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月 第38章

作者:钦点废柴 标签: 都市情缘 三教九流 现代言情

  任月:“成功几个?”

  方牧昭:“你要做第一个么?”

  方牧昭6岁丧父,16岁失去舅舅,在震荡中度过童年和少年,立志考警校当警察重启舅舅警号。18岁进了和尚庙,工作后四处奔波到现在,说没谈过恋爱别人不信,他也有遗憾。

  任月一愣,看他表情不正经,方知中计,顺手摸到长方包装的纸巾,要扔他。

  倏然一顿,看着纸巾说:“纸巾收钱么?”

  方牧昭叫来店员退了。

  任月从她的挎包掏出自带的一包放桌面。

  刚才的话题戛然而止。

  海鲜大排档装修简易,实用多于浪漫,不适合告白。

  不知怎地,任月不恼方牧昭的玩笑,揣测他有几分真意,忽然有点遗憾。

  

第28章

  回程堵了一会车,货拉拉回到金枫花园附近,头顶明月高悬。

  方牧昭照旧抱任月下车。

  今日来回抱了几次,方牧昭的怀抱短暂又紧实,炎炎夏夜,任月嫌不够热似的,竟期待他抱得久一点。

  当方牧昭提出抱她进电梯,她又别扭拒绝了。

  居民区不是景区,两个成年男女黏黏糊糊,吸睛率奇高,任月脸皮薄,顶不住过度关注。

  任月扶着方牧昭的胳膊,像情侣饭后散步,慢吞吞走回小区。

  方牧昭:“明后两天怎么打算?”

  任月:“只能宅着啊。”

  方牧昭:“我问吃饭。”

  任月:“你、一会能不能帮我买点菜放冰箱,我还不敢叫外卖。”

  方牧昭叫她开菜单。

  任月:“你明天还上班?”

  方牧昭:“看老板。”

  任月:“时间不固定?”

  任月越来越好奇方牧昭的工作,他从来不主动聊及那个老板主业,她也不敢问,怕牵出任开济的旧事。至今她还不清楚任开济偷了大胆坚什么。

  方牧昭:“当老板随心所欲。”

  任月:“你给老板开车,会不会需要经常接送他的亲属,老婆啊女儿之类?”

  任月拐弯抹角打听方牧昭平日的圈子,这个人比任开济还让她操心。泥猛的圈子特殊,跟男人混,她担心他近墨者黑,跟女人混,她怕他花花肠子多。

  她对他有期望,失望就会不经意出现。

  方牧昭:“不用。”

  方牧昭的言简意赅像一种预警,任月可能又触及他不能说,且想隐瞒的部分。

  任月回到租房楼下大厅,松开方牧昭的臂弯,他的肱二头肌早已捂热,留下短暂的属于她的痕迹。

  她扶墙乘电梯上楼,方牧昭帮她采购。

  他回来时,依旧像来时一样,懒得换鞋,站在底垫上,把东西放鞋柜顶。

  任月扶着鞋柜,斟酌片刻,大胆问:“你要冲凉再走吗?”

  没想到方牧昭更大胆,“冲完凉就不想走了。”

  不知几时开始,方牧昭的言辞越来越露骨。

  任月不敢当真。她怕她认真时,他忽然给她当头一棒:开玩笑你还当真了?

  任月也舍不得当他放屁,她好奇爱情已久,暧昧的刺激让她食髓知味。

  任月冷笑,“谁留你。”

  方牧昭搭上防盗门的把手,“不留我现在就走。”

  任月:“等等。”

  方牧昭:“想通了?”

  任月又白他一眼,走回床边小方桌,拉出抽屉取出一个胶袋,兜着长方体轮廓的东西。

  她递给他,“给你。”

  胶袋耳朵没系上,方牧昭收回手,接过打开看了一眼,是一条荷花烟。

  方牧昭次次主动埋单,包括今天吃海鲜,任月不清楚他对朋友都大方,还是想在女人面前展示实力,她总要礼尚往来,才心安。

  方牧昭眼里有了不一样的光彩,“你不是嫌我抽烟臭。”

  任月说:“臭就臭,我又不凑近闻,臭不到我。”

  方牧昭单手拎好胶袋,“抱你就能闻到了。”

  任月:“谁给你抱?”

  方牧昭身体往前一动,任月以为他要过来抱她,肩膀一跳,像在后缩。

  方牧昭只是将胶袋换到另一只手,拧开防盗门把手,推门。

  他笑道:“真以为我要抱你?”

  任月瞪他一眼,“快走吧。”

  方牧昭走出去,顺便带上两扇门,把脚步声关在门外。

  小房间倏然安静,任月脸上淡笑旋即平静,不禁多想了一下,夜晚若是多一个人,其实挺好。

  次日,任月宅家休养,傍晚下楼扔垃圾。她像方牧昭说的,学检验后有了轻微洁癖,绝不容许垃圾在家过夜。

  电梯门打开,里面早有三四个人。任月低头站到角落,垃圾袋收在身前。

  “小月!”后头传来熟悉的呼唤。

  任月回头,对角站着万修,他身旁一位父亲年龄的阿叔也在打量她。

  任月嗨了一声。

  万修跟那个阿叔说:“这是住我楼下的同学,刚刚跟你说过的,大学跟其他同学来过我们家。——这是我老豆。”

  任月瞬间出现失重感,像重走一遍旧日场景。

  万爸说:“你就是济公的女儿。”

  万修给了他老子一个眼色,被无视了。

  没了“大名鼎鼎”,任开济臭名的重量还像大鼎压在任月的头顶。

  她冷冷开口:“阿叔好。”

  万爸:“你国庆也不回家?”

  任月:“没回。”

  万爸:“你妈还在老家那边么?”

  不待任月回答,万修插话,“老豆,你好啰嗦,问这问那的。”

  万爸:“我问你同学,又没问你。”

  叮,电梯在一楼开门,无形救了任月一命。

  “先走了。”任月深一脚浅一脚挪出去。

  换成万修啰嗦:“小月,你脚崴了吗?”

  任月随口应了声。

  万修瞥见她的胶袋,伸手要接:“你要丢垃圾吗,我帮你丢吧。”

  任月避了一下,“不用,谢谢。我顺路去买东西。”

  万修尴尬收回手,跟上他老子的脚步,超过任月。

  “那、我先走了,回头见。”

  任月随意抬了一下子手,晚上冲凉前收衫,楼上隐隐传来吵架声。

  任月本无意偷听,偏偏万修一鸣惊人。

  他叫道:“她老子都过身了!”

  任月直觉跟她有关,扶着撑衣杆,一时没动。

  万爸:“你知道村里传他怎么死的吗,被人杀掉,都没找到凶手。这种家庭出来的小孩,容易心理变态。”

  万修:“我觉得她挺正常啊。”

  万爸:“你见过几个女的,你就觉得正常——”

  啪。

  任月拍亮了阳台灯,光亮浮动,像只模糊的手轻敲楼上落地窗。

  吵闹戛然而止。

  落地窗哗地一声,拉上窗帘。

  任月睡前刷手机,继父那边的家族群积了一堆未读消息,各种亲戚认不出来名号,频频往群里发今日喜酒照片和视频。

  任月逐张翻看。

  无论是华服靓妆的新人,楼上争执的万修父子,还是人间蒸发般的泥猛,都离任月很远很远,短暂热闹之后,还是只剩下她一人。

  “泥猛,”李承望在别墅地下室的茶室叫住方牧昭,“谈过几个女人?”

  方牧昭心中一凛,回忆一遍哪里露出马脚,身上并没留下任月的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