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诗安轩
一兴奋,飞机没说出来,说成灰机。
睡觉前的画风成了这样的——
桑宝宝躺桑淼怀里,叽叽喳喳,“妈妈,我要有飞机了,是能坐人能开的那种。”
“太爷爷给我的,让我长大后开着玩。”
“太爷爷还说了,他以后会送我更大的。”
“太爷爷对我太好了。”
“妈妈我太开心了。”
“不想睡觉,想看飞机。”
“我们能现在去看飞机吗?”
“不能。”桑淼说,“明天还要上学,你必须要睡觉了。”
“可是我想看飞机诶。”桑宝宝噘嘴。
“周六再去看,飞机不会跑。”桑淼说。
“飞机是不会跑,但是它会飞呀。”桑宝宝眨眨眼。
“……”
桑宝宝蹙眉:“它飞走了怎么办?”
“它不会自己飞走的。”桑淼说,“它会一直等着你。”
“真的吗?”
“真的。”
桑宝宝决定相信妈妈一次,等周六再去看,但有了飞机是大事,他要分享给诗诗和珠珠。
幼儿园里,几个人叽叽喳喳,诗诗听后噘嘴,“我也有飞机。”
珠珠说:“可我没有。”
桑宝宝拍拍胸脯,“没关系,你可以坐我的飞机去玩,我带你。”
珠珠一下子高兴了,“好,我坐宝宝的飞机去玩。”
诗诗说:“我也要坐。”
桑宝宝:“行行行,你们都坐。”
哄好了诗诗,他继续和其他小朋友分享喜悦,有其他小朋友说:“不可能,你家怎么会有飞机,我不信。”
桑宝宝晃着头说:“我家就是有,不信的话,周六一起去看。”
桑宝宝和小朋友们滔滔不绝讨论时,桑淼工作上遇到了难题。
合作方突然毁约,要强行退出合作,桑淼几经打听得知,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很快,她便知道搞鬼的人是谁。
她主动约了对方见面。
咖啡厅里,老太太见到桑淼第一句话是:“想好了?要离开了?”
桑淼:“不是。”
老太太:“那你找我做什么?”
“合作案的事是您属意的吧?”桑淼问,“为什么这样做?”
老太太混迹生意场多年,什么事没见过,如今这个只能算是小儿科,“你说我是为什么?”
“我以为那天说的很明白了。”桑淼道,“即便您这样做,我还是不会离开。”
“没到最后,别这么早下定论。”老太太眼神犀利道,“或许,你会改变主意呢。”
老太太胸有成竹似乎料定桑淼会改变主意似的,起初桑淼不知她这份笃定来自哪里,后来才知晓。
上司找上她,主动提及了离职的事,还说会给她N加5的赔偿,只要她离开公司。
桑淼问:“为什么?”
上司支支吾吾好久才说出根由,“有人要我这么做的,那人你应该知道是谁。”
桑淼瞬间猜出,“程总,容我考虑一二。”
她从公司出来,外面下起了雪,她伸手去接,雪落在她掌心深处,须臾,化成了水。
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太弱小,根本争不过。
她凝视着,心里有了决定,即便是争不过,她也要争一争,人生总归不顺遂的事情多,不能每次都退缩。
再者她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就更应该勇敢。
她再次和老太太见了面,还是那间咖啡厅,两人谈的还是不好,老太太端起水杯要泼时,有人挡在了桑淼身前。
她听到那人说:“外婆,您敢动她试试。”
是季宴白。
季宴白的突然出现让这场闹剧提前终止,他带着她离开,老太太说:“宴白,你要是敢走,以后就没我这个外婆。”
季宴白:“好。”
话落,头也不回地拉着桑淼离开。
那是桑淼第一次见季宴白生气,脸色暗沉,眼神阴戾,直勾勾凝视着她,好像要吃人。
她想起了那晚,下意识后退,下一秒又被他拉了回来。
男人再也不是温润如玉的样子,沉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外婆的事?”
“桑淼,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依靠我?”
桑淼有想过的,那些年流落街头的时候,她曾动过寻他的心思,只是因为廖春梅的话打消了念想。
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找他。
现在也是,她有什么资格要依靠他。
“我自己可以。”桑淼笑的比哭还难看,眼睛里畜着泪水,“你看,我这些年不是做的很好吗。”
“季宴白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谁说你是负担了。”季宴白想呐喊,想告诉她,他从来没觉得她是负担。
他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甘之若饴。
“若是我不来,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到解决方法了。”桑淼说,“我不会妥协,我会勇敢面对。”
“可你知道吗,我外婆的手段惊人,不是你能承受的。”
“你外婆厉害,我也不差呀。”桑淼强颜欢笑,“我真的可以。”
“可以?你可以什么?”季宴白真想把她亲软,让她不再说那些气人的话。
桑淼抿抿唇,声音突然低下来,“季宴白,你能别这么凶吗?”
她委委屈屈的,瞬间浇灭了他的怒火,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低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要冲你发火,我只是——”
他只是想到她什么事情都自己面对,很心疼,仅此而已。
“你可以试着依靠我。”这话他不止讲过一次,今天再次提出,“我会保护你,淼淼。”
两人直视着彼此,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即将触上时,桑淼手机响了,是幼儿园来的电话,说桑宝宝不舒服。
两人没敢耽搁,急匆匆开车去了幼儿园。
赶到时,桑宝宝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他皱眉说:“妈妈,我肚子疼。”
季宴白一把抱起他,“爸爸妈妈带你去医院。”
桑宝宝见桑淼要哭,安慰说:“妈妈,不是很疼,只是有一点点疼,我能忍住。”
桑淼握住桑宝宝的手,亲亲他额头,“乖,别说话,咱们马上去医院。”
车子开的最快的一次,到了医院,医生已经早早侯在大厅了,见他们来,立马带着去检查。
好在有惊无险,只是吃坏了肚子,其他都没事。
桑淼长吁一口气,腿一软,倒在了季宴白怀里,低喃:“还好宝宝没事。”
这个插曲让桑淼连着做了好几晚的恶梦,每次梦中惊醒,她都会看看宝宝好不好。
确定宝宝安好后,她才会再次睡过去。
季宴白知道她的症结是什么,没再忍着,主动出击了。
几天后,桑淼淼听说老太太心梗住院了,后来她还听说,老太太之所以这样,是家里几个孙子相继出事了。
老太太厚着脸皮求到了季宴白那里,本以为他会帮忙,谁知等来的只有奚落。
一急,晕死过去。
后面是长达几个小时的手术,再醒来,老人没了昔日的咄咄逼人,问季宴白到底怎么样才肯收手。
季宴白淡声说:“只要外婆不招惹我的人,我自然会放过你的人。”
老太太没办法,只能妥协。
季宴白又说:“让我帮忙捞人也可以,但是您身体康复后立马回美国,以后再也不京北。”
赶尽杀绝也不过如此,老太太心灰意冷,抖着唇说:“还是你狠。”
季宴白未曾多言,转身离开。
桑淼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老太太已经离开了京北。
季老爷子语重心长道:“是我老头子疏忽了,抱歉,淼淼。”
桑淼摇头,“跟您没关系。”
“老太太也不全然是坏心,你也别怪她。”
“我知道。”
妈妈高兴了,桑宝宝也跟着高兴,上次飞机没看成,今天闹着要去看,季老爷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