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大姑娘浪) 第58章

作者:大姑娘浪 标签: 现代言情

  夜雾渐浓,小雨静微,萧龙带刘家宏等近二十位全副武装的缉毒警察、乘车前往勤力石膏材料厂,抵达青浦开过朱家角,一直往西到云新村,云新村在北蔡南边,凌晨时分,灯火尽熄,车灯昏黄的照亮前路,从村镇中心直往东驶去,一条泥巴路高低崎岖,两边农田,摇摇摆摆穿过,是一片破败的果林,隐约能见一间黑黢黢的工厂,偶闻有狗吠声,刘家宏指挥众人下了车,疾步往工厂大门而去,离得近了,门前挂着“勤力石膏材料厂”的厂牌,有亮光从门缝透出来。

  刘家宏碰碰萧龙的胳臂,朝上空呶呶嘴,萧龙抬起头,厂房竖起的烟囱在冒烟,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气味,他们都是缉毒经验丰富的警察,对这股子气味太熟悉了。刘家宏颌首示意,一众聚拢过来,他打手势布署行动,都心领神会,点头表知道。

  萧龙先上前敲门,过了会儿,从内开了条细缝,来人显然很警惕,萧龙语气不耐烦:“老张,开门!”

  老张见是他,有些意外,忙把门打开,萧龙不急着进去,从烟盒里取出根烟叼嘴里,又抛一根给老张,老张接过横在鼻底嗅了嗅,赞道好烟,凑近萧龙递过来的火,点燃猛吸了口,陪笑问:“萧总这大半夜的,怎么突然来了?”

  萧龙边抽烟,边往厂房里望,灯火通明,人影幢幢,低哼一声:“郭厂长在哪?我要的货好了没?”

  老张微怔,这些老板的想法搞不懂,一会儿要瞒,一会儿又让人来,回答道:“郭厂长在二楼实验室,你的货正加紧制哩!”

  萧龙点点头,把手里的烟丢地上踩灭,迅雷不及掩耳的抓握住老张胳臂往外一拉,贴门而站的刘家宏,迅速冲出用一团棉纱堵住他的嘴,谭耀明和曹霖上前将他双手扭至背后拷上手拷,再拖到车上去。

  车间里十数人在忙碌地干活,当看到全副武装的警察如天神般降临时,都唬得不知所措,先反应过来的欲要负隅顽抗,被几名警察用枪托狠狠地敲击脑袋,趁其晕痛用力掼倒在地,谭耀明厉喝:“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老实点,不许动!”

  萧龙和刘家宏则奔至二楼,直扑实验室的门,忽听到楼下一声枪响,他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抬腿狠揣开门,郭厂长一腿跨过窗栏,听到身后动静,不顾一切地跳窗而下,再爬起,往厂门外逃窜而去,萧龙和刘家宏随后也跳窗而下,在后紧追不舍。

  眼见郭厂长要跑入果林,但得进去就很难追捕了,刘家宏朝萧龙大喝:“照亮。”萧龙默契的打亮手电,趁光亮乍现照出前方人影,刘家宏果断开枪。听得一声凄绝的嚎叫,郭厂长痛苦地跌倒在地,俩人兴奋地击掌,再到跟前查看,见他的右大腿中弹,血流汩汩不止。萧龙笑道:“好枪法!”刘家宏上前上手铐,一面得意道:“放眼上海整个警队,枪法这块,我说第二,没人赶应第一。”

  萧龙也起了玩笑的心情:“还有个也在我面前夸她枪法准。你们是不知道我的实力!”

  刘家宏不服:“有空拉来练!”

  厂院里的制毒人员已经全部控制,现场收缴成品和半成品的海洛因、冰毒及各类原材料和制毒提炼设备若干,甚至还搜出了如 AK47、64 式手枪等枪支武器,及军用手雷,硫酸等物。都有些心有余悸,如和这一帮亡命之徒硬碰硬,警方死伤在所难免,幸得有萧龙将计就计,刘家宏快狠准的战略部署,才能在无人员伤亡的情况下顺利完成此趟重大行动。

  秦北在中国学过一句谚语,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他终于能深刻体会这其中的含意。一早便接到吴莫电话,青浦的勤力石膏材料厂在夜里被雷子端了,十数人正在制毒被抓现场,郭厂长也没逃脱。秦北往办公室里走,压低声怒问:“谁让他们动工的?”吴莫道:“我打听了一下,雷子最近查的太严,市面上货缺的厉害,郭厂长自己的老客给的价高,他见钱眼开,铤而走险的开工制毒,没想到......”秦北打断他的话问:“萧龙呢?”

  吴莫默了默说:“他的手机打过几次,一直不接。”

  秦北挂断通话,铁青着脸走进办公室,秘书送来咖啡,他喝了一口,再打给萧龙,如吴莫所说不接。

  他的手机又响,是菲盛打来的,语调很慌张:“张翔张律师被抓进局子了。”

  秦北问:“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半夜里警察上门抓人。”菲盛道:“勤力石膏材料厂出事了,里面的人包括郭厂长全部被抓,我听村民说,是萧龙带警察去的....." 秦北端杯子的手开始打颤,滚烫的咖啡泼出来浇在手背上,顿时赤红一片,他也没觉得痛,闭起双目平复呼吸,但胸口却起伏剧烈,猛 得将杯子狠狠掷出去,撞在墙上再落于地,摔的粉碎。他抖着手按财务总监的分机号,让她把他要的东西拿来。就在等的耐心尽失时,财务总监面如土色走进来,支支吾吾地说:“那本暗账册不见了,还丢了两张发票。”

  秦北咬着牙问:“哪两张发票?”

  “一张雷快运输公司开的一百万运输费的发票,一张前两天张律师送来的五十万咨询费。”

  秦北沉默许久,突然问:“虞娇呢?”

  财务总监回答:“出纳小乔早上见过她,后来她说出去买早饭,就没再回来,打电话也不通。”

  又一个打电话不通的!秦北再问:“出纳什么时候遇见她的?”

  “早上七点的时候。”

  早上七点。秦北脸色大变,连声大吼秘书,命她去找大厦管理调监控,愈快愈好!

  虞娇买了一块饭团,坐在公交车上惬意地吃着,昨晚落了雨,满城如洗过一般,树木苍翠,新蝉怯鸣,街道清湿,上班的都市男女形色匆匆,背书包的学生意气风发,路边汤包店、馄饨店、粥饭店大锅里的热气氤氲,服装店、理发店、五金店的门窗紧阖,街边爷叔阿姨拉琴唱戏,环卫工在清扫收尾,她从来都没发现,这世间热闹喧嚣的让人前所未有的心定。

  她的手机在响,是财务总监还有小乔打来的,索性设置成无法接通。

  吃完饭团后,虞娇拨通了程煜辉的号码,那头很快接起,她喊他程煜辉,他很温和地嗯了一声。

  “我的任务完成了。”她的嗓音难以掩饰那份喜悦,却又不得不轻轻说:“账本和发票我都拿到,秦北他完了。”

  作者的话:宝子们,没写完,:( ,还有个终章,就真的结束啦!

第一四九章 终章上

  程煜辉吁口气,看到前方红灯停下,塞上耳机,一面道:“我也告诉你个好消息,萧龙和刘家宏昨晚带人把勤力石膏材料厂给端了,车间正在制毒,当场抓了个现行,一个没逃掉,也无人员伤亡。还有吴清,在审讯中供出张翔拿钱买档案的事实,张翔昨夜也在家中被拘捕。”听到虞娇高兴的说太好了,他笑着问:“你快到局子了么?”

  虞娇道:“还有两站路到家,我得收拾些东西。”

  程煜辉蹙眉:“太危险了!你该直接来局子才对!”

  “没关系,工厂和张翔相继出事,秦北城门失火,应该暂时顾及不到我。”她必须回去拿枪,然后离开再也不住了。

  程煜辉还是不放心,嘱咐道:“你收拾好东西等着我,我来接你,大概二十分钟左右。”说着在路口调转方向,拐进一条小马路。

  虞娇挂掉电话下了公交车,走进弄堂回到家,她的东西就衣物多些,一个行李箱足够,看时间还早,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再出来,听到敲门声。她看看钟,应该是程煜辉到了,弯起嘴角快步去开门,待看清了来人,面颊的血色顿时褪去,变得十分苍白。

  她一步步往后退,秦北缓缓走进房内,神情阴狠可怖瞪着她,嗓音却轻慢:“怎么没来公司上班?才几天你就这样懒散,可不是好员工,按制度,要受到处罚!”

  虞娇恢复了镇定,她已退到墙边,无路可退,索性看向秦北的眼睛,嗓音平静无波:“我不干了。”

  “为什么?”秦北伸手要抚她的脸,虞娇反应很快,敏捷地躲开,冷冷道:“请你放尊重些。”

  “放尊重?”秦北似听到天方夜谭般笑起来:“你让一个毒贩放尊重些,女警察都这样幼稚吗?女警察难道不知毒贩除制毒贩毒外,还杀伤抢掠、无恶不作吗?”

  虞娇严肃道:“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知法懂法,明知贩毒在我国是重罪,却为牟取重利,仍旧铤而走险,现今你唯有悬崖勒马,自首伏法,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

  秦北冷笑着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虞娇义正词严:“不管你是谁,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秦北耐性尽失,对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和萧龙一样,他并没有完全信任过,但对萧龙,他猜疑、试探、忌惮,挖好死路给他走,而虞娇,她年轻又清纯, 处处破绽,分分钟就能被他捏死......总结来说还是他太轻看她,趁有兴致时当小白鼠逗弄,结果却被小白鼠咬破了主动脉,鲜血淋漓要致他死地。

  他仍表现的心平气和:“虞娇,你是我最爱的女人,你要进我的公司,你看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我全然的信任你、爱护你,当宝贝捧在手心,我视你如日后的妻子,而你不能这样对我,利用完我的感情后,又要置我于死地,你乖,把账册和发票还给我!我改邪归正,自此不再贩毒,我回缅甸去,这辈子再不回来,好不好?你就饶过我一次,看我如此深爱你的份上。”

  虞娇一口拒绝:“账册和发票我回来前,已经交给了警方,你还是自首去吧,为自己犯下的罪行接受法律的严惩。”

  “你这个臭婊子,少在我面前道貌岸然,你以为我真爱你?我当你是条母狗,想骑就骑.....”秦北突然面目狰狞,不再装绅士,伸出左手极快地掐向虞娇的脖颈,虞娇眼明手快,迅速抬起右手,用手肘抵挡,左腿踢出,一脚狠狠踹中秦北的腹胯。

  秦北猝不及防,夹着痛意后退两步,盯着她咬牙切齿道:“你这三脚猫功夫对付得了我?”朝虞娇大步扑来,虞娇左躲右闪,伺机还手,抛物掷击他,随着时间消耗,她虽然练过擒拿格斗,但天生男女体力的劣势,再加整晚未睡,精力有限,而秦北人高马大,会武术和跆拳道,拳脚凌厉异常,虞娇一个避闪不及,膝盖感到钻心疼痛,不由趔趄的跌倒在地,秦北一脚重重踩住她的腹部,俯下身,一手掐住她的脖颈,一手狠狠扇了她四五个耳光,顿时面颊又红又肿,嘴角渗出血丝,她顾不得痛,低头往他手掌的虎口死死咬住,直到秦北用枪托在她头上猛击两下,虞娇才松了口,嘴里全是血腥味儿,秦北看着虎口血肉模糊,嘶嘶地吸气,嘴里骂着母狗,又给虞娇头上狠狠一枪托,她感到一股热流从额角沿着鬓边往下淌,知道流血了。

  秦北蹲身用枪抵住她的下巴,拉过她的皮包,看到折成四方的牛皮袋,贴着财务编号,东西已经不在了。还有一个长钱夹,他拿起打开,内里贴着一张照片,一对男女相拥,笑的繁花似锦。虞娇心底颤抖,这是从程煜辉那里硬讨来的,整理行李时,忍不住插进钱包里,却被发现了。

  秦北凑近细看,面无表情道:“程煜辉,你的情人?!”似想到什么,伸手扯开她的领口,但见被他扔进垃圾桶里那串玉佛吊坠的金项链、仍带在她的脖颈上。

  “贱人。”他把从前一些事再想想,一下子就通顺了,当他傻子玩,恼怒无比,又阴冷道:“贱人,托你的福,程煜辉这条命我收了。”站起身,拽住虞娇的头发往外拖着走,出了门,对门邻居听到响动,正伸颈张望,秦北顿住,目光阴鸷的和他们对视,他们连忙缩进房内关紧门,秦北嗤笑:“贱人,这就是你保护的人民?你需要保护的时候,看看有谁为你挺身而出?”

  虞娇道:“我愿意!”她话音才落,就被往楼梯下拖拽,浑身筋骨不停被梯沿的棱角磕碰、冲撞,连滚带爬到一层后,她觉得身体如散了架,右小腿疼痛异常,似乎骨头断了,她看到秦北凑近过来,才要骂他,却被他在头上又是重重的一枪托,眼前一黑,昏晕过去。

  程煜辉把车停在一辆警车后面,因为交通管制,他绕了点远路,比预估时间晚了,匆匆走进弄堂里,快到虞娇住的楼时,却见门口围簇着七八位阿姨爷叔,朝两个警察七嘴八舌。

  他上前递出工作证,问怎么回事,其中个年轻警察解释,有人报警,四楼女住户被个男人暴力虐待.....话未说完,程煜辉已冲进楼里,地面到处是斑驳的血渍,因拖拽而蹭出的影迹,楼梯上亦是,他奔至四楼,门虚掩,推开而入,满地狼藉和血渍,实在触目惊心,难以想像这里经历了怎样激烈地搏斗,他心口骤然疼痛,失去了往日的从容镇定,环顾四围,目光落在桌子上,疾步近前,拿起一张轻薄的名片,是秦北的。

  作者:唉,不想说什么了,明天还有一章。

第一五零章 终章下

  娜娜小笼馆的门关着,窗户挂一块休息的牌子,十分醒目。

  萧龙脚步没有迟疑,满脸冷肃的敲门,菲盛站在屋檐下,朝他冷笑,门从内里打开,待萧龙闪身而入,又急速的紧阖。

  给他开门的是吴莫,持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压低声说:“别动!”动手搜他的身,从腰间取走一只枪和一把刀。

  萧龙没有反抗,看了眼坐在椅上玩枪的刘瑷,迅速移开视线,李乾直挺挺趴在墙脚,身下一滩血,不知是死是活。而丹妮跌坐在地上,垂着头,散乱的乌发遮住了面庞。他的心脏瞬间骤停,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慌和恐惧袭向四肢百骸,疾步朝丹妮而去,刘瑷厉声喊了一声萧龙,他不理睬,蹲身,去撩丹妮的头发,丹妮受惊的抬头,欲要挣扎,见是他,眼中顿时生出光亮,伸手一把抱住了他。

  萧龙抚摸她脸上的伤痕,用袖口拭净血渍,温柔地问:“疼不疼?”丹妮嘴角微动都疼,但她摇头:“不疼。”

  哪里会不疼呢!他最了解刘瑷的手段有多残暴。扶着丹妮站起来护在身后,镇定的面对刘瑷黑洞洞的枪口。

  刘瑷表情因为凶狠而扭曲的可怖,语调愈发残忍:“萧龙,要不是吴莫和菲盛现在没心情玩女人,这婊子早被操透了。”

  她最知道怎么把女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萧龙道:“我会和你拼命!”他非杀了她不可。

  话语虽短,但那冷酷的语调,仍令刘瑷不由生出些许惧意,逞强地用枪托咚咚磕着桌面,忽然问:“机场那些雷子是你通知的?”到处是警察在严查,她根本进不了航站楼。

  萧龙不答反问:“你怎么找到了这里?”

  刘瑷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你在勤力石膏材料厂打的电话,郭厂长查出便给了我,我想我走后,你反正是被公安抓住枪毙的命,就不跟你计较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刘玛帛说的对,我对你再好,你也不领情,你心肠狠着呢,早晚有一天我要死在你的手里,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独活。”

  她举起枪,没有听到声音,但萧龙瞬间感觉到一阵巨痛,右肩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他晃了晃半身倚住旁边的桌子。低头看汩汩鲜血从肩膀处透过衣料渗出来,很快洇湿了大片,刘瑷使的是消音枪。

  丹妮惊恐地流下泪来,她从未想过会直面只有在电视剧中才能见到的场面,真实的令人想逃跑,但萧龙中弹流血的样子反倒刺激到她,顿时不怕了,浑身颤抖着要上前察看他的伤势。

  萧龙让她在背后老实呆着不要动。

  刘瑷重复问:“机场的雷子是不是你通知的?你是警方的卧底吗?”

  萧龙承认:“我是警方的卧底,勤力石膏厂和王朝被捣毁,都是我带警方去的。”

  刘瑷此时脸上已没了表情,她再问:“刘玛帛是你枪毙了他?”萧龙说是的。

  吴莫从门外进来,悄无声息地走近。

  刘瑷抬手又给了萧龙一枪,这次打在了他的左肩上,她彻底地崩溃了,涕泪纵横地大叫:“你这只白眼狼,我对你那么好,这些年你好几次都要死了,是我救的你,保了你的命,你从低贱的马仔、成为集团的中心人,是我让你辉煌腾达,名利双收,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刘玛帛三番五次的让我甩了你,说你不可靠,不值得信任,我不肯,你们中国有一种迷惑人的蛊术,一定是你对我下了蛊,让我中了你的邪,你这个白眼狼,你竟然把我弟弟杀死了!”

  萧龙站立不稳,倒了下去,半身都被血染成红色,他前所未有的虚弱,面色苍白,倚在丹妮的怀里,直视着刘瑷,语气无力却充满仇恨:“陈柏青不是程煜辉,是我。我叫陈柏青,我的父母陈云洲和萧雅,十八年前遭受到你们的疯狂报复,父亲掉入澜沧江,你引以为荣十二岁杀人的战绩,那个不幸的女人,是我的母亲,她受尽你们的折磨,最后被你一枪打死。刘玛帛死了,刘瑷、你和刘蒙坎、刘星波还有你们建立的刘氏贩毒集团,都将为自己深重的罪行、犯下的累累血债而付出代价,你们将受到法律的严惩!死不足惜!”

  刘瑷完全失去了理智,红着眼,简直要把牙齿咬碎,恶狠狠地:“陈柏青,原来你就是陈柏青!你死吧!”她迅速举枪对准萧龙,扣动扳机。

  丹妮突然整个人扑倒在萧龙的身上,萧龙眼前一黑,听见了一声枪响,又是一声,蓦得想起小时在力昔过年时,除夕放的炮竹,砰砰地炸响,姆妈来不及捂他的耳朵,响声是那样的猝不及防,又震耳欲聋,他看向丹妮红肿受伤的面庞,肝肠寸断。眼底涌出泪水,吻上她的嘴唇,哑着声唤:“妮妮,你怎么这么傻!”

  丹妮呆了会儿,眨眨眼睛,并未感受到预期中的疼痛,人也清醒着:“我没死!”立刻爬起来,没有遮挡,萧龙看到吴莫蹲在刘瑷的身前,伸手探着她的鼻息,她的胸口中了两弹,已被击毙,他又去看了李乾的伤势后,才走过来,把枪和刀还给萧龙,不知从哪找来的布条,熟练的替他裹绑伤口止血,说道:“对不住,我在外面解决菲盛,害你受了伤。”又自我介绍:“陈柏青,我是江峰,卧底警察,组织关系所属云南力昔公安局禁毒队,警号 83001。”

  萧龙微怔:“你是?”

  “你小时候应该见过我,我曾去你家吃过你姆妈包的馄饨,我还送过你变形金刚。”

  萧龙立刻有了记忆,父亲牺牲的前一晚,曾带三个同事来家中吃馄饨,是那个上海人,当年帅气的年轻警察,如今却华发早生,面容沧桑难认。

  吴莫道:“你父亲牺牲的消息,是我传回的警队。”纵然过去许久了,他现在讲来嗓音还略哽咽,但感情收放也很快,默了下又说:“执行卧底任务你还需更谨慎和周全。你帮助敏昂逃出王朝时,他故意留下泄露你身份的破绽,若不是我替你擦屁股,你现在已经死了。”

  他话音才落,听到外面传来警笛声,环顾四围问:“有没有后门,我得赶紧离开!”

  萧龙不解:“你要去哪里?”

  吴莫站起身,笑了笑:“缉毒任重道远,毒品一日不清,我的任务便不会结束。”

  丹妮说她知道,带他穿过狭窄的过道,走进厨房,最里还有个门,是平时用来进货的,告别时,她鼓起勇气问:“陈柏青和那位叫刘瑷的,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吴莫秒懂她话中的意味,想想道:“他们的关系,是警察和毒贩的关系、是卧底和犯罪集团的关系,是杀害父母的仇人关系,除此之外,再无其它关系。你们好好的.....” 他微顿:“陈柏青是缉毒英雄!”不再多说,走出门外,很快融入了暗夜的黑幕中。

  丹妮走回店里,出现了很多警察和医生,李亁躺在担架上被抬出去,萧龙正等着她,她走过去,不知怎地,先前那么危险,她都充满勇气,而此刻安全了,看着浑身是血的萧龙,突然大哭起来。萧龙胳臂动不了,只能用额头碰碰她的额头,温和的微笑:“哭什么!我还活着呢!”丹妮呜呜哭着,凑近吻他的嘴唇,不管不顾的,萧龙瞪了瞪叉腰站在旁边的刘家宏,刘家宏讪讪地瞥开眼,底气不足地朝白大褂道:“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亲嘴啊!”

  转身瞧见法医科的人正围着刘瑷的尸体,一下子想起了程煜辉,他心情沉重的走出店门。

  这时候需要来一根烟。

  前一天。

  秦北开着车,很快发现被跟踪了,他在环形公路上兜圈子,试图甩掉那辆宝蓝车,但后车跟的很有耐性,技术也高超,像一块狗皮膏药,贴上就很难再摆脱。而警车也开始增多,渐成包围之势。这是他始料未及的,公安局的全城路况监控、抓捕反应及速度能力已非往年所比。他咬牙突然扭打方向盘,强行穿过隔离带,上了另一边的快车道,宝蓝车被甩掉,没了踪影,他松口气,哪知没行多远,又一辆银灰车跟了上来,不远不近隔着一段距离。

  秦北面如死灰,听到虞娇醒转的呻吟声,不做理会,飞快地朝王朝会所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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