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豪门,我不嫁了 第26章

作者:桐荣 标签: 现代言情

  送走一波客人后,剩下一桌是检察院的人,见于鸿霄的父亲于厅长走了,大家又放肆地抬了两箱啤酒进来。

  围着于鸿霄嚷嚷:“老大,今天我们一定要把你放倒!”

  于鸿霄卷起袖子,豪爽道:“放马过来。”

  一直热闹到十点才结束,大家都喝的有些高。于鸿霄还算稍微清醒,让李苒出去叫车,他将十几个人安排好车辆送回去。

  一直忙到十点多,总算歇下来。

  三人乘着月色往回走,于鸿霄问:“你怎么回?”

  李苒今晚敬于家长辈时,喝了两口酒。虽不多,也不能开车。

  于鸿霄更不必说,身上混着酒气。

  他俩一同把眼神看向旁边的于晓晓,“你们看我干什么?”

  她头摇得像拨浪鼓,“我虽然没喝,但被你们熏得一身酒味,当然不能开。”

  最后只能将车放在这里,打车回去。

  从院子里的停车场往外走,快拐弯的时候,迎面对上来一辆车。

  开着远光灯,刺的人睁不开眼。于鸿霄尤其受影响,遮住光线,背过身去。

  李苒侧身靠在路旁,当车由远及近地驶过来,靠近时,她才发现这辆车有点眼熟。

  等到车窗落下,乍看见车里的贺南方,李苒仿佛是见了鬼!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儿?

  李苒愣在原地,直到车内传来贺南方的声音。

  “上来。”

  她没动,贺南方突然出现让李苒十分恐慌,像一只提线木偶一样,她以为自己是自由的,但是一回头,发现绳子居然在贺南方的手里。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过来。”

  李苒摇头,贺南方朝她伸手:“不在再让我说第二遍。”

  李苒没有过去,只是沉默着。酒精给了她胆量,或许是身边的于鸿霄给了她胆量,李苒坚定地说了句,“不”。

  贺南方脸颊上的肌肉轻轻动了一下,然后嘴角抿得更紧。

  李苒知道,这是他发火的前兆。

  下一秒,贺南方从车里下来,皮鞋落轻放在水泥地上,发出闷闷的敲打声。

  他很快走近,路过他们三人时,先是冷冷地扫了李苒一眼。

  然后掠过她,直奔着于鸿霄而去。

  两个男人的身型相仿,都十分高大,肩膀宽厚,穿着西装。

  不过贺南方的西装一丝不苟地扣着,看不见一丝褶皱。而于鸿霄随意地敞着外扣,露出里面白色的衬衫,随性很多。

  “你叫她来的。”贺南方这副脾气,即使是对上势均力敌的于鸿霄,可口气还是那么嚣张。

  于鸿霄面不改色:“是,怎样?”

  贺南方这个人,不论遇上谁,只要是他厌恶的,他都能把人放在泥地里蔑视。

  尤其是对上于鸿霄这个“疑似情敌”的男人。

  贺南方的语气,他的话,更是可恶到令人发指。

  他嗤笑一声,开口:“于鸿霄,省公安厅于飞扬的儿子,N市检察院高级检察官。”

  于鸿霄笑的很假:“你很了解我嘛!”

  贺南方不急不缓:“去年破获一起跨省涉黑犯罪,被省厅嘉奖,今年提拔为晋升高级检察官。”

  于鸿霄听完,脸色瞬间变了。

  李苒再迟钝也知道贺南方的话意味着什么,突然从未有过的担忧起来,如果于家因为她……于鸿霄因为她,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流失。

  心里恐惧被无限放大,她猛地抓住贺南方的手,紧紧地握住:“我们回去。”

  贺南方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她。

  “你以为于家能护住你是不是?”

  李苒摇头:“回去。”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害怕,如果她知道贺南方能搞得到于家的把柄,她绝对不会来参加这趟生日宴。

  贺南方偏头,反握住她的手,眼神警告:“我说过,有些话我不会说第二遍。”

  李苒僵硬住。

  于鸿霄只是一开始脸色有变,很快恢复正常,他语调平静:“贺先生是个商人,深知知彼知己。”

  “既然对我调查的这么清楚,我这里也有一份海关清单,贺先生要不要听听?”

  贺家进出口贸易较多,每年储运的大宗货物不计其数,清关手续复杂,稍微耽搁一下期限,便是上千万的损失。

  贺南方这个人,脾性恶劣,最经不得别人挑衅。别人一挑衅,他便不见代价不罢手。

  李苒怕于鸿霄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连忙制止住他:“鸿霄哥,你带晓晓先回去?”

  她眼神恳求,于鸿霄的视线越过贺南方看向她。

  于晓晓也被吓蒙了,她知道贺南方为首贺家的势力大,但没必要为这点小事,去拿她哥的前程冒险。

  小声,轻轻地拉着她哥的衣服:“哥,我们先走吧。”

  于鸿霄不为所动,他问李苒:“一起走?”

  理智阻止了她,她不能因为这点小事,真的将于家陷入危险,即使贺南方可能是吓唬她,她也不能冒这个险。

  她摇摇头,于鸿霄这才死心。

  于晓晓拼了莫大的力气才将于鸿霄拉走,李苒全身紧绷地站在原地不敢向后看。

  她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她没想过贺南方居然调查过于家。更没想到……于鸿霄竟然也调查过贺氏集团。

  有些事情,藏在暗处,永不见天日还好,一旦被说出了口——就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遮盖住,算是赤裸裸地宣战。

  贺南方将犹如惊弓之鸟李苒抱在怀里。

  他感受到她的颤抖,她的害怕。她深深地缩在他的怀里,他的胸膛被塞得满满。

  李苒手指发抖地揪着贺南方的衣领,隐忍着,不露怯。

  但哭红的眼圈连着肿起来的眼尾暴露她的内心,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警告:“贺南方,我警告你,永远……永远都不许动于家。”

  在N市的这八年,于家唯一能让她感受到温暖的地方。

  贺南方胸口的衬衫被她哭得湿湿的,贴在心脏的位置,凉凉的。

  他回答:“只要于家守规矩,贺家不会动。”

  他面无表情的说这些话,李苒一边强忍,不愿示弱。

  声音嘶哑质问,“贺南方,你到底想怎么样?”

  男人低头俯视她,眼神痴缠得化不开:“我想……我们回到从前。”

  李苒的心随着眼泪落在泥土里,她弯着嘴角笑出声,仿佛贺南方在说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一边笑着一边流泪:“贺南方,你做梦呢?”

  贺南方习惯性地抿起嘴角,他的手深深地嵌进李苒的肩膀里,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就算是做梦,我也会把它变成现实!”

  李苒倔强地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贺南方心本就又硬又冷,不会轻易被人伤害,说说罢,不顾她的反抗,强硬地将她带上车。

  车内李苒背对着他,靠在窗边,离得远远。

  贺南方并不介意这些,只要李苒还在他跟前,他触手可及。

  心里空缺的地方,能被填满就行。

  车内安静,贺南方突然道:“别忘记,我还有份惊喜要给你。”

  “你一定会喜欢。”

  李苒闭上眼,将他屏蔽在外。

  ——

  贺南方的车驶进院子时,管家殷勤地过来开门。

  当他笑容满面地站在车旁,一打开,却是李苒从车内下来。管家那张圆滑的老脸一愣,随即不谄不媚打招呼:“李苒小姐回来了。”

  她没说话,下车后,大力地将车门摔出去,发出很大的撞击声,引得院子里贺母一行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李苒迈着不太乐意停留的步子,三两下跨上台阶,对上她们的视线,脸更冷。

  “看什么看?”

  贺母被她这吃了炸药似的性子给弄的哑口无言,张着嘴巴看她,却一句话说不出来。

  贺南方从车上下来,跟在她的后面,除了脸色不悦外,倒也没说什么。

  他路过贺母时,被叫住。

  “南方……她怎么这么大脾气?”贺母从来没见过哪个太太家的儿媳妇这么凶的,没一点教养。

  贺南方步子没停,不是很在意的语气:“随她。”

  贺母被这两个字堵得没话说,毕竟贺老爷子是把这个家交给贺南方,而不是她。

  贺母跟在他的身后,追问:“杨阿姨炖了茸汤,你要不要喝一些?”

  贺南方:“不用。”说完又想起李苒那瘦的没一点肉的脸颊:“送一碗上来。”

  “再收拾一间客房。”

  贺母:“客房?谁住?”

  贺南方道:“李苒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