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郑三变
感觉到男性荷尔蒙的靠近,丁芃芃紧张地眨眨眼,却感觉到自己的睫毛在他的侧脸上刮了刮。
她顿时慌了,“对、对不起,我不该乱动的。”
“没事。”傅笙抬手,用拇指指腹轻抚侧脸,“就是有点痒。”
丁芃芃忍不住笑出声,梨涡醉人,“噗嗤。”
此时,手机里的方萍也听见了女儿的笑声,怒道:“还笑呢,还不快回来!”
“哎,马上。”丁芃芃挂断电话。
傅笙的手触及到安全带的纽扣,按了一下确实没有解开,“可能是卡住了,稍等。”他换了个姿势和力度,终于解开。
等到丁芃芃下车,他复而关上车门,解释道:“车买来之后还没有人坐过副驾驶座,安全带可能不太灵敏了。”
“这样……”丁芃芃受宠若惊。
意思是……她是第一个坐上副驾驶座的人?
傅笙伸手搭上丁芃芃的肩,引导她转身朝楼梯口走。
他的手指并没有真的贴上她的皮肤,而是隔着一小段距离虚拢着,“走吧。”
*
登上四楼,四零一的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
丁芃芃率先走进家门,打开鞋柜给傅笙取了一双室内拖鞋。
恰好,方萍拿着个盛菜的篮子迎出来,“回来啦?傅老师先上桌,马上就能吃饭了。”
“我来帮忙。”丁芃芃小跑去取挂在墙上的围裙,也随方萍走进厨房。
不到十分钟,所有菜都上齐,人也相互认识了。
丁家的长方形餐桌贴墙摆,丁建军身为一家之主自然坐在主位上,其余的男人靠主位就坐,女的则靠墙。
于是乎,丁芃芃和傅笙又并肩坐到了一块儿。
方萍从冰箱里取出可乐和啤酒各两瓶,前者给女儿和傅笙,啤酒给丈夫和儿子。
“傅老师不喝酒?”丁蕤还穿着正装,长得和方萍有几分相像。
傅笙点头,“经常开车。”
方萍笑眯眯,“哎,那就喝饮料。甭客气,就当在自个家,敞开了吃。”
可丁蕤明显没准备安静吃饭,又继续问道:“傅老师在大学工作,每个月的工资能拿多少啊?”
他的语气里有几分傲慢,显而易见。
丁芃芃忍不住发声:“哥!”
“我就问问。”丁蕤的嘴角歪出假笑,打开易拉罐朝喉咙里灌,“好奇。”
傅笙也很给面子,“不多,足够生活。”
丁蕤假笑不改,傲慢变为嘲弄,“那以后怎么讨媳妇?瞧傅老师的模样,应该也三十有几了吧,难道是已经结婚了?”
傅笙:“未婚。”
来者是客,既问工资,又问婚事,加下来是不是还要查户口了?
丁芃芃拦不住他,只能向丁建军求助,“爸!”
丁建军正顾着剥虾,听见女儿叫唤,才瞪了丁蕤一眼,呵斥道:“吃你的饭,净问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方萍冲丁芃芃递了个眼色,“丫头,给傅老师夹菜啊,光顾着自己吃。”
丁芃芃点头,“那我去拿双新筷子。”
“没关系。”傅笙说着,已经端起碗,稍微朝前伸去。
丁芃芃意会,连忙帮他夹了团炒空心菜。
对面暗中观察的丁蕤见状,也立即夹起一块鱼肉,作势就要送到傅笙碗里,“傅老师,吃块鱼肉。”
“不必客气。”傅笙眼疾手快,见他来,立马收手,“我不太喜欢吃鱼。”
丁建军也厉声干咳,不满地看向儿子,“大男人的夹什么菜,让丫头去做就行了,拎清楚自个的位置!”
连续被训,丁蕤乖乖闭嘴。
有意思。
傅笙拿起左手边的可乐,唇边的笑意明显。
可当他的双唇碰上易拉罐,对面的丁蕤又发现了盲点,“傅老师,怎么拿了我妹妹的可乐?”
傅笙的动作在空中戛然而止。
桌上的那瓶可乐,位置更偏向于他这边。显然是丁芃芃放在右手边,而他却放在左,两者靠得太近,所以才拿错了。
他们这是……间接接吻了?
傅笙把可乐放回原位,“抱歉。”
“没关系。”丁芃芃小声道,埋头吃饭。
丁蕤看到丁芃芃的反应,更觉得不对劲。
而且,他方才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傅笙在放下可乐后,还舔了舔嘴唇!
不对,不对。这个傅老师肯定是另所图!吃饭绝对是借口,只怕是……
此时,丁芃芃稍微站起身,给傅笙夹了块鱼肉,“没有鱼骨的。”
“谢谢。”傅笙欣然递碗去接。
眼见此幕,丁蕤顿时陷入怨念。
刚刚是谁说,不、喜、欢、吃、鱼、的!
*
晚饭过后,丁芃芃送傅笙出去。
走出四零一,她反手关上家门,不好意思地笑笑,“真是不好意思,明明是请你来吃晚饭,我哥却老是不经大脑问东问西。”
傅笙刚想开口,又见四零一的大门打开一条缝,是丁蕤跟出来了。
“我哪里不经大脑?”丁蕤一出门,也迅速关上家门,按住妹妹的脑袋,“倒是你,太过于缺心眼,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丁芃芃一肚子火,强忍不发,“哥,你够了没?”
可在丁蕤眼里,丁芃芃再凶,也不过是只掌心上的猫,挠两下不痛不痒。
因而他也不理会,只冲傅笙挑眉,“我可警告你,别打我家丫头的主意。我看出来了,你心思不简单。可如果你真的敢对她做什么,我就——”说着,他比了个刀抹脖子的手势,“我以前可在社会上认识不少人,你自己小心点。”
丁芃芃气得七窍生烟,抬手就是一拳,“丁、蕤!”
“靠,你怎么胳膊肘子往外拐!”
兄妹吵得难解难分,忽地听见轻描淡写的一句:“恐吓罪。”
丁蕤怔住。
傅笙:“是指包括加害生命在内的恐吓他人,对他人的安全产生危险的犯罪行为。一旦行为完成,使被害人心生畏惧,即可构成本罪。如果发展为寻衅滋事,有期徒刑五年。听明白了吗?”
丁蕤不信,“唬我呢?”
丁芃芃为哥哥的无知叹气,“傅老师是华大的法学教授,背个法条给你听,一点都不难。”
傅笙配合微笑,“我不才,当过几年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