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桐荣
于晓晓觉得她就是在找借口:“你专业水平还不行,咱俩一块毕业的,我画笔都快握不住了,也只有你敢放狠话三个月画完《上邪》。”
“不过现在《上邪》人气那么高,你多画一些也应该。”
李苒在一旁埋头画图,心里前所未有的宁静:“嗯。”
——
婚礼结束的当晚,贺家别墅里的气氛静谧又不寻常。
相比于李苒那里人人都敢进去刺探几声,贺家门口可以说人鬼都不敢靠近。
楼上书房的门紧紧闭着,谁都不敢去敲门,门外的孔樊东徘徊踌躇,不知要怎么办。
书房内,贺南方转动着手中的戒指,盯着窗外出神,直到被一阵电话铃声拉回意识。
敢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打贺南方电话的人不多,除了真心实意关心他的,另外就是不怕死赶来看热闹的。
显然,费烜就是第二种人。
现在的贺南方无疑是个行走的火山,谁碰谁死。
而费烜这个人,天生就喜欢捅火山,他不仅要捅还要往里面浇油,非得把贺南方心情搞得火山喷发,乌烟瘴气不可。
所以,贺南方接到费烜的电话一点都不惊讶。
“喂。”
电话一接通,费烜这头挑着桃花眼,懒洋洋地嘲讽:“呵,老婆跑了的男人!”
听得贺南方差点把电话摔了!
也只有费烜敢这个时候对南方说“老婆跑了”这四个字。
贺南方这些年也习惯费烜时不时地挑衅。
他俩从七岁打了第一场架,贺南方仗着身材比他略高一些,略占上风后。这些年不论遇到什么事情,两人都要争个高下。
贺南方是头又凶又冷的狮子,傲慢矜贵,不通人情常理。而费烜恰好跟他相反,他自小就懂玩弄揣摩人心,本身也长得一颗七窍玲珑心。
小时候虽打架打不不过贺南方,但时常把贺南方坑的吃哑巴亏。
后来长大了,两人倒也不再打架,明着较量变成了暗地里较量。
他俩二十岁那年在N市做过最轰动的事,叫“一亿赌约”。
早年贺家和费家在产业有交叉,那时两家在同一项目上竞标,最后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项目虽小,但两人年纪轻轻,非得较量一二。
竞标前一晚,费烜狐狸眼一转,跟贺南方赌下一个亿。
贺南方年轻气盛,花了大力气拿下这个项目,费烜痛快地给了一个亿。
等到一年后贺南方才发现,费烜当初在意的根本这个项目,他趁着贺南方将所有人财物都陷进这个项目时。
带领费家飞速转型,虎视眈眈地将目光投向贺南方早年也中意的一个项目。
然而,等费烜举身动这块肥肉时,贺南方早已深陷之前的项目,拿不出更多精力跟他抢。
好在最后的结果不错,贺南方虽堵上全部身家,但项目开发成果比预期更好。
而费烜也趁着贺南方精力不够,猛地调转方向,在飞速地在新产业里独占鳌头,
正是这个机遇,让费烜比贺南方更早,就坐拥N市名人排行榜第一的位置。
虽然贺南方后居上,但费烜不按常理出牌,身上的传奇色彩要比贺南方更重。
毕竟没有谁敢用一个亿做饵,引得虎狼相争后,他自顾自地卧薪尝胆。
费烜在电话里洋洋道:“之前还跟我吹嘘李苒喜欢你,马上就要结婚了。”
“现在老婆跑了,就你这控制狂脾气,活该!”
贺南方听得心里刺痛:“说够了没?”
费烜:“当然没有。啧啧啧,贺总你说你要这万贯家产有什么用,最后还不得孤独终老。”
“要不我帮你分担分担业务。”
“不需要。”
费烜挖苦归挖苦,倒也不吝啬帮忙:“好歹也跟我争了这么多年,结果连自己女人都抢不过别人,你就这点段数?。”
贺南方忍无可忍:“有话快说!”
费烜悠悠,声音似乎都是挑着的:“想不想追回老婆?”
贺南方一副废话的语气:“你说呢?”
费烜轻笑一声:“给我一个亿,我教你!”
贺南方忍无可忍,被他气得上头:“银行有的是钱,你怎么不去那抢?”
费烜丝毫不以为耻:“银行哪有你有钱。”
“我把银行搬空了,都没你贺总一个项目有钱。”
贺南方听着他那狡猾的狐狸音:“怎么追。”
费烜:“先打一个亿!”
不得不说,费烜这多么年对这一个亿耿耿于怀,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但这也是真金白银转出去了。
最重要的是,他这一辈子聪明绝顶,偏偏舍身饲虎这么一次。
说出去毁他英名。
贺南方冷哼一声:“你想得美。”
费烜语气一转:“你要是没钱,也不是不可以打折。”
贺南方:“费烜,你那公司是怎么做上市的?靠你的三寸不烂之舌?”
费烜一副他又古板,又固执的语气:“你懂什么,你花一个亿,我帮你把老婆追回来。”
“你得人,我得钱。”
“岂不是两全其美。”
贺南方戳穿:“只有你美吧!”
费烜:“你要是嫌一个亿多了,五千万也不是不可以。”
贺南方:“挂了。”
费烜:“你别挂,三千万一口价,买卖不成情意在。”
“两千万也不是不能商量。”
“贺总,你不会穷的连一千万都没有吧?”
“友情价,五百万。成交!”
贺南方:“你说!”
费烜:“……”
费烜:“先打钱!”
几分钟后,费烜看着卡里的钱志得意满。
他不仅狠狠地嘲笑了贺南方一番,贺南方还要付给他五百万。
这两件事不管哪一样说出去,都可以打贺南方的脸。
费烜狐狸眼眯了眯:“我问你,你喜欢李苒吗?”
贺南方一副废话的语气:“不喜欢,我娶她?”
费烜心里呵了一声,“你告诉我喜欢有什么用,李苒知道你喜欢她吗?”
贺南方沉默,半晌才道:“知道也没用,她不信。”
费烜在这头咂舌:“她不信不是她的原因,是你的原因。”
“你做了什么,让她不相信?”
贺南方没说话,要说他对李苒做了什么,让她对他不再信任,那可就太多了。
“太多,我记不清了!”
费烜居然被他这理直气壮的语气给气笑了:“贺南方,也就李苒能忍你八年,但凡换成别人,早一脚踹了你!”
贺南方恶狠狠道:“要你提醒?”
费烜见自己戳中他的痛处,在这头乐不可支:“哟,你自己也知道呀!”
“还不算没得救!”
贺南方:“……”
费烜:“既然你真心喜欢她,下面就是让她明白你的心意。”
贺老板冷着脸请教:“怎么明白?”
费烜一副这是小学课程的样子:“这还用我教,你对她好呀!”
贺南方冷声一声,像是从心底里发出别扭:“你当我一直都在虐待她?”
他当然对她好,可李苒不领情,他的好就都变成笑话。他的自尊当然不允许他一直这样闹笑话,所以有的时候初衷虽然是对她好,但是一开口,便又成了硬邦邦的命令,以及不带任何感情的强硬。
费烜:“你听听这语气,贺总你这架子摆这么高,是怕老婆逃的不够远么?”
贺南方抿着嘴角不答话。
费烜口无遮拦:“真不知道你老婆是怎么忍你这么久。”
贺南方冷冷:“五百万打给你,不是花钱让你教训我!”
费烜就当自己行善积德:“对她好,第一步你不能高高在上。”
“你们是平等的,你的那些特权都不要用。”
贺南方:“我没有高高在上。”
费烜在电话里冷嘲:“没有谁是天生喜欢做舔狗,也没有谁天生就应该被宠着爱着。”
“李苒已经不爱你了,贺南方你这点自知之明总该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