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知
他可不是什么温柔男配,傻到安甘情愿当别人的备胎,还不求任何回报。
只是话是这样说,他多多少少都在这段时间内稍微关注了一下杜茗这边的发展。
他印象中杜茗也不像是他梦中所显示的那样软弱,没有尊严,没有原则,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渣男配贱女,也算天生一对。
所以最初他一直保持着观望的态度,直到听说了杜茗真的跟路子轩订婚的新闻。
再到后来他还从梁助理的抱怨里了解到了杜茗被路子轩鸽了约会,而杜茗一脸无所谓更没有追问路子轩的事情。
以及路子轩送了一条丑到爆炸的裙子之后,杜茗也没有生气,看不出在想什么。
这三件事便让景休对梦里事情信了七八分,并将那个梦定位为预知梦。
也正是因为这样,在梁助理想找人帮忙的时候,景休才会主动站出来。
为的就是想看看接下来的发展会不会跟梦中一样。
看看杜茗是不是真的会在宴会上被路子轩和路子依联起手来欺负还屁都不放一个。
也想过,如果杜茗哭着来找他要安慰,他敬谢不敏。
他才不会像梦里那个傻子那样,傻乎乎安慰一个心不在自己这里的女人。
结果……
听着坐车的杜家人对路家人同仇敌忾,而杜茗没有哭,更没有愤怒,只有反击之后的畅快淋漓,现在他们已经聊到如果再被路家兄妹恶心应该怎么反击。
他来这里纯粹就是开车的。
景休心想,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吧,至少见到了杜茗很少表露在外人面前的幼稚一面。
还有点小可爱。
**
路子依的生日宴会因为杜茗晕过去的事情乱做一团,不得不草草结束。
路家人回到家里后,别墅里气氛一直低迷。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后,关芝和路文鸿脸上的假笑顿时褪去,面上笼罩着一层怒色。
路子轩看到妹妹情绪不高也多多少少有点不太高兴,他也不是没听出来杜茗在宴会上说的话中话,但送错礼物是他的问题,拿着这么一件小事在他妹妹的宴会上闹算什么意思?
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吗?
路子依现在完全只是在强撑着,只想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发泄怒火。
她闷着头往楼梯那边走去。
关芝一看他们两个的反应就来气,搞出这么一出祸事,还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委屈什么?
关芝拿起一个杯子就往地上摔,“站住!事情还没说清楚,就想往哪儿躲着去!”
路文鸿招呼着佣人上来打扫玻璃碎片,也板着一张脸不满地看向自己的一儿一女。
路子依咬了咬牙,拳头收紧,指甲都快陷进肉里,强行基础一个微笑,转身柔柔的问:“妈,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路子轩一看自己妹妹这么委屈,立即挡在妹妹面前,“妈,你心里不舒服,对着我来就是了,今天这事关依依什么事?今天可是她的生日!发生这种事情,最难过的是依依好吗?”
关芝上前一手扯开路子轩,怒道:“滚一边去,等一会就轮到你!”
路子轩被扯开,还想继续帮着妹妹,就被路文鸿抓住了肩膀,路文鸿呵斥道:“你就不能闭上你的嘴!你添的乱还不够多吗?”
路子轩还想说点什么,但关芝已经扯着路子依往书房走去,砰一声关上了门。
关芝狠狠甩开路子依,路子依差点摔倒,勉强单手撑着书桌的桌面,垂着头,表情一度十分狰狞。
手死死抓着桌边,骨节泛白。
“上次你在你哥的订婚宴上明知自己海鲜过敏还吃海鲜,毁了订婚宴,我就当作你是无心之举,没跟你说什么。这次你怎么回事?”关芝气到眼红,真没想到自己居然养出了这么一个女儿。
路子依梗着脖子低声说,“我什么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关注看着她还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怒火一上来,一巴掌甩过去。
‘啪’的一声,路子依一时没扶稳一屁股摔在地板上,她一手按着脸,仰起头红着眼睛看自己的母亲,眼神不屈又要强。
“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让你哥给茗茗送那么一件衣服?别说什么你哥有没有判断力,你不就是仗着你哥事事顺着你,故意让他送这份礼物吗?拆散了他们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关芝越说越气。
今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们路家的脸面都丢光了,多少人在都看他们的笑话。
更重要的还是,杜家人都被惹怒,这门亲事悬了,她那个唯妹是从的儿子还无知无觉。
路子依还在嘴硬,只是说:“我还想知道你怎么回事,为了一个外人,动手打自己的女儿。到底谁才是你的女儿?呵呵。”
她表情悲戚,被甩了一巴掌的脸肿了起来,看起来楚楚可怜。
只可惜装可怜这招在关芝这里无效,关芝心底却越来越凄凉,无力指着门那边,怒喝道:“滚!滚回你房间!禁闭半个月!”
第7章 妹控7
路子依捂着脸冲出去,跟被路文鸿撵过来的路子轩撞了一下,路子轩想说点什么,路子依只是别过脸跑的更快。
路文鸿踢了一脚路子轩的膝盖,警告道:“还看什么看,进去。”
路子轩不满地撇了自己父亲一眼,不太满意地往书房里走去。
关芝坐在办公椅上,神色疲倦地揉着额头。
路文鸿在路子轩后面进来,顺手把门关上,走过去给妻子揉肩膀。
“路子轩,你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关芝声音有点嘶哑,语气还算平静地问道。
“您想听什么解释?”路子轩态度比路子依态度好一点,至少没很明显地顶嘴。
“你就没看出来子依为什么要让你送那件礼物?”关芝疲倦地说:“你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茗茗。你如果不喜欢她,那我们也别在这儿耽误谁了,找个机会退婚去。”
关芝是一个明白人,她也不勉强谁做什么事情。
当初是路子轩跟杜茗接触过后想订婚,他们也满意杜茗当儿媳,也没什么意见,在相处之中,越来越欣赏杜茗,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希望日后杜茗被自家儿子伤害。
关芝一说要退婚,路子轩就急了,辩解道:“妈,你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喜欢她了?怎么一上来就要退婚?”
关芝冷哼,嘲讽道:“你喜欢她?喜欢你就当着她的面对你妹妹嘘寒问暖?你有点分寸行不行?你喜欢她,你还听你妹的话给她送那么一份礼物?你的喜欢可真有意思。”
路子轩做的事情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听自己母亲一说,好像自己真的犯了什么大错。
他仍旧理所当然地认为杜茗善解人意,宽宏大量,肯定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情的。
“你说的太严重了。我承认,茗茗今晚是有点生气。”路子轩怎么想都觉得没到要退婚的地步。
他也惦记着她晕过去的事情,也想过不管不顾追上去,但茗茗的助理离开之前又说了那样话他也怕对茗茗造成二次伤害,所以他纵然再担心,现在也只能等消息。
关芝‘哟呵’了一声,继续阴阳怪调地说:“你也知道她生气了?我还以为你这对眼睛瞎了,什么都看不出来呢。”
路子轩很不习惯母亲这样的语气,皱起眉头,“妈,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哪里错了,你告诉我,我尽量改正。你这样说,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
“我上次不也告诉你该怎么做了,结果你是怎么做的?”关芝仍在冷笑,把手边一本书扔出去,正中路子轩的额头,她骤然拨高声音,“多少人在看我们家的笑话!你这个丢脸玩意!你妹妹对茗茗什么心思你没看出来,你是真傻还是明知故问!”
路子轩被砸了一下,也只是晃了一下,并没有表现出怨言。
关芝砸了一下,心里火气下去了一点,终于舒心不少。
“你不该听子依的话,送茗茗那条裙子。你民心自问,你自己觉得那条裙子真的好看?”
“你更不应该为了去接子依而取消跟茗茗的约会,不应该在子依的生日宴会上一直对子依嘘寒问暖,你的未婚妻是茗茗,不是你的妹妹。别让我觉得你对你妹妹有那种想法,好吗?”有些话,关芝都不想明说。
说出来都觉得恶心。
关芝自问自己从来没有因为工作忙就忽略儿女,究竟是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路子轩垂着头,再怎么迟钝也听出了母亲的暗示。
他面露惊恐,连忙解释:“妈,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会对依依……依依是我的亲妹妹,我只是比较疼她而已。我爱的当然是茗茗。”
关芝看他表情不像作假,也暂时信了,语重心长地说:“爱她,不是嘴上说说就行的,你要做出行动来证明。你最近的所作所为,真的没让人觉得你爱她。”
“你真的喜欢她,接下来就好好表现。”关芝当然也是希望他们能好的,说到这里,语气也软化了很多,“你妹妹的事情你别管了。你疼她是一回事,但有个度。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跟你说这个了。你如果再不认真对待,你不只会失去茗茗,你这一辈子要毁在你妹手上。”
关芝说到这里也累了,看路子轩表情认真了起来,摆摆手说:“就说这么多吧,对了,你盯着一点热搜,别让今天的事情上了热搜,把脸丢遍全国。没别的了,去休息吧。多想想我说的话,别总是左耳进右耳出。”
路子轩表情凝重,低着头语气温顺了一些:“好。谢谢爸妈的教诲。那我先走了,您们也早点歇息。”
说完,他略微动容,担忧地说:“依依那边……妈,能不能别太为难她。”
“我自有分寸。”关芝摆手让他赶紧走。
不走她恐怕会把水杯摔过去。
**
前段时间才忙完一个新画廊的画展事宜,杜茗借‘生病’为由,也顺便给自己放几天假。
她家有一座山庄别墅,是她祖父那一辈留下来的,当年祖父买了一个六千平米的林地,打造成了一个梦幻花园,她小时候就经常在花园里玩。
花园里风景优美,有各种各样的花,还养了黑天鹅,孔雀之类的动物,水池里是观赏鱼,非常适合放松身心。
不少人听说过这座梦幻的庄园,但都没有亲眼见过,景休有事来找杜茗,结果被请到庄园里也很意外。
杜茗这人还挺会享受的,难以想象杜家的家底有多丰厚。
接待他的管家对他说:“小姐现在正在和路先生见面,景先生您可能需要稍微等一会,需要我带您参观一下庄园吗?景先生是第一次来吧?”
景休正有此意,不过听管家这么说,又想起梦境里路子依生日宴的后续发展。
路子依的生日宴后,杜茗受委屈生气,之后路子轩找杜茗解释道歉,杜茗轻而易举就原谅了路子轩。
他还以为杜茗跟梦中不同,现实中的一些发展也会有所不同,没想到有些事情还是会发生。
景休记得前两天,他当免费司机的时候,杜家人在车上是在讨论着退婚事宜。
现在路子轩过来找杜茗,很难说杜茗不会改变主意。
或许是因为那个梦,也许还有别的原因,景休觉得他似乎有点太在意杜茗的事情了。
他希望杜茗不会因为路子轩说两句好话就改变决定,但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产生这种想法。
管家带着他在庄园里闲逛,向他介绍着庄园里的风景区域。
有一面墙上面爬满了青色花藤,满墙绽放着白色的花朵,漂亮地令人说不出话。
管家介绍道:“这是一种月季花,老先生种在这里已经有几十年,经过这么漫长的时间,才爬满一整面墙。”
景休点点头,被这种自然的美所震撼,他随身带着相机,想拿出相机拍照,但很快又想到自己是一个画家,遇到美丽的事物,他不应该拍下来,而是应该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