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酥皮芙芙子
特别是盛知洲打来的。
她把盛知洲打开的电话挂断,又将手机关了静音。
几分钟后,房门轻轻推开,宋若尔的呼吸提到嗓子眼,听着外面传来的对话声。
“嗯?有人找我吗?照片里的漂亮女孩儿?嗯,我喜欢她。”
“是的哦,你上次看到她照片说喜欢,感觉很亲切,她今天就来看你啦~”
两人一人一句后,房门彻底打开,宋若尔与来人对上眼神。
时隔三年,第一次对视。
宋若尔忽然觉得自己眼眶一热,想要掉眼泪。
眼神对视上,而母亲并没有扯回目光,而是像在观察宝藏那般看她。
与上次相见比起来,她的气色明显好了许多,眼神也更加清澈干净,更重要的是。
她惊喜又有些小慌张地打量着宋若尔:“漂亮…”
宋若尔太久没有被这样的目光注视,像是紧绷了三年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松下来。
宋若尔心跳加速,还是看着她。
一步步地缓慢走近,站在她面前,宋若尔轻声问:“能想起来我是谁吗?”
她没有回答,眼睛眨了眨。
没有确认宋若尔的身份,但她伸出了手,伸手摸了摸宋若尔。
“照片里的漂亮女孩子…”
她没有回避,没有逃避,虽然没有想起来面前的人是谁,但至少不再逃避。
这一刻。
宋若尔就知道,所有的转机。
其实已经在她的手里了。
第57章
宋若尔回到老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家里的灯依旧亮着。
手机上的讯息依旧没回,虽然宋子濯提醒过她,叫上盛知洲,但宋若尔还是找借口没有叫他。
如果是应付家里。
那从现在开始,宋若尔觉得她已经不那么需要他了。
因为她有了自己的底气,她的世界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给他撑腰,而且她和盛知洲约定的日子在即。
反正都快要离婚了,差不了这一次两
次的。
盛知洲给她打了几次电话,她全都没有接,他似乎知道她的态度就是如此,没有再多联系。
只是给她传了一则信息,问她:【今晚回家住?】
宋若尔站在楼下,看到自己房间的灯开着,她皱眉,快步上楼,推开门的时候,不出所料。
看到宋子濯在原本属于她的床上坐着。
“不错嘛。”宋子濯笑盈盈的,“姐姐,你以前跟你的姐姐,就是在这里一起长大的,对吗?”
宋若尔庆幸自己搬出去的时候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她当时觉得放在这个家里晦气,就什么重要物品都没留。
最早装进行李箱的是她和姐姐的照片,还有那些一起买过的东西。
宋若尔没有心情伺候他,垂着眼,冷言道:“少跟我假惺惺的,有什么话直说。”
“你觉得我能有什么事?”宋子濯笑了,“其实我完全没有找你的必要,毕竟,要夺走你的东西,对我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他在炫耀。
宋子濯是宋家一直养在外面的孩子,甚至跟宋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他其实和宋若尔年纪相仿。
如果只是半道出家,宋若尔或许还会觉得事情有转机。
但当她发现,这是爷爷和爸爸一直养在外面的,所谓“继承人”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二十几年的决定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所以对于宋若尔而言,她不在乎这个结果。
对于宋子濯而言,他的确得到一切都不费吹灰之力,太轻易,也不需要自己去争斗。
他只要坐在这里,就有大笔的无尽的资源和财富涌向他。
“当然是爷爷和爸爸找你有事。”宋子濯说,“姐姐,我们之间好像的确没有什么好聊的。”
一个不想争斗,一个根本不用争斗。
连拉扯都不需要进行。
宋若尔对他没有什么太多可说的,只是转身离开之前提了一句:“提醒你一句,得到一切不费吹灰之力,那失去一切也会。”
一路上都是坐缆车的人,又怎么会爬山。
宋若尔当然没有真的打算劝诫他,她知道,她说什么对宋子濯来说,都是不需要在乎的。
无所谓,反正他也不会听。
宋若尔临走前看了一眼宋子濯,本来想直接离开,却突然被宋子濯再一次叫住。
他的手心里捏着几颗玻璃弹珠,抬眸:“你确定,真的不叫姐夫来吗?”
宋若尔神色寡淡地回答:“这是必须要叫他的事情吗?”
她和盛知洲的感情问题,在宋家的人其实一直心里都有点数,他们这个家本来就很虚假。
每个人之间的感情都如此虚假。
那她和盛知洲的感情虚假也是预期之内的,但只要互相假装就好,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就都可以接受。
宋子濯对这些事情是最清楚的。
但他今天格外反常,似乎一定要盛知洲在场。
宋若尔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直接关门离开上楼去了书房,那两位已经等了许久。
和宋若尔预料的一样。
从聊的话题到如何具体地说,都和预料的一样。
她站在门口,听到他们在安排她的人生。
“今天子濯已经跟我们说过了,阿洲的职业生涯应该到这里了,既然如此,你们可以考虑要个孩子了。”
“马上就到你们结婚三年的纪念日,有些事情必须要提上日程了。”
“现在总有时间生孩子了吧?”
宋若尔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没有走得很进去,她发问道:“那我的人生算什么?”
“你说什么?”父亲率先疑问。
宋若尔继续:“我说,在你们看来,我的规划,我的生活和事业又算什么,单纯地因为他不忙了,我就必须要回家给他生孩子?”
她顿了顿,又调整说辞。
“哦不对,是回家,给你们宋家生孩子。”
宋父厉声呵斥她:“宋若尔!你别忘了自己姓什么!怎么?你还想改姓不成?”
“我没有改姓只是因为这个姓叫顺口了,不是因为我沾了你们老宋家什么光!我得到了什么?”宋若尔嘲讽道,“宋家的女人不是连祠堂都不能进吗?”
“发这么大火干什么?”爷爷语气平稳许多,“你只要生的是儿子,不一样母凭子贵吗?”
宋若尔的态度依旧很硬朗:“我不需要你们的恩赐和施舍,老实说,我从来都看不上这个家里的一分一毫。”
她今天实在是太反常。
虽然平日就算不上听话,但她毕竟有把柄在他们的手上,根本不会这么明显。
宋父赶紧把把柄再一次拿出来说事,想要控制她。
“宋若尔,你搞清楚,你妈还在——”
还在疗养院住着,而且她现在只认宋家的人,她的母亲一日在那里,他们就可以控制宋若尔一日。
“我妈?”宋若尔眯了眯眼,冷笑,“她不是你的妻子吗?对你来说,她从头到尾就只是个工具人,对吗?”
宋父一时间没有回答上来。
“我真瞧不起你。”宋若尔说,“你若是单纯的不爱,不在乎我妈妈,我还能瞧得上你一些,但你做的是什么?你有点爱她,但又不是那么爱她,你舍弃不掉那部分,却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做出任何反抗,其实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傀儡!”
宋若尔话音刚落。
“嘭”地一声巨响,有茶杯被砸在了地上,飞溅起来的玻璃碎片似乎刺到了她的一部分皮肤。
但宋若尔依旧没有学会闭嘴。
“自己窝窝囊囊地过一生,四五十岁了还只能听严肃的父亲的指挥,站到旁边当传话筒。”
“一点都不会反抗,因为你知道反抗就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这么看来,你和宋子濯的确更像父子。”
宋若尔弯腰去捡掉落的玻璃碎片,她的动作一点都不注意,就算有划伤也不在乎。
对她来说,这点皮外伤等于没有受伤。
她低着头,说。
“我和妈妈已经不会再受你们的控制了。”
刚才她见过妈妈,也问过妈妈,如果她要带她去别的地方,她愿不愿意跟她走?
妈妈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
但她被篡改的记忆里,这个时候也记得,她的丈夫对她好像不是那么好,如果可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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