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尽歌
而后,又朝着她深鞠一躬,表示了谢意。
丁医生笑眯眯的,朝着我摆摆手,温和道:“宗政太太,您最应该感谢的人,不是我,而是您的丈夫。”
“您很幸运,也很幸福,您的丈夫,真的很爱你,为了您的心结,他做了很多努力。”
“从业这么久了,他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视生病的妻子胜于自己生命的男人,今后,还请好好珍惜你们的婚姻,务必要保持积极乐观的态度来面对生活。”
“毕竟,您是上帝的宠儿,今天站在这个卧室里的每个人,都很爱您。”
丁医生的话很真诚,也极富感染力。
我听完,双眼含泪的朝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谢谢您,丁医生,我会牢记您的话。”
这个坎儿这么难,我都能够跨过去。
从今往后,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坚强。
跟丁医生握了握手,我扭头看向宗政烈,在对上他那双深邃的星眸时,我的唇瓣狠狠的就抖了抖。
忍着想哭的情绪,我先是陪着宗政烈亲自下楼将丁医生送走,又跟大家寒暄了一阵,安抚了好了各人的情绪,这才拉着宗政烈,回了卧室。
上楼的时候,我们走得很慢。
铺着地毯的楼梯踩在脚下很软很软。
我走在前面,宗政烈走在后面。
就那样缓慢的走回卧室,宗政烈在我的身后关上了门。
轻轻的咔嗒一声,却像是触发开关的信号。
憋在胸口的所有情绪瞬间爆发,我转过身子,一伸手便搂住了宗政烈的脖子,双脚猛地一跳,便将整个人挂在了宗政烈的身上。
双腿盘着他的腰,我捧着他的脑袋,狠狠的便朝着他的唇上吻了下去。
用最原始的方式,表达最为浓烈的爱意。
这段时间,宗政烈所受的委屈,所承受的难过,所经历的痛苦,比起我,只多不少。
可因为他是男人,是一家之主,是孩子的丈夫,是我的丈夫,所以他必须保持着泰山崩于前而淡定依旧的状态。
他必须将所有的血水苦水和着牙齿吞下去,用刚硬的身体撑起这片天,才能够护我们一家子周全。
宗政烈不说,不代表不懂。
他不喜欢邀功,却不代表我不应该表示感谢与感动。
唇舌纠缠,天雷勾地火。
宗政烈大概没有想到我会忽然这样热烈而又直接,先是怔愣了一下,而后便像是一个突然撕掉了羊皮的饿狼,迅速的化被动为主动。
热烈、澎湃、凶猛……
我抱着宗政烈的脑袋越吻越深,直到我喘不过气来,我才将唇从他的唇上转移到了他的喉结。
宗政烈憋了这么久,怎么能承受得住这种刺激。
他低低的吼了一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便将我竖抱着走到了床边。
明明猛烈而又难耐,可他硬是控制着力度,将我小心翼翼的放在了软床上。
而后,他才颇有耐心的俯身下来,与我继续纠缠。
这一次,他一改之前的热辣,转而变得极其温柔小心起来。
那一刻,那种被珍爱被疼惜的感觉几乎让我疯狂。
我双眼湿漉漉的望着面前的男人,看着他英俊却有些憔悴的面容,我本就柔软的心便彻底的化作了一潭春水。
伸手搂着宗政烈的脖子,我将他额头上渗出来的汗珠吻掉,伸手便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岂料宗政烈却忽然握住了我的手,沙哑的在我的耳边道:“宝贝,让我来,你这样,我容易控制不住力道,嗯?”
力道两个字好像染上了暧昧的魔力,一下子便令我红了脸。
羞涩的冲着他点点头,我咬着唇喃喃了一声好,便由着他轻柔至极的耐心撩拨。
这天的白天,似乎很漫长,又似乎很短暂。
明明我和宗政烈只做了一次,可我们俩窝在床上腻歪缠绵的时间,却格外的长。
我们就好似两个分别了很久很久的恋人,在战胜了重重的危机与阻碍之后终于紧紧的拥抱住了彼此。
虽然我们彼此满身伤痕,身心疲惫。
可我们却丝毫舍不得去做些别的事情,只想就这样相互依偎着,互相舔舐着彼此的伤口,排解着对方的忧思与配备。
就好像,只要我们俩黏在一起,这世上就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难倒我们一样。
一直腻歪到快晚饭的时候,宗政烈才有些不情不愿的抱着我去了浴室。
简单的清洗了一下,我们俩便手拉着手下了楼。
宗政烈跟我说,严司翰已经下葬了。
碍于严司翰对严氏集团以及严司翰自己的公司影响极大,他去世的消息并不适合声张,更不适合大张旗鼓的举办葬礼。
所以严司翰的死亡,也仅限于我们几个人知道而已。
外界所知的,依旧是严司翰在国外治疗。
严司翰葬在了严家的祖坟,在我生病的期间,严宏昌和严荣欢等人曾经来看过我。
只是我因为不想记起严司翰的死,所以选择性的忽略了跟严司翰有关的很多事物。
甚至还把严宏昌和严荣欢等人当成了陌生人,问他们来找谁。
只是有一点我很奇怪。
严修去哪里了?
那个曾经无数次陪着严司翰出现在我的梦中,我的回忆中的大块头,去哪里了?
我似乎……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了。
第448章 另种延续
我病好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严家人的耳朵里。
我和宗政烈下了楼的时候,严荣欢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了。
严司翰去世之后,他肩上担着的所有责任便转移到了严宏昌的身上,这些天他忙的焦头烂额、脚不沾地,根本没有时间来看我。
这些日子,严荣欢似是想开了一些,气色恢复了不少,已经没有上次在机场时见到的那样瘦骨嶙峋了。
见到他,我连忙上前走了过去,跟他问了一声好。
严司翰走了,我对他的一腔复杂情绪便尽数的转移到了严家人身上。
我欠严司翰太多了,所以我只能寻找其他方法来弥补他。
向严家的长辈尽孝道,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项。
从今往后,严司翰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
原本该严司翰尽的孝道,都将我由我来继续下去。
严荣欢在我下楼的时候就看到我了,见我过来,弯起唇角,朝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在他身旁。
我忍住鼻酸泪流的冲动,乖巧的坐在了他的身旁。
严荣欢上下打量了我几遍,似是在确定我现在的情况。
好一会儿,他才稍稍的松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声音透着沧桑道:“老天有眼,万幸,真是万幸。”
听到这句话,不知怎的,我一下子就红了眼睛。
努力的朝着他笑了笑,我反手握住他的手,轻轻道:“爷爷,如果您不嫌弃,从今以后,就把我当成您的亲孙女儿,司翰没来及尽的孝道,我一定会好好的替他尽到。”
严荣欢一怔,一双老眼也跟着红了。
他重重的握了握的手,轻轻的说了一句傻孩子,便伸手抱住了我。
将头抵在他满是骨头的肩膀上,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再次抽泣起来。
已经尽了全力开导自己,可是只要触碰到关于他的一切,我还是好难过。
严司翰,我好想你。
想你的一切。
“孩子,节哀吧,爷爷今天过来,一是想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二是想让你明天去墓园看看小翰那孩子。”
“他在走之前,最想见的人,就是你,一直到最后一刻,他念得都是你的名字。”
“爷爷想着,好歹得帮他完成他最后的心愿。”
严荣欢声音狠颤,带着浓浓的哭音。
可尽管如此,他依旧轻抚着我的后背,试图安抚我。
可我听到他的话,哪里还能止住哭意。
严司翰,严司翰,严司翰……
在心中不断默念着他的名字,我紧紧揪着严荣欢的衣角,痛哭流涕。
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严司翰心心念念的人,依旧是我。
这样的他,该叫我如何节哀。
肿着眼睛,我从严荣欢的怀里退出来,一边接过宗政烈递过来的手帕,一边重重的朝着严荣欢点点头:“我会去看他。”
用手帕擦了擦眼泪,我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很认真的说道:“爷爷,有件事儿,我想求您答应。”
严荣欢道:“你说。”
“我想为司翰守灵三年。”
这三年,我会为严司翰吃斋念佛,只求他早日入轮回,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一生幸福快乐,幸运平顺,再不要像今生这样,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我的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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