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伏渊
【……】
【草……我不该说视频里的小姐姐可怜的,妈的!!!!!】
【呜呜呜呜我也还在高考我也想学业顺利天天开心】
【啊啊啊啊啊啊草!竟然还有Q版驺驺???这个不是30000分之10的DD网掉落率吗?】
【草!我!也想!让濯濯!给我!画!驺!驺!】
【视频见证了勾搭上爱豆的女朋友是多么便捷的追星之路呜呜呜呜,濯哥哥被迫营业真的太好磕了……】
【呜呜呜濯濯用鼻音发的那个“嗯”真的好苏,我又忍不住想要ghs了……】
【草草草草草????现场还能叫“宝宝”的吗?我以为飞机上就已经够了!】
【宝宝……(虚弱)】
【酸不动了,我去喝点碱性试剂,明天再来[面无表情挥手jpg.]】
【明天再来+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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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司璇好不容易学到的那句“濯くん”在当天并没有机会说出口,东京的签售结束后,第二天上午他们就要直飞大阪,在两天内结束这次签售会的全部行程。
于是晚上在酒店里洗洗睡的时候,谢景濯问了她一个很有建设性的问题:“宝宝,凌晨三点睡的话,明天早上七点半能出发吗?”
他也是谈恋爱之后他才发现自家宝贝是起床困难户,早上闭着眼睛撒娇耍赖的功夫一绝,而且要是被强行叫起的话,起床气可以一直憋到晚上跟他秋后算账,他也不想再试一次。
这头司璇已经洗香香坐在床上,听出他的画外音,当即放下手机,一扯被子盖住脑袋,在里面闷声回答:“不可以,现在十点了,你还有半个小时洗澡的时间。”
于是时隔一个月的万众脑补的不可说并没有发生在东京,一直等大阪的签售结束,他们才开启官方旅游局加塞来的浪漫双人游,入住了京都的一家关键词为“传统、和风、天然杉木”的榻榻米酒店。
这家酒店一共只有三十一个房间,各有特色,但无一例外都配备了绝美山景和温泉浴池,色彩搭配到建筑用料都和谐自然,很适合外出度假放松身心。
如果恰好赶上春秋两季入住,还能在半露天的浴池当中欣赏到如雪的樱花和火红的枫叶,此时虽然只是盛夏葱茏的绿意,从晨间到傍晚也都各有景致。
司璇之前高中的时候和家里人来过一趟日本,从东京塔到伏见稻荷神社,一水的热门景点打卡,住的酒店也就是一板一眼的标间。
这会儿举着小相机逛了一圈这种让人仇富的酒店,忍不住转头对某人感叹:
“我现在总算知道那些旅游博主公费出行的感觉了,之前只是在网上随便酸一酸,现在有了亲身体会,才知道他们过得有多滋润……”
谢景濯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视线在她身旁的大浴池里打了个转,末了风马牛不相及地来了句:“宝宝,浴池是石头材质的,会不会觉得太硬了?”
“嗯?”司璇低头看了眼,下意识回答他,“家里不也是大理石的吗,应该还好吧,不是很硬……”
她这时候以为他说的是普普通通泡澡的体验感,并没有联系到别的什么地方去。
谢景濯听到后,意味深长地“哦”了声,对她略一抬眉,语调中带上点水花浮荡般的轻佻:“那就好,你觉得可以就可以,反正我都——‘Je me sens bien.(感觉很好)’”
司璇怔了怔,这下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尤其时这句万恶的法语常用语,每次在非自然的场合被他一用……简直不堪入耳。
当即羞耻得脸上通红,又意识到他刚才这句话也被相机录下来了,一边按下结束键一边教训他:“我还在录vlog呢!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
她刚才进房间的一路上还拍了很多酒店内的装潢设计,又不舍得把这条视频删掉,到时候后期要给他们剪辑的时候,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宝宝,你要是不那么心虚的话,刚刚我说的话其实也没问题,”谢景濯笑着走近揉揉她的脑袋,半蹲下身检查了一下浴池内的清洁状况,才抬头看她,“别生气了,我们是来旅行的,刚刚拍了那么多素材……也够酒店的宣传了?”
司璇看着他半天没开口,然而最后还是憋不住,跟着他一起蹲下来,小声开口:“我没生气,就是……”
想了想又找不到合适的说法,只好把手里相机放下,道:“算了,我也觉得素材够了,就这样吧。”
反正她又不是职业的旅行博主,和自己的男朋友一起出来玩,肯定不能像纪录片一样,把所有东西都录下来啊……
那不然成何体统。
谢景濯伸手捏捏她的脸,不由感叹这位小朋友未免太好哄,一边试探性地提出申请:“那今天、我们可以一起用浴池吗?”
“我们”和“一起”这两个词咬得格外清晰。
司璇知道自己逃不过这个选择,可问题是——
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那什么了,一开始就浴、浴池的话……她有点不好意思。
而且关键是他对自己的背部真的很有执念,不然也不会问“石头会不会太硬”这种问题了呜呜呜……
司璇想到这儿闭了闭眼,长睫在眼下轻轻颤动,片刻后回答:“宝宝,你能不能……‘Pas à pas(循序渐进)’一点点啊……”
说完这句她自己也有一丝绝望,继她的男朋友开始乱用法语对她调情之后,连她也开始……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璇崽:你又带坏我呜呜呜呜呜……
小谢(开始瞎编乱造):可是宝宝,你不觉得用非常用语境说这些话,会比使用母语要稍微好一点吗?
璇崽(又被骗到):……好像……是吧……?
第74章 The Cantic
而当晚司璇也不负众望地灵活运用新知识,给他认认真真解释了“濯君”和“濯酱”之间的区别用法,还乖乖软软地在他“什么,没听清楚”这种低级的手段中口齿清晰地念了好几遍。
……却完全不知道他男朋友并不是她心目中想象的某纯洁如莲的形象,通过这一个发音进而运用扩散思维联想到许多,一遍一遍地让她在明明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喊这几个日语词。
最后司璇在浴池里累得阖眼,长发在水汽弥散的温泉水中飘摇,间隙中穿过细密温热的水流,从触感到观感都柔顺得蛊惑人心。
谢景濯伸手把玩了好半天,最后垂眼问她:“宝宝,我帮你洗吗?”
“唔,”司璇迷糊应了声,有点像在说梦话了,“……我们明天出去玩吗?……我不想再待在酒店里了……”
要是再像今天这样从头至尾的话,她在这间酒店,到时候恐怕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
“嗯,有好长的旅行清单,旅行社准备的。”谢景濯低笑了声,大概也猜出来她在想什么。
因为时隔太久,他今天确实有点过分,可小姑娘又向来听话得不得了,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有到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才会忍着哭腔告诉他“不可以了”。
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他像是自言自语地问她:“宝宝,你是不是对我太好了?”
司璇被水汽濡湿的睫毛动了动,但没睁开,只略带疑惑地“唔”了声。
谢景濯看着她绯红的脸颊,笑叹了声:“不然的话……怎么我要什么你都给我?”
下一秒听她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喜欢到舍不得他有一点的不满足,可以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和灵魂都置于两手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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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京都今年举办夏日花火大会的日子。
司璇临近中午才艰难起床,在睡裙外又裹了件睡袍,和谢景濯就着山景吃了顿酒店特供的朝食。
虽然餐品只是简单的溏心蛋、烤鱼和汤豆腐,附上当地的时令蔬菜,但胜在和气氛景致搭配得当,司璇吃到最后除了觉得有点不管饱之外,都还挺好。
等漂亮的各色食器被撤下去后,房门被敲响,一身清爽的蓝白浴衣的妇人带着一大排活动衣架进门,对他们鞠躬致意后,用汉语解释:“这是为司璇小姐准备的浴衣体验,傍晚参加夏日祭和花火大会的时候穿出去会很合适呢。”
司璇闻言赶紧从小木几前站起来,也鞠躬回了个礼,然后问她:“是旅行社安排的吗?”
“是的,司璇小姐可以先挑选一下,稍后我会帮您试穿。”对方回答。
司璇道了声谢,想想又说了句“稍等”,满房间地去找昨天那台不知道扔到那儿去了的相机,最后在浴池边的毛巾架上发现它的踪影。
谢景濯见状也懒洋洋地起身,接过她手里的相机,示意她:“你慢慢挑,我帮你录。”
司璇差不多已经被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料迷花了眼,当下只来得及点头,一转眼已经被那位妇人拉着一件件比划起来,完全是掉进蜜罐里的小老鼠。
但她其实从小到大都有个毛病,一到线下挑衣服选择困难症就开始发作,在商场那些导购给她试完一大堆衣服之后,最后在全身镜前连对方都选不出来哪件更好,只能跟她尴尬地面面相觑……
所以今天也果不其然的,司璇跟汉语并不太好的那位妇人跨过语言的鸿沟交流了好半天,最后得出结论:每件浴衣都好看,都衬肤色,印花也都美,都适合晚上穿出去……
她摸摸左手的粉蓝大丽菊舍不得放,摸摸右手深蓝色的金鱼花火也觉得很好看,直到谢景濯在她身后静悄悄地冒出一句“相机没电了”才回过神,问他:“你觉得无聊吗?”
貌似看女朋友披挂着睡袍傻乎乎地在里面这些衣服料子里钻来钻去,画面也不是很美。
男生应该都挺受不了和有选择困难症的女朋友一起出去逛街的吧……?
司璇想到这儿,已经打定主意以后绝对不和他一起逛商场,就像前天在东京,签售结束后谢景濯来找她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被困在商场的优衣库里,最后拖啥也没买的福才飞快从店里逃出来和他去吃晚饭。
……她是个连优衣库都不放过的女孩。
谢景濯浅声答了句“不无聊”,把备用的相机电池换好后,凑近看了一眼。
司璇看他走近,隐约抓住了一丝希望,指指身后一排的衣服问他:“你觉得哪件好?”
“那件红白枫叶图案的,”谢景濯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帮她选完了,稍一停顿后怕她觉得自己不认真审题,又补充了句,“你穿红色很好看。”
司璇微愣,想到自己为数不多的在他面前穿红色的那次……是他生日那天。
再说她男朋友是一流的设计师和画家,眼光和审美向来很好,挑件衣服还不是小菜一碟。
于是点点头,对那位已经劳心劳力了半天的妇人道:“那我们试试那件枫叶图案的吧。”
……
最后上身的效果很好,浴衣虽然看不太出腰身,但胜在司璇腰线高、比例好,尤其脖颈的线条修长纤细,从交叠着的衣领中婷婷露出,很好地修饰了略有些繁重的浴衣本身。
而谢景濯挑的花色也合适,红白两色衬得她皮肤更白,身后的墨发尚且披散着,比完全的妥当整装更多几分慵懒又秾艳的味道,很适合从这样光线略暗、而身后装潢温和素雅得近乎黯淡的画面中出彩。
谢景濯的视线从旅游手册中辗转落到她身上,像夜幕中烫出的一颗颗火星,片刻后在那名妇人推着衣架出去的空档问她:“浴衣穿起来复杂吗?”
“我觉得还好,比和服要轻便很多,”司璇说着左右转了小半圈,有点雀跃地问他,“你觉得好看吗?”
“好看,”谢景濯浅声回,脑海里不知道怎么就回想起昨天晚上她能掐出水来的那几声“濯くん”,指尖在彩色的花见小路上轻点,又问,“那要是现在把衣服脱下来的话,你知道怎么重新把它穿回去吗?”
“不知道……”司璇诚实地摇头回答,刚才毕竟是陌生人给她换衣服,她在脸上冒热的同时只能听口令左三圈右三圈,怎么可能记得是怎么穿的。
然而话音落后,她就听见某人略带失落地叹了声“那就等晚上吧”,总算反应过来他话里的不对劲,忍不住恼羞成怒地抬脚踢他,“你怎么就满脑子……明明昨天才刚……”
每次话到中途她都不好再说下去,到最后迎着他似笑非笑的眸光,只能小声挤出一句:“你别想了……就算我学会了怎么穿,那位阿姨待会儿还要来帮我盘发,你没机会的……”
“好,抱歉。”他从善如流地应了句,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司璇于是又心软了,问他:“那你想不想也试一下浴衣?”
“不了,”谢景濯摇头,“我穿不了木屐,走路不方便。”
司璇“哦”了声,想想他在家成天光脚的样子,好像确实不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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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毕已经是下午四点,两人外出吃了顿饭,然后步行抵达花火大会的观赏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