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镜
章姐没察觉出异样,应了之后,给叶青澜盛饭倒水。
叶青澜吃完饭上楼,步伐在楼梯口徘徊了会儿,还是回到主卧。
她拉开衣帽间的长衣柜,手指心不在焉地在角落里的那排旗袍上滑动。
这次是她不好,答应的事没有做到。
她拿出一件陈素从前让人给她做的竹粉色旗袍。
换上,叶青澜站在穿衣镜前系盘扣。
她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轻轻蹙眉。
怎么就紧了呢……
她明明没胖几斤,翟医生还夸她控制得好,血糖一直很平稳。
旗袍腰身还是宽松的,胸前紧了些,不过好在放量宽松,因此穿上去正合体。
换好,叶青澜没给自己犹豫的时间,径直朝另一侧的书房走过去。
书房里,周别鹤只开了一盏落地灯,靠在椅子里撑着太阳穴听会议里关于海外收购的讨论。
屏幕上的众人说话中英混杂,他闭着眼,只放了七分注意力。
“咚咚——”
两声克制的敲门声。
虽然轻,但并不小心翼翼,一听便知不是章姐。
周别鹤缓缓睁开眼,视线看过去,果然,昏暗中门被推开,露出一截粉色裙摆和雪白的小腿。
他目光定了定。
再往上,是侧分两许风月的旗袍开叉,矜持得只开到膝盖上方一寸,绣在绸缎上的金线竹叶暗光浮动,不似真的,却比真的奢华雅致。
旗袍很美,更美的是人。
纤秾合度的身材,黑发雪肤,温柔的竹粉色驱散了她眉眼间的清冷雪气,生生透出一段内敛的艳色。
叶青澜慢步走进来。
开门时她已生悔意,如今小腹微隆,虽然不明显,但穿旗袍怎么会好看呢。
走到离周别鹤三步远的地方,听到开会的声音,叶青澜更后悔了,他是真的在开会,而不是因为生她气才不吃饭。
周别鹤把电脑静音,目光落到她脸上。
叶青澜往前走了两步,裙子离他的膝盖只剩一拳之距,低声:“章姐问你什么时候吃饭?”
“她问的还是你问的?”
叶青澜默声,绷不住转身想走,手腕倏然被男人扣住,紧接着被拉到了周别鹤腿上。
他控制了力道,并没有拽她,而且揽着腰抱到了怀里。
欺身而上,堵住了她的唇。
叶青澜头发散了下来,手腕被周别鹤紧攥着,头一次觉得这么无法呼吸,他含吮她的唇,吻带着掠夺意味,好像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变了心思。
“你不……生气了……”
叶青澜被亲得缺氧,断断续续出声。
周别鹤拇指按在她的脉搏上,抵着她的额头,尽力缓和沉重的呼吸。
她穿得这么漂亮,走进来,几乎是在顷刻间就轻而易举勾起他压了四个月的欲念。
周别鹤低头,咬上那张饱满的唇:“还知道会让我生气呢。”
察觉到他松了口,叶青澜脑袋微微后仰:“我今天真的是第一次去,之前都没去。”
“而且,我去了也好好的。”
她勾着他的脖子,眼睫低垂,莫名显得有些委屈。
周别鹤又好笑又心软,胳膊垫在她背后,防止她撞上坚硬的桌沿,说:“青澜,我是生气这个吗?”
叶青澜抬眸。
她就坐在他怀里,周别鹤抚过她的发丝:“你想去不该瞒着我,跟我说一声,片场磕磕碰碰的,我陪你去或者让人陪你去。”
“我说了你会同意吗?”
“你哪次开口我没同意。”
对上她,他无底线地退让原则。
叶青澜胸口微微起伏。
衣服太紧绷,落地灯的暖光落在她身上,将胸至腰的弧度描得格外明显。
她倾身,抱住周别鹤。
周别鹤呼吸霎时不稳,掌心抚着她的后背,亲了亲她的耳垂,嗓音低哑:“澜澜,不要怪我过分紧张,我要你平安,不能出任何意外。”
“不会的。”叶青澜呼吸拂在他颈边,“我对自己的身体有数,相信我。”
她说着,侧过脸来吻他。
身体格外敏感,不知是激素的原因还是太久没和周别鹤这样亲昵,唇齿缠绵了一会儿,叶青澜去解他的衬衫纽扣,被周别鹤沉息按住。
他喉结滚动着,攥住她的手。
屏幕上的会议不知开到了哪一步,光亮从叶青澜的身后投来,将她的面庞映得如玉般好看,叶青澜垂眼,耳垂泛红,指尖轻轻挠了挠周别鹤的掌心。
她伏到他肩头,吐息柔软:“四个月了,我们可以。”
第62章 春风不眷你,我眷……
光线幽暗。
书房像置身海面之下,空间里漂浮着深浅不一的呼吸,在这样的沉与静里,感官被成倍地放大。
宽大的座椅包裹着两个人,黑色将她的身体衬得更暖,周别鹤带着纤细的玉指,轻按她锁骨上的竹叶盘扣。
往上一寸是雪白柔嫩的脖颈,往下一寸是饱满的起伏。
“是特意穿给我看的吗?”
周别鹤炙热的唇贴在她耳边问。
叶青澜身体泛起轻微的颗粒感,像被电流滑过一般,脊椎都是麻的。
她扭头看了一眼电脑上进行中的会议:“你要不要先开完会?”
“不用。”周别鹤的吻落在她细嫩的耳垂、肩颈,“懒得听他们聒噪。”
叶青澜一向以为他对公事都是负责而从容的,原来也有偶尔懒散的时候。她攥住男人遒劲的手腕,回吻,心里的渴已经压抑不住,只想和他身体贴着,亲密一点,再亲密一点。
蓬松的头发完全垂在肩头,拢着叶青澜粉白的脸颊,只是亲了一会儿,她额头上就冒出一层细密的薄汗。
周别鹤吻着她暖香的脸,长指从旗袍开叉探入,触手的肌肤软得不可思议,仿佛轻轻一捏就要溢出水来。
他喟叹一声,抵着叶青澜的唇:“澜澜……”
衣服越发紧绷,叶青澜呼吸不畅,双手攀上男人的肩:“我胖了吗?”
周别鹤气息沉沉,咬开最顶端的盘扣,唇覆上去:“哪里,这里吗?”
衣襟散开,风光倾泻,像突破了伊甸园的最后一道篱笆。
周别鹤托着后背把人抱起来,穿过安静的长廊回到卧室,将叶青澜放到柔软的床上,他倾身开了一道壁灯。
澄黄光芒,包裹她玲珑漂亮的身体。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很烫,吻了吻她指尖:“如果不舒服,要告诉我。”
叶青澜喉咙发紧地嗯了一声。
她真的比平日要敏感许多,周别鹤俯身扣住她的十指,唇瓣交缠,另一只手沿着身体曲线逐个解旗袍纽扣,指节滑过她的肌肤,又烫又软。
周别鹤没有解完,捻开两三颗,他微微撑起身来,在暗光里注视她。
叶青澜已经被吻得呼吸凌乱,喘息断断续续,耳垂灼红地迎着他的视线。
周别鹤的眸光黯淡,指腹捏着她的脸颊,含了些许笑意:“我们的宝宝,一定和你一样漂亮。”
她指尖蜷缩,嗓音带着不自知的软:“如果是男孩子呢。”
“和你一样也好看。”
他捧着她的脸,边吻边将旗袍的内衬推上去,竹粉色绸缎松松垮垮堆在腰间,周别鹤的指尖被浸湿,他气息幽沉,将她身上的衣服剥下来。
叶青澜想把灯关上。
周别鹤扣住她的手,不让动,端过床头的一杯水喝了
一口,低身堵住她的唇渡进去,缓解她的口干舌燥。
同时慢慢地沉入,被温泉包裹。
他再克制,叶青澜还是被刺激到,失神咬了他的唇,五指紧拢。
周别鹤太阳穴微跳,拨开她汗湿的发丝,嗓音温柔而沙哑地抚慰:“不舒服吗?”
她咬唇,摇摇头,软成一滩水的身体依恋地来抱他。
床品轻微窸窣。
到最后,叶青澜整个人都舒服得有些迷蒙,她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温吞,近距离望着男人英俊的面庞,他埋在她发间缓缓喘息。
简直是自我折磨。
周别鹤亲亲她湿润的眼睫:“我去洗澡。”
他去了侧卧浴室,把主卧浴室留给她,叶青澜缓了一会儿起身,忍不住垂眼笑。
周别鹤下楼喝了瓶水,再回来时,床上的人已经陷入了睡梦之中。
她洗了澡,一身清冷的香气,脸埋在枕头里,眉眼透着情竭后的疲倦。
手里还握着手机,屏幕上是一篇推文,估计是看着看着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