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此间有风月
贺君衍呼吸重了几分,手指轻点着屏幕上的美人,声音粗重:“小东西。”
舒忆咬唇一笑,媚眼如丝:“贺先生,能和您商量个事吗?”
他眸中隐忍:“说。”
“贺先生下次带我回家的时候,记得把战场打扫干净点。比如”
她指了指那件乳白色睡裙:“我宁可不穿,也不要二手货。”
贺君衍点了根烟,看她的眼神有些迷离。
他熟练地吐着烟圈,笑道:“难道不是舒小姐带我回家?要知道,你是京御府唯一的产权人。”
舒忆愣了。
这个回答把她堵的无话可说。
贺君衍笑眯眯的:
“同样的话也告诉你,下次带我回家,别让我看到别的男人带着汗味的t恤,飘着臭气的球鞋。我这人爱干净,不仅心堵,还犯恶心,求舒小姐不要伤害。”
气笑。
舒忆咯咯笑完,才发现这话不对劲,而自己笑的像个傻子。
她气哼一声:“懒得理你,挂了。”
“不想我吗?”贺君衍带了笑,很认真地说这句话。
舒忆脸一红,装作没听见:“你在哪?”
“上午海城,下午香港。那边朋友准备了些藏品让我去看,图册我晚点发你,有几款珍藏的首饰还不错,看中哪款发给我。”
“贺君衍?不用……”舒忆又成了乖女孩,很认真的拒绝。
“不用?”男人冷嗤一声:“有人昨夜答应要尽快分手,只跟老男人睡,我有录音,发你?”
舒忆差点从书桌上栽到地上,她完全不知道后半夜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她也发现她完全不是贺君衍的对手,身体上,感情上,输的底裤都不剩。
“我不听。”舒忆强行挽尊。
“有代价的。”男人优雅掸了下修长手指间香烟的烟灰,声音温沉:
“我上次送你那些小衣,回去穿给我看。”
贺君衍说完就挂了。
……
舒忆离开时,才发现,每走一步,都火辣辣的疼。
因为贺君衍的话,她总觉得心里有鬼。
所以,她从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目的地:京协医院。
贺君青完成了一台手术。
她活动了一下站久了有些酸疼的身体,到妇科主任那边,喝她手磨的新鲜咖啡。
妇科主任老公是驻扎在南非的外交官,经常会给家里寄过来非洲的特产,贺君青最喜欢纯正的耶加雪菲咖啡豆,产于埃塞俄比亚。
经过检查等待区时,贺君青无意一瞥,便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舒忆这小姑娘实在太出挑。
虽然她戴了大口罩,可她坐姿十分优雅,头颈比完美,即便是个人群中的背影,也一眼看出是个大美人。
贺君青没过去打招呼,只在到了妇科主任办公室时,漫不经心说了句:
“有个叫舒忆的患者,派个最好的医生检查,必须是女的。”
“君青的朋友?”
贺君青抿了口咖啡:“不是,随机发个善心。”
妇科主任见贺君青的表情,便不再多问。
舒忆拿到检查结果的时候,看到c女膜完好的结果,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医生很温和,示意她坐下,耐心给她说着药品的用法。
外涂的消肿,内服的消炎。
她低着头,手指在化验单上不停地揉搓着。
“一看就是年轻人,但也要有所节制,皮肤太过娇嫩。”
“好。”舒忆抱着化验单和药,快速冲出了医生办公室。
她低头快步走着,突然看到了面前的一双黑色男士皮鞋。
舒忆急刹住脚步,抬头要说“对不起”时,
高大挺拔的男人一声轻笑:“你怎么来这个科?君衍呢?”
舒忆不答反问:“沈老板也来妇科?”
沈听澜笑嗤一声:“管好嘴,是一门必修的学问。”
舒忆抬眸时,发现不远处有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往这里看了一眼,在看到舒忆时,脸上有了阴晴变化。
沈听澜没什么表情,只看着舒忆:“帮个忙,把这个给那女孩。”
那是一张银行卡。
舒忆走到那女子身边,她已经提前给预留了一个位置。
“坐。”女子脸色苍白,说话很好听。
“给。”舒忆递过去银行卡。
“他让你给我的?”女子没接。
“对。”
女子哼了声,拿过银行卡,直接折断,扔到就近的垃圾桶。
她没再坐下,只低头看着舒忆:
“我跟了他三年,从大四到研二。为他痴狂,如今梦醒。金字塔尖的男人,你看得见,甚至握的住,却根本留不住。小姑娘,祝你好运。”
第41章 见面1
“小姑娘,祝你好运。”
舒忆看着那个孤独瘦削的女子背影消失。
她拿出包里的化验单,尽量小声地把它撕碎,起身到垃圾桶旁迅速扔掉。
舒忆直起身子的时候,余光看到一个白大褂的身影贴她身体很近,手里端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起的猛,眼看就要撞到那杯咖啡。
小姑娘马步扎稳,一个高难度下腰,双手双脚着地,呈倒U字型。
一抹惊艳的小腰挺立,肚脐位置盛开着一朵娇艳的香槟玫瑰。
贺君青向来冷冰冰的脸有了丝暖色,她后撤一步说了声:“吓到了?”
舒忆起身,脸红说了声:“没关系,贺小姐?您在这里工作?”
“叫我青姐,你这年龄的,叫我阿姨倒也不突兀。”
舒忆笑容甜甜:“青姐好。”
贺君青仔细打量了舒忆几眼。
她对这女孩印象蛮好的,很干净,也机灵,带着一种大自然的清爽。
反倒是圈子里见的人和事多了,表面上一团和气,背后里机关算尽,太让人寒心,所以她本心里愿意亲近这样一份难得的单纯。
贺君青带舒忆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坐着。
“其实事情要看两面的,只听一面之词,会觉得谁都是受害者。”她给舒忆递了根烟。
舒忆没再说“不会”两个字,而是拿过了贺君青手里镶满蓝钻的火机:
“青姐,我给你点上。”
“好啊。”贺君青给她比了个赞:“上道。”
女人之间的话题,从沈听澜的故事打开。
贺君青抽烟的样子很潇洒,带着北京大妞的豪爽气。
她说哪怕只是一段肤浅的肉体关系,参与的双方也都是付出的。
“就像刚才那女孩,跟了沈老板三年,吃的喝的用的,背的包开的车,都是沈家那提款机送的。和你说这些,不是为谁开脱什么。你情我愿的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好聚好散。
听澜前阵子打算在她毕业时给办个北京户口,帮着给介绍个工作的,是这姑娘想带球逼宫,尾随听澜到沈家门口闹,沈家这样的家庭,是她可以去闹的吗?想一步登天,就得考虑好了跌下来会不会摔得很惨。
“聪明的女人,要么本身强大,要么学会借力让自己变强大。”
话说完,贺君青说了句:“还有台手术,明晚形体课,等着电话,贺家会派人接你。”
舒忆笑着说了再见,突然觉得不那么闷了。
她因为女子的惨烈收场,很悲观的想到了她和贺君衍。
可贺君青从另一个角度,让她对“肤浅关系”有了重新定义。
舒忆要走的时候接到了贺君衍电话。
“怎么去医院了?哪里不舒服?”
她瞟了眼沈听澜出现过的地方,早已没了人影。
她声音软软的:“我来妇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