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欣欣向荣
最重要,两人之间那种不用言传的亲密,看在胡夫人眼里,欣慰啊!想当初真有点险,不是自己跟亲家直接把两人凑成对,这会儿胡军可还是个光棍儿呢,两人刚结婚那会儿,胡夫人还真怕胡军那花花的老毛病改不了,可到现在才放心了,儿子那眼里,哪儿还放得下别人,一门心眼子就他媳妇儿一个。
想到这个,胡夫人心里还有那么点酸溜溜的:“妈……”西子颇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耽误了这半天,这会儿都过了十二点了,至于为什么耽误,就看胡军那快一副餍足的模样儿,不用想也知道。
吃了饭,一家坐在客厅里说话儿,胡总参扫了胡军一眼:“小慕昨天打电话给我,说他家姑爷要转业了,是怎么回事?”胡军看了他媳妇儿一眼,西子也侧过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胡军心里就堵了一下。
两人从大院出来已经华灯初上,他媳妇儿从刚才老爷子问了他那件事之后,这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过话,她越这样,胡军心里越膈应,脾气上来脸也黑了,这丫头就是被他宠惯坏了……
车子停进地下车库,熄了火,胡军拽住他媳妇儿:“就因为姓范那小子,你又跟我闹别扭是不是?”
西子扭头看着他:“你明明白白答应过我,不会管范里的事儿了,现在你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安排他转业,是什么意思?我不信你不知道当兵对他多重要?”
“多重要?”胡军呵呵笑了两声:“我又不是他的旧情儿,重不重要,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就知道,他动了我胡军的媳妇儿,就甭想舒服消停的过日子。”
五十四回
“你不可理喻。”“我不可理喻?”胡军俯身伸手捏住西子的下颚抬起来:“姓范那小子找你了?”目光有些阴霾,语气酸气冲天:“你见他了?什么时候?那天晚上你跟他吃的饭?”胡军咄咄逼人。
西子咬着唇不说话,那意思就是默认呗,胡军放开她,开门,下车,也不管西子,径自进了电梯间,西子就不明白了,怎么跟胡军就没法好好讲道理呢,一牵扯到范里,就跟捅了他的腰眼一样。
西子进了电梯间的时候,胡军手推着电梯门正等着她呢,见她来了,才走进去,脸依旧沉着,西子进了电梯,两人之间沉默半响,西子才道:“那天吃饭的是慕青,但晚上,我也见了范里。”
“晚上?”胡军头皮都有些炸,这个晚上代表什么,孤男寡女,深更半夜,他们说了什么?是不是勾起旧情往事。胡军向前一步,单手撑着电梯的金属壁,把西子圈在怀里,俯头:“晚上?多晚?几点?在哪儿?说了什么?干了什么事儿?西子你行啊!我才出差几天,你就给我红杏出墙。”
“什么红杏出墙?”西子莫名其妙,头一次发现胡军真挺高,这样俯视她,有一种难言的威慑力,而他的目光带着不容错辨的怀疑,这男人对她毫无安全感,这种不安全感,西子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可说太在意她,有点牵强,或者,骨子里他对女人就有一种质疑。
西子定定看了他很久,直到电梯叮一声到了,西子才开口:“只不过跟过去做一个彻底的告别罢了,我不认为有这样细致解释的必要。”胡军拽着她的手出电梯进门,坐在沙发上,胡军脸色依旧严肃非常:“我觉得有必要,你解释给我听。”
西子有些微难看,那天晚上具体范里说了什么?她真的不怎么记得了,基本上,从开头到结尾,她心里始终想着的人是胡军,让她解释什么?难道让她直接告诉胡军她跟范里,半夜十二点坐在河边喝酒谈心,而她满脑子都是他,不说胡军,就是她都觉得不可能。
可不告诉他,他这样执着,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儿,她怎么应付。她的迟疑落在胡军眼里,更是嫉火中烧:“怎么?说不出口?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文,有什么必要隐瞒?”胡军的毒舌又蹦了出来。
西子看着他不依不饶的劲头,忽然气上来:“你当师兄跟你一样,见个女的就往上扑,我们之间光明正大,你乐意怎么想怎么想吧!我累了,去睡了”说完,扭身进了主卧,把胡军自己晾在外面。
西子看了看那张大床,忽然觉得,这种情况下跟外面的男人躺在一张床上有些古怪,尤其那个男人想干啥?不是她能控制的情况下,更糟。
想到此,又走了出来:“胡军,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稍微冷静一下,我不想跟你吵架,这些事已经过去了,没必要捏着小辫子不放,你这样,一点不像个男人,今晚上我睡客房。”
哐当门阖上,胡军脸色又阴了八度,忽而又觉得有些可笑,刚才西子那表情,急急急忙忙撂下几句话,飞快就跑了,话说的挺硬气,那行动总有那么点儿胆小如鼠的意味,仿佛怕她跑慢了,就被他抓住吞吃入腹一样。
虽然他刚才真想这么干来着,可考虑到他家媳妇儿还是适当的休息一下比较好,免得这会儿吃的撑了,以后没得吃,这事儿得细水长流一辈子慢慢来,他可不想半截就断了口粮。至少他媳妇儿这回没跟他提好离好散,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那丫头已经有了基本的认知,知道他的底线在哪儿?
说起来,他媳妇儿别看傻,有时候也鬼精鬼精的,敢再提跟他散的事儿,看他不往死里收拾她,可范里这事儿,真跟心里堵了块儿肥油一样,又膈应,又腻歪,这小子怎么就阴魂不散了,还有慕青,幕青爸妈,和着,他们一家子一块儿上阵,就为了对付他是吧!
瞄了眼客房的门,胡军站起来走过去,敲了两下:“媳妇儿,开门,咱好好说话成不?我保证不急了。”西子不想理他,尤其这会儿她真不敢开门,外面那男人跟狼没有啥本质区别,她开了,后果不用想也知道。
胡军敲了几声,说了几句好话没戏,转身去储藏室找备用钥匙,一圈钥匙就缺客房那屋的,胡军不禁乐了,经过上次那事儿,她媳妇儿这是学会吃一堑长一智了。
手机响了起来,胡军看了看是锦城,接了起来:“军子别成天跟你媳妇儿在被窝里混了,出来,咱哥俩儿好好喝两杯……”
胡军挑挑眉,说真格的,这阵子对锦城真有点怵,主要锦城媳妇儿一没影儿,以前那个冷静睿智的锦城也跟着没了,有点儿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尤其一沾酒,跟完全变了个人一样,絮絮叨叨就是他媳妇儿那点烂事儿,然后就是咬牙切齿没完没了撂狠话,什么找到他媳妇儿怎么着?什么的?恨不得满清十大酷刑都招呼上,胡军一边听着都瘆的慌。
可今儿凑巧了,他媳妇儿也跟他别扭,他还没咋着呢?就问了几句,他媳妇儿就要跟他分床,郁闷上来,胡军也想找个人说道说道,因此锦城这电话一来,正对上岔口。
胡军从储藏室出来,敲了敲客房的门:“我跟锦城出去喝酒,今儿晚上你别等我了,说不准明儿才能回来,听见了没媳妇儿?”胡军问了两声,西子闷闷的声音才从里面传出来:“喝酒别开车”
胡军嘴一咧笑了,这跟他吵嘴别扭着呢,可还是他媳妇儿,胡军都有点不想走了,又敲敲门:“媳妇儿你出来,让我亲一口再走行不?”西子白了门一眼,没好气:“胡军,咱俩正在冷战期间,没想明白之前,还是暂时保持距离的好”
胡军低低笑了一声:“好好暂时保持距离,今儿晚上给我媳妇儿想的时间,明儿别忘了坦白从宽……”听到大门响,西子才回过神来,怎么是她坦白从宽,和着,说了这么多,还是她的错。
虽说范里那块肥油还在心里堵着,可胡军这心里总算顺畅了点,他媳妇儿那直白没心眼子的样儿,他也不是看不出来,西子如今跟姓范那小子真没啥,可他就是忍不住吃醋,想知道那晚上两人每时每刻都干啥?说啥了?
锦城碰了碰他手里的杯:“琢磨什么事儿呢?来了这半天,就知道发愣了。”胡军回神,勾起嘴角笑了笑,浅酌一口,放下,四下瞅了瞅,吧台之外是个偌大的舞池,一对对年轻男女,随着一支慢摇舞曲,扭腰摆臀,贴着舞动。
顶棚的灯光五颜六色粼粼闪闪洒下,好几个女的,身上衣服都被灯光透了过来,远远看着,就跟光着身子没两样儿。
以前他们上大学当兵的时候经常来这边玩,这里会员制,算较高级的场所,那时候几个人混不吝,比虎子他们几个玩的还凶,带过来的女伴一个比着一个漂亮,丰满,狂野,年少轻狂的时候就好这口,女朋友跟xing能力都挂钩,谁也不服谁,都恨不得拔头筹。
哥几个跟比赛似的,后来真就发展成了正二八经儿的比赛,不比别的,就比女朋友,比脸蛋,比身条,比才艺,比房事,比口技……啥都比,大多数都是叶驰获胜,那小子那时候花的,一礼拜换仨,个顶个漂亮,从班花到校花,从校花到女兵,他们几个发小一边看的都眼花缭乱。
想到此,胡军不禁笑了:“真亏你怎么想起来这儿了?好多年了,我都快忘了。”锦城干了杯里的酒,扫了眼那边舞池:“我媳妇儿那时候跟我说,第一次见到我,就在这儿。”胡军微楞:“你媳妇儿暗恋你,是从这儿开始的?”
锦城摇摇头:“不知道,那时候她说的话基本都没过耳,这些日子不知怎的,一点一点的都想起来了,搁在脑子里就跟刻进去一样,想忘都忘不了。”
舞池中间的高台上忽然跳上一个辣妹,慢摇舞曲也开始转为激烈的节奏,辣妹很高目测得有170左右,高挑却丰满,上身一件紧身镂空黑色马甲,紧紧裹住纤细腰肢,托住前面两团丰满的肉,挤出一个诱惑的深沟。
□齐到大腿根儿的短裤,长长笔直的腿露在外面,白嫩嫩的,晃得人眼晕,脚下一双红底儿细高跟儿,直直的长发,垂到腰间,遮住后面大片□的脊背,随着音乐扭动,抚摸,劈腿,摆臀,充满诱惑……头摆动的幅度太大,距离也有点远,看不太清五官,不过这样的身材,这样狂野的舞姿,长的要是差点,也是尤物,。
锦城看了几眼笑道:“我倒想起来一件事,那时候咱们四个比赛,回回都叶驰赢,可我记得你赢过叶驰一回,那女的叫啥来着?好像叫婠婠是吧!名字挺怪,别说,那时候哥几个都以为你跟那丫头能整成真事儿的,谁想,后来还是不了了之了,不过那丫头当时是小了点,才十六吧!估摸你小子当时是下不去嘴……”
锦城说了这么多,胡军都没反应,目光就直直盯着前面舞台,锦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不禁愕然,台上的辣妹从台上挑下来,推开人群,直直向他们这边走过来,随着光线渐亮,锦城也看清了她的脸:“婠婠……”
五十五回
习惯有多可怕,没有胡军,西子这一夜都没睡踏实,胡军喜欢抱着她睡,把她手脚团在一起,整个抱在怀里,完全占有式的。刚开始,西子非常不适应,可拧不过胡军,胡军出差的几天,她也没睡好,可主卧里有他的气味,今夜却尤其辗转。
拍开床头灯,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针指向四,西子坐起来,觉得自己毫无睡意,开门出去倒杯水喝了一口,想了想,还是进了主卧,拉开主卧厚重的窗帘,都市沉沉的夜色尽收眼底。
远处的灯火霓虹依旧闪烁着,不知胡军在其中哪一盏灯下,坐在窗边的圈椅上,盯着前面的电话,最后还是拿起来,拨了过去,电话响了长长几声,那边接起来,西子还在琢磨,该跟胡军说的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打这个电话的目的了。
可电话当那头传来一个陌生清越的女声的时候,西子就觉脑袋嗡一下:“喂!你找谁?”简单的一句问话,听在西子耳朵里觉得有点眩晕“你找谁?”听筒里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仿佛有点不耐烦。
西子缓慢开口:“我找胡军。”“他在洗澡,你是谁?有事吗?”西子咬咬唇:“嗯,我大概打错了,抱歉……”咔,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声音,婠婠放下胡军的手机,想了想,直接按了关机键,抬头却发现封锦城立在门边看着她。
封锦城直直盯着她:“谁来的电话?”婠婠目光闪了闪:“打错了,军哥呢?怎么样?我过去看看……”起身就要往浴室走,却被封锦城伸手拦住:“婠婠,不管你跟军子过去那段如何轰轰烈烈,都过去了,再说,这么多年你都不见影儿,突然冒出来,就这么近乎,算怎么回事?我不信你真不知道,军子已经结婚了。”
“结婚怎么了?”婠婠突然笑了,精致的容颜,这一笑更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封锦城都不禁为之惊艳了一下,从十年前,她才十六岁的时候,身上就有一种祸水的潜质,如今这些年过去了,岁月加注给她的不是苍老憔悴,而是一种性感风韵的沉淀,介乎与妖娆清纯之间的性感,是男人最大的杀手锏。
如果两人没有前面那段渊源,封锦城还真不担心,毕竟再妖娆美丽的女人,也不过就是女人罢了,可婠婠不同,哥几个一块儿混到大,谁不知道谁?封锦城不是怕别的,就怕胡军一时糊涂,这犯错容易,那后果可不好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