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澄昔
车上备了零食和饮料,周旋胃里有点空,拆开饼干包装袋,往嘴里塞一块。
白行樾去后备箱拿两个莲雾,用水果刀给她切下几块,把剩下的吃了。
看她精神还不错,白行樾问:“缓过来了?”
周旋如实说:“还好,现在想想还是有点后怕。”
顿了顿,周旋又说:“我没出错过,也不想出错。”
白行樾说:“我知道。”
短短三个字,无需再多言。
周旋看着他手里的莲雾,目光落在他修长的手指,笑了一下:“还想吃。”
白行樾唇角勾起一点弧度,又给她切了一块。
周旋咬了一小口,望向天空,橘调不知不觉变了,夕阳融成淡粉色。
周旋说:“很好看。”
白行樾只看着她,评价:“是很好看。”
“嗯?”周旋没太听清,转过头,撞进他的眼睛里。
视线交汇,有什么不具象的感觉相互碰撞,一触即发。
白行樾突然倾过身,将她肩膀按在椅背上,眼神像食肉动物,精准捕捉住她的嘴唇。
潮热的触感在口腔蔓延,周旋只顿了一下,主动环住他的脖颈,认真回应。
一整天,神经崩到极限,这事成了最直接有效的纾解方式。
急促的呼吸声一阵胜过一阵。
那只手沿她的曲线反复游走,像上次那样捏住暗扣,又绕到身前,捏捻,蹂。躏。
白行樾是各种层面的高手,最开始她还能一较高下,慢慢疲软,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她动情,星火燎原,挡也挡不住。
周旋一而再再而三地颤栗,全身心体会他带给她的感觉。
衣服被堆叠到一起,周旋蹙着眉,脸色泛红,像喝醉了。她一手虚抓住空气,一手抚上埋在柔软里的头颅,他牙齿在磨。周旋半截身子蜷起来,仰着头,眼里雾蒙蒙的,有波纹在流动。白行樾松开果实,啃噬她的脖子,指腹溜进,周旋呜咽出声,那双眼睛更水亮了。
白行樾观察她的表情,在她耳边低声说:“你之前问我怎么想。”
周旋勉强分神:“什么……”
“你打开摄像头那次,我怎么想。”白行樾加急进度,在她到达顶峰前戛然而止,用沾了黏腥的手捏住她的下巴,“我能怎么想。”
半上不上,周旋有点哑然,拽住他的衣领,凑上去吻他。
白行樾勾缠住她的唇舌,喑哑道:“他把你教得很好,随便一碰就……”
没等说完,周旋要推他,双手被牢牢禁锢住,承受更凶狠的吻。
太阳要落不落,气温降下来了,周旋又冷又热,颤着尾音说:“别在这。”
白行樾笑了声,故意问:“那在哪儿?”
周旋没说话。
白行樾又问:“准备好了?”
周旋呼着热气:“……你觉得呢。”
“我不是问这里。”白行樾故意往下探,又来到她心口的位置,“是问这儿。”
周旋抖了抖,没回答,伸出双臂搂他,感受他身上的温暖,低低地重复一遍:“我不想在车里。”
白行樾却不急,有始有终
地帮她,周旋眯着眼,大口吸进氧气,像一条快干涸的鱼。
到最后,她瘫成一滩泥,直直地看着他,眼神空洞。
白行樾用外套包住她,抱着她下车,扫一眼座椅上那滩水渍,用脚踢上门。
每走一步,周旋都有种失重感,只得牢牢依附着他。
冷风钻进来,她浑身起一层鸡皮疙瘩,身体变得越来越烫。
房子不大,还算五脏俱全,但没通电。
这边常年没什么人过来,家具表面覆一层灰,空气里有股土腥味。
白行樾坐在椅子上,没给她留出准备时间,亲她的同时,一探究竟。周旋嘴巴微张,前一秒还听见窸窣的拉链声,下一秒变呆滞,汗毛竖起,脑子空了好几秒。
黑暗里,白行樾扣住她的腰起起伏伏。桌上有个手电筒,他打开了,光照在她泛粉的身上。周旋将脸埋进他颈间,想让他关掉。
白行樾偏不如她的意,一定要她看着,亲眼目睹全过程。
粉色夕阳消失了,月亮挂在半空,光洒进室内,照在他背部,几道挠痕清晰可见。
角落有张木床,白行樾抱她过去,把外套平铺在上面,他站在床边,一次又一次,恶意又强势。
到最后,白行樾沉沉地看着她,帮她擦拭掉腹部的残留。
周旋出了一身汗,酸软无力,动都不想动,眼神潮漉漉的,朦胧,不清晰。
周旋靠在他怀里,慢慢平复呼吸,顺着那扇四方小窗看外面。
沙漠的夜晚荒芜冰冷,漫天都是星星,整个世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她心里那份空缺再一次被填满。
白行樾垂眼:“发什么呆?”
周旋清了清发干的嗓子,沙哑地说:“没发呆,看星星。”
“哪儿有星星?”
周旋抬起发软的胳膊,指了指。
安静待了一会,白行樾一直没出声,周旋抬眼瞧,和他四目相对。
周旋说:“在看什么?”
白行樾出声,语调带了点饱食餍足的慵懒:“还不明显么。看你。”
第31章 百年好合
休息得差不多了,白行樾帮她把衣服一件件穿上。
日落后迅速降温,屋里越来越冷,没法过夜,两人就近去了村口那家小旅馆。
快到地方周旋才发现,他们之前来过这里。
一楼的摆设没太大变化,门口换了条红地毯,古丽靠坐在前台,左手托腮,右手转笔。
看到白行樾,古丽眼睛“唰”一下亮了,站起来:“怎么是你们呀!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呢。”
白行樾过去登记:“正好路过,照顾一下你和你阿卡的生意。”
周旋把外套往上拉了拉,遮住脖子和锁骨的痕迹,也走过去。
古丽扬起笑,捋了下黑到发亮的两条辫子:“还住通铺吗?这回有单人间了哦。”
白行樾温和道:“通铺就行。”
古丽视线在他和周旋身上来回扫,没想太多,拿起钥匙串,带他们上楼。
白行樾问:“楼上有没有能泡澡的地方?”
古丽边走边说:“有的!澡堂有个木桶,不过水要现烧,得多等一会——我就不收你钱啦,当赠送了。”
“不用,钱正常付。”
周旋跟在后面听着,发现白行樾待上次在驿站碰到的那个女人和待古丽,是两种态度。
他尊重古丽的心思,不会折损她的单纯。
古丽帮忙开了门,下去烧水。
故地重游,周旋站在走廊,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当时她还在和他聊及时止损有什么不好,一转眼他连她身体都进过了。
再亲密的事他们都做过,谈盈亏份量太重,越来越不好收场。
进屋后,白行樾说:“还困吗?”
周旋说:“不困了,下午睡太久。”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容易嗜睡。”
周旋意外:“很明显吗?”
“还行。”
周旋安静几秒,说:“我现在心情很好。”
白行樾笃定道:“因为我。”
周旋默认,过一会说:“有点饿了,想吃东西。”
白行樾说:“走吧,下楼给你做点吃的。”
院子里单独辟出一间厨房,古丽在隔壁忙着砍柴舀水,两人没麻烦她,自行挑选食材。
缸里堆满了冷藏的食物,都是当天采购,还很新鲜。白行樾挑出几样,到灶台旁的水池里洗菜。
灯光微弱,照得人灰蒙蒙的,周旋看着他的侧脸:“要帮忙吗?”
闲着也是闲着,白行樾叫她摘菜叶。
周旋厨艺很差,只会做快餐,倒不是不想学,只是这些年太忙,没精力搞这些。
前两年有宁夷然在,要么他下厨,要么出去吃,北京城大大小小的餐厅快被他们吃遍了。宁夷然对吃讲究得过分,她的嘴慢慢被养刁。
想起宁夷然,周旋内心已经没什么波澜,顺嘴一提:“你好像也很会做饭。”
白行樾睨来一眼:“也?”
周旋眼皮跳了一下。
白行樾倒没揪着不放:“摘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