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烟萝
这样“沉重”的感情，她可不敢要。
得到叶薇的回答，杨征明沉默一瞬，怎么说呢？意料之中吧，他一直都知道叶薇心里有很多在乎的人和事，他在其中占比不多。
甚至这不多的占比，也是他靠着一次又一次厚脸皮争取来的。
所以拿他和公司利益比，她的选择显而易见。
但这有什么关系，只要他一直在她身边，他在她心里的份量总会一点点加重。而他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需要她在他和公司二选一的境地。
……
今天叶薇没有开车，看完电影，杨征明开车送她回去。
快到路口，他问：“今天我可以送你进去？”
叶薇转过头，车里没有开灯，但有橘色灯光从前面和他左侧照进来，让他半边脸藏在阴影中，眼睛又格外明亮。
似乎藏着期待。
叶薇勾唇，说道：“可以送到大院门口。”
男人都擅长得寸进尺，杨征明也不例外，顺着杆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送你到楼下。”
说话间车辆驶入信德电器工业区和生活区中间道路，停在了机械厂家属院门口，车门却没有开。
直到叶薇提醒：“我到了。”
杨征明打开门锁，叶薇推开门下车，转身要关车门时说：“等你成为我男朋友吧。”
杨征明愣住，直到叶薇绕过车头，才于慌乱中打开车窗，探出头问：“我什么时候可以成为你男朋友？”
叶薇停住脚步，似笑非笑问：“你确定要我说？”
杨征明回答得毫不犹豫：“我自己想。”
叶薇转身，举起右手，挥了挥着走进家属院大门，直到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车里杨征明才收回目光。
心里高兴，想抽根烟，但刚摸出烟盒突然想起——
哦，他正在戒烟。
第82章 广告计划 在门卫室登记完，叶薇开口问……
在门卫室登记完, 叶薇开口问道：“对了，大爷您知道七栋怎么走吗？”
“你沿着主干道往前，右手边第四栋就是，”门卫室里坐着的老大爷想想又说, “二单元在外面。”
叶薇笑着道谢, 按照大爷说的, 顺着主干道往前走, 过第三栋右拐走到最里面。
楼下没有防盗门，她直接进去，到二楼敲门。
很快, 里面响起女人的声音：“来了！”
话音刚落, 门便从里面打开，一个三十左右的年轻女人出现在门里, 看清门口站着的人, 她扬起笑脸说：“小叶来啦。”
叶薇笑着喊：“方姐。”
方姐全名叫方秀珍，是叶薇在进修班的同学。
不过叶薇今天上门，并不是为了看方秀珍, 毕竟她们两个在进修班几乎每天都能碰到。她今天过来，主要是想找方秀珍丈夫赵卫国打听点事，顺便再套套交情。
因为是上门求人，叶薇带了不少东西来。
她知道方秀珍儿子今年八岁，之前她在班里发宝贝星球的体验卡，方秀珍就带儿子去玩过, 还办了张会员次卡。
所以出门前，叶薇特意去了趟宝贝星球，在店里挑了个最贵的玩具车，又在第七百货买了一个果篮, 两瓶白酒。
除了玩具车，其他两样东西都不贵。
方秀珍丈夫赵卫国在电视台负责招商工作，叶薇后续有拍广告上电视台的计划，她提太贵的东西上门影响不太好。
而且她和方秀珍认识也有两个多月，知道她在街道办工作，在这方面一直都很注意，可以说得上廉洁。
她提上门的东西太贵，方秀珍可能反而不会收。
相对来说，送给孩子的东西没那么多顾忌
一来她们是在进修班认识的，关系也一直处得不错，初次见面送孩子一辆贵的玩具车，完全可以说是出于朋友情谊。
二来玩具车售价虽然高，但进货价不超过五十，她是店铺老板，从这方面算的话，这份礼物也不算贵。
打过招呼，方秀珍也看到了叶薇手上提的东西，顿时说道：“你来就来，带东西干什么？都拿回去！”
“上门做客哪有空手的，而且这些都不是贵价东西，”叶薇将白酒提起来，给方秀珍看上面的品牌名。
确实不贵，亲戚朋友来往提这些说得过去，就是那个玩具……
注意到方秀珍的目光，叶薇解释说：“这是从我店里拿的，成本也不贵，上次你带聪聪去店里我不知道，不然凭我们两个的关系，第一次见我怎么都要给他封一个红包。今天我给他带了礼物，待会红包就不给了啊。”
第一次见朋友的孩子给红包虽然不是定俗，但也确实存在。
如果叶薇直接给红包，方秀珍肯定不会让孩子收，又或者她只送玩具不提红包，方秀珍也会让她把玩具拿回去。
可她送了玩具又提红包，方秀珍不免有些犹豫，担心全部拒绝太见外，收了又觉得不太好。
正在她犹豫时，叶薇问：“姐夫和聪聪不在？”
“你姐夫刚才被人叫出去了，应该很快能回来，”方秀珍说完又朝次卧喊，“聪聪，别写作业了，快点出来，家里有客人。”
“来了！”房间里传出孩子的声音，很快一个戴着眼睛的小男孩打开房门从次卧走了出来。
方秀珍招呼他到身边，给两人做介绍，小家伙有些内向，但仍乖乖喊了声：“叶阿姨好。”
“聪聪你好。”叶薇笑着跟他打招呼，没有提玩具的事。
但话题早被绕开，这玩具也没有多贵，方秀珍不再强求叶薇拿回去，想大不了改天叶薇生日，自己买个差不多的礼物送给她。
再见儿子目光控制不住地看向玩具车，方秀珍就主动拿起玩具车，说是叶薇给他买的，又让他向叶薇道谢。
七八岁的孩子，尤其是男生，再内向也很难抵抗得住玩具车的诱惑，匆匆抱着玩具，绽开笑容向叶薇道谢，又在得到允许后回房间玩去了。
儿子回房间后，方秀珍无奈抱怨道：“一有玩具，眼里就看不到人了。”
“小孩子嘛，玩心大，而且我看聪聪挺乖的，他成绩应该不错吧？”
没有妈妈不喜欢炫娃，方秀珍也不例外：“他也就这一点好，这次期中考试，他考了年级第二，数学和英语都是一百份，语文差一点，扣了两分。”
“他成绩很好啊，”叶薇哇了声说，又好奇问，“现在小学还要学英语吗？”
“当然要学，现在沪市好的学校都很重视英语，有的学校甚至还请了外教……”
虽然叶薇没结婚也没有孩子，但她会捧哏，就着孩子的教育问题和方秀珍聊了快半小时，直到敲门声再次响起。
听到声音，方秀珍说了句“来了”，起身去开门。
叶薇也跟着起身，走在方秀珍身后。
门打开，一个留着偏分发型，穿着夹克衫的赵卫国从外面走进来，因为脸色不是很好，方秀珍问：“老吴跟你说什么了？”
“有个广告方要撤广。”赵卫国言简意赅解释完，注意到叶薇的存在，脚步顿了顿问，“这位是？”
电视台的广告方也是分级别的，像叶薇这样没有投过广，公司也不是很大的，想投黄金时段的广告就要想办法托关系。
而那些大的广告方，是需要电视台招商部门的人花时间和精力去维护的，一旦有人撤广，部门上下都头疼。
今天是周日，赵卫国都被人叫出去，可见这个撤广的广告方是需要维护的那种。
方秀珍闻言有些担心，但听到丈夫的话，想到叶薇在，便咽下了到嘴边的问题，笑着介绍道：“这是叶薇，我在进修班的同学。”
又给叶薇介绍赵卫国。
其实不用她介绍，只看两人之间的氛围，叶薇就知道他是谁了，上前一步伸出手说：“姐夫好，您和方姐一样，喊我小叶就行。”
赵卫国听方秀珍提过叶薇今天上门的目的，也知道她年纪不大，但他琢磨能开好几家店的人再年轻，应该也有二十五六了吧？
可叶薇这模样，看着跟她单位新来的实习生差不多大，也太年轻了吧？
看出赵卫国的惊讶，三人从门口转移到客厅后，方秀珍说：“你别看小叶年纪轻，人有本事得很，白手起家，现在已经开四家店了。”
叶薇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其实我也不能算是白手起家，去年我们厂发不出工资，当时正逢市里发行认购证，厂里决定用认购证抵，我因此赚了一笔钱。”
差点以为她家上面有人的方秀珍闻言，想起她工作的信德电器改制前叫沪市第二机械厂，恍然道：“对，你们单位确实用认购证抵过工资，好像说你们家属院十万元户特别多？”
叶薇说道：“比一般大院可能要多一些。”
两人就着这话题又聊了几句，方秀珍才想起来，对丈夫说道：“虽然小叶谦虚，不觉得自己是白手起家，但她能从夜市摆摊做起，短短一年开出四家生意红火的店铺，个人是很有能力，也很有想法的，为了扩大店铺知名度，她最近打算拍一支广告。”
这些方秀珍都提前说过，赵卫国脸上表情并无意外，问道：“小叶打算拍一支什么样的广告？”
如果是了解以前，叶薇可能不太明白赵卫国这问题的意思。
虽然她看过不少广告，但很少有这方面的思考，最近刻意了解，才知道现在的广告主要分为产品广告、企业形象广告、公益广告和明星代言广告四个大类。
她要拍的广告，自然和公益广告不沾边，明星代言也不用考虑。
虽然付钱的是家长，但宝贝星球的主要客户群体是小朋友，请个成年的明星牌广告，重心容易偏离。
要是请童星，这时候国内能称得上当红的童星，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不说他们能不能看得上叶薇这家小公司，就算他们愿意，一年几十万的费用，叶薇也觉得有点高了。
有这钱，她不如直接联系美术制片厂，投资拍动画片。
不红的童星倒是不贵，但请他们等于是既花了钱，又借不到光，更划不来。
企业形象广告通常主题比较高大上，但没什么实际内容，如果宝贝星球名气已经很大，倒是可以拍。
现在嘛，还是别浪费时间和钱了。
叶薇说道：“我想拍的是产品广告，内容大概是小朋友在我们店铺里玩耍，具体看制作公司给的方案。”
赵卫国点点头，又问：“联系好制作公司了？”
叶薇不好意思地笑笑：“联系了几个，但我没有接触过这行业，不太清楚这几家制作公司哪家更靠谱，正好想起方姐说过您在电视台工作，所以想找您参详参详。另外我也想找您打听一下，一般上我们市里的电视台，费用是怎么算？”
虽然宝贝星球在沪市算是小有名气，但沪市企业多如牛毛，宝贝星球四家店加起来，投入也不到两百万，在其中真不算什么。
而赵卫国在部门是校领导，平时自然不怎么看得上这样的小客户。
但叶薇是方秀珍同学，情况又不一样了。
“费用具体要看你想上哪个频道，以及想上黄金时段，还是次黄金时段，或者白天时段。”赵卫国举了个例子，“我们电视台的十四频道，凌晨时段的广告播出费用最低是每三十秒一百块，每六十秒一百六十块。”[1]
【三十秒才一百块？这也太便宜了吧？】
【我出门吃顿饭都不止花一百，虽然知道九十年代钱很值钱，但这也太值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