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宝星
沈董事长病逝后,因为私生子的事,沈沛文父母彻底闹翻,沈沛文母亲带着沈沛文去了M国治病,彻底离开了港城。
周兆明仅剩的资金被江城区的项目拖垮,他那些不动产也因为各种原因出现了问题,听说幕后有东南亚某集团的身影。
周淮川没有亲自动手掘
周兆明的根基,他只要在媒体放出些周氏的负面新闻,自然有人会来查证。
等他们发现周氏果然只剩下个空壳,就会替他送周兆明一程。
毕竟他的那些舅舅们早就想对周兆明下手了。
一切结束得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两天。
庄严告诉周淮川,周兆明在医院病逝的消息时,周淮川正在选适合入土安葬的日子。
听庄严说完,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选定好时间,偏头看向落地窗外。
温暖的沿海城市,竟然罕见地迎来寒潮。
周海川十七岁那年,在远离莫斯科的密林深处一个人住了半年。
那年莫斯科下了很大的雪。
大雪纷飞里,他背着猎枪去林子里狩猎,即使是大冬天,他也能在冰封的湖面钓到很多罗非鱼,他会把吃不完的食物分给寒冬里艰难却努力生存的生灵们。
夜晚,坐在壁炉的火光前,他一遍遍擦拭那把贝雷塔。
这把枪是他过去十七年,收到过的唯一的生日礼物,也是陪伴他最久的伙伴。
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他不用手机,没有电脑,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也不去想任何人和事。
每天都在做着简单重复的事。
孤独,寒冷。
却是他那些年过得最轻松的日子。
但周兆明还是找到了他。
在R国机场被对方的人盯住,异常紧张的时刻,有人出手相助,他坐上对方的私人飞机,顺利离开R国。
万里高空的飞机上,对方请他喝茶,告诉他自己的飞机将从京北中转回港城。
几个小时后,他们经停京北。
京北机场白雪皑皑。
周淮川下机时,没能和对方告别,因为对方接了个视频电话。
他自然没看见视频里的人,只听见一道稚嫩兴奋的声音。
手机“叮”的一声响起。
是一条语音。
周淮川点开语音,将手机贴在耳边。
周淮川站在落地窗边,看着不断飘落的雪白晶莹,男人的眼里逐渐浮上清晰的笑意。
“周淮川,海市下雪了吗!”
当年他听见她说的是——
“阿爷,京北下雪了吗!”
第67章 小甜豆就连她的哭声都是如此地动听。……
两天后。
湾流G650平稳地降落在港城国际机场。
跑道旁,黑色劳斯莱斯早已等待多时。
穿着牛角扣格子大衣的少女出现在云梯上。
白色柔软的羊绒围几乎巾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双清透明亮、未语先笑的眸子,目光比冬日的阳光更温暖明媚。
她从云梯上一步步走下来,最后站在倒数第三个台阶上。
高大英俊的男人捧着一大束白色小苍兰走到她面前。
两人在高度上一致。
她把小苍兰抱在怀里,他把她抱在怀里。
周淮川微微低头,与凌遥额头相抵。
雪松和小苍兰交织着难分彼此。
“欢迎回家,sweetie。”
“生日快乐,哥哥。”
凌遥是在周淮川怀里倒的时差,哪怕今天是他的生日,也扛不住。
彼时他们正在跨海大桥上,车后座的挡板始终是升起的。
前一分钟,两人的唇舌还纠缠在一起,周淮川只是放她呼吸了会儿,再吻上去时,发现她睡着了。
她侧头靠在他胸口,四肢自然垂落,一头漂亮的长卷发散在他深色的西服外套上。
早上Leo给他致电。
老管家告诉他,Celia小姐因为要回国,高兴得一晚上没睡,楼上楼下地跑。
一会儿要他去向海关申请,她要把亲自接生的小羊羔带回国,一会儿又让Emily将她最近喜欢喝的起泡酒全部打包。
“早起Celia小姐的声音有点哑,我们担心她是否感冒,请Richard先生尽量不要给她安排行程,她需要好好休息。”
老管家除了叮嘱周淮川注意凌遥的身体,还话里话外的提到,等开春,庄园里一片生机盎然时,希望Celia小姐再回来,而在这段等待的时间里,他们所有人都会很想念她。
周淮川将大衣拿过来盖在凌遥身上,脸贴在她额角试了试温度,还好没有发烧。
被放床上时,凌遥短暂地清醒了一下。
周淮川低头吻她眼睛,柔软的触感让她舍不得睁眼。
“再睡一会儿,我陪着你。”
是药三分毒,与其喂她吃感冒药,不如让她好好睡一觉,弥补缺失的体力。
周淮川的声音有着催人入眠的魔力。
他身上的味道,他的体温,他的呼吸,所有来自于他身上的一切,就像独属于凌遥的安全舱,无论外界发生了什么,她都能在他身边安心入睡。
凌遥再次醒来,房间里一片漆黑。
她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里。
直到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一点点收紧,她整个人被拥入身后熟悉的怀抱中。
宽厚结实温暖,满满的安全感。
凌遥觉得,在哪里醒来都无所谓,只要身边的人是周淮川。
两人都醒了,但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没人说话,房间里一片静谧,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
或许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起,不,应该是那年周淮川在京北的机场听见她声音的那刻起,就注定了他们独属于彼此。
周淮川的下颚抵在凌遥头顶,缓慢轻柔地蹭着,“感冒怎么样,难受吗?”
凌遥摇了摇头。
他听见怀里的人叹了声气,然后懊恼地说了句:“今天是你生日,可我一直在睡觉。”
“今天我生日,我也一直在睡觉,”周淮川无声地笑了笑,“我很喜欢你的生日礼物。”
“我的生日礼物?”
“嗯,”周淮川亲亲她后脑勺,“你的陪伴。”
凌遥脱口而出道:“我以为你会说陪睡。”
凌遥说完,周淮川没了声音。
她以为他生气了。
陪睡虽然在字面意思上是个中性词,可因为某种原因,它被赋予了不好的暗示。
自轻自贱。
——她都能想象,周淮川会教训她的说辞。
凌遥后悔极了,“对不起哥哥,我……”
凌遥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原本环在她身前的手,缓缓往下,没入她衣服下摆。
同时,身后的人贴在她耳边低声说:“是陪睡,不过是我陪你。”
她刚才睡得急,没来得及换睡衣,身上穿着轻薄的打底衫。
周淮川往下扯了扯,小雪团急不可耐地从束缚中跳脱出来。
凌遥心跳得厉害。
被宽大的手掌覆住时,她忍不住发出声音。
“哥哥……”
“叫我名字。”
“周……淮川。”
声音又轻又细,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情绪。
被男人的薄唇用力抿住,牙齿轻咬刮过时,她又忍不住想落泪。
周淮川并不温柔。
他已经整整一个月没见到他的宝贝,没抱过她亲过她。
想她想得厉害时,他甚至变态得想要去弄她的全息投影。
投影里的人,会哭会笑,会深情地望着他一遍遍说“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