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月光 第39章

作者:虹山 标签: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青梅竹马 校园 现代言情

  他抬起来另一只手,表情里带着一点热切,楼月几乎以为他是要双手合拢,杀人灭口。

  但那只手慢慢停留在颈侧,抽出卡在其中的发丝,她这才感觉到头皮的刺痛。

  “心跳确实很快。”赵应东装模做样地义诊,拇指没那么用力,开始轻柔地在筋脉上摩挲,“还是去看一下吧,你说是吗?”

  楼月要被他吓出心脏病了,“你把手移开,我想点头。”

  “点完了能再放手去吗?”他似笑非笑,在撤回手之前,稍用力在她下颌处擦过。

  楼月终于感觉到对身体恢复了掌控权,但脖间被用力接触过的皮肤,仍有残留的不适感,似乎在发热,在肿胀。

  “你出去一下,我要关门换衣服了。”

  楼月指着身上的睡衣。

  赵应东在她脸上巡视,淡淡地说:“还要化妆吗?”

  “……不了。”化的太有气色可能容易误诊。

  “那我就等你十分钟。”他突然低下头,嗅了下楼月的头发,在她表情惊恐之前抬起头,“怎么不用牛奶味的洗发水了。”

  他问的很认真,“双十一抢的洗发水最后选了桃子味吗?”

  楼月真的很想说她听不懂,但又怕说出去刺激到他某个点,只能微微抿起嘴巴很含蓄地笑了下,“借我室友的。”

  赵应东眼神落在那个并不真诚的笑容上,唇色很淡,笑

得也很虚伪。

  “你只剩下八分钟了。”他瞥了一眼楼月床头又开始闪烁的手机,但没有提醒她,“七分钟。”

  他站在旁边倒计时,楼月慌慌张张打开行李箱,随便取了条裤子,正要让他走开,赵应东又出声了。

  “换那条白色的吧。”他语气自然地说:“和我的搭。”

  “可是白色的很容易脏。”楼月抱着怀里的黑裤子,极力夸赞。

  赵应东盯着她的眼睛,“脏了我来洗。”说完,没用楼月催,就关上了门离开。

  楼月蹲在原地纠结片刻,还是不情不愿地拿起那条裤子,她现在心有余悸,求生欲爆发。

  等她换好衣服,床上的手机又变成了黑屏,楼月不想多看它一眼,随手揣进兜里就出去了。

  赵应东坐在客厅里,拿着赵锡的茶壶给那些本来就是水培的玫瑰浇水,姿态很惬意。

  听到身后的动静,就立马把茶壶放在窗台边,拿起晾在阳台上的长款羽绒服,朝楼月走了过来。

  看到她穿着那条白色的裤子后,表情柔和了一些。

  “羽绒服我帮你擦了下,用热风烘过了。”

  楼月站在他胸前,僵硬地在他的协助下穿好了衣服,连拉链都是赵应东半跪在她身前帮她拉好的。

  “我只带了两双鞋,一双还是婚礼上要穿的。”楼月看着他盯着自己的脚,还以为他又在想什么穿搭巧思。

  赵应东:“袜子呢?也只带了一双吗?”

  他问的很认真,楼月觉得相当荒谬。

  “算了,先这样吧。”

  赵应东把车钥匙递给楼月,打开门,用眼神催促她。

  楼月勾着钥匙扣,和她一起下楼。

  “是要我开车吗?”她把那串钥匙放到手心里。

  赵应东非要和她挤在一起,并排下楼,“我现在开不了车。”

  没等楼月不知道会不会有的疑问,他补充道:“前几天开车出现幻觉,如果载人就有点危险。”

  那就是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乱开了吗?

  楼月把钥匙攥在手里,放弃狡辩自己不会开车。

  下午的雪停了,物业还没来得及打扫,两个人踩在轻薄如棉的雪面上,都很沉默。

  楼月没开过几次车,路上开的很慢很稳,偶尔会担心他会有意见,但赵应东只是坐在副驾驶座上,安安静静地当花瓶。

  嗯,以他的身材来看,他可能是那种比较巨大的花瓶,适合种树。

  开车路过一中时,赵应东看着一中的大门,突然开口说:“最后一次去学校时,你为什么不找我说话?”

  楼月满头大汗地在一群送完学生上学的家长车流中挣扎,把恨不得两只脚抵在车头自己挪车,听到赵应东问题:“什么?啥?怎么了?”

  赵应东转头,看着一脸茫然但又十分焦虑的楼月,表情不似出门前的平静,不知道脑补了什么内容,脸色又变得很阴沉。

  “你不理我,不相信我,你还骗我。”

  这三项罪名,楼月只承认第三个。

  车左拐后,路面就宽敞许多,楼月认真开车,假装听不到,表情特别专注地看着车窗前的空地,像是正在进行直线驾驶的科三考生。

  “我一看你,你就不笑了。我说不知道的时候,你在看你妈妈,说好去北京,到最后只有我一个。”

  赵应东一动不动地看着楼月的侧脸,像是在看百年未解之谜题那样,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狭小密闭的车厢内,赵应东的呼吸声重了些。

  楼月却松了口气,原来骗是这个骗啊,那就没什么问题。

  她明明就坐在自己身边,两个人却像是身处两个次元,一人发疯似地质问,另一个用开摇摇车的水平在宽阔的马路上直线行驶。

  赵应东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安全带,胸口起伏着。

  楼月现在是真的相信他精神不太稳定了,自说自话还把自己气成这样,还好是在去医院的路上。

  再说了,这是谈话的地方吗,再问下去两人就得去交管局贪心了。

  “跟我说一句没听懂我就原谅你。”

  楼月总是这样,要么装听不到,要么就说听不懂,但他现在迫切地需要听到楼月的声音来证明自己确实和她坐在一起,而不是又是幻觉。

  他把这句话重复了三次后,楼月终于有些心动,没忍住问:“真的吗?”

  直说三个字就能一笔勾销?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可她问完后,赵应东就笑了,随即舒展地靠在椅背上,回答:“假的。”

  这简直是用中性笔在档案书姓名的地方写了性别的无力,只有一次机会,她为什么不直接说没听懂呢。

  十字路口处,红灯亮起,楼月恰好是那停在人行道前的第一辆车,她期待地说:“能不能再来一次?”

  赵应东却闭上了眼睛,也开始装蒜。

  她愤怒地在心里捶胸,干脆不要直行了,拐个弯再走一段路就是最适合赵应东的精神病院。

  绿灯亮起,她才发车,稍慢了一步,后车便开始鸣笛催促。

  楼月火急火燎地踩下油门,赵应东被这突如其来的推背感撞开了眼睛,他看了眼楼月:“你放轻松一点,方向盘都要被你抬起来了。”

  “你行你来!”她不高兴地顶了回去,“现在是我在开车。”

  赵应东:“和你朋友出去自驾游也是这种态度吗?一路上是不是换了十个方向盘?”

  楼月又不说话了。

  她不承认自己和朋友开车玩过。

  “怎么不说了?”

  赵应东哼了一声。

  他现在看起来比路过一中那会儿像个正常人多了,虽然说话还是不怎么好听,但至少停留在活人的范围里。

  楼月把车开进医院的停车场后,长长地舒了口气,为自己这艰难的旅程喝彩。

  她推开车门下车后,赵应东还坐在车里,安全带都没有解开。

  楼月收回自己觉得他现在是个正常人的结论。

  “快下车啊。”她敲敲窗户,“你坐着不动干嘛?”

  赵应东好像只有嘴张开了,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楼月打开车门,稍稍探进来身体,正要开口呵斥这个脑子不正常的男人时,赵应东眼疾手快地把她按到在自己胸口。

  一只手掌裹着楼月的脑袋,把她拖进车里,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就这么把人又接进来。

  “你干什么?”

  楼月推推搡搡,嘴巴被他一只手指按住,气急败坏地咬人时,赵应东特别配合地把手指塞进她嘴里。

  他臂展很长,一只胳膊就能扣住楼月,把人锁在自己腿上之后,低沉地说:“谢谢。”

  楼月绝望地想,你到底在谢什么?我又哪里奖励到你了?

  但她不敢轻易开口说话,很怕有不明物体袭击自己的口腔。

  赵应东把脑袋扣在她脖颈间,鼻尖贴在那块被自己按过的地方,轻轻地嗅着。

  “你看,你坐在我腿上刚刚好,我们就变得一样高了。”赵应东鼻梁高,边说边在楼月的锁骨、下颌、耳后摩挲,说话间带着热气,楼月急得脑袋上冒汗。

  眼见他两只手都忙起来,楼月颤抖着说:“这里是医院,你能正常一点吗?”

  赵应东抚摸着她的头发,含糊地说:“对啊,这里是医院,所以都没关系的。”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这样?”

  这话倒让胡作非为的某人手停了下,他在她的脖颈处低低地笑出声,“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吗?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

  “你想好再说话。”赵应东把她的脑袋按下来,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也不知道我能忍多久。”

  她不愿意承认就不承认。

  赵应东掌握了一

百条她是“她”的证据,但没有当面捉到人,总是能给她喘息的机会。

  “午睡的时候做噩梦了吗?”那只扣着楼月要的手发力,把她的腰紧紧贴在男人的胸腹,“我怎么听到你说对不起了?”

  “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可惜没有多说,不然你醒来忘掉做了什么梦,我还能提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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