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岫云
秦山“哼”了一声,“你真以为她下午和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还有假的不成?”秦老太太指头绕了绕线,头也不抬的回道。
“你就说换了你,放不下的是你自己的亲孙女还是一个连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半路冒出来的孙女?”秦山有些话早就想说了,“你看她今天有几句话提到了安国家小丫头的,全都在说自己还有她那个女儿怎么怎么好,这里头有几成水分我就不说了,就说她提的要撮合她女儿的事,我越听越觉着不对劲,里面漏洞太多了。”
孟老太太把线扯断,经过这么一提醒,也品出了几分不妥来。
“你别说还真是,安国他爸就不像是会说那样的话的人,而且再怎么样我也是更关心自己亲孙女一点儿,当初安国他爸带小辈们来玩,我看得出他可疼小丫头了,不可能走之前还挂着别家孩子吧……”
秦山脸上的表情变成了讥讽,“她就是来忽悠咱们两口子的,哼哼,话说得好听,实际上可能就是打咱家的主意,想把她女儿嫁进来,这种人我见的多了。”
以秦家在青城的地位,想用一些歪门邪道来达成目的的人不要太多,说白了就是看中他们家的钱,二老心里都懂。
秦老太太想清楚了个中的关卡,也知道这黄静梅是居心叵测之人,白瞎了她刚才的那番真情实感,便有几分厌恶涌了上来,“她想的倒是美。”
黄静梅想的确实美,这在秦家吃了一顿饭,她出门的时候都带了几分得意洋洋,看那些保安的神情也变了,不像一开始那样畏畏缩缩。
“小晴,秦家就是不一般,你看看今晚桌上吃的东西,还有那些佣人,啧啧……”黄静梅说着一脸的羡慕,“咱们再借着老头子的名多来几次,你也在人家面前刷刷脸,嘴甜一点儿,说不准人家就看上你了,得到长辈的认同,离你进秦家就更近一步了。”
孟亦晴得到了秦家人那般的招待,也很是高兴,觉得脸上有光,“那是肯定,你看秦老太太今天对我的态度,可是充满了怜惜的,亏得妈你想的好主意。”
“那肯定,老头子死了这么多年,那些事情他们从哪儿知道真假,还不是任咱们说。”黄静梅走路一步三晃,洋洋得意,差点儿都忘记家里头还有个病人躺在医院里面等着钱用。
黄静梅都想不到孟安国,孟亦晴那就更想不到了。
她到孟家的这么些年,叫孟安国的次数屈指可数,两人的感情根本就不深,所以看孟安国昏迷不醒的样,她心里也没多少触动。
黄静梅为了做足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去医院的,但孟亦晴可就不愿意到那空气都不流通的地方去了,于是问黄静梅要了钱,自己约了几个朋友出去玩去了。
孟安国住院所有的费用都是由孟亦禾来承担的,她卡上的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所剩无几,她也不好意思再向那些借过钱的亲戚开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
但更让她忧心的是,孟安国昏睡了这么久却还是没有苏醒过来。
虽说在医院里住着,医生也一直在观察着他的病情,孟亦禾却始终有想要将父亲送到国外去接受治疗的念头。
她就是砸锅卖铁,也希望孟安国治愈的几率高一些。
在这世界上,孟亦禾便只有这么一个至亲之人了,她会想尽一切办法救他。
为了能凑够钱,孟亦禾除了做公司的活之外,还接了一些私人的订单,这些订单都是需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的急单,而且对人的设计水平要求同样不低。
所以孟亦禾每天下班之后,都要熬夜到很晚,才能保证这些单子可以按时完成。
她从手边拿了颗软糖,撕开包装纸放进嘴里。
现在的每一分钱对孟亦禾来说都特别的重要,她是能省则省,晚上也只喝了点很稀薄的粥垫肚子而已。
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到三点了,她倒在沙发上,闭了闭酸涩的眼睛,孟安国就躺在不远处的病床上,屋里很安静,只有机器“滴滴”跳动的声音。
孟亦禾每回累了,看到昏睡的孟安国都会重新打起精神,医院里许多杂费院长都给减免了,就连住的病房也是按照最低标准收的钱,现在主要要花钱的地方就是药费,这是一点儿都不能省的。
“爸,您放心,我想到办法了,一定会让你去国外做手术的。”孟亦禾忙完手中的单子,坐到孟安国旁边,静悄悄的看着他的睡容说道。
至于这个办法,她得劝服一个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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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煦洲才从一个酒局上出来,兜里的手机就响了,这是他的私人机,知道的大多是熟悉的朋友,而在这个点打给他的,多半是那群闲的发慌的人。
“喂。”
“秦小爷,您来安城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好让我给您接风洗尘呀?”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一个男声,话里调侃的意味十足。
秦煦洲将手里的外套扔给助理徐凯,“你丫.的能不能好好说话?”
他作势要把电话给挂了,那头果然传来了正经的说话声。
“别介,别介,我们兄弟几个都在老地方等你一道儿喝酒呢,你大老远的来一趟咱们不得聚聚啊?”
“行,你们先喝着,我马上到。”
秦煦洲坐上车,他今天喝了酒所以没有亲自开车,司机是徐凯,跟在他身边多年,知道那个老地方在哪儿,闭目养神一会儿便到了目的地。
进了大堂,出示身份,不用秦煦洲多说,就有人带他上电梯去了顶层。
他大学是在安城读的,分宿舍还就真这么巧,一宿舍的人都不简单,现在各个混的风生水起,不比他秦家差。
秦煦洲有不少生意拓展到了安城,就是靠这几个人牵线搭桥才做成的,秦家现在不光是在青城风头无两,就是到了安城的地界也同样叫得上名号。
反正离安城的距离也不远,现在交通发达,来去都方便,秦煦洲有空就往这边跑,安城都快成他第二个家了。
上到顶层,秦煦洲扯了扯领带,解开了几颗衬衫扣子,露出小片的肌肤来,比之刚才,更多了几分桀骜的感觉。
一进门,他的脖子就被一双手扣住。
秦煦洲习以为常,在那人肚子上来了一下,脖子随之被松开。
“秦小爷,叫人好等啊!”说话的人一口京腔,尾调上扬。
作者有话要说:和小天使们解释一下,我真的有存稿,但是网站停更这15天对我们这种底层的透明作者影响真的很大。
我没有把存稿一下子多放点出来,是因为害怕,害怕没有人看。
出于种种考虑才会一天更新一章,希望小天使们可以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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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秦先生(十二)
“秦小爷,叫人好等啊!”说话的人一口京腔,尾调上扬。
秦煦洲看了一眼屋里,坐下翘起腿,扬眉问他,“司翰飞,怎么就你一人在这儿?那俩货呢?”
司翰飞看了眼空荡荡的包间,直挺挺的躺到软沙发上,“回去了呗,一个要陪女朋友,一个要陪老婆,我能怎么办,就欺负我孤家寡人。”
说着司翰飞坐起来拿起桌上的酒瓶,往一个空的高脚杯里倒酒,“还好你过来了,来来来,咱们喝一杯。”
秦煦洲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慢慢的品着酒。
司翰飞带过来的酒都不差,值得好好的品,但他本人却一点儿也不在意这瓶昂贵的酒,一口气灌下去一杯,估计连是什么滋味都没尝出来。
这货今儿个肯定心情不好。
“说说,出什么事了?”秦煦洲瞧着杯里的酒,晃了几下问道。
司翰飞陷在沙发里头,眼神有些迷离,也不知道之前喝了多少了,“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结婚那点破事。”
听他这语气,秦煦洲秒懂,嘴角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来,“和司冉吵架了。”
司翰飞“呸”了一声,歪歪倒倒的靠在沙发上,哪里还有外人眼里的霸气。
他们四个人当中司家和秦家无论是地位还是财力都颇为相似,只不过势力范围不同。
司家是在安城跺跺脚,都足以让一些人喝西北风,而司翰飞在圈子里代表着绝对的权威,若是惹了他不高兴,也就是不想在安城继续混下去,在外谁见了不恭恭敬敬的喊一声“九爷”。
然而此时这位“九爷”正拉着秦煦洲在诉苦,衬衫一只袖子挽了上去,一只耷拉着,头发被他自己揉的乱糟糟,半点形象也没有。
“我就是不小心,不小心在她换衣服的时候进了一下她的房间!”司翰飞一脸的委屈,“她把我头上打了个包,这就算了,她还故意让我妈给我介绍对象,平均三天一个可劲的搅和,她司冉生下来就是克我的!”
听他的描述,秦煦洲不难想象发生了什么事,没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音。
这司冉还真天生就是司翰飞的克星。
不过,司翰飞也是该,明明喜欢人家,死活不说,就这么憋着,也不知道跟谁较劲。
秦煦洲可真怕哪天他憋坏了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不过现在说什么他也听不进,秦煦洲就干脆没说话。
司翰飞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又扣住了他的脖子,有几分醉的男人手劲出奇的大,秦煦洲连忙告饶,“好了,是我不对,我不该笑你。”
“你说她到底几个意思,我这一天天的都快给逼疯了,今天我妈又让我去相亲,被我找了个借口给躲了。”司翰飞说到这儿有几分颓丧,“我现在每天回去,那老两口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惋惜,你知道我妈,还偷偷问我是不是喜欢男的,去他妈的男的,老子是直男!直男!”
单身且直男的怒吼声快要把秦煦洲的耳膜给震破了,但他还是不厚道的又笑了出来。
司翰飞给了他一个“你无情”的眼神,继续躺倒在沙发上颓废,“怎么着,你爸妈有没有让你去相亲?”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年纪,遭遇的事儿也差不多,秦煦洲点头,“去了。”
“嘿,我怎么看你还挺高兴的?”
秦煦洲挑眉,淡淡的回了一句,“还行。”
还行……那就是满意咯?
司翰飞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那你不要你的小禾禾了?”
兄弟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没有太多的秘密了,司翰飞对秦煦洲的了解程度不亚于秦煦洲爸妈,甚是有些秘密秦煦洲爸妈也不曾知晓。
秦煦洲将杯中不多的酒饮下,“谁说我不要她了。”
“那……相亲对象……”司翰飞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别告诉我她是你相亲对象?”
秦煦洲打了个响指,“看来你还没彻底喝醉。”
司翰飞受到打击了一般又躺到了沙发上放空自己,嘴里嘟囔道:“你这榆木脑袋也开窍了,我爸妈怎么就不像你家这样呢……”
“……”
谁家爸妈会想着把妹妹介绍给哥哥啊……
俩男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时间比想象中过的还要快,司翰飞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他也就只敢和秦煦洲喝酒的时候放任自己醉下去了。
“那间房还给你留着,你就住那边。”司翰飞靠着门框,说话还算有条理。
这安城最高的建筑,是司翰飞司家的所有物,他还在这里常年为秦煦洲留了一个总统套房,只要他过来就能住。
秦煦洲与他一起进电梯,到了套房那层,司翰飞跟着进去转悠了一圈才打算走,走之前不忘提醒,“下周我去青城,你记得叫人出来,咱们出海去玩玩,听到没。”
“知道了,九爷说的话我能不放在心上?”秦煦洲说完这话后面还跟了一句,他朝司翰飞凑了凑,声音有些低,“要不要我帮你把司冉也叫过来?”
“滚、你、丫、的!”司翰飞在他肩膀处捶了一记,“走了,你早点睡。”
秦煦洲继续补刀,“帮我向司冉问声好。”
“滚!!!”
秦煦洲关上门,听见外头的怒吼,大笑出声,逗司翰飞玩可真是有意思。
但作为兄弟是不是该帮他一把呢?
一晚上喝了两局酒,秦煦洲携着困意躺到了床上,他把手机拿到跟前,明天就回青城了,也不知道孟亦禾最近过的怎么样。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秦煦洲醒来后先去浴室冲了个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腰间围着毛巾就这么走了出来。
预定的早餐在他洗完澡后送了上来,服务员小姐只是匆匆看了他一眼,脸上便泛起了红晕来,秦煦洲道了声谢,“砰”的将门关了起来,没有给人留一丝绮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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