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桐荣
大师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点点头。
贺南方皱着眉头,一副什么狗屁东西的样子,他眼神里的火苗快烧起来了。
大师继续:“好的女相最重要的是朴素,女人不能仗着有几分姿色对男人撒娇邀宠。”
“男人也不能贪恋美色,俗话说一精一血,精尽人亡,就是这个道理。”
李苒转头看向他,用眼神说:听听,听明白没?
贺南方简直被这谬论气笑了,一抬手摸上旁边的花瓶。
就在下一秒准备弄死大师的时候,李苒摁住他的手。
她忍住笑:“听听大师讲得多有道理。”
贺南方对上她的目光,语气冷冽:“你天天就听这个?”
李苒点头:“你一定要耐心听。”
贺南方简直都快把这辈子的耐心都给用完了。他扶着额头看向大师,大有一种再敢多说一个字,立马叉出去。
大师还在喋喋不休:“女人要谦卑恭驯,不能强势,要学会伺候男人。”
“同样,男人不能对女人太好,打是亲骂是爱,对自己的女人要有手段跟魄力,才能算的上是真正男人。”
贺南方摁着突突的太阳穴,忍无可忍:“你他妈给我闭嘴!”
他这副气的火急火燎的样子,十分像李苒口中的“失眠易怒。”
大师用喝了苦瓜汁儿一样的表情看着他,理性分析:“男人失眠多半是肾病,清心寡欲最重要,喜欢漂亮女人的男人大多色迷心窍,伤身亏虚不说,财钱也容易亏空。”
“所以说,漂亮女人娶不得,最是克夫。”
贺南方简直被气坏了,嘴角泛起冷笑:“克夫?”
他站起来,声音慢条斯理,一字一句:“想过没,谁能克你们。”
忍了这么久,他手边那至摇摇欲坠的花瓶终于落下,发出清亮的脆响。
终于打破大师的那张苦瓜脸,几个人全都恐慌起来。
看向大师,眯眼透着危险:“怎么不说了?”
大师差点吓尿了,摇摇头:“不……不说了。”
你这么凶,你说的才对。
“刚说谁克夫,克谁?”
大师从善如流:“我克夫,克我那早死的丈夫。”
贺南方踩着一地的碎片走过来:“你这么会当女人,送你去见他,如何?”
大师扑通一声跪到蒲垫上,吓得面色发白:“别……别……”
就这点胆子,还敢来说他短命,李苒克夫。
贺南方也就脾气吓人了些,起码是个守法好公民:“别紧张。”
他一副再看一眼都会眼疼的样子:“王稳。”
“把这三人给我绑了,送去警察局。”
王稳在旁边听了半会儿,终于也忍不住了:“老板,交给我。”
收拾完三个女德大师,贺南方看着客厅几个人,尤其是李苒:“这三个蠢货谁带来的?”
贺母立刻指着她:“李……苒。”
李苒笑笑:“夫人,你要是不让我上这些课,我怎么会懂这么多呢?”
再笨的人也听出不对劲了,贺母连忙解释:“不是,我不认识这个大师。”
李苒坐在椅子上,抱着手臂:“贺夫人特地请来给我上课。”
贺南方眼神阴骘,甚至是看向贺母也没什么变化:“你平时就教这些?”
贺夫人连忙摆手:“不是,我没有,我都不认识她们。”
贺南方显然还没从刚才克夫的诅咒中恢复出来,一副要追究到底的样子。
问李苒:“你们跟她怎么认识的?”
李苒冷笑一声不说话,“你爱信不信。”就没指望贺南方能相信她
大厅里静了片刻,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孕妇邱簌簌突然开口:“是你母亲让周夫人骗李苒过去听课。”
贺夫人立刻跳起来:“你胡说。”
贺南方看向李苒,见她一副不愿意过多解释的样子。
冷冷道:“从今天开始,贺家谢绝会客。”
“还有,订婚礼过后,将夫人送回台州去。”
台州是贺夫人的娘家,自从嫁到贺家,她几乎很少回去。突然将贺夫人送回台州去住,难免会让人多想。
贺夫人慌张的声音:“南方你是我儿子,你不能对我这样。”
说出这句话,连贺夫人她自己心里都觉得亏虚。
贺南方自出生开始便是贺老爷子亲手培育,贺南方父亲是个成天不着家的花花浪子,贺夫人年轻时也是个远近闻名的交际名媛。
歌厅舞厅,茶会拍卖会,逛街购物,活到五十岁了才想起自己是贺南方的母亲。
“因为你是我母亲,才要好好教李苒,看看你平时教她些什么?”
“你当我贺南方是缺保姆还是缺女人,我让你好好教是让她懂持家之道,不是叫你教她伺候男人的!”
贺夫人彻底慌神,她想的太简单了,她以为贺南方把家里交给她,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南方,妈妈错了,原谅妈妈。”
“妈妈不是故意的,以后一定会好好教李苒。”
“你不要送妈妈去台州。”
李苒从小没有母亲,这一声“妈妈”听得她心口疼,懒得再去管贺家这些破事,她转身上楼去。
管家在一旁老泪纵横:“少爷,您不能这样。”
“夫人她都是为了你好。”
贺南方闭眼,忍着不悦:“订婚礼结束立马回台州,还有你——”
他看向管家:“跟着走。”
李苒坐在外面的露天阳台,心烦意乱地听着外面的哭闹声。
贺南方会让贺母回台州这件事,让李苒很意外,她隐约听过,这是贺母最大的忌讳,甚至在贺家,连台州两个字都不能提起。
如今却被硬生生地赶回去,李苒内心并没有太多的悲悯,不论贺南方是做给她看,或是他的迂回之计,总之贺南方这件事做的狠决出乎她的意料。
她一个人坐着胡思乱想,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她偏头看到身边高大的身影,动了动嘴唇,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结果,你满意了?”
李苒抱着膝盖,仰头看着贺南方:“贺南方,你如果你是故意做给我看的话。”
“那我告诉你,我很满意!”
贺南方哼了一声不说话,他确实是做为了李苒做这些事,但不是做给她看。
婚礼在即,虽只是一件小事,但李苒在贺家的地位一目了然。
上有贺母压制着她,必然会有所委屈,贺南方意识到这一点,所以才会用雷霆手段,彻底终结贺母在贺家多年以来的一切。
李苒看在眼里,心里却波澜不惊。
她很认真的问:“贺南方,你是是在讨好我吗?”
贺南方没有说话,他的自尊不允许承认自己是在讨好。
即使他做的这一切,真的是在讨好。
离失去还差一步之遥时,男人内心的危机感有了一丝觉醒。
不过作为这么么多年恋爱技术为零的贺.差生.南方,显然现在还处于不及格状态。
把戏生疏,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李苒摇摇头:“没用的。”
“我说不喜欢了,就是不喜欢,你做什么都没用。”
贺南方也不再装了,这几天他装确实太好,收了狼爪和摇摆的尾巴忠肯又煽情。
撕破伪装的前一秒,贺南方笑笑,脸上的怒意也变得淡淡。
“没关系,只要你开心就好。”
第27章
之后的几天, 贺母成日在家以泪洗面, 一想到要一个人回台州, 便觉得荣华富贵的人生仿佛是走到了尽头。
其实并不然,贺母娘家在台州虽然比不上N市的贺家显贵,但也算富甲一方。
贺母表面上是放不下贺南方, 哭诉不想离开儿子。
实际上到底真舍不得什么,明眼人都知道。
李苒被她成日的哭吵弄的的心烦意乱,连续几晚没再回去。
而贺南方这段时间一直在外地出差,等他回来的那天晚上, 李苒已经在工作室睡了一个星期。
——
这天晚上,下班前于晓晓瞥了一眼李苒办公室,灯还在亮着。
敲门进去,见李苒还在闷头画画。
她最近在赶一批画稿, 是工作室承接一个漫画公司外包,一组古风人物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