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岫云
“请问这里需要打扫一下吗?”
保洁的声音低哑,像是嗓子里面卡了一口痰,听的人非常不舒服。
整个房间里面,只有孟亦禾坐着化妆的这块地方还没有清扫过,所以她过来问也无可厚非。
司冉小心的挪到一边,看她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就是个保洁的样子没错,她觉得可能刚才真的误会了,就打算拿出手机告诉司翰飞一声,但是,那股刺鼻的味道再一次传了过来。
这回不光是她,靠的保洁比较近的化妆师以及化妆师带来的小学徒她们都皱起了鼻子,“什么味道,怎么这么刺鼻啊?”
孟亦禾刚想要回答保洁的话,让她先不要打扫这一块,休息室的大门被猛地推开,秦煦洲以及司翰飞出现在了门口。
秦煦洲第一眼看到孟亦禾好好的坐在那里,稍稍放心了,他正准备走过去,变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那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保洁,突然发疯一样推开了帮孟亦禾做头发的造型师,然后将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扯开盖子就往孟亦禾洒去。
“啊…………”
尖叫声响起,那透明的液.体对准了孟亦禾脸,远在门口的秦煦洲根本来不及过去救。
保洁的动作非常之快,屋里这么多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眼看就要悲剧就要发生,离孟亦禾最近的司冉来不及思考,拉了孟亦禾一把,又用身子挡住了孟亦禾,那些透明的液.体有一大半落到了化妆桌上,还有一点儿则落在了司冉的背上。
“呲哩呲哩”的声音响起,刺鼻的味道传遍了整个屋子。
孟亦禾眼睁睁的看着木质的化妆桌上透明的液体慢慢滴落,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耳边是司冉痛苦的叫声,她能感受到司冉慢慢的滑落下去,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慢动作一样在眼前播放。
两个男人的吼声同时响起。
“禾禾!!!”
“阿十!!!”
孟亦禾双眼婆娑的抱着司冉,司冉虽然只被溅到了几滴,但这依旧让她承受了相当之大的痛苦。
司翰飞将司冉搂到怀里,他的心一瞬间几乎像是要碎掉一样,顾不上太多,他拿起一旁的矿泉水就往司冉被烫伤的地方倒去,将残留的硫酸除去。
司冉的疼痛减轻了些许。
“我没事。”她这个时候还安慰的朝着孟亦禾笑了笑,“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不要哭。”
孟亦禾抓住她的手,眼泪一直在往下掉,“冉冉,你还疼不疼,老公,你赶紧让人送冉冉去医院!”
秦煦洲早便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对司翰飞说:“车子准备好了,就在楼下,你快带她过去。”
司翰飞将司冉抱起来,十分的小心,不敢触碰到她背上的伤,走之前不忘对秦煦洲说:“我先走一步,你们今天结婚,就别去医院了。”
他说完飞快的带着司冉下了楼。
发生这样的事情,所有人心里都不好受,而那个保洁在泼出硫酸的下一刻就被几个保安给按到了地上。
她看到完好无损的孟亦禾,发出了绝望的叫声。
保安将她脸上的口罩扯了下来,众人看清她的脸,孟亦禾瞳孔皱缩,秦煦洲则是银牙咬碎。
阴魂不散的黄静梅居然敢在他们结婚的日子过来泼硫酸,她是不要命了。
黄静梅的确是不要命了,她在知道孟亦晴进了监狱之后,就铁了心的想要报仇。
不敢回到出租屋,黄静梅就随便找了个天桥底下窝着,过着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当然她想要报仇就一定不会错过和孟亦禾有关的消息。
那天她在一个亲戚家附近转悠的时候,正好遇到他们一家外出散步,黄静梅就悄悄跟了上去。
她的亲戚并没有注意到身边跟了个人,更准确的说是,他们压根没想到这个人是黄静梅。
因为黄静梅和以前的模样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短短的几天时间她的头发就白了大半,穿着也是破破烂烂的,蓬头垢面的模样活像是街边的乞丐。
在从亲戚的闲聊中得知孟亦禾结婚的日期以及地点后,她就开始计划着报仇,先是到酒店应聘,酒店哪里愿意招像她这样的清洁工,当即就给回绝了。
但黄静梅天天来,并且还表示可以免费试用一段时间不要工资,主管受不住她这样的死缠烂打,就打算用个免费劳力,等试用过了就把她赶走。
因此黄静梅才能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酒店里面,她为的就是今天,能够好好的报复一番孟亦禾。
秦煦洲不就是看上了孟亦禾那张漂亮的脸么,那她就把那张脸给毁了,她要为女儿报仇!!!
可是,她都快要成功了,却还是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
孟亦禾一点儿伤都没受,黄静梅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这是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有下一次。
秦煦洲现在没有时间来收拾黄静梅,他让保安将人带下去好好看管起来,等着婚礼结束后,他有了时间再说。
孟亦禾从来没有这么恨过黄静梅,她想到刚才司冉痛苦的神情,抬头望向秦煦洲的眼中盛满了恨意。
“我恨死她了!她怎么还活在这个世上!她怎么还活着害人!!!”
黄静梅是,孟亦晴也是,她们这样蛇蝎心肠的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秦煦洲吻了吻她的额角,说道:“你放心,我会叫她知道有时候死了比活着要痛快许多。”
他要让黄静梅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作者有话要说:嗷,快完结了,舍不得呀,但是司翰飞和司冉的故事即将要开始喽,小天使们可别抛弃我呐!
第64章 秦先生(六十四)
孟亦禾与秦煦洲出来敬酒的时间比预计的稍微晚了一些,不愧是新婚夫妻,全程新郎都紧紧的握着新娘的手不愿意松开,叫人看来好不羡慕。
“小孟,恭喜恭喜。”
“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小孟,祝福你们,以后也要一直幸福啊。”
孟亦禾走到全是同事的这一桌,听着耳边恭贺的话,眼角有些湿润,看着那一双双真诚的眼睛,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美好的人和事存在的。
黄静梅与孟亦晴是她生活中的例外,她要更幸福的生活下去,这些恶人不是想看到她的不幸吗?那她一定不会让她们得逞。
“谢谢你们。”孟亦禾举起酒杯,她因为怀孕不能喝酒,所以一路过来都是用果汁代替的。
秦煦洲杯里是实打实的酒,但他喝的不多,身边有剩下几个伴郎帮他应付这些敬酒的人呢,他的压力并不大,不然的话,这么多桌下来,他非得喝趴下不可。
喜宴散的不算晚,月亮刚刚出没不久就瞧见有人陆陆续续的出来了。
宾客来时喜笑颜开,离开时同样乐乐呵呵,手里拎着喜糖盒,里面的东西都是孟亦禾精心准备的,发给了每一个来参加喜宴的人。
所有人都以为这一天过的风平浪静,没有人知道在休息室发生了多么惊险的一幕,就连秦老爷子也光顾着沉浸在喜悦之中,一点儿风声都没有传到他那里。
秦煦洲将消息封锁的很好,在送走所有客人之后,见孟亦禾在揉着酸疼的脚背,主动走上前去,半蹲下握住了她的脚踝。
他的手掌很大,骨节分明,握着孟亦禾细细的脚腕,轻轻一扣就能扣满。
“辛苦你了,老婆。”说着秦煦洲一下一下的用大拇指帮孟亦禾按压着几处酸疼的地方,他垂着头,专注于手上的动作,神情十分认真,像是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刚才司翰飞打电话给我了,说司冉没事,现在已经从医院回家了,让我们今天不用过去了,明天我再带你去看司冉。”
从孟亦禾的角度便能看见他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梁,以及略微抿起的唇,听见司冉没事,孟亦禾松了口气,回答道:“好。”
他们已经从宴会大厅回到了新房当中,新房布置的非常浪漫,朦胧的灯光,床上地上全都是玫瑰花瓣,空气中漂浮着熏香的香气,不浓郁,却十分的好闻。
孟亦禾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她刚把高跟鞋脱下,秦煦洲就主动帮她按摩了起来,从一只脚换到另一只脚,一边按还一边问她会不会觉得疼。
“老公,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孟亦禾将手撑在膝盖上,问他。
秦煦洲半抬起头,看向她,“你问。”
这个为孟亦禾捏脚的男人眼眸漆黑,整个人英俊的使人挪不开眼,在孟亦禾看来,她老公可比封面杂志上的男模还要帅上几分。
即便已经和他相处了这么久,但孟亦禾还是会时不时的被他的脸迷住,稍微定了定神,她这才问那个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你当初合约的最后一条是想写什么的?”
秦煦洲在她光滑的脚背上轻抚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微勾,“脚还疼不疼了?”
孟亦禾扭了扭脚腕,方才的酸疼经过秦煦洲这么一番按摩,已经好了很多,她摇了摇头,将光着的脚丫放到了椅子上,“不疼了。”
秦煦洲这才缓缓的站了起来,他今日身上穿的高定西服因刚才蹲下帮她按脚的缘故,衣摆处起了些褶皱。
孟亦禾还没有得到刚才问题的答案,想再问一次,还没开口,就见秦煦洲抬步出了房间,过了大约有五分钟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手上拿了个信封。
“我先给你看一样东西吧。”
他与孟亦禾挤在一张椅子上面,用食指中指分开信封口,然后把里面的东西给拿了出来。
信封有些年头了,外皮都翻了黄,里面是一张薄薄的纸,秦煦洲打开不敢用力,小心的将信纸摊开。
孟亦禾将头凑过去,看清了上面的字,略带吃惊,“你怎么会有这个?”
真是巧了,她家也有,还被孟安国保存的好好的呢!
信纸上的就一句话,孟亦禾早就看过了,第一次看就记在了心里。
“我保证将来会娶小禾妹妹!”
但这张和孟亦禾家里的那张又有些细小的区别,比如上面的字迹更为清楚,再比如底下的签名是横过来写的,而她家里那张是竖着写的。
秦煦洲眉头一挑,笑了,“我向来是个遵守承诺的人,小时候就说好了会娶你的,长大了自然不会食言。”
“什么嘛!”孟亦禾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就是因为这个?谁知道你还有没有给别的姑娘写,小时候不懂事的玩笑话还当真了。”
秦煦洲将那张纸沿着原来的折痕折好,放回了信封当中,“怎么不能当真,我这辈子就给你一个人写过这样的承诺,当然得兑现了。”
孟亦禾心里一甜,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只给我一个人写过?”
“只给你一个人写过,你小时候漂亮的跟个洋娃娃一样,我一看见你就说要娶你当我老婆。”
看他这么一本正经的回答,孟亦禾没忍住,笑了起来,“那我要是长大了变丑了的话,你还会不会娶我?”
“会啊。”秦煦洲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我老婆不会变丑的,我可以肯定。”
孟亦禾与他十指相扣,脸上的笑容便没有消失过,“油嘴滑舌。”
“合约的最后一条我早就想好了,就四个字,不准离婚。”秦煦洲的眼睛很深邃,迷人不已,犹如一潭古井异常幽深。
孟亦禾忽然鼻尖一酸,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是认真的,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不离婚。”
她不会离婚的,秦煦洲这么好的,世间难寻第二人了。
秦煦洲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他抬手搂住了孟亦禾的肩,接着说道:“你肯定不知道,我在上大学的时候偷偷溜到你家去见过你,当时你在上高中,我还记得那天太阳很大,很晒,你刚吃完午饭准备去学校,我就一直跟着你,看着你进了校门我才走的。”
“其实后来想想还挺遗憾的,我当时就应该去告诉你,我是你未来的老公,那样就好了。”
孟亦禾根本就不知道在上高中的时候有个人悄悄的跟着她,注视着她,她当时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读书上面,想要考个好大学的念头比什么都重。
要是秦煦洲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拦住她,告诉她,他是她未来的老公,孟亦禾肯定会觉得这个人精神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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