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宝星
男人坐在黑色真皮沙发上。
他没穿西装,白衬衫外是深色竖条纹马甲,西裤包裹着的修长双腿随意交叠着,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大臂上的黑色皮质袖箍,充满了禁欲感。
沿海城市炙热的阳光从身后的玻璃透进来,落在他身上时,仿佛也被沾上了几分冷意。
闻声,他抬起头,目光从助理平板上移开。
那是张骨相立体优越的脸,眼睛漆黑,双眼皮狭长而深刻,高挺笔直的鼻梁左侧有颗很小的痣,给偏冷的长相增添了几分生动。
海媒曾有抓拍到他的小报这么评价他——
拥有九零年代港风美男的气质。
但与年轻英俊的外貌相反,整个人散发着强大的、令人望而生畏的威压。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不好说话的人,或者说不是个能被糊弄的人。
心里有鬼的人,只是被他的目光扫上一眼,心虚便反显在了脸上。
那是经历过很多大事,在厮杀见血中淬炼出的敏锐和识人的能力。
他的目光淡淡扫过一圈会客室的人,最后落在支持拍地的那位董事身上。
那位董事被看得心里直哆嗦,空调温度打得很低,他的额角竟冒出了汗。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制止了。
只见对方接起了手机。
接电话时,他全程没说话,只在最后淡声说了句“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朝身边的助理看了眼。
助理会意,离开了会客室。
与此同时,一道蓝色身影从秘书室门前一晃而过。
不等秘书室的人反应,不远处那扇沉甸甸的黑色大门同时被打开。
庄
严和门前的人打了个照面,似是并不惊讶她的出现,脸上是非常标准的公式化表情。
“凌小姐,周总在会客,我先带您……”
不等他把话说完,眼前的人几步越过他,径直往里走。
秘书室的几人紧随其后。
他们以眼神询问庄严发生了什么事。
庄严什么也没说,只吩咐其中一人去通知从三小时前就在待命的几位董事的司机。
高跟鞋底踩在地板上,发出紧促密集的“嗒嗒”声。
当门被带着“情绪”推开,刚才还在谈论纷纷的会客室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来人穿及膝蒂芙尼蓝礼服裙,一字肩荷叶边的设计兼具了性感与可爱。
自然卷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因为小跑着过来,鬓角几分凌乱,脸颊泛着薄红。
纵然如此,在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看到她时,无不惊叹——
她一定是造物者的神迹。
凌遥的目光不曾施舍给这里其他人一眼,她只看向坐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男人也在看她。
目光在她身上巡视,从上至下,最后停在她脚上,随即眉心明显蹙起。
“周淮川,是不是你搞的鬼!连詹宁楼都给你当枪使了是吧!”
不顾这里都有些什么人,他们在做什么,凌遥直接发飙,一点面子也不给。
“怎么回来的?去接你的车呢?”相反于她的暴躁,周淮川的语气听上去十分温和。
“别转移话题,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今天的生日聚会,凌遥期待了很久。
除了因为航班延误没能赶回来的沈晗非,连家里管教甚严的祝平安都来了。
她们才开了两瓶酒,游戏正玩到兴头上。
她才摸了九个男模中三个人的腹肌!
还有六个没摸呢!!
特别是那个西班牙帅哥,乐意让她一定要试试把脸埋对方胸肌上,同时被柔软和坚硬包围的感觉非常美妙。
好吧,派对和男模,这些她都可以不在乎,让她真正生气的,是他明明同意了她参加这场海上派对,却又反悔,并且在没有和她沟通的情况下,单方面终止。
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位“不速之客”是谁,大家都很有默契地选择了装聋装瞎。
庄严走进来,朝众人示意,“今天就到这里,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各位了。”
董事们得了特赦令,一秒不敢多呆,就怕眼前这位祖宗身上的火星子烧着自己。
最后离开的庄严,看了眼里面的两人,默默退出去并带上了门。
“我问你话呢!”说话不够表达愤怒,她还跺了一脚。
周淮川没应声,眉峰却蹙得更深。
他在她的瞪视中站起身,走过来。
一米九的身高和宽阔的肩膀,让他站在她面前时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笼罩其中。
凌遥在这一刻,于愤怒之外的另一个念头竟然是——
周淮川比188的男模们高大太多了!
他的胸肌也比他们大,衬衫都快被撑破了……
第2章 对不起可是你要剥夺我的这项权利。……
周淮川垂眸看了她一阵,伸手牵住她。
凌遥挣了一下,没挣脱。
和他比,她的力量如同蜉蝣撼树。
周淮川将凌遥半拉半拽带到隔壁休息室,让她在沙发上坐下,拿了件自己的西装盖她腿上。
他拿了药箱走回到她面前,扯了下西裤,单膝触地。
蹲下的姿态,非但没让人觉得半分卑微,反而让他的肩膀看起来更加宽阔挺直,流畅的肩背肌一路向下,收进紧窄的腰身,手臂抬起用力时,袖箍勒出衬衫下肱二头肌清晰的线条。
高定正装下蓬勃鼓起的肌肉,比那些男模们更有力量感,也更性感。
凌遥高跟鞋侧边的搭扣被解开,鞋子脱下,纤细的脚踝被男人宽大的手掌一整个握住。
对方带茧的掌心让凌遥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周淮川因为她这一反应,停住了动作。
他掀起眼皮看她。
从凌遥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周淮川从眉骨到下颚的线条刀锋般锐利,是绝对立体卓越的骨相。
凌遥突然想起出租车司机的话——
真的很顶!
周淮川漆黑的眼眸中分明没什么情绪,但就是看得凌遥浑身不自在。
她避开他视线,低头看自己的脚,“我都没发现磨破了……”
她平时不穿跟这么高的鞋,不知道要提前在脚容易磨破的部位贴东西。
好在走路不多,只是被磨得有些红肿。
因为一路上都在生气,根本没察觉到疼。
回忆起刚才在会客室里,周淮川打量自己的眼神……
所以自己一出现,他就发现她脚受伤了。
凌遥心里的气顿时消了一半。
周淮川替她伤口消毒时,她带着三分埋怨,三分委屈的口气说:“乐意花了好大的心思给我过生日,我们甚至还没开第三瓶香槟!”
“嗯,”周淮川语气淡淡地表示认同,“确实花了心思。”
当凌遥以为,这人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时,下一秒就听他说——
“开第一瓶时,你们在玩嘴撕纸巾,开第二瓶时,腹肌喝酒,所以……”
周淮川将凌遥的脚抬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
因为半蹲着,他的大腿肌肉充血紧绷,几乎撑满了剪裁修身的西裤,要不是料子上乘,西裤恐怕就要被健壮坚实的肌肉给撑破。
凌遥暗地里用了点力往下踩。
脚掌下的西裤面料冰凉,包裹着的肌肉却像岩浆里的石头,又烫又硬。
脚底好似被烫了一下。
她下意识要抬脚,被一股力道不轻不重地按住,动弹不得。
白皙细窄的脚在深色西裤的衬托下,尤显得瑟瑟发抖,楚楚可怜。
柔弱和强大最直观的体现。
周淮川一手握住她的脚,另只手挤了点药膏。
他的动作温柔细致,而与之相反的是冰冷的声音。
“告诉我,开完第三瓶,你们要做什么?”
“这些只是、只是游戏,不都是聚会上常见的嘛……”凌遥突然转过弯来,瞪圆了眼睛,“你监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