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亦聆
方绒:“等会你就报我手机号,103号桌,你让服务员领下路。”
徐知清:“嗯。”
“……”
方绒求助般地抬头看夏云端一眼。
夏云端摊摊手,用嘴型道:自己哄。
“……果然生气了。”
方绒小声嘟囔,不自觉咬起指甲,没忍住,“你是机器人吗?”
电话里安静了两秒,随后,那人的声音格外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再咬,手指要出血了。”
方绒动作一顿,眨眼抬头。
徐知清停在她身前,叹了口气,把电话挂断,在她对面坐下:
“十根手指够你这么咬吗?”
方绒一烦,或是焦虑,就爱咬手指,从小就这样。
“……又不咬你的。”t
方绒轻哼一声,手里却把菜单推上前,“今天是给你庆祝,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给我庆祝?”
徐知清扫了眼菜单,看见勾上的那些明显不是他口味的菜,又抬头看夏云端一眼,“我看,是拿我凑数吧?”
夏云端可不想背锅,托腮看着他们。
“我说你们打情骂俏,能不能别拿我当借口?”
方绒:“谁跟他打情骂俏了?”
徐知清:“谁跟她打情骂俏了?”
两人几乎同步抬头,异口同声。
又在下一秒互相对视一眼,同时休战,方绒一把将手机拍桌上,往她身边挪近一步,开口:
“刚刚在卫生间都发生什么了?你手机怎么就掉了?”
徐知清垂首间,手下毫不客气地连勾好几个,随后抬睫,默契接上:
“那个姓魏的说他什么都没干,倒是一进去就看见你跟梁京云姿态格外亲密,你们复合了?”
“什么?!”
方绒声音蓦地拔高,差点站起来。
徐知清给出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她睁大了眼,“如实招来!”
夏云端:“……”
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引火上身。
这会两个人倒是同仇敌忾了。
两双眼睛投来的视线如炬,夏云端跟两人僵持两秒,还是败下阵来。
“你们这么多问题,要我怎么回答?”
方绒叫来服务员,把菜单递上前,回头看她,一脸刚正不阿,“一个一个答!”
徐知清闲闲的,倒又跟方绒想一块去了,跟她一同落音:“一个一个答。”
夏云端:“……”
看来是糊弄不过去了。
“其实……也没发生什么。”
夏云端叹了口气,看向方绒,“手机就是单纯被你吓掉的。”
“不过恰好他进来了,就帮我捡起来了。”
“我也没这么吓人吧!”
方绒不满撇嘴,追问:“那‘姿态亲密’又是怎么回事?”
“……”
回忆起跟梁京云微妙的氛围,她自己都不清楚关系的事,没必要说出来徒增猜测。
夏云端有意隐瞒,“哪来的亲密,他看错位了吧?”
方绒狐疑地看着她,“真的?”
“魏辽的话你也信?”
夏云端反客为主,“我要真跟梁京云有什么,你觉得他会是这个反应吗?”
“这倒是……”
魏辽那些话,看上去是能坦然当小三的人。
方绒眼里的怀疑褪去了些,好一会又记起来什么:
“对了,你前面电话里是不是还说魏辽约很多女孩去看电影?你怎么知道的?”
……这都半天了,怎么还记得。
夏云端眨眨眼,在两人的注视下,清了清嗓。
“这就要从搬家后开始说了。”
将漏水上门的巧合简单概括,略去那会细节的试探,夏云端总结:
“总之,他确实帮了我很大一个忙。”
“不是吧……这么巧?”
方绒还沉浸在夏云端短短几句话给她造成的冲击里,不可置信地抬头,“你们真的不是在演小说剧情吗?”
“……”
谁想和可能恨死自己的前任演这种剧情。
方绒:“除了这些,没别的瞒着我……们了吧?”
夏云端无奈:“我的信用度也不至于这么低吧?”
方绒点点头,控诉:“就是这么低。”
她自认为自己是夏云端最亲密的朋友,在刚刚那通电话前,哪知道夏云端还有这么多事是她不知道的。
不想徐知清在这会突然看她一眼,幽幽出声:
“有人好像也瞒着我做了很多事,她是不是也该跟我解释一下?”
“?”
内涵谁呢!
方绒看神经似得看他,“少阴阳怪气。”
“你又不在沂宁,我们也不能事事和你报备吧,况且,你不是忙得很吗。”
徐知清点点头,“所以夏云端也不是天天和你在一起,她也不能事事和你报备,不是很正常吗?”
方绒:“……”
居然临阵倒戈。
还记得今天的目的,方绒忍了又忍,咽下这口气,再重复:
“我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徐知清也没生气,抬睫扫过夏云端的神色,想起在洗手间,被魏辽点破情境,也只是懒懒抄兜不言的梁京云,若有所思。
从头到尾,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唯一说的一句话是“无可奉告,借过”。
尽管这么久没有联系,他也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梁京云,但就以过去相处下他对梁京云的认知来说,这很不合理。
给人留有令人遐想的余地,就是不合理。
没人能逼他和一个不感兴趣的人有交集。
何况是,前女友。
出来时两人擦肩,梁京云漫不经心投向他的那一眼,也意味不明。
“他真没在装?”
徐知清忽然问。
“对吧!”
方绒瞬间忘了刚才的针锋相对,跟找着知音似得,正了正身,“我也这么觉得!”
“你们两个都是对方的初恋,就算当初分手挺不愉快的,可在一起那会,你们没少为对方付出啊。”
“他为了你复读一年,你为了他文转理。就为了大学还跟他一块报考了个破金融,这能忘啊?”
方绒越说越来劲,跟侦探上身了般,洋洋洒洒的推测脱口而出,都不带歇的:
“就说当时学校里谁不知道你们在谈恋爱?连猴哥——哎,猴哥你们记不记得?就教导主任老孙,头顶翘撮毛的那个!连他都知道你俩在谈。”
“你猜梁京云那年十一回来为什么莫名其妙背了个处分?二楼男厕后半个学期都是他……”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直到话快说完,发觉气氛诡异的静,方绒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僵硬抬头,声音越来越轻:
“打扫的……”
方绒看向徐知清,眼神疯狂暗示,让他救场。
徐知清却淡定地喝了口水,才开口:
“客观事实,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方绒瞪着他,徐知清耸耸肩,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随口一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