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里醉
院长转身去给林敬松拿东西,又笑着说:“你这一次性买这么多,估计足够用上一段时间了。”
林敬松想想家里那只大家伙,头疼着,对于院长的话不置可否。
院长倒是没强迫林敬松说些什么,他一边给林敬松装袋,一边冲他解释牙膏牙刷怎么用。
林敬松听到最后,只确认一句:“牙膏吃下肚子,没问题吧?”
他笑道:“我这儿东西你放心,进的都是良心货,只要你不是把牙膏当营养膏喂它们,一次进肚子不多都没有一点儿问题。”
听到这儿,林敬松就放心了,他付了钱,冲着黑子它们招招手,四只齐溜溜的跟着他往等候室走。
给林敬松这四只打完疫苗,接着就有别的客人要求院长也给他们家的猫狗打针。
林敬松往等候室走的时候,就能听见院长的苦笑:“不是我打针技术高,而是人家狗子忒听话啊,不
说我,这么听话的狗子初上岗的护士都能好好给人家扎针,没一点儿问题的。”
于是,剩下一众铲屎官面对着自家的“大爷”们,继续头疼。
林敬松带着四只狗子到了等候室,里面坐着的主人们也都见识了林敬松家的四只狗子,他刚一坐下,立即就有人上前问:“老哥,你这是怎么把狗子训得这么听话的?”
“听话?”林敬松地头看了眼继续装乖的来福,没好气的说:“本性乖的狗子用不着训,本性不乖的狗子照着屁股上撞两脚,看看乖不乖,不乖再撞两脚。”
林敬松说话不客气,来福都能听得出来,它断尾处剩下的一小截子在股间夹得更紧了。
不过话虽然说的不客气,林敬松还真没办法对它们多狠心,想想便认真回复了问话的人:
“这狗子在山上都是放羊的,它们白天可没少跑,可不折腾了全身的精力?那等到不工作的时候,它们就只顾着想歇脚,没心思捣乱了。”
林敬松说完,等候室的人们更好奇了,对于他们来讲,养狗子是个消遣,是寻求精神上的陪伴,狗子对于他们是朋友,更是家人。
至于林敬松这样养来工作的犬,除了警军系统,国内还真是少见。
“它们居然会放羊?是什么样的?”
“你是怎么训练它们放羊的?”
“……”
林敬松招架不住等候室的热情连问的铲屎官们,半小时时间一过,立马就牵着四只狗子回家。
来福一直都有点晕车,一上车就趴在座位上眯眼准备睡觉,旺财表现出了对这个世界的好奇,直直的坐着,眼睛看向窗外,进宝则是非常没有形象的四仰八叉躺着,跟来福一样睡大觉。
而黑子就很有领袖精神了,它坐在最后排,直直的盯着中排的三只狗子,相当有威严。
林敬松一路开车准备回家,到了枣庄门口,村长在这边坐着,他看见林敬松连忙冲他招手。
林敬松停车,村长带着他走到不远处,说是又寻到一个年轻人。
村长简单给林敬松说了那人基本情况,他介绍来的一直都挺不错,林敬松当即就跟村长说:“如果是山下村子,离咱们枣庄应该不远,今天……”
“我这就让他上山来看看情况。”村长忙说。
林敬松正想跟村长道谢呢,突然村口就热闹起来。
只见刘四新他们的车子不知怎么就被打开了车窗,接着一道黑影子就翻滚出来,再往后林敬松惊了!
那只哈士奇钻到他车子底下了!
刘四新立马停车,接着车子里面一家子都跳下来,直奔林敬松那辆金杯车,三个人对着头往林敬松车底下看。
林敬松那金杯比平常的车子底盘要稍微高点儿,当初买车就是考虑到需要经常走山路,也是没成想,居然方便哈士奇碰瓷儿!
“哈哈出来,出来呀!”刘浩然细声细语的呼唤着。
小家伙手里还握着根草绳没来得及撒手,不用说哈哈肯定是把遛绳都咬断了,只能先用草绳顶着。
草绳可不比现在的尼龙绳结实,没出村口估计就被哈哈咬断,再不知怎么就跳了出来。
对面小主人的声声呼唤,哈哈不为所动。
“出来有菜吃,快出来。”刘四新的妻子举着一把小青菜对着车底下,她身形稍微有些胖,一个没注意,就被里面的哈哈迅速探着脖子拽走了。
林敬松:“……”
刘四新耐性已经严重不足,他压着脾气,指里面的哈哈:“你现在出来,咱们好好商量,要是被我用竿子捣出来
,就仔细你那张皮!”
哈哈:“嗷呜嗷呜嗷嗷嗷奥啊啊嗷——”
第205章
无辜躺枪的林敬松也只能跟刘四新一家人一起趴在他车底下,对着哈哈大眼瞪小眼,六眼瞪两眼。
哈哈的眼睛是灰白色的,在暗处对着更显白,白得跟个白内障一样。
狗中智障!
这时候,刘二伯也收到消息,穿着花布拖鞋就跑来,手里还拿着一根长竹竿。
魏老太小脚,在后面慌忙跟着,还一边喊说:“小心啊,别戳到哈哈!”
见事情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林敬松看车内晕了一路车的来福着实难受,便打开车门让它们四只下来自由活动。
来福旺财进宝黑子四只轮流跳下车,林敬松看周围老人多,便把四只脖子上重新挂上遛绳,挂在车们把手上面。
就在林敬松无语的时候,黑子对着车底盘几声汪汪的大叫。
跟着车底盘下面的哈哈也跟着嗷呜不休。
林敬松灵机一动,家里这几只狗子都会赶羊,立马就指派着来福它们四只把车的四面守着,接着指挥狗子往里面钻,开始赶哈哈,应该也差不多。
刘四新原本是想拿着竹竿棍儿把哈哈捣出来,倒是没想到林敬松这办法更好,当即就分配他媳妇跟刘二伯,每人守住一面。
来福跟旺财首先进去,还没靠近,车底下的哈哈立马就像是已经挨揍了似的,超大声嚎叫。
接着,黑子也闷头摸进去,里面的哈哈四面受敌,只能绝望的乱叫,叫得林敬松几个人耳朵都吵吵着疼。
来福四只还没有叫呢,要是它们一起吵起来,那场面……林敬松简直不敢想象。
刘浩然小朋友是真心在关心哈哈,趴着趴着,小身板儿支撑不住太大的力量,直接就趴在了地面上,可他眼睛却依然关切的盯着车底下。
突然,黑子动了,它朝着哈哈慢慢的潜伏着过去,口中还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哈哈害怕它,它不停的后退,可当快挨着后面的来福的时候,来福突然伸着脖子上前,张嘴一咬,正好咬上了哈哈的屁股。
“嗷!!!嗷!!!”
要不是车底盘在压制着,估计哈哈立马就要吃痛跳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黑子也上前了,它张着大嘴巴,黑子是四只狗子当中嘴巴张起来最凶的,就连来福旺财进宝加起来现在都不敢跟黑子打闹。
哈哈呜呜咽咽的委屈个不停,再加上刘浩然一直柔声冲它招手,直接奔去了刘浩然那边,连滚带爬。
刘四新一直盯着哈哈的动作,看它出来赶紧凑上前,捏着它后脖子上的皮毛,抡起胳膊啪啪两巴掌。
立了功的来福立马滚到林敬松的腿脚边儿上,讨好的哈着舌头看林敬松。
这边,哈哈滚出来之后,又挨了打,更闹个不休,刘四新也是没成想它反抗力气居然那么大,一个没拉住,哈哈就挣脱他的手掌,跑了个没影儿。
林敬松:“……”
切身经了这么一遭,林敬松也算是对这个哈哈有了一点儿了解。
这货属于没脸没皮的那种,又屡教不改的,估计也是在村里过个年,心都给跑野了,这才不愿意回去。
刘四新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努力平复心情,他翻开手机看看时间:“我这明天就要去上班,哈哈……”
魏老太心疼狗子,便接着说:“哈哈要是实在不愿意回去,就住在老家吧,它在家里还能到处跑着玩儿,到城里,你们俩大人去上班,浩然又要去上课,整个白天它都只能憋在家里,可怜呦!”
刘四新的妻子皱着眉头:“妈,你们身体不好,还得
照顾这糟心的狗子,要不我们想办法带回去吧,在城里也干净。”
魏老太摆摆手:“那有啥,四新都带大了,就别说一条狗了,再说了,村里家家都有狗,人家小林家里好几只呢,也没见得怎么样,你们啊就放心大胆的去上班。”
刘浩然撅着嘴巴,望向哈哈远奔的方向,小脸满满的不舍。
魏老太又摸摸刘浩然的小脑袋瓜,说道:“然然要是不舍,星期天就经常回来看看。”
刘浩然只能点头。
刘四新心里憋着火,这时也不愿再上山逮哈哈,跟刘二伯他们交代一声,转身上车离开。
刘二伯看着他们小家车子远离,兀自叹了声气。
魏老太用手指戳戳刘二伯腰间,道:“你不是来说家里冷清嘛,哈哈留下来肯定足够你热闹的。”
刘二伯用手捂着他秃了的前额,闹心呢,他说:“我现在没回家就感觉耳朵边上净是那狗子嗷嗷叫的声音。”
见识了这么一遭的村里老人们,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老人们就开始讨论林敬松的几条狗子,有说来福聪明的,也有说黑子有狗王姿态的,当然更多的想等它们下崽抱一窝回去的。
林敬松笑眯眯的一一应付过去,又拍拍一脸“求表扬”的来福脑瓜子,接着又撸了把坐得贼精神的黑子,指着翠山的方向,道:“你们先回去。”
黑子冲着林敬松小声汪汪叫几下,林敬松干脆又指了指更远处的桃花岭,黑子就懂了。
“去吧。”林敬松轻轻推了把黑子的屁股,它立马就站起来,带着来福它们三只回去。
看了这一场的老人们更是稀奇,三言两语的把黑子吹上天。
林敬松则是跟村长站在一边,一边等她上山来,一边继续说起她的生平。
她叫钱桑,家里为了生个男孩,一直生了五胎,钱桑作为大姐的,带了一个又一个的妹妹长大,她自己却没上成学。
二十五岁出嫁,嫁了个远处村子的游手好闲男人,婚后一直无所出,天天挨男人打,实在受不了,年前刚离婚。
结果离了婚,娘家不欢迎她,她日子过得也不好,就想找个包吃包住的地方打小工。
但附近小工厂有时连工钱都发不下来,更别说包吃包住了,她也是才知道林敬松这边招工,这就赶紧找村长村下的堂弟报名。
两个人渐渐的就从钱桑身上说偏了,开始说起前几年为了生女娃娃怎样怎样。
林敬松从小没少接触被遗弃的女孩,倒是深有同感。
一会儿,山下就有个人开着三轮车上山来,车斗里载着一个女人。
开车的是村儿里的孙老汉,他把钱桑放下,冲着村长喊道:“你兄弟要我跟你带句话,说是让你十五下去跟他喝酒嘞!”
村长冲孙老汉招招手,算是回应他的话。
这个时候,钱桑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