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11
“先别生气。好好地想想,再做出决定吧!给你两个星期的时间。”说罢,在他脸上一直挂着的招牌笑容消失不见。
招手叫来了服务员,也不理会张小冰,陈涛付了钱,站起身离开。
TMD!张小冰好想骂人,气鼓鼓地,她跟了出来。“陈涛,你给我站住!”她叫。
他。并不停步,而是,继续向前走去。
张小冰紧跑了两步,拦在了他的面前。
可是,在看到他正脸的那一瞬间,她楞住了,貌似--从来没有看到他有过这么臭的脸,黑沉沉、硬梆梆的,似锅底一般。他的面容冷峻,一双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焰,狠狠地,他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好好想想我开出的条件。但是,现在,你,走开!”
她目瞪口呆,应该,她才是那个受伤害的人吧?!应该,她才是那个要发怒的人吧?!……
在她楞神的工夫,他绕过她,举步离开。
她委实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是那么一副表情?
百思而不得其解。
在小店里又枯坐了好一会儿,之后,她发现,本就不多的食客不知何时也全走光了。小店的主人在等待关店吧?她歉然地对主人笑了笑,结帐,起身离开。
不应该受陈涛的要挟,而是,把此事讲出来,和林立商量一下。――这个,也是张小冰刚刚反复权衡后,得出的结论。
已经习惯了被林立毫无保留地宠爱,并且,是处于他百分百无微不至的细心照顾和疼爱之下,她,渐渐地开始依赖起他来。
她觉得,只要有他的帮忙,就一定可以完满地解决了这个问题。
而如果是,仅凭自己一个人,那,她,是没有把握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对与此事,她觉得,自己能够完全肯定的一点,就是:王光,一定是和“刘倒卖国有土地”一案毫无瓜葛,至多,他就是知道刘一平的那点儿风流韵事而已。
如果说――他是真的有参与的话,那么,他一早就会被传唤回来喝咖啡了。而,不可能到现在,还可以这么置身事外、不受影响地在新加坡读着书,
而且,他,是她爱过的人,就算是,自己中途变了心,就算是――她对他,爱的不深,可是,她相信他,她知道他是绝对不可能,和刘一平、那种垃圾搞在一起的。
一切事情,都是陈涛妄图给他泼脏水,--为了要挟自己,如此而已。
是的,绝对是。
虽然,是这样地计划了,可是,当站到林立的面前时,她却有一种不知该怎么开口的无力感:自己的前男友,自己的前前男友……让她这样地对他说吗?
勉强地,她扯了个笑脸出来,问:“等了我很久吧?吃了晚饭吗?”
“嗯,在单位加了会儿班,随便地吃了一些。”
“这样啊?那――累不累?要不,早一点睡?”
“好。”
第二天的一早
张小冰睡醒的时候,林立还在睡。淡淡晨曦下,他的睡容沉静,脸庞被勾勒出一圈微亮的明辉。
她看着他,想想觉得挺神奇的――之前,自己还一百个不爱他,使劲地,躲避着他,结果,现在,就要嫁给他了,基本上,是一生一世和他在一块儿了吧?她抿嘴笑了笑,伸出手,去捋了下他那垂在额前的碎发。
一般说来,他,睡得极浅,轻微的动静就会弄醒他。
不过,这次,没有。他,只是微蹙了蹙眉头。居然没醒?!可能是累了吧?昨晚,就觉得他一副疲倦的模样,还是不要吵他了,于是,她轻悄悄地,小心翼翼地爬下了床。
略微梳洗了一下,她出了主卧。
在厨房里煮了简单,并且俩人都很喜欢的白粥,她转回屋里看了看,他,还是没有醒。好象,今天,他真的很能睡呢!
说实话,忙碌了一早,她也有点累,又困了,不敌睡意,她从新爬回到床上,睡个回笼小觉。
这一次,换做作是张小冰熟睡,而林立醒来。他看了看一副小猪样睡容的她――每次看到她睡着的模样,都叫他好迷恋,她经常是微张着小嘴,象是,在邀请他的亲吻。好笑的是,之前有过多次的偷香,她,居然因为睡得极死而毫无察觉。偶尔,在她熟睡的时候,她还会流出点儿口水,那就更加的有趣和可爱啦。――美丽而可爱的小猪。
虽然,是极差的心情,可是,在一早,见到她睡容的一刻,阴郁,还是被清空了许多。
昨晚的他,等得心焦,而她,心事重重,完全没有发觉到自己的异常。她不知道,没关系,也好。可是,他想知道,她是为了什么事而烦恼?直觉告诉他,与他有关,与――男人,有关。
也许,是漂亮女人的通病吧?周围,一定是环绕着一大堆蜜蜂、蝴蝶,乱糟糟、纷纷扰扰。她的,不算特多,但是,也足以搅得他心烦。
夜半时分,仍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只好,到客厅里,去抽烟,抽了好几根之后,天色微明,他才重回房间,睡下。
此刻,他看着她,也许,她就是这么个叫人又爱又恼的家伙吧?神经大条,对周遭反映迟缓,又或者,是因为,对自己――漠不关心?他不喜欢这个猜测,他宁愿认为,她是出于前者原因。
看看墙上挂的时钟,十一点多钟了,她还不醒!于是,他,决定不再烦恼,而是,给她提供一个优质的MORNING CALL 服务。
俯低身子,他的嘴巴凑近了她的脸,先是伸出舌头,舔了舔她那红扑扑的脸颊,来回转了数次,她还是沉沉未醒。于是,他的,就掉转了方向,吻上她合笼着的眼皮,他用自己的双唇轻轻地触碰着她的眼、她的睫,听到她嘤咛的一声,他的,就堵了过去。
在他的嘴里,有着烟草的味道,还好,不算难闻,舌头纠缠着她的,与此同时,他的两手爬上了她的肩头。一边拉扯着她的上衣,一边,加深了这个亲吻。……
半梦半醒之间,被他折腾。
再清醒的时候,是下午了。仰躺着,她张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边,推了推身边的他:“醒了吗?”
“嗯。”他答。
“我的肚子好饿。”
他轻笑了出声:“我――也是。”
“早上的时候,我煮了粥,你去热热,拿进来给我,好不好?”
“真的吗?”
“真的,在你睡着的时候弄的。求你啦,去给我拿来吧!”
“那好吧。懒虫!”
接着,是一阵悉悉梭梭穿衣服的声音。她侧过头、去看他,此时的他已经套上了长裤,光裸着上身,不夸张但是健美的肌肉纠结着,是她百看不厌的图画。
对她笑了笑,他说道:“小色鬼,如果,你,还不觉得饿的话,就继续勾引我好了。”
“我哪有?!”
“还说没有?”他走过来,弯下腰,用双手支着床。冲她挟了下眼,戏谑说道:“还说没有?你的那个口水都快流出来啦。还有,你的那个眼神儿……再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的话,我也就只好――勉为其难地,饿着肚子,帮你灭灭火了。”
“去你的。谁稀罕?快去,给我端粥过来。我对它的兴趣,――远大过对于,你的!”
“好吧,遵命。”他貌似幽怨地说着,然后抬起身,抓过一旁的外衣,穿上,准备出房。
“哎,等会儿……”她叫。
“怎么了?”
“外面很冷,你,多穿一些。”她迟疑地说。
“心疼我,干嘛要不好意思?”他的心情一下子大好,走回来,给了她重重的一记亲吻――“啵”地一声。
之后,才满意地,转身走了出去。
傍晚时分,坐拥在沙发里,俩人絮絮而语。张小冰对林立说:“林立,我,有一点小麻烦。”
“说来听听。”
“可是,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对你说,让再我想一想,好吗?”她细声细气地,以少见的温柔的语调说着。
不禁失笑,又要告诉他,又,不具体作出说明,这--算什么?
“嗯,你,别生气。我,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向你解释清楚的。”她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找到一个更加舒适的位子,微闭上了眼睛。
他,略加了几分力将她抱紧,慢悠悠地说道:“想不想对我说,倒是无所谓,重要的,是,不要伤害到自己。以往的经验得出结论:你,还真的是很不善于保护自己。所以,最好是告诉我,让我帮你出出主意。记住,一人计短,两人计长,三个臭皮将,顶个诸葛亮!”
来自新加坡的信[VIP]
“就是,又有别的男人来纠缠我,如此而已。”她最终选择这样地对他说。
“你告诉我,是想叫我紧张吗?”他猜,事情绝对不象她说的那么简单,可是,她既然不愿意细说,那他,就要尊重她。
“嘿!差不多吧。”她开玩笑地乐了一声。
“那,我就更要抓紧时间,赶快将你娶回家里。”他半真半假地说道。
“好呀。周末,我们就先去见我的母亲。”
她,这是在给自己保证吧?那么,这是否可以说明,她,是以认真的态度对待着,这一桩的婚事呢?是的,她当然应该是认真的,是婚姻大事,她怎么可能是不谨慎和不严肃的呢?
略放下已经悬起了老高的一颗心,――只是将之放低了些,半悬于空中,而未能完全地塞回肚里。
他也不想这样,他也想轻松些,他也觉得自己貌似太紧张了一些。是否,因为自己实在是太在意了,所以,才会这样的杯弓蛇影?
在他楞神的工夫,她的手缠上了他的脖颈,“亲我。”做如是的要求,她,成功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星期一的一早,张小冰接到邮局工作人员的电话,说是已经往某地址投递了两次,但是,家里都没人,问她现在是否在?――收件人地址,是之前她所居住的小屋,而信件是从新加坡寄出的,张小冰连忙对其说,二十分钟之内就可以赶到。
信不是很厚,里面约有三、四页纸的样子,看着信皮上熟悉的字体,张小冰没有勇气打开它,而是,将它随身带着、返回到公司。
中午,她甚至都没有去吃午饭,而是坐在座位上,拿着它,反复地翻看、掂量着。终于,她决定,打开它。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外裹塑料封皮的绿色贺卡,靠左面的位置印有新加坡着名的鱼尾狮身像,而右上角,是“UNIQUELY SINGAPORE”的字样。
忽略在一边,张小冰转而去看他给自己写的那封信,不长,只有半页纸。
亲爱的宝贝儿:
如果这样叫你,不觉得肉麻的话。
我已经返回新加坡了,一切都好,我会认真努力地完成自己的学业,不用挂念我。
这里的邮电署提供一种代客出版、发行邮票的服务,不需要太多的钱,就可以印制自己专属的邮票,并且,是真的可以在新加坡国内使用的。我选了你和我的照片印制了两套,让你我各自保存一份吧!――希望不会造成你的困扰。顺便说一句,你,真的很漂亮,不信,就自己去看看吧!
另外,我想说,为什么会有人给我通风报信,企图分离我俩儿呢?虽然,现在说这个,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可是,希望你能警惕、小心。我想,这是针对你的吧?我不作猜测了,省得你觉得我别有用心,只是,它是事实存在的,而你,要小心。
好了,不再啰唆了,祝你快乐!――王光
反复地看了两遍,她放下信纸,打开了放在一旁的绿色贺卡。
贺卡内侧的左边,印有英文的、该项服务的简介,右边,插着一页蓝色的、类似于中国“小型张”邮票模样的、但是却是较大一号的、套印着新加坡邮票的纸页。
共有五行三列十五张邮票。两边的十张,全部印的是新加坡风光,而中间的五张,是他们的照片,重复的,其实内容只有两张:一张是她的单人像,另一张,是她和他的合影。相片是去年在颐和园佛香阁前照的,里面的俩人,笑得张扬而肆意,是和他的、快乐时光的纪念!
是怎样的心情,可以使人泪中带笑?
她觉得,就是自己现在的这种情况。
忽然间,她就觉得,陈涛,不是那么地讨人厌了,至少,他不会给自己带来困扰。
而光光,她真的对不起他,她难过地想。
之前,她最厌恶的,就是惺惺作态的人,可是,现在,貌似,自己,就是这种讨厌的人类。
该怎么形容一下此刻的自己呢?
见异思迁但又犹疑不定,无情无意却还要装作多情?
――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