间的关系就睡觉这一件事。

  不过好像确实想不到什么再多余的关系。

  周司屹抬手捏住她脸,孟盈的舌尖被咬了一下。

  孟盈羞耻地看着他。

  “好奇。”

  周司屹滚了滚喉结,曲指弹了下她耳垂。

  “草莓味的。”

  刚才在台下。

  她吃的那颗糖。

  草莓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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