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钦点废柴
任月开口就问倒他。
她看着他的眼睛问:“跟其他女人有关?”
方牧昭回视她,“没有。”
任月:“真没有?”
方牧昭:“一个已经够难搞。”
任月:“女人的直觉很灵敏,不要想着瞒天过海。”
“你吃醋?”方牧昭又开始躲避她的质问,说明那股情绪风暴差不多过境,变回带刺有毒的泥猛。
任月挣扎起身,给他箍住,死活站不起。
任月和方牧昭互相较劲,四条腿纷乱晃颤,战局激烈。
万修双目发涩,隐隐回过味来,一屁股坐床沿。
窗外景象看不见,依旧一遍又一遍在脑袋里重播。
任月胡乱拍打方牧昭胳膊,一下又一下,打了无数只隐形蚊子,屁股也不安稳,不小心把软座坐成硬座。
方牧昭陡然松开她,起身走到栏杆边,朝外靠着。
任月没反应过来,抡起撑衣杆轻轻打一下他腿侧,打狗似的。
方牧昭转头,眼刀甩来,她势头蔫了,收回撑衣杆,无声骂了一句。
方牧昭掏出烟盒,抖了抖,咬出一支点上。
任月斥道:“臭死了。”
方牧昭:“不抱你了,行吧?”
任月挥了挥撑衣杆,赶狗。
方牧昭:“你脚好全了?”
任月:“照样能打你。”
香烟渐渐冷却那股势头,方牧昭的脑袋还在回放刚才的变化。
他跟懵佬也没多大区别,碰到喜欢的女人,一样按捺不住欲动。
只是他多了一点理智,去转移,去压抑,本质还是人模狗样。
任月继续撑衣服,偶尔看一眼方牧昭的侧影。
只穿一条黑色长裤,腰际分界明显,身材比例优良,一身肌肉壮硕流畅,肩宽腰窄,看着健康而富有力量。
他魁梧的体格带来安全感,有时也令她发怵,比如刚才……
如果方牧昭想霸王硬上弓,任月身高勉强一米六,完全没有优势。
说到底,她对他还是达不到100%直触心灵的信任。
方牧昭今晚比较反常,烟灰全部随手弹地上。
任月收完衣服,走到他身边,正好借机教训:“一会罚你扫干净。”
方牧昭丢了第一个烟头,准备咬第二支,“我要抽烟。”
任月挨着栏杆,撑着下颌,斜了他一眼,“我就站这。”
方牧昭握着烟盒的手悬了一会,最终塞回裤兜,轻轻一叹。
任月:“你这么总叹气,今晚老了起码三岁。”
方牧昭:“你改口叫叔,我不介意。”
任月想起同事姐姐的调侃,有钱才叫叔,没钱只能叫那男的。
这男的问她:“你不喜欢戴首饰?”
从小到大任月只有一个银手镯,后来变成孔珍的祛风利器,跟蛋白一起包着擦身,擦完银镯子变黑,就证明体内有湿气。
任月白了他一眼,“问的什么风凉话,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就跟你们男的喜欢车一样。”
方牧昭自嘲一笑,点头,“我确实想换掉货拉拉。”
任月:“我会早点还你三万,让你早日实现梦想。”
方牧昭:“你喜欢哪个品牌?”
任月想起他送过的两枚玉兰花,脱口而出:“梵克雅宝。”
方牧昭眼神一顿,“不能换一个?”
任月:“反正买不起,我还不能喜欢一下?”
方牧昭:“还有卡地亚,宝格丽,之类。”
任月愣了愣,心头没消散的疑云重新聚拢,越滚越大。
她问:“你竟然懂?”
方牧昭:“你不懂保时捷?”
任月释怀些许,他跟着老板出入,每天应该见到许多穿金戴银的有钱人,包括富婆。
转念又不太乐观。
他长期浸泡在一掷千金的奢靡环境,贫富差距更为直观,长期以往,不知道会不会心理失衡,像任开济一样铤而走险。
环境对人的打磨超乎想象。
任月每天打交道最多的是各种仪器和数据,工作环境相对简单,同事们披上清一色的白大褂,彼此只有技能的差距。
她问:“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方牧昭:“想送你。”
热风轻送,捂得人眼角发涩,任月偏开脑袋,不看去身旁的男人,不想再分辨真心的含量。
任月:“你留着送给你以后老婆。”
方牧昭面朝夜色,自嘲点点头,只要他还叫倪家劲,就抹不掉烂仔的标签。
他说:“我不偷不抢。”
任月:“我不要。”
她的拒绝只是“我不信”的托词。
侧脸始终一副倔强的表情。
方牧昭:“你没想过我可以堂堂正正挣钱。”
“这不是挣钱的问题。”
话毕,任月意识到否定了他所说的可能性,相当于否定他,补充道:“两码事,这是消费观的问题。这不是我现在消费得起的东西。我有可能结婚后,或者三十多岁以后能拥有,但是现在……”
她还租着单间,晴天骑电单车上班,雨天挤地铁,还欠着钱。
任月说:“你要是现在敢送我,以后我再也不见你了。”
方牧昭:“没说现在,我每年问一次,问到你三十岁。”
瘦师爷给了他一个2万的现金红包,加上平时的油水,方牧昭跟李承望不足三个月,手头有了大几万现金,银行卡上司机那点基本工资不足塞牙缝。
澳门一天输掉20万,给过他第一次震荡,他勉强站稳了。2万的余震没有撼倒他,也足以让他眩晕一瞬。
以前方牧昭孤家寡人,心无杂念,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多了一份牵挂,欲望随之而来,俗气而纷杂。
任月多拒绝一次,冷却他的欲望,便给他多一分支撑的力量。
任月给方牧昭一个台阶下,“三十岁你还记得今天的话再说。”
别说三十岁,等她还清他的钱三个月后,他们不一定还有交集。
任月往手臂又拍走一只蚊子,咕哝:“怎么蚊子都只咬我,不咬你?”
方牧昭真是白白半裸,中看不中蚊子用。
方牧昭:“你细皮嫩肉,别说蚊子想咬,我都想。”
任月狠狠剜了他一眼,“知道你皮糙肉厚,脸皮最厚了。”
方牧昭:“你干脆骂我不要脸。”
任月没骂,不是不想,仅仅出于礼貌。
近来方牧昭嘴上越来越没谱,她怕骂了他更上道。
转眼近八点,方牧昭没了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任月可能不好意思下逐客令,他主动开口。
方牧昭转头从角落拿了扫把和垃圾铲,扫掉他弹下的烟灰。
赤膊干家务的身影,跟给任月做香煎泥猛的方牧昭重合,身上满是干净的烟火气。
方牧昭放回扫把和垃圾铲,回房间穿好上衣,又变成回尘仆仆的旅客。
任月说:“别老想着梵克雅宝。”
在他们的词典里,梵克雅宝不仅是珠宝品牌,更是品格的指向标,指向一个像任开济一样腐烂的终点。
方牧昭扶着防盗门把手,回头看着她,“就想着你,行了吧?”
任月还是方牧昭的明月,高悬头顶,辉洒大地。明月不会只照耀他一人,当他悄然窥视,一线视野里只夹着一轮明月,便觉得明月独属于他。
第30章
任月该充电充电,该冲凉冲凉,她不喜欢孤独,也必须独自生活。
每次相见,任月和方牧昭的距离压缩至表白临界,只需一句话或一个标志性的动作,一旦分别,暧昧稀释成幻象,他们变成陌生人。
任月和方牧昭没了任开济这个共同熟人,再没有其他连接点,对于彼此像一个从天而降的人,过去模糊,未来未知,只有短暂的现在真实存在。
三天短假后上班,任月在楼下车棚第一次碰见万修。
万修:“小月,你假期都在家?”
任月:“出去玩了一天,脚崴了休息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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