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惹浓情 第98章

作者:时则里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业界精英 甜文 正剧 现代言情

  “那手镯是他和我刚见面那会儿送我的,我总戴在身上,终归是有感情的,被打碎自然是会有些不舍。只是我心底生气的不是那玉镯被摔碎了,是他口口声声说那不过是普通镯子,我听着觉得不舒服。”

  “按我说,我这个姐夫就是个大直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外头的名声,浮城最硬的男人,无欲无求,不悲不喜。这种人大多是不通情意的,心底有什么想法,你要告诉他。”

  秦馥郁为她一点一点分析开,“而且,姐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三番五次将他关在门外,他可能都想不通你到底什么意思,久了会不会还要怀疑你是不是不爱他,不然怎么舍得三番五次将他拒之于千里之外。”

  这必然不是的。

  秦馥嫣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她心底是有唐郁东的。

  “小郁,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其实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在他过来要哄你的时候,给他一次机会。你们两人自然就能好了。”

  这段时间秦馥郁听秦馥嫣说多了他们两人的事情,从侧面对唐郁东倒算是有些了解,这人虽然看着直男,但也是绅士的。

  从结婚到现在,两人之间出了什么事情,从来都是唐郁东先来哄着秦馥嫣。

  即便是秦馥嫣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唐郁东也会忍不住想来问清楚,毕竟他的性格就是这样。

  秦馥郁哄着秦馥嫣安心躺下后,挂断了电话,随后秦馥郁又给秦扶疏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秦扶疏声音低沉略微虚弱,“姐?”

  “小天才,你睡了吗?”

  秦馥郁故意捏着嗓音说话,惹得电话彼端的秦扶疏被吓得噤了声。

  片刻后,秦扶疏才调侃似的说道:“姐,你想要什么直说,即便是要我的命都可以,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吓死我。”

  “呵呵。”秦馥郁随即恢复了以往火辣的姿态,“小天才,你现在说话真是越来越不讨喜了,你再也不是我最亲爱的弟弟。”

  “好。”

  “……”

  秦馥郁忍不住提醒,“小天才,你如此这么不善解人意,以后可能会很难找到女朋友。”

  “姐,需要我提醒你么,你这种脾气,以后会更难找男朋友。”

  “??”好啊,就是要互相伤害是吗?

  秦馥郁从来没有在贫嘴这件事上输过,“你放心,我结婚虽然没那么容易,但找个男人谈谈恋爱倒不算是难事。你姐我肯定比你强,你这个小.处.男!”

  电话彼端没有秦扶疏的声音,反倒是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不知道是秦扶疏说了什么,那声音压低了些许,“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发出声音的。”

  秦馥郁对于声音最灵敏,立马听出来说话的是苏宜笙,蹙眉问:“是小宜笙?她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没有回答这话,秦扶疏冷着声音问:“你打电话过来就是来跟我斗嘴的?”

  “噢,不是。我是来告诉你,你最最最爱的大姐,被人欺负了!”

  秦馥郁将许如月做的那些事情说了一遍,“现在是你表现的时候了,你要是不给你大姐找回公道,你就是没用的小.处.男!”

  她都能想象秦扶疏的表情有多无奈,连话都懒得与她多说,“我知道了。许如月连我秦家的长女都敢欺负,自然要做好承担任何代价。”

  秦馥郁笑了,“果然还是小天才靠谱。那现在我们来聊一聊你跟小宜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你旁边,是她去景山了吗?这么晚你们还在一起,该不会吧,你们已经睡到一起——”

  她话都还没说完,秦扶疏直接给她挂了。

  秦馥郁半点不气恼,神色反倒很欣慰,“我们家小天才也要长大成人了,姐姐甚是开心!”

  -

  夏日夜晚,院子里蝉鸣阵阵。

  林澈捧着两个木盒子坐在院子里,一身黑色西装融在夜里,面无表情,像极了被抛弃的可怜儿。

  周旭站在他身后,烟瘾犯了,但他没敢在唐郁东院子里抽烟,毕竟夫人不喜欢烟味,他只能掏出棒棒糖塞进嘴里。

  林澈见了,对他伸出手掌,意思很明显,“给我来个。”

  周旭从西装裤口袋里掏出一根,解开外面的塑料包装,塞进林澈嘴里。

  林澈嘴里含着棒棒糖,含糊其辞,“你说爷到底去哪儿了啊?”

  周旭的脸一向很冷,跟唐郁东如出一辙,垂眸看着林澈,“你问我,我问谁?”

  “嘚,问你这木头也是白问。”

  最近唐郁东和秦馥嫣住在唐府,府上伺候的人多,还有唐小塘在,他们不用随时在身边候着。

  大晚上结束工作后,原本是打算去外面喝点小酒,没想被唐小塘一通电话召回来。

  他们劳师动众将池里的断玉捞起来,胆颤心惊地跑去找顾宴迟,求着顾宴迟让顾蝉姑娘帮忙修复手镯。

  顾蝉是古董修复师,对这些老物件最是了解,刚巧她就在顾宴迟院子里,接过那断玉瞧了瞧,竟当真答应下来,只是说,“先试试。时间紧迫,不一定能修到全无痕迹。”

  林澈和周旭自然是万分感激,差点给这小姑奶奶跪下。

  两人在顾宴迟院子里等候了一个晚上,终于在天还没亮之前,将手镯送了回来,却被守门的人告知,唐郁东出去了,谁也找不到。

  等了会儿,还没见人回来,林澈又问周旭,“爷该不会最近被夫人惩罚心情不好,搞离家出走吧?”

  周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林澈,林澈都在自我怀疑是不是他想多了,周旭突然说了句,“你觉得爷敢?”

  林澈直接笑出声,“就爷最近的家庭地位,我看他不敢。”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脚步声。

  黑夜中,墙角的山茶花随风晃动,像是迎接着主人回家,下一秒,敞开的咖色木门迎来了它的主人。

  穿着白色衬衫的唐郁东脚步沉稳走进来,眼神阴沉,神色寒冷,像是冲破黑暗的战士,带着被压制的血腥味。

  林澈吓得站起身,着实没料到唐郁东会这面容走进来,心底还想着:爷这是干什么去了?难道是受不了夫人的惩罚,去外面找人发火宣泄了?谁这么惨啊,半夜被叫起来训练,该不会是那可怜的纪爷吧?

  他脑袋里正胡思乱想着,唐郁东已经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怀里抱着的深咖色木盒。

  “什么情况?”

  “噢噢。”林澈反应过来,“爷,顾蝉姑娘给修好了,不过说是会有很轻几乎看不到的一条白痕,如果还要修复,得多点时间。顾蝉姑娘说先拿回来让夫人看看。”

  唐郁东也没想到,“修好了?”

  “昂,真的修好了。”

  林澈将木盒递过去,唐郁东举手接过那木盒,林澈刚巧看到唐郁东手腕间竟然戴着一条红绳。

  爷怎么会戴这么娘的东西?

  唐郁东垂眸看了眼木盒,点了点头,迈步往屋里走去。

  林澈和周旭面面相觑,随即互相拽着彼此离开了院子。

  他们任务完成,爷能不能哄好夫人,就不是他们能操心的事情了。

  咖色木门被拉开,又关上,只发出轻微的声响。

  唐郁东怀抱木盒,绕过山水画屏风,抬眸看到侧躺在沙发上的女人,随即停下了脚步。

  女人穿着霜色真丝睡裙,质地柔软的裙摆随着她纤细腰肢往下滑落,白皙如山茶花的肌肤完全露出。

  唐郁东走过去,将木盒搁在沙发角落,双手捂了捂,脱去在山上裹来的一身寒意,才半跪在沙发上,俯身靠近她躺下。

  他粗犷的手臂从她肩下穿过,轻柔地将人搂入怀中。

  秦馥嫣睡眠很好,他这么轻的动作没彻底将她唤醒,她只是无意识地哼了两声,依旧陷在睡眠里。

  唐郁东小心翼翼地掏出口袋里装着的一节红绳。

  那是他半夜开了两个小时的车,跑到东郊浮云寺去磨着方丈给求来的命运红绳,原本是想着那玉镯摔碎了,恐怕不能修好,他寻来这红绳,也好有东西能哄着她不生气。

  红绳刚系好,怀里的人忽然醒来。

  秦馥嫣睁开眼睛,先是看到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宽阔手掌,第一反应便知道是他,侧过身,对上了唐郁东那深邃如海的眼眸。

  唐郁东尽量将声音压低,在这黑暗里带着一股缱绻,“闹醒你了?”

  昏昏沉沉睡了一觉,秦馥嫣全身软绵无力,心底剩下的那点气也全然消散不见。

  她鼻腔里很轻地溢出“嗯。”

  不过是一声最简单的回应,唐郁东就知道她心底的气全散了,手掌抓着她肩膀,将人掰过来面向他,把她抱紧。

  秦馥嫣倚靠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白衬衫,感觉到衬衫上沾染着一层有露水味道的霜感,蹙眉问:“外面下雨了?”

  不然他身上怎么会如此冰凉。

  唐郁东没回答,只是举起手掌将胸前的寒气拍散才将她搂紧。

  他身上是裹着寒气,但柔软嘴唇却是火热的,贴着她脸蛋往下蹭着,很快找到她柔嫩的嘴唇,亲了亲。

  只片刻就离开,他低着眉问:“怎么没去里屋睡,躺在这里就睡下了?”

  外屋的这沙发是很宽的榻,搁了几个抱枕,唐郁东不被允许进入里屋的时候,就是躺在这里睡下的。

  其实秦馥嫣没进屋,而是在这里等他,意思已经很明显。

  秦馥嫣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用行动证明,原谅他,允许他碰自己,但唐郁东这人吧,总要让人直白说出来,不然好像就无法理解一样。

  但秦馥嫣也有脾气,不愿意说就是不说。

  她低下头转过身,也不愿意回他。

  明知道她羞赧,唐郁东兴致越发好,从背后抱住她,蹭了蹭她的脸颊,“是睡在这里等我?”

  “不是。”秦馥嫣故意不想如他的意。

  “不是等我,那你睡我的床?”唐郁东笑出声,“嫣嫣,我是你丈夫,对我说心里话,不丢人,更何况我每次都对你坦诚相见,倒是你总防着我。”

  “我哪里防着你?”

  秦馥嫣觉得这人就是不了解自己的心思,完全像是两个世界的人,着实不想理她。

  垂下眼眸,秦馥嫣这才看到自己如玉手腕上挂着的红绳,“这是什么?”

  “东郊的浮云寺知道吗?那里住着的住持会点玄乎的法术,说是跟佛牵缘,能将两人的命运牵扯在一起,生命共生。这红绳就是那住持开光施了法的。”

  秦馥嫣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事,眼睛眨呀眨的,满脸的不可置信。

  唐郁东来了兴致,愿意慢慢讲故事给她听。

  “你有没有听说过,临城那位顾氏家主顾北忱,有个病弱的妹妹,医生说她长不过十六岁。顾氏家主从小便入了南山寺住持的名下,跟着抄写佛经,整日为妹妹祈福。后来更是从南山寺住持那边求来红色佛珠,也是求佛主牵着缘,将两人的生命系到一起。顾氏家主就这么甘愿将自己的寿命给妹妹,求她能长命。”

  唐郁东声音轻缓悦耳,在这黑夜里显得极为魅惑。

  “那南山寺住持,是浮云寺住持的师弟,两人同出一门。浮云寺这位住持用的是红绳牵缘。”

  秦馥嫣纤细指尖捏着红绳,感觉这红绳质地与普通的确实不太一样,摸着比较柔软,而且连接之处做了处理,拧上之后几乎看不见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