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元宝星
忍不住想碰她时,也会尽量克制和压抑,不会真的吓到她。
知道她最近复习辛苦,他更不可能对她做什么,只是好几晚“独守空房”,他到底想她。
凌遥拖着鼻音“嗯”了声。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沉默一阵,凌遥才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从小带大的人,她想什么,他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我很高兴你在为我担心,”周淮川亲了亲凌遥的发顶,“但也请你相信,在保护好你的同时,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我爱你,并不仅仅是一句简单的告白,而是我对你的承诺。凌遥,一直以来我想要拥有的是全部的你,你的人你的心,还有你的未来,我全都想拥有。”
周淮川不是一个浪漫的人,可以说他和这两个字毫无关联,可他的每一个字都能让凌遥感受道他的真诚,忍不住为他动容。
送一整个房间的玫瑰花很浪漫,但凌遥觉得,最浪漫也最珍贵的是一颗毫无保留,倾尽所有爱你的真心。
他是从十岁起就陪伴在她身边的人,那些恶梦缠身的夜晚,他寸步不离,温柔地爱护。
凌遥不可能不感动。
“你不想和我说实话时就会敷衍我。”凌遥吸了吸鼻子,尽力将哭意忍了回去。
周淮川无声地笑了下。
凌遥转了个身,主动抱住周淮川。
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周淮川收紧手臂,也将她紧紧抱住。
“baby,”周淮川亲着凌遥额头安抚,“等一切都结束,我会告诉你,好吗?”
凌遥闭上眼睛,一阵困意袭来,断断续续地说:“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好……”
凌遥不知道这个“一切都结束”需要多久,眼前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期末考。
紧张的考试周终于结束。
考完试凌遥找时间和沈晗非见了一面。
前不久沈晗非被蒋晋霖从R国强行带回来,凌遥说服不了周淮川帮自己“解救”她,但他答应让她们见一面。
沈晗非看上去还不错。
回到港城后,除了在行动上受到限制,蒋晋霖没有像凌遥她们之前以
为的狠狠惩罚她。
沈晗非还说,现在的蒋晋霖就是条狗,她叫他叫两声他绝对不敢叫三声,除了不给她自由,让他做什么都照做。
凌遥问沈晗非,所以港媒拍到蒋晋霖脸上清晰的巴掌印是不是就是她的杰作。
沈晗非冷哼:“何止是巴掌。”
凌遥不置可否。
没想到港城大佬,蒋家当家人竟然是个M。
见完沈晗非那天凌遥主动到凌海找周淮川。
在地下车库碰巧遇到周作一行人。
凌遥看到周作脸上有伤,很长的一条,从眉骨到耳后,伤口缝了针,没用纱布遮,伤口像条蜈蚣盘在半张脸上。
凌遥不至于害怕,但看到的刹那还是汗毛倒立。
周作他们也看到凌遥了,想避开已经来不及,只能走到她面前,叫了声“小姐”。
“你的伤……”近距离看到周作脸上的伤,凌遥还是被吓到了。
周作似乎根本不在意脸上的额伤,面无表情道:“小伤,您不用在意。”
“我有祛疤的药膏,效果很好,下回我带给你。”
“谢谢小姐。”
“周作哥哥……”凌遥叫住欲离开的周作。
周作体型异常高大,浑身腱子肉,一拳能打死人的体格。
他的性格像周淮川,少言寡语,神情冷肃。
他有着极强的执行力,对周淮川可谓忠心耿耿,无论是T国、港城还是海市,他都义无反顾地跟着周淮川。
凌遥对他很熟悉,她还小的时候,周淮川脱不开身,会让周作照顾她。
周作长相凶狠,说话行为都算不上温柔,但凌遥很信赖他,周作是除了周淮川之外,他手下的人里,凌遥唯一接受被他抱的人。
小时候的凌遥,对一个人最大的信任,就是能在对方的怀里睡着。
周作的手很巧,会用路边随手摘的叶子给她编各种小动物,会唱好听的泰文童谣,会用沙沙的嗓子喊她“chaw”。
后来凌遥知道,chaw是泰语里宝贝的意思。
周作停下脚步,“您有事?”
凌遥看了眼其他人。
周作会意,让其他人先去车上。
在凌遥开口前,周作先挑明。
“您应该非常清楚,我永远不会向第三人透露有关先生的任何事,包括您在内。”
凌遥心道你恐怕最不想告诉的人就是我吧。
但凌遥不会因为这种事生周作的气。
他是周淮川的人,对他忠诚无可厚非。
凌遥不会强迫他做违背周淮川的事。
“寒假我会去T国。”凌遥说。
周作不明白凌遥为什么突然提及这件事,但他还是说:“我知道。”
不久之后,周淮川会带母亲回T国安葬,届时凌遥也会一起去。
周作当然知道,其实更早之前,周淮川就已经在安排这件事了。
凌遥如今和周淮川的关系有了变化,身份不同,她这次去T国,那边的反应也必然不同。
T国那边不至于伤害凌遥,但只要是和凌遥有关的,周淮川不敢掉以轻心。
“周家那边怎么样?”凌遥问。
周作自然明白她这话意思,只将自己能透露的告诉凌遥,“不会影响预定的计划。”
那就是还存在麻烦。
凌遥点点头,微笑着说:“既然舍不得,那就把他也带去吧。”
“谁?”周作问完,脑中一激灵。
等他明白过来凌遥这句话的含义,不禁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凌遥只是冲周作笑了笑,挥手和他道别。
周作看着她消失在电梯里的身影。
他突然觉得,或许自己对她的认识太过简单,总觉得她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爱哭爱闹脾气大,甜甜地叫一声“周作哥哥”是为了让自己帮她保密贪吃甜食。
牙医检查出她的牙齿有问题之后,周淮川让周作去远洋货轮上带雇佣兵队伍带了半年,他的身上因此多添了两道疤。
周作总是冰封冷漠的表情,难得多了一丝笑意。
原来纯良无害的小宝贝,也会有这么狠的一面。
果然是周淮川带大的。
凌遥坐电梯上去,电梯门一打开,就看到某人身影。
因为在公司,他没穿西服,剪裁修身的衬衫马甲,将好身材勾勒得一览无余。
就这么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清隽颀长地站在她面前。
眼里在看到她的刹那,浮上清晰的光亮。
周淮川朝凌遥伸出手,她抬手握住。
她眼里荡着笑意,“你在等我吗?”
周淮川牵着她的手往总裁办公室走。
“想下楼接你,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
“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周淮川笑了下,“是我想早点见到你。”
凌遥嘀咕,说他肉麻。
但事实上,就算天天见面,睡在一张床上,凌遥也和周淮川一样,总是很想他。
越来越想他。
公司上下对两人牵手,哪怕更亲密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
资历老一点的员工,过去经常看到他们周总,单手抱着睡熟的小公主在文件上签字。
周淮川拉起凌遥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和朋友聊得怎么样?”
凌遥不满道:“蒋晋霖就不能把人放了吗?”
周淮川看她一眼,表情变得严肃。
“这件事我们达成过共识,除非你的朋友受到人身伤害,或者向你提出求助,否则你不能随便插手,”周淮川说,“前者不会发生,至于后者,也没有,对吗?”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周淮川说的没错。
蒋晋霖不会伤害沈晗非,而沈晗非的话里话外,似乎对于蒋晋霖变成一只听自己话的狗觉得挺有趣。
好吧,别人的感情问题她确实不好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