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月光 第76章

作者:虹山 标签: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青梅竹马 校园 现代言情

出来。”

  “你先换衣服吧,我去取就行。”他捏着楼月的耳垂,亲亲她的发顶后,弯腰帮她取出拖鞋。

  “我们一起去。”楼月盯着他的眼睛说:“你也换衣服。”

  赵应东表情都没变,换好衣服就和楼月一起去了自己的卧室,楼月记得,最开始的时候,这药是放在他的桌子上的,但是她今天在这里打字的时候,桌面就很空旷,装药的袋子不见了。

  她当时没多想。

  赵应东动作不紧不慢,在柜子上找了找,说道:“可能是放在你的房间了,我们再去看看。”

  楼月:“我刚刚想起来了,这药服用的剂量是递增的,应该早就吃完了,你就是每天吃一片,也吃完了。”

  赵应东额角抽动,依旧镇定地说:“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但是我确实都在吃。”

  楼月沉下脸色,声音也很严肃:“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不说实话的话,我就收回在车上说的话。”

  和他相处久了,楼月自己都没注意到,她在生气的时候,身上也有赵应东的影子。

  楼月脸上总是笑着的,是狡黠的,是心虚的,是强装淡定的,是胸有成竹的,是甜言蜜语的,但很少是这样生气的。

  她倒数着:“三……二……一……”

  “不说是吧,不说我也不在乎,反正我寒假结束就要开学了,也没功夫再监督你吃不吃药了,你就是要再跳一次我说不定都没时间过来看你,反正这一次已经尽到义务了。”

  她说的很绝情,脸上的冷漠和刚刚在车上的笑容天差地别。

  楼月甩开赵应东的手,要往自己的房间走。

  她甩了一下,没甩开,赵应东一把把她扯回怀里,紧紧地搂着她,没有说话。

  楼月耳朵贴着他的胸口,似乎有感觉到了那阵激烈的心跳声。

  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歉:“对不起,是我的错。”

  “药呢?”

  “在床下。”

  “吃过吗?”

  “……吃过,一片。”

  楼月:“是我看着你吃的那次吗?”

  “是买药回家之后吃的。”

  楼月闭上了眼睛。

  “所以你在我面前把药吞了,我走了你又吐了,是不是?”

  赵应东只是沉默地呼吸着,用手指轻轻地抚摸楼月肩侧的头发。

  他们在这种默然下,心里都不安地炸开了。

  楼月抬起头就能想起她今天中午打他的那一巴掌,心里有点难过。

  他看起来身强力壮,不近人情,好像所有人都伤害不到他,但实际上却非常能作践自己。

  楼月想骂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别哭。”他的手掌在楼月发顶拂过,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又温和:“我今晚会吃的。”

  “那……那你这几天不吃药,睡得着吗?心跳还是很快吗?”

  “在你身边就睡得着。”

  楼月脑门按在赵应东胸口,蹭了又蹭,眼泪糊了一脸。

  “我以后不打你了。”楼月说话有鼻音,语气也不爽快,“你要想难受,我就删了你联系方式,就一晚上不和你说话,反正这样你应该也会难受。”

  赵应东:“好的,听你的。”

  楼月心情低落,心里有点自责,想起自己中午说的话,又觉得自己有些天真的恶毒。

  她丧气地说:“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骗你,才让你这样的。”

  要不是她一时兴起骗人,又把人甩了,赵应东应该也不至于这样,他以前明明挺积极的,怎么都不可能到这种接近自残的地步。

  楼月摸着他腹肌,在腰侧果然摸到一道凸起的疤痕,“这是什么?你再和我说一次?”

  赵应东叹了口气,“去年……分手之前,你说你痛经,过了段时间,我就想试试。”

  楼月觉得他的病情比自己想的要严重很多。

  “我和你再说一遍,你以后要是再往这么搞,我真就不要你了。”她的拇指指腹按在那一块皮肤上,认真地说:“我就找那种身上没疤的,心理健康的,不粘人的,还年轻的人。”

  这列的标准每一条都和赵应东的情况南辕北辙。

  他不情不愿地说:“我不会骗你,但你也不能这么说。”

  “我不光会这么说,我还会这么做,你还拿我没办法。”楼月忍不住掐了他一把,又有点后悔,“反正你也知道,我做的出来。”

  因为你喜欢我,是甚于我喜欢你的。

  赵应东低头,下巴靠在楼月的肩膀上,轻声道:“你真狠心啊。”

  “不听我的话就是这个下场。”楼月闷闷地说:“我们射手座就是这么心狠手辣,你学习的还不到位。”

第54章 逗弄“不醒来的话,我就自作主张了。……

  明明是他怀里嵌着一个人,但是赵应东的姿态却像是牢牢地将自己化在楼月身上。

  有人强硬地单方面绑定爱人,却一点也不相信这是对方自愿的。

  楼月一会觉得身上的重量沉甸甸的,一会又觉得轻到要飞起来。

  她虽然确实想过一开学就万事大吉的想法,这种一看就是逃避的念头总是不知不觉就飘出来。

  但楼月清楚,这种想法本质是她自己的回避心理,绝不是赵应东给她的压力,生理的某些不合格促使她不得不产生某些想法,但是又总能因为现实因素而修正。

  赵应东没说话,只是抱着她的肩膀浅浅地叹了口气。

  能说的话,他们反复地说过。

  回来的这些天,楼月几乎和他二十四小时都粘在一起,嘴巴有三个主要的用处,一是吃赵应东做的菜,二是和赵应东说话,三是和他接吻。

  他现在什么都不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楼月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好吧,我刚刚有说错话了,不管你怎么样,我都是喜欢你的。”

  她的手指按在赵应东腰间的脊柱上,用一种在赵应东听来头晕目眩的声音说:“你在车上录音是不是不相信我喜欢你?我发现你这个嘴上说着都听我的,实际上自己的主意很大,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你现在也要相信我是喜欢你的。”

  她知道自己这话说出去,赵应东未必听得进去。

  尤其是刚刚自己还说要再找一个和他完全不同的人。

  但是刚刚自己气坏了,说话也有点口不择言,现在说出的话确实不可信。

  楼月:“现在轮到你说了,说说你的想法吧。”

  赵应东嗅着楼月身上的味道,似乎是在思考,过了几秒钟后问:“如果吃了药好不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

  楼月拍了拍他的药,气愤地说:“我说过我只喜欢健康的人了吗?和你的病没关系,我真的……你在想什么?”

  赵应东:“有时候,我确实会担心……”

  他说完后,又用力搂住楼月,没有继续说下去。

  “担心什么?”

  赵应东手掌盖着楼月的腰,想起曾经。

  楼月自己无法意识到她对赵应东有多重要,她并不是低估他的感情,只是看得不够仔细,在他润物细无声的陪伴下,轻视了这份感情的重量。

  上大学后,很长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是空芯人,被生活既定的程序推着,机械地完成一些必走的流程。

  他认为觉得自己可怜,顾影自怜多少自恋的意味,所以大部分时间,他用高强度的身体训练来抵抗这种无意义的感受。

  总是想起以前,想起楼月,想起那些夜晚。

  疫情到来之前,赵应东都做好了退学的心理准备。

  他已经失去了对这座城市的向往,当初计划的一切都成为泡沫。

  接到封寝通知的时候,这个念头已经非常强烈了,这时候“她”又联系自己了。

  赵应东有时候会觉得楼月像一只猫,伸出爪子逗逗你,但是又会轻巧地溜走,在暗处观

察到你因为找猫而抓狂,再等你重新平静时,她又会再次溜出来探望你。

  歪着脑袋看着你,仿佛过去经历的一切痛苦都是虚幻的。

  过往的画面在他眼前重现,语言是生活的代码,但是纵然可以提炼出一些简洁的词汇去描述细节,但是在这种庞大又繁杂的冲击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担心你又会消失。”

  楼月挣扎了会儿,还是说:“我以后做什么事情都会和你报备,好吗?”

  赵应东清楚这些话到底具有多少约束力,但他不怀疑此刻楼月的真心,能说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

  “不用迁就我。”他啄了下楼月的耳朵,“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楼月萎靡,心情大起大落下,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说下去。

  “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她听着赵应东逐渐平缓的心跳声说:“等我们说完了,你就要去吃药了。”

  赵应东稍稍和她扯开了一点距离,看着楼月的眼睛,那是一汪浅浅的湖泊,承载不了多少心事,眼眶周围有点红,看着不太精神。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所以不着急现在就说完,以后你记起来什么了可以随时告诉我。”

  一场由楼月发起的责问,最后以赵应东的安抚结束。

  他自己虽然说了很多极端的话,但是表情却很平和,结束后,带着楼月从床下取出药,在楼月的注视下,咽了下去。

  “想知道我以前是怎么把药藏在嘴里的吗?”

  说开之后,赵应东若无其事地提起这个刚刚引起他们争执的导火索,低头,手掌覆在楼月颈后,亲了下去。

  可能是确实存了一点想要检验结果的心理,楼月第一次做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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