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姑娘浪
虞娇没吃晚饭,往厨房煮了碗泡面,回客厅吃的时候,听到萧龙的手机振动声,她看是刘瑷的来电,拿去从门缝间递给他。
萧龙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嫌弃房间里一股泡面味,虞娇笑嘻嘻地点燃香薰,再拿过他的枪摆弄:“高级货啊!”
“刘瑷的。”萧龙看她把枪口对向自己,本能地晃开身体,皱了皱眉头:“别瞎指,当心走火。”
虞娇笑道:“你别瞧不起我,我枪法可准了。”
萧龙还未答话,手机适时响了,他接起来听,不时嗯啊两句,挂掉前吩咐继续给我盯着,然后告诉她:“我让阿兴阿旺盯紧敏昂。”
“这么听你的话?”
“有钱能使鬼推磨。”萧龙道:“生意被敏昂撬掉,断了财路,最不服最恼火的其实是马仔他们。”
虞娇想起什么说:“你猜我前些天在你家弄堂里看到了谁?”
萧龙抬眼看他:“是谁?”
“李友福。”
李友福原在衡山路那片转悠,他能跑到这边来,一个说明他换了地盘,另个说明附近有吸毒者。
“那个渣滓。”萧龙知道他,一直从杜强的手下阿华那里拿货,再跑街串巷卖给吸毒者,他出名是因为好色还变态,没少占吸毒女的便宜、并残害她们。
“我跟了他一段路,他大概有所察觉,东拐西绕把我甩掉了。”
“等明天行动完成后,找个机会把他给端掉。”萧龙继续看电视。
虞娇已经有些时日没见着丹妮了,忍不住问:“丹妮有给你打电话吗?”见他摇头不回答,怕扰乱他的情绪,便没再接着问。
她起身去煮了一壶咖啡,俩人边喝咖啡边熬时间,到五点半天还昏黑时,萧龙接到阿兴的电话,说敏昂带着他弟弟苗陵和三个马仔从家里开车走了,问要不要继续跟,萧龙道:“跟着,跟近些,想办法让他发现你们。”阿兴答应着挂断电话。
过有二十分钟左右,萧龙的手机再次响起,见是敏昂,他故意打着呵欠问:“什么事?”
“我不是说有消息会告诉你吗?”敏昂显然气急败坏:“你竟让马仔跟踪我。”又压低声说:“秦北也派吴莫和瓦拓在跟着我。”
萧龙开门见山:“你告诉我交易的时间地点,我立刻让马仔回来,不碍你发财。”
敏昂犹豫了一下,似乎多无奈似的,还是说了,并告诫他:“不要说我说的,不要让秦北发现,不要坏我好事。”
萧龙挂断手机,对虞娇道:“你发邮件告诉刘家宏,交易地点在天山路巴黎春天后面的永乐苑。交易时间八点。”
虞娇照着做了。
宋局长从外面进来,听程煜辉的汇报,刘家宏已经查出,永乐苑是一处即将拆迁的弄堂,里面居民已经搬空,就等市建破土动工盖大楼。他忍不住骂道:“这帮毒贩子可真会选地方。”
众人也皱紧眉头,永乐苑是上海大多数弄堂的格局,中间一条狭窄的过道,两边有数道门,随便选一道门进去,一楼是灶披间和木质楼梯,踩楼梯上去有六层,阳台,开窗,老虎窗和顶楼晒台,都能把过道或街景的情况看得明明白白。一个楼里通过老虎窗或晒台可以跳跃到另一个楼里,是个易躲易守不易攻的地方,唯一有利的,想从这条弄堂走出来,只有四个出口可以。
刘家宏道:“我马上带人过去,趁天还黑着,毒贩子就算提早在楼里,也难看清楚,先一个楼一个楼地扫,摸清楚他们具体位置再说。”
这时候张诚生打电话过来,说是敏昂让他带好钱出发,他在酒店外面的马路边等着。
宋局长望向钟,六点二十分,说道:“交易时间不对,看来敏昂那边也防有一手,交易地点是不是永乐苑,现在就难说了。”
但此时的情况很急迫,需要立刻做出决断,他一时间有些犹豫,主要还是人手不够,别的区警察难调支援,如果把缉毒队先调去永乐苑布控,万一那里不是交易地点,就难办了。他看向程煜辉:“你问问联络人,情报里的交易地点到底准不准。”
虞娇收到程煜辉的邮件,告诉萧龙:“交易时间不对,现在六点二十五分,敏昂打电话给了张诚生,约他在酒店外面的马路边会合,然后带他去交易地点。那永乐苑会不会也是假的?刘队问交易地点能确定吗?别的区很难增援人手,如果布控错误,会影响后面的行动计划。”
没谁敢捶胸脯确定!萧龙自然也不敢保证,他想说依自己的直觉和判断,地点没问题,但万一有问题呢,敏昂就是在玩他.....他担不起这个责任,更况还要牵连到虞娇,他沉默地摇摇头。
虞娇只得如实的回复过去,宋局长抽着烟没说话,有人敲门,是打扮成便衣的薛雨来汇报:“张诚生坐电梯下楼了。”
宋局长没有再考虑或征求刘家宏他们的意见,眼前的状况太急迫,他还是做出了保守的决定:“第一,跟在张诚生的车后面,几辆车轮流跟,注意不要被他们发现。第二,如果交易地点确实是永乐苑,封堵这条弄堂的四个出口,等他们出来就实施抓捕。第三,如果不是永乐苑,再根据交易地点的状况定策略。”他强调:“一定不能打草惊蛇,不能冒进,要考虑到张诚生的安全。”
程煜辉把宋局长的决定回邮给了虞娇,萧龙摸着下巴思考会儿,起身穿上皮夹克,把枪别进裤腰,到门口换鞋。
虞娇问:“你去哪?”
他说:“我觉得永乐苑应该没错,等到敏昂带着张诚生到达那里,天也亮了,刘家宏他们想跟进去都没办法,只能守住出口,谁知道那里还有没有别的可以逃生的地方,趁现在天黑,我先摸进去,免得被他们逃了。”
虞娇等他走后,想了想,跑进房里,从床底抽出个木头盒子,开锁揭盖,上面是些日记本等杂物,她的手往底下掏,掏出一把手枪来。
第九十二章 行动
张诚生开的车是金杯海狮,摇摇晃晃从停车场出来,到了路口,停着一辆崭新的黑色奥迪。
敏昂和苗陵下车走过来,张诚生坐在副驾驶,摇下窗直接问:“你们的货呢?去哪里交易?”
敏昂斜着眼往车里探,看后面坐着四人,顿时表情有所警觉,压低了嗓音:“你的钱带了吗?”
张诚生皱起眉头:“能不带?!你想搞什么?”
敏昂道:“我总要看到钱才安心。”
“我也要见到货,没货免谈。”
“一路都是警察,我哪里敢带货过来,已经先运往交易地方了。你的钱我得先看到才能领你过去。”
张诚生表示不满:“我还没做过这种生意。货没见,在哪交易,你也不说,我凭什么带钱跟你走?”
敏昂笑了笑:“凭什么?凭我货纯,凭我价格好,样品你也验过了,这样的货多少钱一克,沈老板是见过世面的聪明人,不用我多说。若不是我等钱用急着出手,也想和沈老板交个朋友,你去哪都买不到。要不要交易随便你,我不愁卖,但沈老板,用你们中国话说,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见张诚生板着脸不说话,他和苗陵转身就走,一直走到奥迪前拉开车门时,张诚生让司机摁了一下喇叭。
敏昂弯腰坐进车内,只有苗陵磨磨蹭蹭走过来,开口问:“沈老板还有事?”
“不是要看钱吗?”张诚生对后面的人说:“让他看。”
有俩人下了车请苗陵进去,后座一排有五只大箱子,是密码锁,张诚生打开一只,里面堆叠的整整齐齐全是簇新的美钞。又打开一只,同样满满全是美钞。苗陵出了车,走到奥迪副驾驶位窗前,和敏昂嘀咕会儿,再返回来:“你们人太多,去掉两个!”
张诚生咬牙,让两个人下车后,苗陵才说:“你的车跟紧我们走就行了。”
奥迪车由路边缓缓驶向路央,司机和另两人是北京那边缉毒队的,和张诚生一起被派来配合执行此次行动。他们的车赶紧打着方向盘随上,张诚生拨手机给宋局长汇报面前的情况,宋局长的意思,怕还有敏昂的人在车后断路,为防暴露,他们不易跟的太紧,只能见机行事。
这是个初冬的阴天,太阳躲在厚重的云层后,光线黯淡,清冷的空气从半开的车窗袭涌而入,司机忍不住打个喷嚏,街道青白绵延像一条冬眠的长蛇,僵直了身躯,私家车寥寥,出租车也不多,倒是公交车轰隆隆的擦边而过,里面同样人寥寥,还没到上下班高峰的时刻,什么都显得懒洋洋,包括清洁工手里划扫的笤帚,小吃店门口蒸笼冒出的烟气。
十字路口已经有警察站着,过延安中路时,张诚生的车被拦下,要求查验三证,看到几只大箱子也要求打开,张诚生只得给宋局长打电话,一段小插曲总算有惊无险,待通过绿灯,奥迪车等在路边,看到他们后继续前行。
驶过延安高架进入长宁区,穿过几条长街短道,来到天山路,再拐进小马路,小马路已经处于半封闭状态,奥迪停在永乐苑弄堂不远处,张诚生将车子头朝外,尾正卡在弄堂口,停稳后,他几个下车打开后备箱,一面慢腾腾把五只箱子搬到地上,一面打量四围。天色发青,薄雾未散,废弃的弄堂安静而破败,窗玻璃被石块敲碎了,褪色的门半开半掩,往里望黑洞洞的。这样的窗和门还有很多,实在难分辨是否有人暗藏其间。
张诚生等四人各推一只箱子,多余的一只苗陵要帮忙,被强硬地拒绝了,敏昂几人相视而笑,没有多说什么。
苗陵索性走到前面带路,他一直走到弄堂快到底才停下,每个门都有门牌号,红底铁皮白字,细看写着 18 弄 8 号,再抬头望上面的窗,挥挥手,显然高处有人,用力推开灶披间的门,让张诚生等将箱子搬上五楼,敏昂问:“沈老板真不需要帮忙吗?太慢了。”
“小心驶的万年船。”张诚生明显心底窝着火,沉下脸色骂道:“我再多带两人至于这样手忙脚乱!你说,楼里还藏着多少人?我怀疑你们想杀人越货,这生意不做了,不做了,我们回去。”说完转身推箱子就要走。苗陵几个见他后悔,连忙拦住去路,敏昂更不肯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笑道:“沈老板话重了,你去打听打听就清楚,在金三角,这么多年,就属我们刘老板最守规矩,最讲信义,平时做的多是长期生意、回头客。哪里敢干杀人越货的买卖。”
张诚生冷笑道:“刘老板不敢,谁能保证你不敢?”
敏昂暗自和苗陵交换个眼色,皱起眉问:“那沈老板怎样才愿意成这笔生意?”
张诚生开出条件,撤掉楼里所有人,他这边四个,敏昂那边也只能出四个,两边公平交易,同时清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否则一切免谈。
其实正中敏昂下怀,他也急于摆脱秦北派随而来的马仔,佯装思考会儿,才勉为其难的表示同意,张诚生让司机跟着苗陵去楼上查人数,他则点起根香烟不疾不徐地抽着。过有半刻钟时间,七八个人蹬蹬蹬踩楼梯下来,司机告诉张诚生楼内已清空。敏昂留下苗陵和两个自己手下,命包括吴莫和瓦拓在内的那些人全到弄堂里把守。
张诚生的神情这才有所缓和,他也懒的出手,让苗陵几个一起帮忙,楼道本就狭窄,又早断了电,眼前全是墨黑,众人扶墙摸壁,前呼后应,费尽周章总算将五只箱子连拖带拽的搬到五楼的一间房内,同样的另有五只箱子已等候许久。
“验货。”
“点钱。”
张诚生和敏昂看着彼此,缓缓笑了笑,表情不显,各揣主意。
虞娇躲在 18 弄 7 号 6 楼的一间房内,透过窗户往下张望,正好能将弄堂里的情形一览无余。
她看到金杯车堵在弄堂口,几人从车后搬下笨重的大箱子,磨磨蹭蹭走着,越来越近,简直是从她的眼皮子底下经过,停在隔壁的楼门前。
虞娇认出了张诚生和敏昂。
第九十三章 行动(2)
虞娇听不清他们在争执什么,片刻后,张诚生和敏昂先进了 8 号灶披间的门,五只箱子随后也被往里拖拽,弄堂过道聚集的人影虽模糊,她还是仔细点了点,大概不下十个,他们也不说话,或站或蹲着抽烟,猩红的烟头在昏暗里忽明忽灭。
虞娇沉思片刻,转身走出房上到六层,其中一间房内墙角搭着落满灰尘的木梯子,直通向阁楼,阁楼有扇老虎窗,她用力推开,扒紧窗台往外探,预料的没错,只要穿过屋顶,就能抵达七号八号楼共用的晒台,屋顶覆满瓦片,被薄雾润的湿滑,她爬上窗台,伸腿试着踩了一脚。
瓦片咯吱地响,有些难承其重,她也恐被底下马仔发现,犹豫着不敢动作,忽然弄堂口似乎又有数人朝这边走来,马仔开始骚动,烟头的猩红熄了,四五个迎过去。虞娇心生一股不祥的预感,眼见他们的注意力被分散,机不可失,一咬牙,钻出老虎窗,掂起脚尖踩着房梁走,还是能听到瓦片此起彼伏的破碎声,但也顾不得了,幸好距离不远,待她跳上晒台,吸了口气,天青色,红日未出,依稀能望见远远马路上稀松来往的车辆。
晒台上有两只野猫见人便逃窜,虞娇没走两步,传来马仔大喊:“警察,有警察!”有人厉喝:“举起手来。”不知怎地就是一声枪响,又是一声,怎么回事!这么快就开始抓捕了?虞娇条件反射的从裤袋里掏出枪,快步跑向虚掩的小门,一脚踢开,进入 8 号楼六层,一声枪响如在耳边炸开,在五楼,虞娇确定的想,紧握手枪至楼梯拐角处,两个人影窜出房往下跑,她到房门处往内看,顿时面庞血色尽失,有三人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张诚生靠墙倚坐,胸口中弹,汩汩地往外淌着红血,一个男人背对着,抬手要再补他一枪。
虞娇厉声大喝:“举起手来,不然我要开枪了。”那人肩膀抖动,明显吃了一惊,嘴里说:“别,别.....”抬手间,却蓦得转身毫不迟疑的向她举枪,她脑里闪过在深圳缉毒时,总经理被警察团团围住,却突然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她,他一改往日慈眉善目,面貌扭曲,如毒蛇般凶狠目光,她当时没有迅速反应过来,差点死了......
虞娇扣动扳机,连开几枪,虎口都震的发麻,那人身体不停摆晃,枪也掉落了,仍然下意识地朝她扑来,却重重倒在她脚前。她补开一枪,正射中男人的额头,鲜血从枪眼流出,又迅雷不及掩耳的握枪回手对向身后,有个人站在楼梯上,来的是萧龙。
虞娇转身跑向张诚生,低唤他的名字,没有反应,不知是失血过多昏迷了,还是.....她不敢想,颤抖着手指去探他的鼻息......不知是焦灼还是紧张,她没有感觉到他的呼吸。
萧龙把其它几人的脸看了看,过来拽起她,果断道:“快走,刘队他们要来了。”
虞娇只得跟他跑进亭子间,打开窗正对后弄堂,虽在五楼,但下面搭建不少违章露台,他们或跨或跳,有惊无险的踩到地上,两人分开走,虞娇拐进另一条弄堂,虽然天在变亮,这里因背阴,又被露台和鸽子棚将光线遮档的严实,仍处黑暗之中。除猎猎风声,便再没一丝异响,墙壁到处用红油漆写着大大的“拆”字,此时看着触目惊心,她闷头前行,忽然心跳到了嗓子眼,影影绰绰有人慌张地迎面走来,环顾四周无处可躲,便贴靠墙壁握紧枪,距离也就八九米时,似乎发现了她,一顿步,转身就跑,虞娇边追边喊:“站住,不然我开枪了。”喊了几声,又朝天开一枪,那人不理,自顾夺路而逃,跟了几条弄堂,东拐西钻进了一幢楼,恰萧龙没走多远,听到枪声紧追过来,他让虞娇赶紧离开,自己则跟进了楼。
虞娇把黑色面罩扯掉,混入街道,这是条小马路,路边停靠着几辆大车,还有两三家包子铺,热气腾腾的,一些建筑工人在吃早饭,有人瞧见她从弄堂里走出来,眼神很惊奇,却没说什么。
她往天山路方向去,没走多久,发现前面被围的水泄不通,都是看热闹的人,近了透过缝隙往内张望,停满了警车和救护车,一个个担架抬人往车上送,都连头至脚盖着白布,白布血迹斑驳,她没多待,转身继续走,看到一辆空的出租车,扬手招停,告诉司机地址,就闭起眼睛,默默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回到家后,她打开手提电脑发邮件:【刘队,张诚生他们还在交易,为什么不等交易完成,就开始实施抓捕行动?你们知道这有多危险吗?张诚生胸口中弹,无论抢救结果如何,请第一时间告诉我。】又读一遍,言语还算克制和冷静,其实她很想骂娘,等有会儿没有反应,就砰的阖上了。起身去卫生间,照着镜子才发现自己灰头土脸的,滑雪衫也撕破一个大口子,她把枪藏回原处,洗个澡,换了身衣服,邮件还是没回。
她为张诚生和萧龙的安危忧心忡忡,等待的滋味很难用言语形容,这显得她很脆弱,一点都不坚强,明明也算老缉毒警察了,生死早就应该有所准备,更该看得淡然,要是有一分怕就不能干这行。
今天这事若发生在她身上,她是不惧的,但队友如张诚生和萧龙,有什么不测,她就很痛苦。
手机不停地振动,她拿过来看,数个未接电话,是程煜辉打来的,回拨过去,他即刻就接了,似乎一直在守着,劈头盖脸就问:“怎么不接电话?”
她一下子就哭了。
“你在哪里?”他嗓音充满严厉,大声地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在家。”她啜泣着回答。
程煜辉沉默会儿,似乎松了口气,又问:“你哭什么?”
她也不知道。
听到他的声音那刻起,就有流泪的冲动,但心是暖的。
第九十四章 探视
此次行动是刘家宏所历过伤亡最惨重的一次。缉毒警察两死一伤,毒贩一死五伤,即使缴获了四十五公斤毒品、带去的上千万现金分文不少,但每个人面色阴郁,心底沉甸甸的。
因大领导还在本市视察,仍处于交通管制的状态,暂且先将消息压制下来,等那边离开再说,也给缉毒队下了封口令。
张诚生中的枪伤在心脏,差点要了他的命,幸亏抢救及时,昏迷四个日夜后终于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