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尽歌
本以为我妈会骂我打我,谁知她却什么都没说,由着我坐在了椅子上,还递给我一碗乌鸡汤。
我红着眼眶看她,就听她沉沉的叹了口气。
她失望的看了我一眼,绕过床头便挨着我弟的病床睡在了弹簧床上,盖上被子背对着我睡了。
我妈如果打我骂我,我还能有资格叛逆一下。
可她现在什么都不说,还给了我一碗汤,反倒使得我心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这事儿本不该把她卷进来的,现在却连累她跟着我劳心又劳力。
喝完汤正打算睡觉,我的手机疯狂的就响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赶紧按了静音接了起来。
是郑家榆打来的电话。
他说他在医院外面,让我出来一趟。
他语气不善,我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披了件大衣出去,我琢磨着该怎么跟郑家榆说这件事儿,就见他直接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示意我上车。
我问他这是干什么。
他说天冷了,这里根本不是说话的地儿,我不嫌冻他嫌冻。
于是我只好上了车。
不等我系好安全带,郑家榆的车就开了出去。
我狠狠的晃了几下身子,连忙抓住了安全把手。
郑家榆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我一眼:“怎么着,还知道怕?”
“我这他妈才走了几天啊,你就跟那小子闹成了现在这逼·样?”
“小白,我真不知道你咋想的,那小子都对你这么好了,你还想咋样?知足者常乐,不知足者容易竹篮打水一场空,明白吗?”
郑家榆喋喋不休的教育着我,越说越激动。
“郑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宗政烈是个有家室的男人,我没办法在他有老婆的情况下还跟他进行这种交易,我的良心太受煎熬了,更何况,我……”
更何况,我爱他。
我没法做到大公无私的看着他左拥右抱,更没办法承受一次次被他当作玩物对待时带给我的伤害。
我太疲惫了,也太痛苦了。
所以我选择了离开。
这些话我没办法跟郑家榆说,我还没办法光明正大的在宗政烈的兄弟面前承认我爱他。
郑家榆猛地拍了下方向盘,汽笛声杀猪般响了几声。
他突然猛踩油门,一边疯狂的开车,一边很认真的问我道:“小白,我问你,你觉着哥这人怎么样?”
我下意识道:“挺好的。”
“所以你是觉得我眼瞎还是脑残,才会跟一个人渣做兄弟?”
“我说过了,遇事儿不要只靠眼睛和耳朵,要多用用脑子。”
他狠狠的戳了戳我的脑门,骂道:“妈的,两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货。”
车飞快的向前疾驰着,很快,车就开进了一条酒吧街。
这个点儿正是北城夜生活开始的时候,酒吧街上到处都是霓虹灯,炫彩迷幻。
我问他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他甩上车门,让我别问那么多,进去就知道了。
拉着我的手腕,他大步往一家夜店里走。
震天响的DJ乐顿时灌进了脑子里,震得人脑仁疼。
服务员见了郑家榆,很热情的便迎了上来,喊了声郑哥。
他摆摆手,示意他一边儿去,拉着我就上了二楼包间。
舞池里的众人群魔乱舞的,我瞅着他们甩头发扭屁股的动作,只觉得这种解压方式真是不错。
一路走进二楼的最深处,郑家榆一抬脚就踹开了一间包间的门。
这间包间里格外的清冷,开着暖黄色的灯,没有任何的灯红酒绿,只有一个陷在沙发里的高大身影。
他点着一根烟抽着,烟灰缸里已经堆积了很多烟头。
烟雾萦绕,给包间里营造出了一层迷雾。
门突然踹开,宗政烈好看的剑眉一皱,在看到我时,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
他将烟头暗灭在烟灰缸里,起身就走。
“这就是你从酒窖里取来的酒?”宗政烈声音发寒,看着我的眼里满是嫌恶,刺得我钻心的疼。
郑家榆将我往宗政烈怀里一丢:“我下去取酒,她是来陪酒的,你走了就陪我,你在就陪你,你走了正合我意!”
第117章 真的爱他
甩下这句话,郑家榆便关门走了。
宗政烈的胸膛依旧宽阔温暖,我惊了一下,赶紧就站直了身子,向后退了两步。
我很清楚,取酒不过是个借口,郑家榆是故意把我和宗政烈凑一块儿的。
暖黄的灯光下,宗政烈棱角分明的俊脸也被衬托的柔和了几分。
只是他的脸色,实在是难看到了极点。
喉头滚动了几下,我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了,心里不禁有些高兴。
可转而想到我们现在的境地,便又觉得留在这里陪酒无异于打自己的脸,主动回到他身边。
死死的掐了掐手心,我低着头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了,转身就走。
刚打开门,就听宗政烈极为阴寒的喊了我一声名字:“白子悠!”
他咬牙切齿的,杀气腾腾。
我心一抽一抽的疼,脚下只顿了一秒钟,便迈着坚定的脚步走出了包间。
门关上之前,我清晰的就听到里面传出了一阵劈哩啪啦的打砸声。
鼻子一下子就有点酸,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落荒而逃。
下楼梯的时候,我迎面就撞上了拿着几瓶好酒的郑家榆。
郑家榆眉头紧皱,问我怎么出来了,还没喝酒呢。
我红着眼睛看着他,在震天响的音乐里凑到他耳边道:“郑哥,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不论我对他的感情有多深,我都不会违背自己做人的原则。”
“更何况,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玩物罢了。”
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滚落下来,我与他擦肩而过,快步下了楼。
郑家榆在我的身后喊了我一声,吼着嗓子说我就是个感情白痴,隐约又好像说了什么宗政烈怎么样我的话。
夜店太吵了,我没太听清,不过不听清楚我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宗政烈能怎么样我,他只会是厌恶我。
夜已经很深了,天气很冷,冬风呼啸着吹着,吹的我头发乱飞。
我裹紧身上的大衣,迎着风走在马路上,看着人行道上相互依偎着的小情侣,心里充满了羡慕。
人这一生,能遇到一个自己很爱的人很不容易的。
我虽然幸运的遇到了,可他却早已经属于了别的女人。
虽然他们的感情没有多么和睦,但他们毕竟是合法夫妻,我就是再自我感动,自欺欺人,也改变不了我是个小三的事实。
我曾经历过被第三者插足的滋味,所以我绝不会去做一个连自己都憎恶的人。
哪怕我深爱着宗政烈。
风渐渐小了,我沿着马路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
一直到天蒙蒙亮了,我才终于从我跟宗政烈之间的点点滴滴中抽离出来。
深吸了口气,我打了辆出租车,回了家里。
我跟宗政烈之间的交易关系结束了,我备受折磨的身心也得到了空前的放松。
我将头压在枕头下,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迷迷糊糊爬起来,我正打算去卫生间,就见我妈双手环胸的坐在我的床边,盯着我看。
我被她这架势给吓了一大跳,连忙问她这是在干什么。
我妈眉头一皱,从口袋里掏出宗政烈给她的那张支票,啪的一声拍在了床头柜上。
“你老实跟妈说,你跟小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见我妈脸色不善,不由就猜测我妈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
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我问她是不是特别希望我跟宗政烈和好。
我妈叹了口气,说我是她生的,我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她看得出来我对宗政烈的感情很深,突然这样,肯定是出什么事了,所以她思来想去,就想问问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妈已经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搪塞她。
斟酌了一下言辞,我道:“他是个已婚男人,我们没有未来。”
我妈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反而了然的又叹了口气。
她拍了拍那张支票,说她早就觉得像宗政烈这样优秀的男人不可能单身到现在,还看上了我,果然这里面有猫腻。
她站起身,将那张支票递给我,语气里充满了疲惫道:“咱家虽然穷,但咱穷也穷的有骨气,你这辈子就算是嫁不出去了,妈也不允许你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女儿,你做的是对的,把这支票还给他吧。”
我没想到我妈竟然这么支持我的决定,鼻子一下子就刺酸起来。
起身,我一下子就抱住了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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