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夜 第120章

作者:枝在也听 标签: 现代言情

  格纹西装男打定主意不让却盏离开,那杯未动的酒推到却盏面前,“听圈子里说,却小姐酒量还可以,真?要是一杯倒我这?酒肯定不递。我没什?么恶意的,只是交个朋友,还请却小姐赏个脸?”

  落眼看向那杯赤红透亮的酒,却盏连说辞都懒得?想了。

  如果不是今天这?身衣服行不方便,用散打跟这?格纹西装男过过招都算轻的,得?把对方打趴下才行。

  她弯唇假笑,正想该如何?揉个恰当的法子教训他们,肩侧倏然多了处温热,随之?拢下一方暗影,一同闯入她周身的,与之而来的是男人身上浅淡清冽的檀木香。

  却盏抬眸,是谢弦深。

  他来了。

  周遭人登时面露惊色,一句话?也不敢说。

  谢弦深轻嗤了声,极淡的两?个字:“想死?”

  “砰——”

  音落,格纹西装男手中?的酒拿不稳忽地坠落,声刺尖鸣,乍然的一道。

  那杯红酒沾湿了地面,玻璃碎了一地。

  见此,男人神色渗着冷意,慢条斯理地开口,字句间维护意图明显:“酒太次,配不上我太太。”

  这?酒并非此场晚宴提供的酒,而是格纹西装男参宴所带来的“重礼”。

  不过,酒好酒坏,看色泽,看浓度,不难识辨。

  却盏没想到谢弦深会来,也没想到他到场的第一句竟然是那两?个字,想死?

  但她心里是暗自窃喜的。

  “谢总,刚才在会场,您语出惊人的能力把我都吓到了。”

  回?到休息室,却盏就被谢弦深拽入怀里,也被他摁在了墙上,她笑意轻盈,故意抬手抚了抚他的侧脸撩拨他,“这?么会说的啊。”

  “试试吗?”

  话?止,谢弦深低了颈。

  他吻她的次数不算少,每一次吻她,她全身的血液都会翻涌似如潮水。

  却盏贪恋这?样的感觉。

  对他上瘾。

  双臂扬起勾住他的脖颈贴向谢弦深,从而更能对他迎合,要呼吸换气时,却盏舍不得?从他怀里退身,而是更抱紧他,脚步跟着他的后退往他的方向步步索取。

  汲取的氧气濒临到将要褪尽,彼此喘息的温度却仍在升温。

  她快要疯了……要疯的,是她才对……

  “……你怎么不亲自把卡交给我?”

  被亲吻掠夺的氧气所剩不多,却盏呼吸孱薄,声轻着问他:“不好意思吗?你什?么时候不好意思了?”

  说荤.话?的时候可没见他这?样。

  “想看你能不能发现。”谢弦深偏颈,边吻她,边回?复她的话?。

  Romantic艺术馆的展览,却盏这?几?天想起来就提了一下,谢弦深记在了心里,但他更记得?的是,她提出要女儿的事。

  他的手覆在她腰上的时候,因为有点敏感,她稍惊。

  也知道,吻满足不了他的,还得?做点其他的事情才能压制他心底纵生?的欲望。

  比如,上她。

  却盏制止,娇嗔道:“……不行,晚宴还没结束。”

  谢弦深少见得?听进去,作?罢,暂时放过却盏。

  现在晚宴将至末尾,主场已过。

  抬头看天,却盏忽然发觉今晚的夜景是那么漂亮,也突发奇想提出要去山里兜个风。

  谢弦深在主驾开车,她坐在副驾,百无聊赖,那张艺术馆的邀请卡仍在她手里拿着观摩,想了想,老实?跟他交代了,“谢弦深,你知道我看到这?张卡的时候,第一反应想到的是什?么吗?”

  “什?么?”

  “房卡。”

  却盏忍不住,“就在我为自己?的腰感到遭罪时,还是盎盎告诉我这?是Romantic艺术馆的邀请。”

  “这?么害怕?”谢弦深笑。

  “也不是。”却盏为自己?辩解,声音很?小地说:“还不是你……”

  是他次数太多,需求还那么旺盛。

  说话?间,他们已经开车穿过半山腰,车子停在可以泊车的地方,到将近山顶,两?人是步行上去的。

  大抵是心急,却盏拽着谢弦深就从晚宴上偷溜出来了,礼服和鞋子都没换。

  长裙似挨非挨拖了地,高跟鞋也磨得?脚疼。

  “谢弦深。”

  却盏故意不走了,牵着他的手晃了晃,“你老婆脚都被磨红了……还让你老婆走路是吗?”

  “眼力见呢?”

  山上天黑,道路两?旁的灯光源不甚明晰。

  皎白月光投下来,似若将却盏单独圈在了一片空地,她站在那片空地,侧着脑袋,看着他,假意生?气模样跟他摆脾气。

  “我抱你。”谢弦深牵着她的手,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却说:“我不,我要你背我。”

  两?手环住男人的脖颈,却盏像个树懒似的趴在谢弦深背上,她的长发轻轻扫过他耳骨,他要侧开头,她偏黏着他继续往他身上蹭。

  “我重吗谢弦深。”

  “不好好吃饭,上哪儿能重得?了。”

  却盏细嘤反驳,“我有好好吃饭……”

  “谢太太自己?说,你不想吃的饭谁帮你解决的?”

  “我老公呀。”

  他不说话?,还知道是她老公。

  却盏突然想到了一个坏点子,趴在谢弦深的背上,脑袋悄悄附在他耳边,“其实?我更想说的是……”

  她拖长音调保留神秘感,说着说着就颤着肩膀笑了起来,“……是小狗哈哈哈。”

  她很?长时间没这?样“不顾形象”地笑了,眼睛弯弯像是悬在高空的月亮,明眸皓齿得?格外明媚。

  见她这?样开心,谢弦深也不跟她计较,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抵达差不多可以俯瞰整个京城的地方,两?人找了一处可以歇息的位置坐下来。

  人站得?高了自然可以看得?更远,望着这?璀璨如星群的京城夜景,要说矫情,也不是,却盏只是有感而发。

  “你看到那儿了吗,机场。”

  “那就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我还记得?你当时冷着脸看我,看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一样。”

  至少在却盏的记忆里,她和谢弦深第一次正式相遇的地方在京城机场。

  “你真?的以为那是我们第一次相遇?”她提起了这?件事,他也不瞒她,饶有兴趣地反问。

  却盏问什?么意思,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不就是在机场吗,在机场见过一面之?后,过了大约一周到两?人相亲,她误认渣男给了他一巴掌,那时他还说,初次见面,她给了他那么大一份见面礼。

  谢弦深:“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在美国。”

  是在美国的那场拍卖会。

  当时,她以三千万美金的价位拍下那条红皇后手链,他就坐在VIP席位,也看到了她的身影。

  “你那时候就记得?我了?”

  不是。

  那时候,他只对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印象。

  和她的第二次见面,劳斯莱斯停在纽约某条街道一侧,他坐在车里,看到她被一个故意找茬的男人惹麻烦找她的事情,他让助理处理事情争端。

  “为什?么帮我?”却盏问。

  其实?,这?个问题有点没营养。

  见到别人有困难而选择搭一把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是帮助,也是善意。

  却盏淡淡地“哦”了声,低下视线,她动了动脚尖碰了碰他的腿,有一搭没一搭的,“这?样啊……我还以为你对我一见钟情呢。”

  在外貌上,却盏是自信的。

  因为喜欢她的男人多到就像天上的星星,一见钟情,见色起意的更别提,在大学期间,刚入学的那时候,她一个学期就收到了百来封情书。

  谢弦深对却盏并非是一见钟情,他身处上层名利场,见到的各种类型的女人有很?多。

  他本就对利益之?外的其他置之?度外,看不上爱情,更谈不上见到一个女人、只看一眼就会心动。

  “那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却盏继续不死心地问,她很?好奇,所以想知道。

  谢弦深回?想以往。

  也许喜欢的感觉本身就是说不清的,是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时的嫉妒,是心里面不自觉就会想到她的在意,也是得?知她出了事情对她的担心。

  他说不清,但他知道,不知何?时在面对她的时候,他的心跳会发生?变化,上升的心率在释义?何?为喜欢。

  “你呢,谢太太。”现在轮到谢弦深反问。

  却盏笑了笑,靠在他肩膀上慢言说:“和你一样。”

  “说到底,我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你,但……当我的心跳面对你而升高的时候,我已经心疼你了。”

  是喜欢和爱的那种心疼。

  “怎么哭了?”

  谢弦深偏过身子看向却盏,她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一滴滴透明澄澈的泪珠子在眼尾摇坠。

  “……没有。”她只是想到他为她做过的种种而心疼他,想哭。

  “下雨了,我才没有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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