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陵雪
“葵,我只要你!我只要你!”
如果他这个时候醒过来,还真是无法面对呢——可是,他怎么突然就睁大了眼睛?薛葵躲都来不及,他一脸坏笑地靠过来。
“你要掉下去啦。”
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把退到床边的她一把捞了起来。
“好一点没有。”
她嗯了一声,卓正扬笑了,露出八颗牙齿——她只在他床头柜那张照片里见过卓正扬这样的笑容。
“干嘛这么开心。”她有点难为情,“不要笑!”
“不知道。就是开心。你呢?”她嗯了一声算作肯定;卓正扬替她盖好被子,毫无预兆地来了句,“最喜欢哪一次?”
她差点疯掉。虽然卓正扬是越来越不正经了,但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吧?她打定主意装哑巴,什么也不说。可是却又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他的问题——天,她已经被他同化了。
最后一次。他吻遍她全身,包括最最私密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地说:“薛葵,我爱你。我爱你。你知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
她皱着眉头轻轻哼着。
“我知道。我知道。”
她知道才怪。他把她抱起来,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她全身都是粉红色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初生的阳光透过窗帘缝倾泻在两人的身上,两人契合的如此紧密,她怎么还是这样羞涩。
“葵,说你爱我。”
“我爱你。”轻如叹息,“我爱你。”
“不是。说,‘你爱我’”
他想她明白。她总是这样不确定。谁说都不肯相信,即使在这么销魂的时刻,她也不是不肯敞开心胸。
他接下来的动作让她哭叫着颤栗不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爱我!你爱我!”
一直到最绝妙的时刻来临,她哭叫着昏倒在他的肩膀上,最后的记忆就是他轻轻拥着她,甚至不肯抽离——不行!不能再想了。
“几点了?”
卓正扬记得筷的表好像是硌着了薛葵,然后就脱下来放在床头柜上了。
“在你那边的床头柜上。”
她一动就觉得好像昨天有坦克从身上碾过去了一样地疼痛。
“我够不着。”
“我来看看。”他赤裸的胸膛扫过薛葵的鼻尖,去拿手表,“现在是北京时间下午六点十二分。”
“糟糕!爸妈。。。他们是不是要回来了?叫他们看见。。。”
“那就非得把嫁给我不成了。”卓正扬开始耍无赖,“就这样抱着,继续睡。”
“不行!卓正扬!快起来,快起来。”
“你起的来么。”他故意轻佻地问,指过她的发鬓。
“。。。你起来。我。。。我装病。”
“不。除非你答应嫁给我。。。。不要瞪着我,前几次做都被打扰,估计这求婚也得求个四五次才行,我要抓住每一个机会。”
“。。。好啦好啦,我嫁给你。”
“既然这样就更没必要起来。继续睡。”
“你!。。。糟了。苏阿姨的信我还没寄出去呢。这下要来不及了。”
“什么信?”
她把对苏阿姨的承诺讲给卓正扬听,他轻笑。
“原来是这个。妈妈只是需要一个态度,并不真的介意。就算你写给她,她也不会看。”
“我知道她不介意。”薛葵轻轻道,“你的爸爸妈妈都很通情达理。当然,我的爸爸妈妈也很好。”
“以后什么事情都要有商有量。”
“嗯。喔!糟糕!”
“又怎么了?”
“我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告诉过你。我爷爷当年去了台湾。。。四八年。其实他只是个小副官,以为执行完成军务,很快就能回家呢,我奶奶一直等啊一直等,可是他已经在台湾那边成了一个家。再也没回来过。”薛葵为难道,“这件事情,是不是也应该对苏阿姨说一声呢?”
卓正扬微微皱起眉头想了想。
“爷爷的名字是不是薛沛远?”
“咦?你知道?”
他笑着不说话。薛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神色。他笑得越来越厉害,抱着她使劲地笑。
“。。。喔!是你外公苏秉正骗走了我爷爷。哼哼,卓正扬,我就是来向讨债的。”
卓正扬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哦!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就爱上你了,原来是这样。”
薛葵皱皱鼻头。
“你又不吃亏。”
“的确。”他又开始缠绵地亲吻,“不吃亏。”
(网络版完)
第二十九章
虽然老婆不在家,江东方最近过的不太坏。
他常打电话到岳丈家里找沈西西,只是聊天,聊吃了什么,将要吃什么,几点起床,几点睡觉,看什么电视,身体如何。
对于现在两地分居的状态,绝口不提。沈西西也很萎靡,江东方问,她就答,江东方不说话,两个人就沉默,沉默到另外一个话题开始为止。
“我已经敲定了康涅狄格的一家研究所。”
“是吗。”
“这家给的奖学金最高。”
“是吗。”
停了一会儿,沈西西问道。
“那药用肽这一块,谁接手呢。”
“薛师姐。”
“薛师姐?”她有些诧异。
“对。她回校了。”
“可是,想要回校不是很难么,海龟博后都挤破头。她真了不起。”
“是啊。她一向了不起。”
“孟教授又是个很难相处的人。我一直以为他很讨厌薛师姐呢。”
“讨厌的话,就不会让她回来了。”
沈西西想,反正你都知道我讨厌薛葵了,我这点小心思又何必瞒着你呢?
“她做人还真是成功。”
“是啊。哦,我到实验室了,晚上再打给你,拜拜。”
他其实明白她的意思。前车之鉴,后事之师。他在尘世里娶了一朵花,要好好呵护,装聋作哑。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许达的大笑声。
“薛葵,你可又回到我手心里来了。给我刷瓶子啊,不许反悔。”
“当然。”又是一把熟悉的女声,“你只要敢拿来,我就敢刷。”
许达一眼看见站在门口的江东方。
“江东方,来来来。赶快拜见薛师姐,不,现在应该改口叫薛老师了。”
他不想叫她薛老师。她永远都是薛师姐。绕过称呼。
“不是下个星期一才上班么?怎么周末就来了?”
“我刚刚从家里过来,给大家带了点吃的。”薛葵指指桌上的瓜子花生等干果,又拨开许达的手,“许达,你少吃点!”
“那不行,等会其它人来了,我连边都沾不上。快,江东方,我们两个把剩下的一分,毁尸灭迹。”
许达往江东方手里塞一把花生,拢起塑料袋就跑——她和许达永远最合拍,但又不是情人间的默契,而是工作上的惺惺相惜。江东方对她讲一些现在药用肽的实验进展,吃惊地发现原来她对国际动态了如指掌。甚至对国外做的相类似领域也能讲的头头是道。
“康涅狄格州的一家研究所,已经远远超过我们的研究水平。”
“我接受了他们的邀请,去做博后。”
“喔,恭喜!”她显然有些吃惊,不知为何,她眼中好像还有一闪而过的嫉妒,江东方坚信自己是看错了。
“国外实验环境的确比国内好。只要静得下心来,很快就有成果。”
“那你呢?”江东方问,“留下来之后有什么打算。”
“哦。现在都是教研结合,我一个星期得带两堂实验课和两堂理论课。剩下没有多少时间,先申请个青年教师基金。有了经费,才能招学生。”
“会很苦吧。”
薛葵顿了一顿。
“做什么不苦呢?管大仪倒是不苦,可是很无聊。你将师从哪位教授?”
两个人谈得兴起,差点忘记时间。直到薛葵的手机响起,她才如梦初醒。
“啊呀,我还要去机场接个人。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