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应雨竹
“不要管他——”
他话还没说完,江枝用力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周淮律疼的蹙眉,手下意识的放开,下瞬,江枝就从他的怀里逃离。
“宝宝乖,妈妈抱——”
江枝上前,抱起砚初,轻轻的哄着,小家伙被她抱着,哭声立刻就小了。
还说不是恶魔!
周淮律站在门口的位置,强忍着上去和周砚初理论的冲动,撑着墙,让自己身体的火气熄灭下来,当怒火燥火平息下来后,他回眸打算去哄小家伙,谁知,刚转身就看见小家伙想去掀开衣服喝奶的动作——
这无疑又在周淮律的心里勾起火来,他上前,气汹汹道:“巴掌大的家伙,还占上便宜了,”
话音刚落,他从从江枝手上抢过周砚初。
周淮律道:“别给他喝,让他喝奶粉。”
江枝站在旁边,看着周淮律“教育”周砚初,她大气都不敢喘,之前她就提议过,打算试着喂喂母乳,毕竟胸涨,谁知,刚说完,就遭到了周淮律的强烈反对。
“老婆,涨奶,我帮你解决。”
他义正言辞道:“男女有别。”
但是,这是她儿子啊!
江枝以为,周淮律的占有欲就是这样了,最多也就这样了,不让她喂母乳,但是没想到,周淮律的占有欲不仅仅在这里,更没想到,小家伙日渐长大后,的确成为了周淮律心中的恶魔形象。
他只粘着她,只粘着她,谁都不喜欢,非得要江枝抱着,哄着。
阿姨也不让,周淮律更不让。
稍微长开了些的周砚初,和周淮律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是眉眼之间,却又柔和了她的眼型,皮肤和江枝一样白皙,兰双来了好几次,抱着周砚初道:“小家伙长大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
半岁大点的娃娃,还懂得苦肉计,每次在江枝下班的时候,就是泪眼汪汪的看着她,然后张开手,崩溃大哭,惹得江枝心肝都是软的,抱着他不肯放,亲了又亲,哄了又哄。
江枝去上班的时候,都是周淮律在家里照顾孩子,虽然口头上嫌弃周砚初,但是陪伴和关心,丝毫不必江枝少,在江枝询问他为何还不去公司的时候,他原话是这么说的:“总不能爸爸妈妈都去忙,你忙你的,我留下来陪他。”
至少爸爸妈妈,其中要有一个人参与他长大的过程。
只是温情的时候很少,每每看见江枝下班,哭的稀碎的周砚初,周淮律都站在旁边解释道:“老婆,你相信吗,他今天一整天都没哭,看到你就故意哭给你看——”
“好了好了,你少说两句吧,”江枝抱着哭泣的周砚初,道:“妈妈亲亲。”
说完,她就在周砚初的额头上落下了个吻。
周淮律看着这一幕,在旁边道:“大人的口腔细菌多,下次别亲了。”
江枝想反驳,却又觉得说的有道理,但是当她哄好周砚初去洗手消毒的时候,路过婴儿房,看见周淮律终于接受了公主变恶魔的事实,给周砚初换尿布。
只是嘴巴依旧是理不直气也壮的霸道宣言:“以后你妈妈下班,你别哭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你妈妈亲你,”男人顶着长绝美的容颜,却说出无情且幼稚的话:“我是你爸爸,你妈是我的,不能亲,知道吗?”
所以,所谓的细菌感染都是假的,全都是因为他那可怕的占有欲。
可是江枝却想笑,因为他是这么说的,边说,边把他的尿包撕掉,俨然一副全能奶爸的模样,但是周砚初却不买账,小腿蹬了几下,尿直接滋出来。
周淮律拿着尿包,整个人僵硬下来。
江枝在门口也被吓到了,想着这下周砚初又要挨骂了,她想上去当和事老,没想到,男人抓着尿布,却被气笑了,认栽似的,抽了湿纸巾,边给周砚初擦屁股,边道:“你爸我欠你的。”
他说完,熟练地给周砚初换上尿布,换完,房间内响起小家伙的咯咯的笑声。
江枝这才知道,原来这小家伙真的是会苦肉计,她还以为这两父子在家里多不和谐,没想到私下里,居然有说有笑。
这还不够,周淮律给周砚初换完尿布后,自己亲了亲小家伙的脸颊,抱着他,道:“以后,爸爸亲就够了,妈妈亲你,你就哭,知道了没?”
江枝:......
说服不了她,就去说服小孩子吗?
第86章 “我一想到她要嫁人,我就……
周砚初两岁的时候, 江枝意外怀孕了。
周淮律得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要,当江枝问起为什么不要时,周淮律只是随手指了指, 穿着纸尿裤, 正在撕纸巾、丢东西、飞天窜地的周砚初。
小家伙两岁后, 简直就是混世魔王。
整个家里,没有一朵花能活到第二天,草坪也被他揪成秃噜皮。
皮归皮,小家伙很会察言观色,知道这个家里不能惹的是江枝,偶尔皮到江枝生气时,便会去摘朵花, 穿着纸尿裤, 迈着小短腿,塞给江枝, 露出小小的牙齿, 口齿含糊道:“麻麻...发发...”
看见周砚初小小的孩子讨好她,江枝心肝都会立刻软下来, 并且蹲下来抱他,哪里还会生气, 只复述他的话, 道:“要送给妈妈花花是吗?”
小家伙也只是点点头,露出小牙齿,笑的可开心。
每每江枝亲周砚初的时候,周淮律就会在旁边,装模作样的咳嗽几声, 道:“如果是个女儿,我就不会亲,因为我会首先考虑你的感受。”
从周砚初半岁起,周淮律说的这些风凉话不少,江枝都听到过的,她偶尔也会忍不住,很温柔的回道:“我不会觉得不可以亲啊。”
听她这么无所谓的回答,周淮律每每都气急败坏,沉默了很久后,是江枝先笑了,看着他阴沉沉的脸,道:“你还记得,你以为初初是女生的时候,在医院怎么和我说的?”
周淮律怎么会不记得,越是记得,越听她讲出来,他心里就越不是滋味,那时候他还沾沾自喜,大言不惭的宽慰她:“怎么还和女儿吃醋,再怎么爱女儿,我也是把你放第一位。”
回旋镖扎中自己的时候,他闷闷道:“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无非就是双标罢了。
虽然周砚初很皮,但是带给他们的欢乐不少,这个家也因为小家伙的存在,变得愈发温馨,或许也是因为成为过母亲,江枝不舍得把孩子打掉,摸着肚子,道:“那万一这胎是个女儿呢?”
周淮律顿住了,或许是说心动了,但是又道:“那万一又是男的呢?”
“而且,你怀砚初的时候那么累,”周淮律这才是实话:“我不想你再遭一次罪。”
是因为这个因素,但是江枝还是舍不得,最终两人还是决定留下来,但是没想到,第二次怀孕根本一点都没有孕吐反应,相反,江枝的胃口极好。
爱吃甜的和辣的,当然,酸的也爱吃。
有了一胎的经验,这次,周淮律倒是熟练地把二胎的点点滴滴都开始记录起来,只是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每天做梦是女儿,也不会不让提是儿子,房间也准备的是中规中矩的蓝色。
江枝还以为他改性了。
孕中期的时候,江枝笑他:“那万一是个女儿呢?”
却没想到,他立刻捂住江枝的嘴,道:“我发现了,只要我越想要什么,就越不来什么。”
所以——
江枝:......
所以是因为这样才不提女儿的吗?
但是没想到,周淮律无形中真的说中了,生产那天,护士抱着孩子出来,这次,周淮律特意问了护士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当得知是女孩儿时,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挡不住。
江枝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周淮律笑的一脸赔钱样,夜里照顾宝宝也是周淮律亲力亲为,小不点儿大的女生,哪来的隐私,非不让陈沙和周父上前看她换纸尿裤。
他不止一次抱着她,亲着她,在她耳边说:“谢谢老婆为我生了个女儿。”
江枝:“......”
不止如此,江枝坐月子的时候,周淮律会在小家伙睡着的时候,拿着字典,搂着她,语气温温柔柔的道:“老婆,我们给宝宝取个名字。”
周砚初当时怎么不见他这么积极?
她有气无力,却又想笑,只能陪着他一起翻字典,最后,也还是周淮律取得名字。
“为什么?”江枝看着这三个字,好奇道。
“念念不忘,爱你如初。”
他笑着回答,借着孩子的名字,告白江枝,道:“所以叫周念初。”
小家伙儿的名字就这样定下来,周念初,小名叫念念。
也是他念念不忘盼到的女儿。
念念满月酒和周岁宴的时候,全都是周淮律自己操心,办的隆重且盛大,周淮律整天抱的爱不释手,这还不够,他还经常在江枝面前念叨自己亏欠了念念。
江枝就很好奇,亏欠了什么?
周淮律是这么回复的:“我把房间都弄成蓝色的,没有做公主房,总感觉亏欠她很多。”
江枝:“......”
那周砚初怎么说?
周砚初从小到大睡得公主房怎么说?
不仅如此,周淮律宠女儿更是宠到没边,念念从小到大全程都是周淮律抱着的,吃饭、睡觉、出去玩,全程不肯松开手,包括学走路,走两步周淮律都舍不得,摔个跤,更是能把周淮律的眼泪逼出来。
摔在念念的身上,痛在周淮律的心上。
夜晚,哄睡时,更是抱着不放,亲了又亲,哄了又哄,哪怕睡着了都舍不得放下,以至于偶尔也把念念宠到不是周淮律抱着就不睡觉的程度。
江枝想让他不要那么宠着念念,但是低头看去,周淮律怀里的念念,小家伙皮肤白白嫩嫩,满岁后,两边脸颊肉嘟嘟的,那双眼睛,圆溜溜看着她,当看见妈妈看向她的那一刻,小家伙歪着脑袋,在周淮律的怀里激动的手舞足蹈,想要江枝抱抱。
若说周砚初像周淮律,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么念念就是复刻版的江枝,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样子很是可爱。
江枝的心肝都软了,从周淮律手里抱过念念。
小家伙在她怀里,眨着圆溜溜的眼睛,咬着手指头,牙牙学语的讲话:“八——麻”
江枝抱着念念,周淮律的手揽住江枝的细腰,圈着她的身板,把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处,看着一大一小的心肝宝贝,笑着道:“我们一家三口,真好。”
江枝想笑,却又故作严肃的道:“是一家四口。”
他们还有个儿子啊。
“他现在不在家,”
周淮律道:“暂时的一家三口。”
周砚初只是去上幼稚园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江枝真是服了周淮律,她扭头,想说话,没想到刚扭头的时候,侧脸就恰好撞上了周淮律的嘴角,与他的嘴唇擦肩而过,是肌肤的触碰,没想到却能让周淮律的手不安分的在她腰上摸了摸。
或许是身体和心灵的契合,江枝想也知道周淮律想要干什么,果然,他在耳边道:“回房间。”
江枝强忍着酥酥麻麻的感觉,故意道:“不行,念念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