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枝在也听
孟烨顿然,他觉得他哥说得没错。
她什么事?都分得很清。
却盏喜欢喝青提汁,从那次餐厅遇见,孟烨便?记下?了。
青提汁是常温的,她的好意,他没拒绝,点了一杯乌龙轻乳。
“你说有东西想给我。”
却盏抿了一口青提汁,还是她喜欢的味道,好奇问:“什么东西呀?”
“下?旬,乐队会?在沪城体育馆举行一场演唱会?。队内队员有场内票,前排,我想邀请你去看。”场内票被孟烨保管得平整,两张,“你那时候有时间吗,可以和朋友来。”
演唱会举行时间在下旬,忙完新品发布会?的事?,却盏太想给自己放个假。
这次演唱会?恰好是天?时地利的放松机会?,她欣笑:“太好了,我正愁没地方去?玩,朋友的演唱会?怎么能不支持呢。”
朋友,他们是朋友了。
“可是白拿你的票我也不好意思。”却盏打开手机欲要转账。
孟烨制止,“你都说是朋友了,不用那么见外。这次我请你,下?次办演唱会?的时候再支持,怎么样?”
既然这样说,却盏不作推搡收下?了,“行,我记着。”
虽然孟烨比自己小了三岁,是弟弟,她却觉得‘弟弟’这个称呼不太适合他。
他们的聊天?很开心,从学校聊到毕业工作,从爱好聊到途经风景。
她好像更了解他了。
不单单只是对孟烨这个名字的了解。
他毕业于美国斯坦福大学,计算机数学双学位硕士,是世界顶级智商俱乐部英国门萨会?员,初中便?接触股票、证券、投资等商业领域板块,也获得了异于常人的斐然成就。
聊天?交谈甚欢,却盏愈发高?涨的心情被一则消息掐断。
谢弦深发来的。
X:【没在家?】
简明扼要的语气?,明显质问,却盏没心思回他,两秒钟,对面又?发了一条。
X:【在哪儿?】
她的自由什么时候轮到他指手画脚了,却盏细嘁敲字:【有事?说事?,没事?就算了。】
“叮”一声,还没放下?的手机蹦出提示。
却盏也不知道为什么,手腕不听使唤一样微微发颤,孟烨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简单的回复,但她说不出,突然像卡壳似的阻在喉咙里。
X:【很晚了,谢太太有家不回是吗?】
不知名的,明明隔着屏幕,谢弦深却近似在她眼前。
男人沉黑的眼睛深藏冷戾,紧盯猎物。
最?后一则消息,四?个字,态度压迫而强势。
X:【报备,现在。】
……
回到西庭湾,却盏做好了势必要和谢弦深干一场的架子。
什么叫没在家,在哪。
什么叫有家不回。
什么叫报备,现在。
他不会?以为领了个结婚证就在这场婚姻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是吧。
不能干涉彼此?生活的规矩明晃晃立着,她退不了。
“谢弦深。”
进门撂下?包,换鞋都不顾,却盏慢缓环视了圈一层客厅,没人,轻闷的一道关门声从二楼传来,田姨渐现人影。
“太太,您回来了。”
“田姨,你怎么还没下?班?”规定下?班时间已经过半,却盏不解。
之所以还没下?班,是因?为叶女?士突发头痛,家里没其他人,田姨离不开,要照顾小老?太太。
“状况轻微,已经吃了药了,刚睡下?。”田姨安抚却盏的紧忧情绪,“太太不用担心。”
“他没回来?”
“您说先生吗,先生是还没回。”
田姨下?班后,却盏上到二楼看了看叶女?士,见外婆睡得熟,她没多留打扰轻轻掩上了门离开。
水吧前,却盏给自己倒了杯清酒,度数低,不至于烧颈。
手机界面显示两人的对话?聊天?框。
他让她报备,她只字未回,Chiron Super Sport时速飙到一百多迈直接杀到家门口。
眸停一处,却盏不动?不移盯着那道门。
恰时,下?一刻门开了。
挺脊正身,做好吵架准备。
却盏在水吧前撑肘以作靠点,谢弦深进门走到客厅看到她,她淡然自适的态度,他也轻飘飘一句:“回来了。”
是在说她回来了,不是他。
“趁我还没发脾气?之前,”却盏揽凳坐下?来,脚尖抵向另一把高?凳,“谈谈吧,莫名其妙发那么多话?什么意思。”
“威胁我?”
报备,现在。
不是威胁是什么。
水吧台面亮净,古典杯中,清酒明蓝及杯线正央,平稳的面擦过顶部光晕,直至男人倒影掠过。
两人对眸相视,她仰颈,他低眼,呼吸绕缠。
“只是几句话?,生气?了?”话?中反问,却并非反问,却盏眼瞳颤的那一下?,很细微,他也能觉察知此?。
含糊其辞,不解释,却盏不是来听这个的,“你是在命令我。”
“我不喜欢别人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猫炸毛了,是需要哄的。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谁都明白,但越是哄顺的猫,傲了,娇了,就越会?放肆。
她身上的花香应该还是她最?常用的香水味道,好像,也混掺了其他味道,男士香水的味道。
“香水过期了吧,味道不对。”
天?蝎座,阴阳怪气?有一手,谢弦深也确实是在阴阳怪气?,弦外之音,“因?为几句话?急着找我对峙,却连回复消息的时间都没有。这么忙啊,谢太太。”
他那冷不丁又?强硬的语气?,她理都不想理。
“朋友见面,腾不出手回消息。”
“和别的男人?”
“……”
话?题偏离脱轨,却盏哼了声,叱他:“对,就是和别的男人。我想和谁吃饭、和谁见面是我的自由,你有什么权利管太多。”
“谢弦深,从进门我就告诉你,你发的那些消息我看了很不爽,自始至终你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是外婆。”
语声哑然失序,却盏止话?。
谢弦深解释原因?。
晚上到下?班的点,叶女?士没看到外孙女?回家,又?没收到她的报备,加上头痛,以为是不详征预,手机不巧摔坏拨不了电话?,就借田姨的手机打给左谦。
左谦把事?情告诉他,他才?给她发了消息。
“你问就问,语气?那么硬。”
搞得她像是欠他八百万似的,却盏当然不满:“不回也在情理之中。”
这会?儿倒听话?了。
当时,他工作方面需要处理的事?情颇多,繁务傍身,躁了心。
本没时间管这些所谓里短小事?,既追到他面前,牵扯进来了,是不能漠然置之,更何况长?辈发令。
至于语气?,谢弦深觉得很正常。
他们之间这么说话?的次数还少?
但,他也切切实实看到了,结束饭局驱车离开之际,隔车窗越过街道,她和别的男人从巷口并行出来,她好像很高?兴,以至告别前,她的笑意都没下?来过。
在别的男人面前,他看过她笑,也有哭。
而不是像现在,只对他摆脸。
一只窝里横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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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前,却盏陪叶女?士吃完早餐多留了会?儿。
昨天?的情况,她问了外婆:“您今天?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这两天?工作有点忙,没能好好陪您。”
“傻孩子,我又?没怪过你。”
“这人啊,就像翱翔在天?空中的飞鸟,该去?哪里,想去?哪里,都是不能被别人左右的。”
他们年轻人有他们自己的生活,叶簪琳当然理解,她也并非以自己禁锢却盏。
她说头痛好多了,睡了一觉精气?神儿都抖擞,让她尽管忙自己的事?,不用担心她,虽是年近晚年的小老?太太了,也有朋友,有知己,生活不无趣。
“外婆,您的手机摔坏了,我给您买了新的。”
新设备该设置的,却盏都提前设置好了,“昨天?的情况,您可以借田姨的手机打给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