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扁平竹
温声诱哄道:“听话,喝完了给你kou。”
这句话她倒是听懂了,甚至还知道提要求:“那跪着,可以吗?”
有关醉酒后断片的那段记忆暂时结束。
万幸姜月迟只模模糊糊记得一些大致经过,譬如她喝醉后被费利克斯抱回来,然后他喂她喝完了醒酒汤。
她其实应该感谢他,如果不是那碗醒酒汤,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恢复清醒,并且毫无半点不适。
至于费利克斯,他之所以这么频繁的洗澡。是因为被姜月迟吐了一身。
对于有洁癖的他来说,这是一件非常难以容忍的事情。
当然,这笔帐他打算之后再和她算。
这是他的休息室,也是船上最大的套间,有四个卧室。姜月迟现在躺着地方是主卧。
费利克斯从浴室出来后,就推开了另一间卧室的房门,进去换衣服了。
——之前的衣服早被她吐满了恶心难闻的呕吐物。
至于姜月迟,中途有人过来敲门,是穿着一身职业装的女性,她推着一个巨大的挂衣架进来,上面依次挂着内衬、鱼骨架以及裙撑。
浅蓝色的洛可可裙。只是挂在那里,就漂亮的好似油画一般。
她突然想到了曾经在艺术展里看到的茜茜公主的画像。
这条裙子和画像中的那条很像。
她当时驻足看了很久。
她为画像中那个女人的悲惨一生感到可惜,同时又为她的美貌所惊艳。
那位身穿职业装的女性是一名设计师,她耐心地与姜月迟讲解了这条裙子的里灵感来源。
——正是茜茜公主的那副画像。
姜月迟有些疑惑:“是不是送错房间了?”
女人笑道:“夫人,您完全可以相信我的职业素养。十点之后有场舞会,我相信您先生会为您这位美丽的舞伴感到自豪。”
她的先生?
洛可可裙的穿戴十分繁琐,所以对方还叫来了两位女佣做帮手。
姜月迟就这样,在稀里糊涂的状态中被一层又一层地套进那条梦幻且浪漫的洛可可裙中。
鱼骨束腰将她纤细的腰身线条勾勒出来。
荷叶领露出她白皙纤细的肩颈线条,宽大的袖口和裙摆,蛋糕网纱与蕾丝层层叠叠。
V字的露背设计,露出漂亮的蝴蝶骨,以及明显的脊柱沟。
她的皮肤细腻白皙到像是柔软的雪团,头发只是简单的烫卷,自然搭垂在脑后和肩上。
女人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夫人。”
直到她离开后,姜月迟方才如梦大型。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这是她第一次穿洛可可裙,比她想象的还要华丽和高雅。
像是在做一场被加了模糊滤镜的梦。在某个午后醒来,看着阳台窗户的阳光落在她休息的桌面上,光影扭曲了她的视觉。
外面太阳已经开始准备落山了。而她还陷在那场美轮美奂的梦中不肯醒来。
但梦境始终都有结束的那一天,她被那点细微的声响给弄醒。
——打火机砂轮滚动的声音。
她抬眸,不远处的窗台旁,是不知何时出来的费利克斯。
他正在抽烟,夹烟的手指就这么搭放在舷窗之外。
他换了更适合舞会的燕尾服,这样的衣服其实很不好驾驭。
但他的身材和气质完全能够轻松做到让衣服为他服务。
因为现在的他看上去就是一位高贵儒雅的绅士,很难让人联想到他的恶劣与残暴。
即使已经对他身体的每一处都了如指掌,但她还是不得不感慨,怎么能有人生的如此完美。
造物者的优待和偏爱不该给他这样一个恶人。
费利克斯似乎不希望那点微不足道的烟味熏到她身上去,转身背对着风口。
眼神在她身上短暂地停顿了几秒,然后又漫不经心地移开。
姜月迟有些不自在。
这种场合总让她联想到一些老套狗血的偶像剧情节。
女主在参加舞会时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后惊艳了男主。
嗯……真的很老土。
好在她不是偶像剧的女主,费利克斯更不可能是男主。
他并没有露出任何被惊艳到的神情,相反,姜月迟倒是忍不住自己打量的视线。
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看他这样的穿着。比想象中的还要适合他。
严肃而又神圣。
她在心里庆幸,还好他没有戴上那副禁欲十足的金丝眼镜,不然她真的会抵触与他的对视。
美色误人啊。
安静的房间,只有舷窗外海浪声传来。大概是经过了一个风浪地带,船身略有些摇晃。
彼此就这么站着,谁都没有主动开口。一根烟抽完,费利克斯便打算离开。
他走到门边,伸手去开门。
姜月迟盯着他挺拔的背影看了许久。
然后出声叫住了他。
穿着那身洛可可裙的美丽女人,露出一个略带挑衅的笑。
“你刚才的话,都忘记了吗。”
第41章 驯龙
◎为他的下跪而兴奋◎
房间内部很安静,服务员在外面敲门,得到主人的应允后推门进来。
她手中拿着一条蝴蝶腰带。
“十分抱歉,刚才漏掉了这个,这是南茜女士让我拿来的。”
南茜便是刚才那个女设计师。
穿着洛可可裙的女人此时站在客厅,一只手扶着岛台。看脸色,她似乎有些难受,像是在拼命隐忍什么。
服务员有些担心:“女士,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对方开口,声音酥软的像是泡过水的司康:“没事,您去忙吧,不用.....嗯。”
她弯下腰,漂亮的脸上满是红潮:“不用管我。”
服务员见她脸色不太对,刚想问一句,视线注意到一旁正在燃烧的催情熏香。
顿时心下明了。
大概是蜡烛起了作用。
这是从巴西运来的,虽然成分全是草本植物,但效果惊人。
见房内只有她一人,对方非常善解人意地告诉她:“岛台旁边的第二个柜子里面有您需要的东西。”
贴心的说完一切,她放下腰带退了出去。刚把门关上,客厅内的女人情不自禁地开始抚摸自己的脖子。
万幸这套裙子的裙摆够大,能够藏住任何东西。
她受不了了,伸手去扶墙,她的腿从刚才就软了,万幸还有一道强悍的力气在支撑着她,不然她早就摔下去了。
她低下头,拖地的裙摆旁能看见一双黑色的意大利手工男士皮鞋若隐若现地露了出来。
鞋跟朝上,鞋底与她的站姿平行。是下跪臣服的姿势。
它被擦拭的很干净,看不见一粒尘灰,和它的拥有者一样。
蓬松柔软的蕾丝公主裙,和冰冷禁欲的黑色男士皮鞋。一柔一刚的视觉冲击,令她的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她清楚的感觉到血管里的血液和她的巴氏腺液一样,在疯狂流动着,灼热她的每一条神经与感官。
男性的脚踝在袜子的覆盖下,仍旧能清晰的看见上面的骨骼感以及偾张隆起的筋脉血管,它似乎在表皮下轻轻跳动着。西裤的裤腿熨烫平整,不见一丝褶皱。
舷窗没关,她能清楚的听见外面的海浪声。
是鱼类搅动海水发出来的。直到两道声音重叠。
她听见了“噗叽噗叽”的水声。
她为此感到兴奋。
为他的下跪而兴奋。
对方似乎比她还要兴奋。
姜月迟早想这么做了,由她来掌握主动权。
所以当对方从裙底出来后,她主动伸手去勾他的领带。
费利克斯罕见地有些狼狈。
当然,这里的狼狈指的是他的西装和衬衫几乎都湿透了。但他整个人仍旧十分从容,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他给予的施舍。
他伸手正了正领带,由上而下的眼神里带着浑然天成的睥睨与傲慢。
姜月迟尽力去忽略的高高在上,手指缠着领带,轻轻将他往自己这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