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敬如宾第三年 第61章

作者:穗竹 标签: 情有独钟 婚恋 甜文 先婚后爱 现代情感

乔宝蓓装傻:“你什么时候打的?我都不知道。”

“手机没收到?”

“关机了,玩平板。”

乔宝蓓反问他:“你为什么要让助理盯着我?”

这个是显而易见的事,她可以提。

傅砚清解释:“确认你有没有登机。”

“有保镖、乘务员、司机,哪个不能帮你确认?”乔宝蓓蹙眉,小声嘀咕:“你不会连这种事都想不到吧,也太折腾人了。”

傅砚清:“如果你真的打算长居瑞士,他可以代劳办理。”

“你才不会让我住在那里。”乔宝蓓反驳。

“为什么这么觉得?”

“你舍不得我。”她想也不想。

傅砚清的瞳孔倒映她气昂昂的模样,也没舍得眨开:“原来你知道。”

他回答得如此自然,乔宝蓓莫名恼火,拧着他的领结,凑上去:“那你昨天跟我讲电话说的都是谎话?”

傅砚清双眸微眯:“我记得我没有答应过你,你忘记了?”

对视三秒,乔宝蓓生锈的大脑才慢慢转悠起来。她颇为恼羞成怒地下去,坐回旁边的位置,偏过头高举抱着的双臂:“不和你说了。”

膝上清凉,没了女人的温软,傅砚清回正领带,偏过头去看置气的人,在想如何适当地开口哄她。

他没太搞明白她是为什么生气,在到机场之前,他的脑海里仍然是那些照片录音。

有些搬不上台面的事,他没法挑出来谈判,就像分居的那两年,他也只能知其事,默认放纵她。

他原以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为融洽。至少,她不再怯怕他,愿意和他敞开心扉好好过日子,但他似乎仍然没有成为她口中可以坦白的丈夫。

和那些不再令她留恋的前任相比,他自然占据绝对的上风,何况还有一个合法的丈夫身份。

这是在那间矮小的出租屋里,隔着并不隔音的墙角,听她和其他男人谈笑风生时的心愿,已了却的心愿。

戴着成对的婚戒,享有躺在她枕边的优待,闭上双眼,那些视觉垃圾和噪音早该一应湮没,让他完好地沉溺下去。

一望无际的平原太过辽阔空荡,稍有风吹草动便如地灾,牵动他的神经,不由自主地枕戈待旦。哪方是她过去的人,哪方是新出现的人,他战战兢兢地常备不懈,唯恐她的视线再迁移,眺向远处。

他担心所有的不确定。

回到家,乔宝蓓先去浴室洗涤尘灰,他在外面解开领结,看影影绰绰的雾门,喉核微不可查地上下滚动。

吻她,抱她,揽她坐在膝上,在她腕骨吮着,他已经做出条件反应,磅礴地撑起地脉。

这该是心照不宣的事,半个月不见,纵使是感情不佳、不和睦的夫妻也会去做。

手不知不觉攀到门把上,傅砚清面无表情地拧动,向里推去,鼻息间窜进了未被循环风排去的热气、

芬香,让他可憎之物又沉雄几分。

卧室只有大门可以上锁的,小衣帽间,浴室、洗手间皆没有门锁,这是他厌烦被拒之门外后,让装修工刻意不去安装的。

浴室很大,但一米九的男人的脚步声并不难以发现。

乔宝蓓在淋雨,扭过头,瞥见腰间只围了浴巾的男人,心头跳动了下,“你干嘛呀,这么一声不吭就进来!”

话刚说完,他以绝对优越的身形,将她笼罩在阴翳下。

漆黑的眼眸不怒不嗔,没半点笑意,像拥有最原始慾望的猛兽野禽。宝蓓顿时慌张了,这不比机舱和车上,不仅没有人,而且还毫无安全感:“等、等一下……”

他抱着她,渡着彼此的温度,不顾头顶落下的淋浴,再度沉默无声、强制地吻住她。又他没那么温柔,使她无法不红着脸地契合。

无需经历漫长的适应期,她就已经将他完整的并承,这太不像话了。

乔宝蓓面颊泛起红晕,双眼忽闪,不敢迎接他热切的视线。

他俯首,在耳畔沉沉地命令:“喊我。”

乔宝蓓勾着他的脖颈,怕他松手下坠,大脑一片空白,连忙喊:“傅砚……”

坠了几分。

她吃力得快哭出声,总算反应过来:“老公!”

傅砚清嗯了声,眸色漆黑:“还有?”

乔宝蓓抬眸望他,水雾缭绕着茫然的意味。

还能有什么?

她看不懂他眼中的内容,也搞不懂这其间隐隐蕴含的愠色。

傅砚清向前一步,令她的脊背贴在挂有浴巾的玻璃墙上,不至于磕碰,也不至于被冻到,他稳稳地以一只臂弯托好,用另一手的指腹捱过她的唇:“说不出来么。”

乔宝蓓抿了下唇,能尝到他带给的咸涩。

她的眼神像小鹿一样无辜。那他是什么?

傅砚清微微沉气,带了一丝警告:“别装傻,宝蓓。”

他很少这么喊她,为了和别人做区分。

乔宝蓓一概不知,只觉得他用这种称呼唤她,心口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烫烫的,热热的。不论他以什么口吻,是温和的,无奈的,气愤的,凶狠的,都会让她心头颤一下。

她扁了扁嘴,很委屈:“干嘛这么凶我。”

她不明白:“你要我喊什么啊?你现在要求好高,亲爱的,honey,daddy?”

话音甫落,沉甸甸的混球快挤纳到窗口。

乔宝蓓倒吸口气,指尖嵌到他手臂肌肉里,脸像涨红的气球,怒目圆瞪:“变态啊你……”

傅砚清一声不吭,面无表情:“你不是很喜欢。”

乔宝蓓小声地呜咽一息,脸皱巴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说:“那、那你动动嘛。”

以前做这种事,他从来不说话的,像只会耕地的牛,做着最辛劳的苦力活,干两个人的活。她只要躺着,趴着,舒服地给予他一些回应,再等他做善后清洁。

半个钟头过去,她还不能落地,他难道抱着不累?

“别分神,看着我,专心些。”傅砚清疏冷的话横亘在她思绪中,生生把她拉扯回来。

乔宝蓓眨眼,还没反应回来,“啊”地一声一个上抬,又让她吞没几厘。

混混沌沌间,乔宝蓓嗓子喊哑了,才反应明白,傅砚清为什么忽然要她那么称呼。

他在报复她,绝对的,绝对是在报复她。

混蛋,报复得这么隐晦,害得她吃那么大的苦头!

乔宝蓓埋着枕头一动不动,感觉腿都翻不过来了,太酸了。她连呼吸都很小口小口,怕扯着声带,明天真说不出话。

一杯蜂蜜花茶被傅砚清放在床头,他坐着捋了捋她半湿的发丝,将她揽抱起来,亲自喂茶水。

乔宝蓓本来不太想服从,纵使渴,她也是铁骨铮铮的蓓境泽,绝不喝嗟来之水。

她抿平双唇,很明显地抿成一条线,眼巴巴地看着他,充满固执。

傅砚清不惯,冷眉冷眼:“不喝我就用嘴。”

哎呀,好歹毒!

乔宝蓓立即张开嘴,还抬手去接。

她咕噜咕噜喝得腮帮子鼓鼓,一口气咽下去,翻身要睡,跟泥鳅似的,又从他身上滑下去。

傅砚清默了默,微不可查地轻叹一息,把她留杯底的水一饮而尽。

放到餐桌上,做完最后的善后,才绕至另一侧上了床榻。

乔宝蓓原本是对着他侧躺的,闭着眼,又翻过身。

“……”

傅砚清看了会儿她,主动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哎,我热。”乔宝蓓皱着眉,扬臂小弧度地挣扎了下。

傅砚清把空调降低两格,转而一言不发地箍紧她的腰,下颌枕在头顶,丝毫不给她动弹的余地。

讨人厌。

乔宝蓓在心底闷哼,撇着嘴,也就任他这么抱着了。

许是在飞机上睡得太久,刚刚又剧烈运动过,乔宝蓓是一丁点困意也没有。

借着漆黑的夜,她平躺着,睁开眼,细细描摹他覆在身上的手腕。

那里没有腕表,也没有她自制的贝壳手链,是被摘放在床头柜了,她知道,傅砚清每天都会戴着,像刚学会装扮自己的猿人,成天把不值钱的玩意戴在身上耀武扬威。

看过那条邮件,他绝对是生气了,很明显,但又神戳戳的。好别扭的一个男人,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她可是很大度的,都没有计较他成天监视她。

乔宝蓓一整晚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一会儿在心底骂骂咧咧,一会儿又喟叹自夸,思绪像一团乱的麻绳,拧呀拧,到第二天也没能梳理整齐。

隔天清晨,傅砚清能明显看出她状态不佳,索性也不喊她早起吃饭,让她接着睡。

上车去公司的路上,他看眼腕表,目光沉凝片刻,拾起手机点开连接手表的状态APP。

上面显示已断连二十多天。

第52章

回国后,朋友的邀约相继而来,乔宝蓓挑挑拣拣地排着行程,壮起胆了,也不怕明着和人打牌。

以前不知道傅砚清会不会盯她的时候,她避之不及,生怕露馅,现在知他哪怕知情也不能把她怎么着,她就摆得很开了。

宋瑛和她老公年底领的证,这个时候才刚筹备好婚礼,预计八月底的时候举行。收到她的请帖,乔宝蓓很意外:“怎么现在才办呀?”

“他工作上升期,我又是老师,不得挑个各自有空的黄道吉日。”宋瑛散漫一笑,给她添了一碗汤,“你当初备婚应该也挺久吧?傅董出手阔绰,绝对世纪婚礼。”

乔宝蓓摇头:“我们领证之后一个月就办了。”

宋瑛意外:“神速啊,有照片么?”

她每天至少拍二三十张照片,还不算截图,手机存三四年不删不得爆炸。现在的手机里当然没有,有也就那么一两张,乔宝蓓很没耐心地翻了翻,总算翻到一张,是她自己拍的:“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