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尽歌
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令我懵了好一会儿,直到宗政烈粗暴的将阻挡在我和他之间的被子扯走,我才恍然回过神来,睁大眼睛看向了上方的男人。
夜深了,雨越下越大,屋内可以清晰的听到雨滴打在玻璃上的声音。
可在撞入他那双星眸的那一刻,周围的一切声音突然就随之消散了,只余下了我和他之间纠缠着的呼吸声。
宗政烈醒了,可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却不似初醒那般朦胧,反而透着无限的火热。
他如同猎鹰锁定猎物般锁定着我,燃烧着火焰的眼睛仿佛确认般反反复复的打量着我。
直到我出声疑惑的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才突然像是被解开了穴道似的,猛地俯身而下,狠狠的擒获了我的唇,再不肯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
宗政烈的吻来势凶猛,透着酒气的唇舌像是疯了般戏弄纠缠着我的,不由分说便在我的口腔内蛮搅一通,几乎要将我口中的氧气全部吸走一样,令我的大脑一瞬间便陷入了短暂的缺氧状态。
晕晕乎乎的被他亲了不知多久,直到我将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唇部时,他终于松开我的唇,径直移向了我的脖颈。
我身上本就只穿了一件吊带睡衣,哪里经得住宗政烈的蛮力。
他的吻细细密密的,可却没有丝毫的嘴下留情,没多时,我的浑身便布满了属于他的痕迹。
宗政烈在这方面总是能让我欲罢不能,尽管我知道他现在可能还处于醉酒状态,以我现在的身份,我本不该纵容自己跟他再继续下去,可看着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欲意,我不禁又想起了他刚才在梦中喊过的那句子悠来。
子悠子悠。
以前,我们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他就喜欢一遍遍的像刚才那样喊我的名字。
想到这里,我心中早已泛滥的思念之情更浓烈了几分,仅存的理智轰然被冲散,满心满眼一瞬间便只余下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我们明明彼此相爱,为何不能相知相守,共赴巫山云雨?
死死的攥了攥床单,我盯着伏在我身上的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看了一会儿,伸手便探上了他已经解到了一半的衬衫纽扣。
这一夜,窗外大雨绵长,窗内情爱绵长。
宗政烈战斗力一向强悍,再加上我对他思念已久,主动迎合,以至于一直到了天蒙蒙亮,我承受不住晕了过去,宗政烈才终于肯放过我。
鱼水之事最耗体力和精力,再加上我最近奔波劳累,这一觉,我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晚上才醒来。
见窗外天已经黑了,我皱了皱眉头,猛地就坐起身来,看向了身侧。
见床侧没人,我下意识就喊了宗政烈一声。
刚刚喊完,我就瞥见了站在落地窗前的高大身影。
别墅区离市区远,外面除了院子里的落地灯之外便只余下了天空中的一轮明月。
卧室里没有开灯,宗政烈高大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月光当中,显得清冷孤寂,莫名营造出了一种伤感的气氛。
见他始终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也没有理会我,便掀开被子,随便穿了一件衣服下了地。
光脚踩在地板上,我轻轻的走到他的身后,伸手便穿过了他的手臂,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身。
许是因为窗户大开着的缘故,宗政烈的身体微微有些凉。
我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弯了弯唇角,轻轻道:“你是昨天到北城的吗?怎么喝成那样,是出差吗?”
“昨晚你突然回来,晚上似乎做了噩梦,我们……”
脸微微发烫,我正想借着昨晚的事情问问宗政烈他之前不辞而别的缘由,就听到他突然喊了一声我的名字:“白子悠。”
连名带姓,语气疏离而又寡薄。
脸上的羞涩笑意一僵,我滚动了几下喉头,“嗯?”了一声。
“去换身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宗政烈语气凉薄的说完,便伸手抓住了我的两只手腕,硬生生的扯开。
而后,他便连身子都没有转过来一下,径直朝着床边走去。
将床头柜上的西装外套拾起,他丢下一句“我在楼下等你”便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嘭的一声,门直接关上,隔断了我盯着他看的视线。
连带着我的心,也狠狠的抖了一下。
垂眸,我借着月光看了一眼那两只被他硬生生扯开的手腕,抖着手指便艰难的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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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侥幸温暖
我收拾好下楼的时候,宗政烈正等在车边。
夜色如墨,夜风微凉,宗政烈长身玉立,斜倚在车边,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衫,领口微微敞着,隐约露出锁骨,远远望去,清逸出尘,却又不羁孤傲。
每每看到他,我总是会忍不住失神。
可现在,我明明就站在他的不远处,心里却莫名的生出了一种跟他身处两个世界的感觉。
似乎从他不辞而别的那一刻起,他就彻底的将我排除在他的世界外了,哪怕我费尽心机的亲近他,也于事无补。
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悲凉的情绪,我抿了抿唇,鼻子突然就刺酸的厉害。
刚才出来的时候,我妈似是察觉到了我跟宗政烈之间的不对劲,急匆匆的跟我出来,在我下台阶之前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转头见她一脸的担忧,心口微动,眼圈一下子就有些红。
强忍着泪意,我拼命的朝着我妈挤出一个笑容来,轻轻道:“妈,我和宗政烈有点事儿要出去一趟,你别担心,没什么事儿。”
“小悠,你是妈生的,你心里想什么,现在是个什么心情,妈都知道。”
“妈跟着你出来,不是不放心你,只是想嘱咐你一句话。”
我妈紧紧的拉着我的手,示意我低下身子。
眸光微动,我将耳朵凑到我妈的嘴边,就听到她压低声音道:“小悠,人活着,就是为活一口气。”
“用这口气换来的东西,久长不了。”
说完,我妈便拍了拍我的手背,转身回了屋里。
保持着低着身子的姿势,我僵硬的站在台阶上,脑子里反复回想着我妈刚才跟我说的那句话。
狠狠的皱了皱脸,我拼命的忍着心底的情绪,一颗眼泪到底没能撑住,从眼角滚落了下来。
半个月了,怕我妈担心,又怕我妈笑话,所以我从来没有跟我妈说起过我跟宗政烈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
只是在她的问起的时候,简单的告诉了她我和宗政烈已经分手了。
可我没想到,我妈竟然早就看得如此明白。
一语就说中了我和宗政烈现在所处的尴尬境地。
抬手抹掉那行清泪,我转过身来,快步下了台阶,朝着宗政烈走了过去。
走到他的身前,我朝着他微微笑了下,见他自顾自的上了车,没有要给我开车门的意思,便深吸了一口气,自己走到了副驾驶座前,坐了进去。
刚刚系好安全带,宗政烈便将车开了出去。
天刚黑了没多久,天气热了,街上到处都是热闹的人声,喧闹在繁华的市景中,充满了烟火气息。
我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窗外的景象,心中的苦楚不由得更浓了几分。
微微侧头,我斜睨了一眼正在认真的开着车,望着前方路况的宗政烈。
见他满脸寡凉,浑身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我突然就有点厌恶窗外的繁华了。
我很幼稚的在想,是不是因为窗外太过于繁华,才会衬得车里的气氛这样的凄凉疏冷。
如果此时的窗外是一片荒芜,是不是我就能在我和他之间寻找见一丝温存。
可想到这里,我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格外的可笑。
自欺欺人,大概就是用来形容我的吧。
就这样彼此沉默着行了一路,一直到车停在了一幢黑漆漆的大厦前,宗政烈才终于开口说了这一路上的第一句话:“到了。”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推开车门下了车。
见宗政烈抬步朝着大厦的入口处走去,我便跟了上去。
这幢大厦坐落于北城的经济开发区,位置很不错,处在正中央,看起来像是某个集团的商务楼。
站在大厦脚下,离得太近,我有些看不太真切大厦顶端亮着的LED字灯。
仰着头仔细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大厦,我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幢大厦长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已经晚上九点钟了,大厦里上班的人已经都下班了,一楼的大厅里黑漆漆一片,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徐凯便突然从里面打开了大门,迎我们走了进去。
这一次,徐凯倒是没有朝着我摆什么脸色,反而还朝着我微微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朝着他笑了笑,跟他问了声好。
三人一起朝着电梯间走去,我走在宗政烈的身侧,徐凯跟在我们的身后。
明明我们三人此时走得如此近,我却有种跟陌生人同行的错觉。
进了电梯里,我忍不住透过电梯墙偷看宗政烈,企图捕捉到他也偷看我的痕迹。
可直到电梯升到了三十层停下,宗政烈都没有看过我一眼。
从头到尾,他的视线都盯着电梯上方跳动着的数字,甚至连眼珠子都没有移动一下。
用力的掐了掐手心,我借用疼痛按捺着所有的不堪情绪,跟着宗政烈走出了电梯。
三十层是这幢大厦的顶层,本以为宗政烈要带我去这三十层的哪个房间去,谁知他却带着我走到了三十层的楼梯口,径直上了楼顶。
初夏的天气虽然已经转热,可高处不胜寒,三十层楼的高度就如同登上了高峰,站在楼顶的那一刻,凌烈的寒风便瞬间席卷而来,冻得我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下意识搓了搓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我正想问问宗政烈突然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就见他突然往我的身前站了站,高大的身形顿时挡住了我的视线。
同时……也挡住了冷风。
心中本能的一暖,可我想到从我醒来开始,宗政烈对待我的冷漠态度,那丝侥幸的温暖便随之而散了。
用力的抿了抿唇瓣,我倔强的走到了一旁,重新迎上了冷风。
向前走了一步,我站在宗政烈的身侧,正打算问他带我来这里干什么,眼角的余光无意中就瞥到了不远处的一团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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