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着翅膀的大灰狼
从浴室出去,就见郑翩然穿了条睡裤坐在床边,辛甘若无其事的从衣柜里拿衣服穿上,裤子刚提上一条腿,他危险的贴了上来。
“我现在放你走的话,会不会太好说话了点?”他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手指微动,她刚扣上的扣子全都被解开。
辛甘转身将他推开了一点距离,“我急着赶回去看热闹。”
“看热闹的人可不会有你这种表情,”郑翩然手臂一收便将她抱回床上,“我劝你,最好别做傻事。”
“你怕我吃亏?别逗了,雅琪和她妈妈绑一块儿都不够我塞牙缝的。”辛甘用力推开他,坐起来将衣服重穿好,“还有,你对郑安桐言听计从、承欢膝下的时候,我可从来没说你傻。”
郑翩然顿时沉默。
她穿好鞋子站起来,对闭目躺着的人说:“我的意思是,你有家人、我也有,我想你能体谅吧?不要生气,拜拜。”
卧室的门开了又轻轻关上,脚步声渐远。
郑翩然慢慢的睁开眼,静静盯着天花板,忽然他冷笑了一声,拎过尚留有她余温的枕头,重重掼下床去。
扯起被子翻身睡觉,半晌,他自己的那只枕头也被他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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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门进去就听到客厅里摔东西的清脆声音,宋太太尖声的叫着,宋业航沉闷的怒吼声像头困兽发出的一般。
雅琪没有听她话,正守在门口,听到她进门的声音,极为无措的看向她,立刻的跑了过去。
辛甘拍拍她,她孩子一样的抹眼泪。
“雅琪!”宋太披头散发,左脸上掌印已经肿了起来,疯子一样,“雅琪你这个瞎了眼的白痴!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蠢货!”
“闭嘴!”辛甘蓦地大喝一声,宋太一时怔住。
“看我不顺眼,冲着我来,少在那边指桑骂槐的!”辛甘将雅琪推上楼去,她走到宋氏夫妻之间,冷声问:“爸,你们在吵什么?”
宋太回过神来,连连冷笑:“你还有脸问!”
宋业航点了根烟,狠狠抽了一口,才说:“雅琪说……她要和郑翩怀订婚。小辛,你知道这件事吗?”
辛甘没有想到雅琪和翩怀进展的这么快,“我也是刚刚知道。下午我在郑家遇到她,她和翩怀在一起。”
宋太尖声打断:“你为什么去那里?你去郑家干什么?”
“关你什么事。”辛甘毫不客气,“你是谁?我有必要向你解释吗?”
“你去勾引郑翩然!”宋太指着她,尖厉的指甲恨不得戳破她的脸,“不要脸的烂货!”
宋业航猛的站起来,宋太后退一步,“干什么?!你又想再打我一巴掌吗?!”
宋业航眼珠血红,一字一顿的对她说:“你立刻闭嘴!不许你再对她多说一个字!”
“我说的都是事实!她就和那个生下她的女人一样,是个只知道勾引男人的贱|货!”
宋业航扑了过去,揪着她领子将她一把提起,手已经高高举起,却又放下。他脸颊上的肉抽动,咬紧了牙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女儿都像妈妈,”辛甘这时在一旁凉凉的说,“所以,雅琪那么不招人喜欢呢。”
宋太推开丈夫,甩手便要给她一个耳光,辛甘利落的向后让了让,宋太便扑倒在茶几上,大概是撞到了胸口,她捂着心缓缓跪倒。雅琪从楼上扑了下来,扶起妈妈,恨恨的将辛甘推倒在沙发里。
“早这么有种,哭着求我回来干嘛?”辛甘站起来,冷冷的看着雅琪,“你现在当着你妈的面,说清楚:是郑翩然不喜欢你,还是我勾引他?”
“都不是!”雅琪擦了眼泪,大声对父母说,“是我不喜欢他!我喜欢的人是郑翩怀!”
“你疯了!雅琪!”宋太推开女儿的手,终于哭了起来,“郑翩怀有什么?要钱没钱、要地位没有地位!郑家以后是由郑翩然继承的!郑翩怀那个小子,甚至不是郑家的子孙!雅琪你疯了!”
“郑翩然有钱有地位有继承权,但是他不爱我。”雅琪对宋太说话,眼睛却紧紧的看着辛甘,缓缓的说:“妈,我绝不会像你,嫁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宋太动容,掩面大哭。连宋业航也怒意消退,看着拥在一起痛苦的妻女,他神色歉疚。
辛甘默默拿了外套出去。
留那一家人哭也好和解也罢,都与她无关。
郑翩然说得对,她这个时候跑过来,可不就是做傻事么?她能在他面前虚着胆子称他们是“家人”,可整个G市都知道,她是前任宋太太红杏出墙的产物,与宋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的出生充满了荒诞、背德、不贞、抛弃……她就是与这些阴暗的词语作伴长大的,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是她的“家人”。
那个最该无私爱她的人,十月怀胎生下了她、为她取名令得全世界都唤她心肝,却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抛弃了她,毫不犹豫的,从未回头。那以后她在宋家生活,以一个不明不白却又令宋家全家蒙羞的身份,直到她爬上了郑翩然的床。
爬上了郑翩然的床,她从此不再害怕宋家人的白眼,但也彻底的葬送了本就已希望飘渺的美满姻缘。
谁敢娶郑翩然的女人呢?哪怕只是他睡过又不要了的。
谁又愿意娶一个她这样出身与经历的女人呢。
连崔舜华那样无可救药的种马,崔家人都是看在宋业航提出的合作方案面子上,才勉强将就她的。
她的人生还有那么漫长的许多年,却已经不能奢望找一个平凡普通的好人,寄托一生。
想到寄托一生,难免就想起那一张夺目冷峻的脸来。路灯向后倒去一盏又一盏,凌晨无人的环城公路上,只有一辆车一圈又一圈的转,辛甘想起郑翩然,在这冷冽的夜风里,无奈而径自的微笑起来。
与他鬼混十年,再私密无间的时刻,辛甘都从未想过嫁他。
这样用词,好像不太恰当?该是——
与他鬼混十年,再私密无间的时刻,辛甘都从未敢想过嫁他。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流光系列全新连载的话,分不清六少与庞大人物关系的会比现在多一千倍。系列文就像全新国度,你总要给自己时间适应。我不强求,但真的期盼你们不要错过。就像当初你们没有错过大BOSS、桃花二、陈小白……
PS:真的是宠文,只不过所谓“天下第一宠”,就是先把虐个够,然后才倍觉苦尽甘来……抱头跑……作者不坏读者不爱……
7
7、第七章 ...
第三章、这时已经没有人与他们陪衬,铺天盖地的光亮以外,只有他与她,肆意无忌的黑色、与浓墨重彩的红。
“心肝,”他在她耳垂上印了下,轻而飞快的:“十年快乐。”
崔家新近归国的崔小公子担任电视台嘉宾的消息,传遍了整个G市。
闻风而来的不止是其他台的记者们,更有许多有意向崔家与崔舜臣示好的商人,一掷千金投了广告费,换取周年庆典的入场券。
电视台未来一年的广告预算任务都超额完成了,翩翩暗恋的学长,拍着她的肩温柔的鼓励了她,小姑娘开心的不得了,送了辛甘一大盒各式各样的罕见糖果,又非要拉着她一道共襄盛举。辛甘到的晚,未免打扰,没有去前面的贵宾区,在后排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崔舜臣正回答司仪的调笑,诚恳而正经。台上的灯光洒在他眉眼肩头,远远望着柔和而赏心悦目。
辛甘渐渐出神。
拥有着那样漂亮笑容的男孩子,坦荡、干净、温暖,竟喜欢着她,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与郑翩然那个暗黑系的家伙纠纠缠缠十年,她从未想过,这辈子还能与坦荡、干净、温暖这三个词打交道。
但是……但是夜的魅惑,走在阳光底下的人永远无法体会。他给她的,无人能替。
真奇怪,辛甘托着腮笑起来,在这样的场合里,居然这样深切的想念起郑翩然来。
台上的气氛已经到了最□,崔舜臣抽出了五个大奖,其中四个小姑娘放弃了奖品,换与他一支舞,正乱作一团的抽签排序。
司仪的声音,激动的有些走掉:“最后,特等奖,我们有请——IMF总裁郑翩然先生!为我们抽取!”
全场一阵鸦雀无声。在这个城市,IMF(注一)与郑翩然三个字所代表的涵义,足够让在场每一个人震撼。
震惊过后,口哨声与欢呼声震的辛甘耳朵里嗡嗡的响,她揉着耳朵看向台上,挺拔的男人,竟穿了最正式的燕尾服,黑衣白衫,信步从容,踱着金边一样吸引所有人的全部注意力。
有种男人比如郑翩然,天生就是用来崇拜与臣服的。
司仪双手捧起了装有员工号码的抽奖箱,郑翩然却示意他将话筒递来。
他微低头,就着司仪举话筒的手,目光锁住后排某一处,嘴角轻扯:“我的舞伴是——辛甘。”
此言一出,底下激动的等中大奖的女孩子们顿时炸了窝。司仪本想提醒他规则,话才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没有人敢质疑郑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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