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章畹町
他扯开自己胸襟前的纽扣,扯住领口,让磅礴的胸膛露出来,刚好是比他稍矮一截的白有仪,能彻底看光的地步。
他再收拾好茶几处的药瓶和向景邈证明处男带还在的体检报告,藏在沙发靠垫背后。
克制着见到白有仪的兴奋,他轻轻提着酒瓶到厨房,将一瓶酒嘣地溅落在地上,剔透的玻璃摔得稀碎。
宋青熙将开封的白兰地倒在自己衣襟,薄透的衬衣湿润,粘腻地贴在胸膛,粉晕清晰可见。他装作没拿稳从身上摔下去的样子,微微蹙着眉头,对着镜子做了几秒钟表情。
镜子内的男人些许烦闷,喝的是红酒,嘴唇沾染魅惑的殷红,但又不乏成熟男人的俊美冷感。宋青熙抹了一手红润酒液,涂抹上胸肌沟壑和脖颈,不经意间轻轻一嗅,就能嗅到他胸膛的果香馥郁和甘醇酒气。
开了门,宋青熙皱着眉,但是礼貌说:“不好意思,刚才我在拿东西,让你久等了。”
白有仪听到了玻璃碎裂声,见开门的男人是宋青熙,甫地一怔,忙摇头说没关系。
再次近距离看白有仪穿夏季保安制服,女人领扣整洁端正,垫肩齐平,腰上还绑了皮带,英姿飒爽,有些古书笔下仗剑走天下的侠客风情。
害怕露出马脚,宋青熙给频繁自己洗脑他不认识白有仪,他不认识她。
但是她真的太可爱了!好像穿军装的手办!
又帅又可爱,好想倒在她身上撒娇,然后亲她,让她干自己。
“先生,你的外卖。”白有仪将手上的一套外卖袋子递给宋青熙。
生疏的称呼。
宋青熙想到白有仪明明把他什么都看光了,却还跟他这样生疏,就备受打击。
“抱歉。”宋青熙举起了手,装作从来记不清白有仪是谁,“我手上有点酒液,能麻烦你进来帮我放在桌上么?”
宋青熙故意展示了手,敲碎酒瓶时,被玻璃溅上指腹,弄出了一个小缺口。
宋青熙没发现,只顾着盯看白有仪,白有仪倒是注意到了。
处理杂乱事情久了,白有仪心态平和地问:“需要换鞋么?”
宋青熙忙说不用,他会打扫。
白有仪便提着外卖走进富丽堂皇的别墅,三楼的天花板顶层垂吊六七米的水晶坠灯,不知道从哪收来的艺术品名画,陶瓷扁口瓶,大理石扶梯。迟羽家的装修是后现代解构的简洁主义,宋青熙的家则只有两字——华丽。
也难怪了。
这小区的富哥都嗲到至极,每一
位单拎出来都与迟羽不相上下,见到蛇也害怕,见到虫也害怕。搬个东西也要她帮忙,现在手脏了,不肯拿外卖也能理解。
宋青熙转身在客厅的净水器前洗手,想着怎么把白有仪留下。
他径直踩着玻璃碎片而过,脑子里想的是,门口灯光是不是太黑了,她没注意到他的胸膛。
啊,都这么暴露了。
还不能吸引她么?她是不是根本没看他胸?领口开那么大,都不看几眼么?
好正直的女人。
非得像景邈说得那样,更直白地惹火才可以引起她的注意。
想到卷毛哥也是业主,他到底是凭借怎么才上位,会不会也是通过和他一样的手段,经常邀请白有仪帮他做事,便有了接触机会。
这么一想,思路便理顺了,宋青熙唯一后悔的是没在一期买别墅。
“请问有空么?”宋青熙还是装作认不出白有仪,假装从厨房拿出吸尘器,但在考虑用吸尘器吸走大块玻璃碎片的方案不可行,便抬起头向白有仪求助。
他蹲下了身,白有仪刚好在餐桌放好外卖,转过身,便看见男人在顶光下打出的沟壑,白有仪瞳孔放大,不自然地撇开眼神。
这衣服湿得太透了吧。
好粉。好大。
有些生理性想景邈。
甩甩脑袋,白有仪插住腰劝告自己,大胸,迟羽也可以练的,不能对别的男生感兴趣。
“这要怎么弄?”宋青熙颔首苦恼,他故意用手去捡玻璃片。
白有仪忙唤住停,不要用手捡起。
宋青熙再一次感受到他的卑劣和可耻,她真的很善良,而他在利用她的善良留住她。但窃喜像一种爬虫,不由自主爬上他的心。
白有仪替他找了扫帚,埋着头不敢多看似的打扫,生怕宋青熙敏感到问出,你这保安妹,你在看我胸?你这么好色么?太没礼貌了。
那就尴尬了。
以宋青熙的精神状态,完全是会说出那种话的人。
宋青熙看着手掌冒出的伤口,继续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包扎的东西,我手上划破了。我先去楼上换件衣服。”
“就在客厅前柜上方,不会很高,麻烦你了。”
白有仪心里不爽,宋青熙有点冒昧了,怎么什么事都叫她做。
细想网络上,他就是一嗲到极致的贵夫形象,废物一个,习性难改,她很想治治他的臭习惯。
想归想,白有仪粉心都卸载了,也懒得下回来。
宋青熙上了楼,白有仪把玻璃片倒进客厅的垃圾桶,忍不住感叹电视墙修得是真大,起码三百寸有余,占满整面白墙,这种得找厂商定制。
她垫着脚,打开顶柜,看到了宋青熙说的塑料盒医药箱,准备双手托举着拿下时,背后悄无声息出现男人,隔着一层薄薄空气,似有若无贴着白有仪的后背。
宋青熙说:“我来拿吧。真的麻烦你了,是我没考虑周到。”
白有仪腹诽:这小子是不是在说我矮?每次和他沟通都挺生气。
背部好像有一团热息扑上来,带着男人独有的酒后温香,成熟青年的醇厚质感,醉人中带少许庸俗的甜魅气息,的确是白有仪对宋青熙认知的味道。
也就一瞬,宋青熙将医药箱拿了下来,弹韧硕大的胸肌擦过白有仪的背,涂点一勾一划,触感明显。
白有仪身形僵硬,凝滞在原地,脑子里只剩下好大,好挺两个概念。有点像景邈趴在她背上故意磨她引诱。
宋青熙看女人半天没回过神,以为被厌恶了。
只剩心伤。
他好贱,贱到自尊全不要了,做到这种地步,还没有得到女人褒奖的反应。
“不好意思,”宋青熙道歉,把想出的借口说了一遍,“刚才没站稳,碰到你了。今晚工作上遇到很多事,喝了点酒,实在对不住啊刚才。”
宋青熙说得语无伦次,白有仪摇摇头,道没关系。
又不是她吃亏。
男人找上酒精喷雾,撕开绷带,装作冷漠自私,兀自喷了酒精。
白有仪古怪着一张脸,皱眉抿唇,要走。宋青熙又把白有仪叫住,递了件东西在白有仪手上,“这是小费。下次有事还找你帮忙。”
宋青熙把白有仪推出门,门带了风般关上,金属门板差点磕碰到白有仪后脑勺。
白有仪捏紧拳头,宋青熙发什么神经,还是和以前一样自以为是的傲慢,给个小费就像施舍一样。
不过白有仪不是傲骨嶙嶙的人,她对钱很看重。
打开宋青熙丢给她的东西,白有仪眯着眼睛瞅看,是塑料口袋包装套着一条银质项链。但是材质闪闪发光,应该不是白银质感,中间的装饰类似切割钻,好像价值不菲,但又拿个塑料袋包装。
白有仪随手识图,一看吓了一跳。
卡地亚。
没有标价,官网显示询价。
宋青熙真喝醉了啊。
卖二手都得几万块,能不能不还给他?
-
【你吃这药喝过酒么?】
宋青熙问景邈。
半夜,景邈才回宋青熙:【没有。要戒酒,喝了酒就变成治疗勃/起障碍的药物了。医生没同你说么?】
宋青熙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已经洗完澡,强迫冷静自己,睡了一觉。
他当时勾引白有仪未成功,倏地燥热起了反应,这很不对劲,即将不雅观地在白有仪面前丢脸,便把白有仪推出去了。
宋青熙苦笑,景邈果然是来害他的。
他真是迷了心窍,才信情敌的邪。
介绍的男科医生也是,还问他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女朋友。
宋青熙当时听得烦躁,感到被同性冒犯,没有结婚,没有女朋友就不能开景邈说的药物,不能看男科么?这是在歧视他没有女友,纯变态想产褥。
后面医生才解释清楚,是问性/生活的意思,有性生活和没有性生活的男人,需要分别开药。有性生活会开抑制剂。
宋青熙才别扭着回答:“从没有过性生活。”
医生挑眉一看宋青熙年龄和相貌,这么好的条件没有性/生活这件事,还是处男,多半有点器质性障碍,便没提不能喝酒。
-
周末下了早班,白有仪要去迟羽家那边吃饭,感谢迟羽双亲资助空调小区保洁工的事宜。
虽然说是去新男友家里,白有仪也没有要改变自己,穿得人模人样,在男友家庭面前把物质条件撑起的意思。
她还有一些奢侈品没出掉,炒股失败后卖了一段时间,懒得去中古店,白有仪直接挂咸鱼,点想要的人很多,但咨询的人一个都没有。
没有保值价值的奢侈品就是退市的股票,没几人想当冤大头去接盘。
白有仪彻底明白,不是能够维持在那个阶层的人,为了新鲜,去消费,全是浪费自己财产的资源。是什么样的人,就做什么样的事,不要被幻觉欺骗。
她就是赚到钱时,被幻觉欺骗,充满信心和预期,没有对未来风险有足够防御,才做了错误决定。
想到以前乱花钱,白有仪很后悔。卖车她不后悔,但卖不了那些名牌包和三块手表,只能在家存放落灰,内心就很不舒服。
要撑起面子,白有仪也能做到,爱马仕的包,华伦天奴的衣裙,只不过是两三年前的旧款。
手上还有一块浪琴,一块欧米伽,一块百达翡丽的表。她曾经也买过一些珠宝收藏,每每看到自己那单排橱柜里的封膜首饰,几块钱的耳环,几十块的项链,几千的珍珠手镯,上万的金项链,白有仪都心疼钱花错地方。
她只是一个在尘世忙着磨镜碌碌无为而生存的普通人。
所以白有仪只穿了件干净的淡青短袖,配了条白色牛仔裤去拜访迟羽的家长。以前买的舒适穿搭,她和韩梦肃出去聚餐,也这么穿,这就是她本真的模样
。
她也没有化妆,因为没有和韩梦肃出去玩拍照留做纪念的娱乐冲动,仅仅是为了完成答谢的礼貌和任务。
迟羽开超跑来接她,两人去了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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