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丁丫
“说你刚刚都是骗我的。”他宣布她的台词。
她看着他的眼睛,心软了下来,低声说:“我刚才骗了你。”
“骗我什么?”
“我其实内心也害怕。”
“怕什么?”
“怕我陷进去,怕我们走不到最后。所以我想把你藏起来,不让人知道你的存在。就算我们分开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陈东的心痛起来:“为什么一定是分开?你对我这么没信心?”
柳明丽不说话,她仰起头亲吻他。他们温柔地接吻,良久才放开彼此。
“我答应你,我们不公开,在公司我们只是普通同事,好吗?”他读懂她的心,郑重地向她承诺。
柳明丽笑了,又亲吻他。
“嘴除了可以接吻,还能说话。”等她亲完,他仍是说。
柳明丽内心涌起欢喜,她把他崩开的衬衣口子一颗一颗扣上,在衣服外摸了摸,说:“好。”
四目相对,又有情意涌动,柳明丽及时制止:“真得上去了。”
陈东恋恋不舍地说:“再亲一口。欠了好多天了。”
柳明丽没法抵抗,两人又磨磨唧唧了好一会儿才分开。柳明丽在车里整理好仪容先离开,过了会儿,陈东发动汽车去了博物馆项目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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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临着下班,柳明丽收到陈东一条信息:晚上还能见吗?
柳明丽一见这行字就笑了,她无意间从旁边的小镜子里瞥到自己,镜中之人面带桃花、满脸粉色。
她没有立刻回陈东。
等到晚上八点,柳明丽的消息姗姗来迟。
她发了两条。
第一条是:我到家了。
第二条是:来吧。
第77章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注意到你的吗?你知……
一个下午,唐晓峰都注意到陈东心情很好。
他知道陈东上午在公司签约,下午才来会项目部。下午他正坐在办公室摸鱼,忽见陈东从门口逆光而进。陈东本来就长得帅,今天仿佛还要更帅——他穿着衬衣西裤、神采奕奕,看上去特别人模狗样,一个下午和他说话都笑意盈盈,真真担得上风华正茂、玉树临风。
唐晓峰问:“东哥,今天上午签约很顺利吧?”
陈东道:“当然顺利。”
唐晓峰道:“怪不得你这么高兴。前两天感觉你气压有点低,想必是还是为这件事担心。其实不用担心,肯定十拿九稳。”
像往常陈东大概率会回文唐晓峰“为什么你就是知道十拿九稳”,但今天他只是笑笑,没说话。
唐晓峰道:“晚上一起吃饭去?”
陈东:“去哪儿吃?”
“胡琪在约,说去吃火锅。”
“哪儿的火锅?”
“就之前你们篮球队的那家。”
陈东简单回复:“不去了。”
唐晓峰看他:“不去你问这么多?那你晚上干啥?”
陈东:“有事。”
“有什么事?”
他只是笑。
唐晓峰立刻一副“我懂”的表情:“东哥什么时候把女朋友带出来亮相一下啊?神神秘秘好久了。”
陈东还是笑,不肯定也不否认:“你知道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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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下班时候给柳明丽发的消息。消息出去半天没回,陈东知道有戏。
如果柳明丽有安排或者是不愿意,她会很快直接拒绝。消息石沉大海,反而意味着答应。
果然在八点多,在这个不早也不晚的时候,他收到了柳明丽的邀约。
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但他不能这么笑,显得自己太廉价。他在镜子前端详了自己的仪容,练习平静的表情,然后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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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只响了一声,门就开了。
陈东站在门口,抱着一束花。他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换掉了白天的西装革履,穿了一身休闲的打扮。
她看到了花,笑了笑。
“给你的。”陈东说。
柳明丽接过来,是百合,很香。她说::“谢谢。”又说,“进来吧,自己找鞋。”
她转身去找花瓶。陈东注意到她似乎刚洗过澡,发梢还带着点湿气,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她换下了白天的职业套装,也没穿上次那套黄色的可爱睡衣,而是穿着一件柔软宽松的绿色真丝长款外套,里面是一套的同款吊带。
裙摆下是光洁的小腿和踩在地板上的赤足。
她走过去,带起浅绿色的香风。
他知道,姐姐是知道如何于不经意间撩人的。
他其实有点迫不及待了,但是他不想暴露得太明显,他决定慢慢来。
他换好鞋,跟在她后面,一言不发地握住她的腰,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柳明丽微微侧头,插花的动作并未就此停止,问
道:“嗯?”
他闻到她的发香,说:“是什么味道这么香?”
柳明丽道:“也是百合的味道。”
陈东明知故问:“洗过澡了?”
柳明丽不答。
他得寸进尺:“你叫我来干嘛?”
柳明丽笑:“不是你问我今晚还能见吗?”
“因为想你了。”他直抒胸臆,丝毫不知道委婉为何物。
柳明丽把花瓶放好,在他的双掌之间转过身,手搭上他的双肩,看着他。
不需要语言,他低头,她仰头,他们开始接吻。
不同于地库那个带着惩罚和宣泄意味的口勿,这个口勿是温柔的、缠绵的,带着试探和安抚。他们交替口允吸着对方的唇瓣。缓慢辗转间,她liao起他的T恤下摆,摸到他坚硬分明的肌肉;他剥掉她的真丝外套,露出光洁的肩头,扯下她聊胜于无的纤弱肩带,揽着她的月要,从她的下巴到脖子再到锁骨,一路口勿了下去。
柳明丽的呼吸被他口勿得乱七八糟,她受不住力,往后退,两人牵牵绊绊,一起倒在了沙发上。
陈东半跪在她身旁,俯视着她,一把月兑掉了T恤,露出宽肩蜂腰的完美倒三角身材。
他们拉拉扯扯了半天,这样那样了半天。情到浓时,忍不住吟诗作赋。他先背诵起来了《滕王阁序》: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轸,地接衡庐。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人杰地灵,徐孺下陈蕃之榻。雄州雾列,俊采星驰。台隍枕夷夏之交,宾主尽东南之美。都督阎公之雅望,棨戟遥临;宇文新州之懿范,襜帷暂驻。十旬休假,胜友如云;千里逢迎,高朋满座。腾蛟起凤,孟学士之词宗;紫电青霜,王将军之武库。家君作宰,路出名区;童子何知,躬逢胜饯。
陈东停下来,柳明丽知他意思,她接着背诵:时维九月,序属三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俨骖騑于上路,访风景于崇阿;临帝子之长洲,得天人之旧馆。层峦耸翠,上出重霄;飞阁流丹,下临无地。鹤汀凫渚,穷岛屿之萦回;桂殿兰宫,即冈峦之体势。
披绣闼,俯雕甍,山原旷其盈视,川泽纡其骇瞩。闾阎扑地,钟鸣鼎食之家;舸舰弥津,青雀黄龙之舳。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陈东笑着看她:“你记忆力真好。”
柳明丽说:“你也是。”
陈东问:“你知道原文本来是写的什么吗?”
柳明丽道:“我当然知道,脖子以下都得被替换掉。”
“那我再考考你聪明的小脑瓜,你知道去哪里看完整的吗?”
柳明丽羞涩一笑:“当然是老地方,读者都知道的。”
“你会去看的,对吗?”
她无比温柔顺从地回答:“好。”
他抱起她,将她紧紧搂住。她像一个树袋熊一般缠着他,感受到他因为用力而紧绷的年轻的健康的肌肉。然后她感到天旋地转,他把她放下,她忽然说:“你先躺下。”
他微微一愣,继而明白她的意思,亲她一口,然后乖乖半躺在床靠上。他拉着柳明丽的手,在他的注视下,她缓缓坐了上去。
……
衣服在不知不觉中早就不翼而飞,空气变得粘稠而炽热。两个人汗淋淋地黏在一块儿,像两条-赤-裸纠缠的蛇。后来他们都觉得热,于是他抱着她去浴室洗澡,这个时候柳明丽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陈东-压-着她在琉璃台上又弄了一会儿,直到看她真的不行才放过她。
柳明丽家里没有浴缸,洗藻得站着。她没劲了,就这么死皮赖脸地靠在陈东身上。淋浴的水珠击打在他硬邦邦的肌肉上,她也把脸贴在他硬邦邦的胸脯上,就被他这么搂着,任凭他帮她冲洗。
陈东看她闭着眼睛环着他,水从他们贴合的皮肤之间流走。她把-身-体交付给他,无条件地信任着他,他忽然有一种感动。
他动情地叫她:“宝宝。”
柳明丽微微一顿,她没有抬头、也没有睁眼,只是环着他的手紧了紧,喃喃应道:“嗯。”
-
柳明丽的卧室不大,床也不大。当初为了放梳妆柜,她买了1.5米的床。她平日一个人觉得床足够宽敞,当床上忽然多了个183的男人时,一下竟然有些拥挤。
而陈东就挤着抱着她。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柳明丽打开了音响,连着手机蓝牙,低缓的纯音乐如水般淌出来。
她笑问陈东:“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有一根事后之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