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诗安轩
四目相对,眼神勾缠到一起。
须臾,玻璃窗上的影子越靠越近,越靠越近,直到挨上。
季宴白的唇落在了桑淼的额头上,灼热的触感传来,桑淼的心跳彻底凌乱。
她动也不动,任他亲着。
四年前那晚再次浮现在脑海中,那晚他的吻也是这般炙热。
烫的她全身发软。
这幕好似定格住,直到——
桑宝宝欢呼道:“亲了亲了,终于亲了。”
不行,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太爷爷。
桑宝宝穿着小睡衣跑去了儿童房,找出手机给季老爷子打去电话。
叭叭道:“太爷爷,快夸宝宝。”
季老爷子:“宝宝做什么事了?”
“嘻嘻,爸爸妈妈亲了噢。”
“哈哈哈,是吗?”
“嗯嗯,是宝宝让他们亲的,宝宝是不是很厉害?”
“很厉害。”
“嘿嘿,妹妹是不是要来了?”
“还得再等等。”
“啊?还要等呀。”
“对,得等等。”
桑宝宝:“那什么时候妹妹才能来呢?”
季老爷子:“等时机成熟就会来。”
桑宝宝小耳朵突然有了杂音,他说:“太爷爷,我有点事,明天再跟你讲电话。”
季老爷子:“好。”
桑宝宝跑着回了客厅,只看到了桑淼一个人,她红着脸盯着一处发呆,唇角扬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妈妈妈,我小耳朵坏了。”桑宝宝跑过去。
桑淼回过神,摘下他的小耳朵看了看,“是没电了,妈妈去找电池。”
“不用妈妈找,我去找。”桑宝宝知道东西放哪,跑着去衣帽间的抽屉里拿。
季宴白正好看到,问他:“怎么了?”
“小耳朵没电了,”桑宝宝说,“我要听不到声音了。”
季宴白接过,“来,爸爸给你修。”
平时都是桑淼做这些,桑宝宝怕季宴白做不好,问:“爸爸,你可以吗?”
季宴白:“当然可以。”
这项工作看着挺简单,实际上也挺复
杂,需要一点点拆开,然后擦拭,擦拭完才能换。
桑宝宝站在一旁看季宴白换,偶尔会说一句,“哇,爸爸好厉害。”
季宴白:“以后爸爸做这些,让妈妈休息,行吗?”
“可以呀。”桑宝宝说,“等我长大了,我也可以自己弄。”
季宴白挑眉道:“等宝宝长大了,就不会再需要小耳朵了。”
“真的吗?”
“对。”
“可是,医生叔叔说我的小耳朵治不好了。”桑宝宝噘嘴。
“宝宝不是说过爸爸很厉害吗。”季宴白说,“爸爸答应你,一定治好你的耳朵。”
桑宝宝搂上季宴白的脖子,在他脸上啵唧一下,“谢谢爸爸。”
等桑宝宝离开,桑淼提醒季宴白,“宝宝心思重,还是别轻易许诺,不然他会伤心。”
“放心,我说过可以治好宝宝,就一定能治好。”他仰头说,“你也不信我?”
桑淼:“……”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科学还没到如此程度,“我信你。”
与其说相信他,不如说是带着期翼生活,这样也会有个盼头。
这晚入睡,还是桑淼在中间,两个男人在两边,桑宝宝像虫子一样拱呀拱,桑淼被他拱烦了,朝后挪了挪,正好落进了季宴白的臂弯间。
她意识到不对后,起身要离开,被季宴白勾住了肩膀,拉了回来。
耳畔传来男人含糊的声音,“别动。”
桑淼:“……”
他是贴着她耳朵说话的,气息都涌了进去,不止耳朵痒,全身都痒起来,尤其是这样被他抱着,心尖好似也痒了。
她试图动了动,岂料他抱的更紧了。
桑淼小声唤道:“季宴白。”
回答她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你真睡了吗?”她又问。
还是呼吸声。
“你松下。”
“……”
依然没人应她,桑淼放弃叫人了,捏住他的手指,慢慢抬起,头刚要钻出,又被他紧紧揽住。
她吓得一颤,再也不敢动了。
几分钟后,睡衣惺忪的男人睁开了眼,夜色里,他黑眸如墨,眼底沁着淡淡的笑意。
眸光从怀中女人的侧脸上一路打量,最后落在她白皙的肩膀上,喉结慢滚,再次收紧了手臂的力道。
他收力一抱,桑淼更加觉得热了。
这夜她保持着侧躺的姿势,一夜未动,第二天醒来后,全身都是木的,尤其是手,被季宴白牵了一晚上,手指头都僵了。
偏偏当事人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见了她,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早安。”
桑淼看他穿戴整齐,一时有些恍神,清醒后,问:“昨晚?”
“昨晚怎么了?”季宴白问。
他眼神实在无辜,桑淼摇头,“没事,昨晚什么都没有。”
“那就行,”季宴白说,“我和宝宝已经用过早餐了,我去送他。”
等他们走后,桑淼拉过被子盖住头,一阵乱踢。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她停止,慢慢从被子里探出头,一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季宴白。
他唇角淡挑,解释说:“我手机忘了带。”
桑淼尴尬地点点头。
等他拿上手机再次离开后,她又一阵乱踢,随即想起什么,停住,果然又看到了季宴白。
“……”
“你这次又忘了什么?”
“我是想问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桑淼现在死的心都有,就是没吃饭的心,“晚上再说吧。”
好不容易把人哄走,她慢吞吞坐起,拿过手机和周温视频通话。
提到昨晚的事,她气的咬牙切齿,“他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你说奇不奇怪?”
“你怎么知道他不记得?”周温说,“或许他是装失忆呢?”
“他看着不像装的。”桑淼去了卫生间,边洗漱边说,“眼神挺真挚的。”
“你呀,还是道行太浅了,”周温轻抿一口水,“像季宴白这种老男人,浸淫商场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真挚。”
“他真是装的?”
“我觉得是。”
周温提议,“要不试试他?”
桑淼吐掉漱口水,“怎么试?”
周温坏主意最多,一下子说了好多种方法,桑淼越听脸越红,“不行不行,那不是投怀送抱吧,不可以。”
“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得这么试才会见效。”
“让我想想吧。”
桑淼还没决定要不要试季宴白,先发生了另一件事。
有人给她打来电话,约她见面,那人自我介绍说是季宴白的外婆。
桑淼如期如约,本以为会是祖孙和谐的场景,谁知道不是。
“桑小姐是吧?”
“对。”
“你和宴白在一起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